第158章：何人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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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何人入夢
第四卷，崎路篇
第一百五十八回，何人入夢
“嗚嗚——”灰白的吉祥獸咕咚蹭到女子身旁，沿著她的眉梢舔舐著，那裏像是淺淺的泉眼，不停地有晶瑩的水線流出，女子的眉眼安靜，眉心的朱砂格外紅艷。
“哢——”咕咚咳了一聲，許是鹹濕的淚水讓小家夥的味覺有些不適，但它還是堅持不懈地舔著，時不時拿粗壯的前腿輕拍女子姣好的臉，可是女子沒有任何反應。
“唉，這女子病了，我的晚飯怎麽辦？”阿古在溫室裏徘徊，雖是小聲嘟囔著抱怨，眼睛裏卻是焦急和關切。
傅玖看了一眼阿古，又湊到慕霆雲身邊，“雲師兄，脈象如何？”
慕霆雲茫然的搖搖頭，放在蘇晴雪手腕處的指尖卻沒有動，聲音中有絲凝重，“沒有一絲異象，甚至比之前還要好……”
“這就奇怪了！既然好了，為何不醒？”傅玖抱胸沈思，“林風和孫釗也沒見有外人入內，雪兒怎麽就暈過去了？還是說又夢魘著了？”
慕霆雲面有不郁，“林風說小桃是被人劈暈的，力道還不小。”
“可是林風說，他與孫釗都不曾見人進出……難道？”
傅玖和慕霆雲不約而同地環視了一下溫室，“這裏有路直通外界？！”二人發出疑問的同時也看向阿古。
“誒？看我幹什麽？我可不知道！”阿古鄭重聲明，表示不知道溫室的機關，順勢走出了房間。
傅玖想了想也跟著往外走，“雲師兄，我再去看看。”
“好！”一聲應答聲音減輕，手指下有些松動，蘇晴雪的眉心褶皺，難道要醒過來了？
“燕……雲？”蘇晴雪輕喃出聲。慕霆雲附耳聽時，只聽清了後一個字——雲！心下一暖，冰封的臉上猶如陽光破雲而出，瞬間被照亮，嘴角也漾開一絲笑意！看來小兔子學乖了？連夢裏都知道想自己了！恩！
想著想著，手掌忍不住去摩挲睡顏。“雪兒……小兔子？”
“嗯？”掌中的小臉漸漸明媚，眸子中的倒映也漸漸清晰。盯著眼前的人反應了三秒，磕磕絆絆地念出兩個字，“表——哥！”
“怎麽？有哪裏不舒服嗎？”慕霆雲關切的語氣和他貼在臉上的手掌一個溫度，讓蘇晴雪的心跟著顫抖了一下，略顯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笑。
“我沒事。”嘴上說著，心裏卻在回憶。
“之前我們離開時，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額……沒有啊！”蘇晴雪的聲線有絲拔高，慕霆雲心裏跟著一緊，小兔子如此表現。正是故作掩飾，如此看來，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是真有事情發生了！
蘇晴雪沒有來得及觀察慕霆雲，又陷入了思索。剛才夢中所見的女子，著火紅的嫁衣。園門外兩個俊朗男子在守候，然後柴房茅舍，兒女繞膝……這些記憶是那般陌生，卻硬生生地侵入腦子，找尋它們的棲身之所。連帶著，一個鋼筋水泥、車水馬龍的異世界的生活片段也融入進來，那裏是年少的家庭和睦。後來的孤苦飄零，沒有安全感的少女最終成長為一個自食其力的小白領，卻不期然地穿越到一個架空的朝代……這兩段記憶分分合合，與蘇小姐的病弱成長史和這段時間的冒險經歷，相互交融……蘇晴雪覺到前所未有的疲累，心裏不停地問著：我究竟是誰？
“我究竟是誰？”不自覺地問出聲，蘇晴雪有些失神。
“雪兒？你怎麽了？”慕霆雲緊緊地盯著她，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無盡的恐慌和茫然。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累了……”
“來！”慕霆雲撈起虛弱的人兒，將她靠在自己懷裏，像對待初生嬰兒一般輕輕的呵護和安慰，“你知道嗎，我們要一起走的路還很長，我要你記著，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陪著你！”
“表……哥！”蘇晴雪的眼角再次濕潤。
“你叫我什麽？”慕霆雲眼神狡黠。
“表哥啊？”
“哦……”
“怎麽了？”
“沒事。”慕霆雲將自己的眸光收斂，手掌拂過她的長發，“我一直都會陪著你，雪兒記住了嗎？”
“恩！”蘇晴雪點頭，一絲安慰撫平了心緒。
“有些事情，防不勝防；有些結果，該來的總會來；盡人事聽天命，不是屈服，只是放過我們自己！我只要你記得，我一直都在！”慕霆雲深有感觸地說著，感受一雙柔細的手臂也緊緊地抱住自己。
“我知道了！我也明白了！謝謝……”蘇晴雪決定聽從他的建議，順其自然，不苛求真相，只隨性隨心的活著，這樣便好。
“這樣便好！”慕霆雲低語，收緊懷抱。
“恩，這樣便好！”蘇晴雪同樣貼心的回應。
片刻之後，某人才丟掉一本正經的面具，嘴角勾笑，說道，“小兔子，你變得主動了許多。”
“討厭！”難得溫存的氣氛被某人破壞了，蘇晴雪小聲抱怨著。真希望剛才的情景也是夢魘，只是永遠都不用醒來的美夢。
“好了，你應承的事要記得兌現哦！”慕霆雲因為沒聽到她叫出那聲“雲”，有小小的失望。
“我知道了……什麽應承的事情？”蘇晴雪沒反應過來。
“唉！”慕霆雲深深地嘆了口氣，面上掩飾不住的遺憾。
“怎麽了？”
“還沒有獨享過小兔子的廚藝，你卻要開始給阿古做飯了！”慕霆雲說著用餘光掃蕩過去。
蘇晴雪楞了一瞬，突然噗嗤笑出來，“你真是個小氣鬼！不過是做飯而已。”
“我原本想你成為我專屬的廚娘。”慕霆雲的面色認真，看得蘇晴雪紅雲翻滾。
“討厭……說什麽呢你？”
“好吧，來日方長！”兔子不能逼急了。慕霆雲反思。
“我也曾單獨給你煮過飯的……”蘇晴雪抱不平地提醒，“壽面……你忘記了嗎？”
“壽面哈……”慕霆雲嘴角含笑，明顯已經在回憶，“我當時吃得很辛苦的你知道嗎？”
“怎麽會？”蘇晴雪不解。
“你做了那麽長一根面條。還不讓人咬斷，你知道我是怎麽吃的嗎？”
“我看你吃得很歡的……好像連湯汁都喝光了。”
“那是因為你讓我一口氣吃完，我被噎住了，所以才喝湯。”
“啊？”蘇晴雪除了不可置信之外，也有點忍俊不禁，掩著嘴憋得內傷。
“兔子。你說那面條到底要怎麽吃才好呢？本來是挺美味的東西，可惜吃起來太辛苦。”慕霆雲眼光追著蘇晴雪。惹得她一陣躲避。
“就那般吃嘛！我小時候……”蘇晴雪的話停在中途，想起那個異世界裏還算溫馨的童年，父母專疼自己的日子，可惜好景不常，思及此，又是一陣失神，嘆了一口氣。
“你小時候一定很幸福。”慕霆雲說著眼裏閃過悲涼。
“不是你想得那樣……”蘇晴雪有些緊張，自己的小時候……她想的是那個異世界的自己，而不是蘇家小姐在青雲國的童年。可是那些相關的話要講出來嗎？
“罷了，你好了才是最重要的。我們以後的路還很長……”慕霆雲出言打斷，又握緊她的手安慰，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如果以後一直這樣，倒也能彌補下之前的遺憾。
蘇晴雪心裏有些擁堵。那些話她此時還沒想好怎麽講，也不知道該不該對人講，畢竟是很混亂的經歷，講出來別人能相信嗎？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呢？可是能被慕霆雲這般對待，蘇晴雪還是覺得很溫暖，而且今天的他很特別，讓人覺得無比親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找到了之前的記憶的關系。
“對了，兔子，今天我們吃什麽呢？”慕霆雲見她心情漸漸好轉，便出言提醒，因為阿古已經從外面轉悠回來。
“哦！我已經擇好了青菜和小果子，就放在外面的桌子上。”蘇晴雪下的床來，到外面找尋小籃子準備做飯，可是籃子怎麽不見了？“我明明把它放在這裏的……”說完這句，蘇晴雪的腦中閃過一些記憶，臉色已經變了。
“雪兒，怎麽了？”歸來的傅玖看見她的表現，臉上盡是擔憂的神色。
只聽得蘇晴雪顫抖地說道，“他……來過了！”
“誰？”慕霆雲已經一個箭步竄過去，“雪兒說得是誰？”
蘇晴雪癱坐在凳子上，摸了摸眉心，“他，是在我夢裏出現過的人，他的眉心有顆同樣的紅痣……”
說到眉心有紅痣的時候，慕霆雲和傅玖的臉色同是一變，他們分別想到了一個人，難道是他？
慕霆雲想起師祖海真人告知的雲海秘聞，想到夜梟探來的密報：齊襄的皇帝源於君家，此時已經離國，難道便是他——齊襄的皇帝，魯荊南的哥哥，也可能是小白的生父，可能是祖師爺君燕雲轉世的人，齊越？
傅玖除了想到雲海中的那個小包子，也還想到了一個人，偶然遇到的一個不尋常的人，只是，真的是他嗎？
“表哥，玖兄，他是真實存在的人，不過，也是個可悲的人，只要他不傷害我們，我便不想追究。”其實蘇晴雪的頭腦裏出現的是他意氣風發的樣子，不離不棄地守護著那個身著紅衣的女子，他眼裏滿是寵溺，他們兩人的身邊兒女環繞，真是一副美好的畫卷。有過如此幸福經歷的人，一朝錯失，自然會心智偏執，蘇晴雪覺得自己可以理解他，心裏也有些痛惜和同情，但是她無法給予，無法通過犧牲自身去彌補去安慰。
慕霆雲面上不顯，心裏卻在思忖齊越的目的，暗暗有些後怕，握住蘇晴雪的手緊了緊，如果齊越要帶走她，自己只怕連後悔都來不及。
“他做了什麽？”慕霆雲問道。
“沒做什麽，只是還給我一些東西！”蘇晴雪模棱兩可地說著，不再看慕霆雲。
“誰啊？”阿古忍不住的問，一只手已經開始揉肚子，“女子，我有些餓了，慕公子，咱們能不能先做飯啊？不吃飯，就沒有力氣，一會的那些活計沒有力氣可是幹不了的！”
傅玖眉頭緊鎖，卻沒理阿古，對著蘇晴雪和慕霆雲問道，“他……是齊越吧？”
慕霆雲有些驚訝，蘇晴雪不解地問，“齊越是誰？”
“齊襄的皇上。傅玖怎麽知道他？”慕霆雲邊回答邊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我游學的時候曾經見過他。”傅玖坦言。
“所以玖兄見到小白時有驚訝？因為他們著實相像。”蘇晴雪已經找回了記憶，自然想到了相關的事件。
“是！”傅玖也不隱瞞。
“可是表哥，你說他是齊襄的皇帝，那他來這裏幹什麽？還有魯荊南他……”
“我現在知道他還了你什麽了。”慕霆雲看著蘇晴雪，心裏一陣恐慌。齊越既然將蘇晴雪歸還完整了，是不是就要帶她走了？只是為什麽他沒有帶走蘇晴雪？慕霆雲不是期望齊越帶走蘇晴雪，只是沒有想明白他的意圖。自己今天只留了兩個林風和孫釗守護，齊越能順利地避過耳目進入溫室和蘇晴雪談話，明明就可以直接將人帶走！他在等什麽，是的！齊越在等著什麽契機！可是到底是什麽契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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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咕咚咳了一聲，許是鹹濕的淚水讓小家夥的味覺有些不適，但它還是堅持不懈地舔著，時不時拿粗壯的前腿輕拍女子姣好的臉，可是女子沒有任何反應。
“唉，這女子病了，我的晚飯怎麽辦？”阿古在溫室裏徘徊，雖是小聲嘟囔著抱怨，眼睛裏卻是焦急和關切。
傅玖看了一眼阿古，又湊到慕霆雲身邊，“雲師兄，脈象如何？”
慕霆雲茫然的搖搖頭，放在蘇晴雪手腕處的指尖卻沒有動，聲音中有絲凝重，“沒有一絲異象，甚至比之前還要好……”
“這就奇怪了！既然好了，為何不醒？”傅玖抱胸沈思，“林風和孫釗也沒見有外人入內，雪兒怎麽就暈過去了？還是說又夢魘著了？”
慕霆雲面有不郁，“林風說小桃是被人劈暈的，力道還不小。”
“可是林風說，他與孫釗都不曾見人進出……難道？”
傅玖和慕霆雲不約而同地環視了一下溫室，“這裏有路直通外界？！”二人發出疑問的同時也看向阿古。
“誒？看我幹什麽？我可不知道！”阿古鄭重聲明，表示不知道溫室的機關，順勢走出了房間。
傅玖想了想也跟著往外走，“雲師兄，我再去看看。”
“好！”一聲應答聲音減輕，手指下有些松動，蘇晴雪的眉心褶皺，難道要醒過來了？
“燕……雲？”蘇晴雪輕喃出聲。慕霆雲附耳聽時，只聽清了後一個字——雲！心下一暖，冰封的臉上猶如陽光破雲而出，瞬間被照亮，嘴角也漾開一絲笑意！看來小兔子學乖了？連夢裏都知道想自己了！恩！
想著想著，手掌忍不住去摩挲睡顏。“雪兒……小兔子？”
“嗯？”掌中的小臉漸漸明媚，眸子中的倒映也漸漸清晰。盯著眼前的人反應了三秒，磕磕絆絆地念出兩個字，“表——哥！”
“怎麽？有哪裏不舒服嗎？”慕霆雲關切的語氣和他貼在臉上的手掌一個溫度，讓蘇晴雪的心跟著顫抖了一下，略顯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笑。
“我沒事。”嘴上說著，心裏卻在回憶。
“之前我們離開時，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額……沒有啊！”蘇晴雪的聲線有絲拔高，慕霆雲心裏跟著一緊，小兔子如此表現。正是故作掩飾，如此看來，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是真有事情發生了！
蘇晴雪沒有來得及觀察慕霆雲，又陷入了思索。剛才夢中所見的女子，著火紅的嫁衣。園門外兩個俊朗男子在守候，然後柴房茅舍，兒女繞膝……這些記憶是那般陌生，卻硬生生地侵入腦子，找尋它們的棲身之所。連帶著，一個鋼筋水泥、車水馬龍的異世界的生活片段也融入進來，那裏是年少的家庭和睦。後來的孤苦飄零，沒有安全感的少女最終成長為一個自食其力的小白領，卻不期然地穿越到一個架空的朝代……這兩段記憶分分合合，與蘇小姐的病弱成長史和這段時間的冒險經歷，相互交融……蘇晴雪覺到前所未有的疲累，心裏不停地問著：我究竟是誰？
“我究竟是誰？”不自覺地問出聲，蘇晴雪有些失神。
“雪兒？你怎麽了？”慕霆雲緊緊地盯著她，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無盡的恐慌和茫然。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累了……”
“來！”慕霆雲撈起虛弱的人兒，將她靠在自己懷裏，像對待初生嬰兒一般輕輕的呵護和安慰，“你知道嗎，我們要一起走的路還很長，我要你記著，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陪著你！”
“表……哥！”蘇晴雪的眼角再次濕潤。
“你叫我什麽？”慕霆雲眼神狡黠。
“表哥啊？”
“哦……”
“怎麽了？”
“沒事。”慕霆雲將自己的眸光收斂，手掌拂過她的長發，“我一直都會陪著你，雪兒記住了嗎？”
“恩！”蘇晴雪點頭，一絲安慰撫平了心緒。
“有些事情，防不勝防；有些結果，該來的總會來；盡人事聽天命，不是屈服，只是放過我們自己！我只要你記得，我一直都在！”慕霆雲深有感觸地說著，感受一雙柔細的手臂也緊緊地抱住自己。
“我知道了！我也明白了！謝謝……”蘇晴雪決定聽從他的建議，順其自然，不苛求真相，只隨性隨心的活著，這樣便好。
“這樣便好！”慕霆雲低語，收緊懷抱。
“恩，這樣便好！”蘇晴雪同樣貼心的回應。
片刻之後，某人才丟掉一本正經的面具，嘴角勾笑，說道，“小兔子，你變得主動了許多。”
“討厭！”難得溫存的氣氛被某人破壞了，蘇晴雪小聲抱怨著。真希望剛才的情景也是夢魘，只是永遠都不用醒來的美夢。
“好了，你應承的事要記得兌現哦！”慕霆雲因為沒聽到她叫出那聲“雲”，有小小的失望。
“我知道了……什麽應承的事情？”蘇晴雪沒反應過來。
“唉！”慕霆雲深深地嘆了口氣，面上掩飾不住的遺憾。
“怎麽了？”
“還沒有獨享過小兔子的廚藝，你卻要開始給阿古做飯了！”慕霆雲說著用餘光掃蕩過去。
蘇晴雪楞了一瞬，突然噗嗤笑出來，“你真是個小氣鬼！不過是做飯而已。”
“我原本想你成為我專屬的廚娘。”慕霆雲的面色認真，看得蘇晴雪紅雲翻滾。
“討厭……說什麽呢你？”
“好吧，來日方長！”兔子不能逼急了。慕霆雲反思。
“我也曾單獨給你煮過飯的……”蘇晴雪抱不平地提醒，“壽面……你忘記了嗎？”
“壽面哈……”慕霆雲嘴角含笑，明顯已經在回憶，“我當時吃得很辛苦的你知道嗎？”
“怎麽會？”蘇晴雪不解。
“你做了那麽長一根面條。還不讓人咬斷，你知道我是怎麽吃的嗎？”
“我看你吃得很歡的……好像連湯汁都喝光了。”
“那是因為你讓我一口氣吃完，我被噎住了，所以才喝湯。”
“啊？”蘇晴雪除了不可置信之外，也有點忍俊不禁，掩著嘴憋得內傷。
“兔子。你說那面條到底要怎麽吃才好呢？本來是挺美味的東西，可惜吃起來太辛苦。”慕霆雲眼光追著蘇晴雪。惹得她一陣躲避。
“就那般吃嘛！我小時候……”蘇晴雪的話停在中途，想起那個異世界裏還算溫馨的童年，父母專疼自己的日子，可惜好景不常，思及此，又是一陣失神，嘆了一口氣。
“你小時候一定很幸福。”慕霆雲說著眼裏閃過悲涼。
“不是你想得那樣……”蘇晴雪有些緊張，自己的小時候……她想的是那個異世界的自己，而不是蘇家小姐在青雲國的童年。可是那些相關的話要講出來嗎？
“罷了，你好了才是最重要的。我們以後的路還很長……”慕霆雲出言打斷，又握緊她的手安慰，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如果以後一直這樣，倒也能彌補下之前的遺憾。
蘇晴雪心裏有些擁堵。那些話她此時還沒想好怎麽講，也不知道該不該對人講，畢竟是很混亂的經歷，講出來別人能相信嗎？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呢？可是能被慕霆雲這般對待，蘇晴雪還是覺得很溫暖，而且今天的他很特別，讓人覺得無比親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找到了之前的記憶的關系。
“對了，兔子，今天我們吃什麽呢？”慕霆雲見她心情漸漸好轉，便出言提醒，因為阿古已經從外面轉悠回來。
“哦！我已經擇好了青菜和小果子，就放在外面的桌子上。”蘇晴雪下的床來，到外面找尋小籃子準備做飯，可是籃子怎麽不見了？“我明明把它放在這裏的……”說完這句，蘇晴雪的腦中閃過一些記憶，臉色已經變了。
“雪兒，怎麽了？”歸來的傅玖看見她的表現，臉上盡是擔憂的神色。
只聽得蘇晴雪顫抖地說道，“他……來過了！”
“誰？”慕霆雲已經一個箭步竄過去，“雪兒說得是誰？”
蘇晴雪癱坐在凳子上，摸了摸眉心，“他，是在我夢裏出現過的人，他的眉心有顆同樣的紅痣……”
說到眉心有紅痣的時候，慕霆雲和傅玖的臉色同是一變，他們分別想到了一個人，難道是他？
慕霆雲想起師祖海真人告知的雲海秘聞，想到夜梟探來的密報：齊襄的皇帝源於君家，此時已經離國，難道便是他——齊襄的皇帝，魯荊南的哥哥，也可能是小白的生父，可能是祖師爺君燕雲轉世的人，齊越？
傅玖除了想到雲海中的那個小包子，也還想到了一個人，偶然遇到的一個不尋常的人，只是，真的是他嗎？
“表哥，玖兄，他是真實存在的人，不過，也是個可悲的人，只要他不傷害我們，我便不想追究。”其實蘇晴雪的頭腦裏出現的是他意氣風發的樣子，不離不棄地守護著那個身著紅衣的女子，他眼裏滿是寵溺，他們兩人的身邊兒女環繞，真是一副美好的畫卷。有過如此幸福經歷的人，一朝錯失，自然會心智偏執，蘇晴雪覺得自己可以理解他，心裏也有些痛惜和同情，但是她無法給予，無法通過犧牲自身去彌補去安慰。
慕霆雲面上不顯，心裏卻在思忖齊越的目的，暗暗有些後怕，握住蘇晴雪的手緊了緊，如果齊越要帶走她，自己只怕連後悔都來不及。
“他做了什麽？”慕霆雲問道。
“沒做什麽，只是還給我一些東西！”蘇晴雪模棱兩可地說著，不再看慕霆雲。
“誰啊？”阿古忍不住的問，一只手已經開始揉肚子，“女子，我有些餓了，慕公子，咱們能不能先做飯啊？不吃飯，就沒有力氣，一會的那些活計沒有力氣可是幹不了的！”
傅玖眉頭緊鎖，卻沒理阿古，對著蘇晴雪和慕霆雲問道，“他……是齊越吧？”
慕霆雲有些驚訝，蘇晴雪不解地問，“齊越是誰？”
“齊襄的皇上。傅玖怎麽知道他？”慕霆雲邊回答邊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我游學的時候曾經見過他。”傅玖坦言。
“所以玖兄見到小白時有驚訝？因為他們著實相像。”蘇晴雪已經找回了記憶，自然想到了相關的事件。
“是！”傅玖也不隱瞞。
“可是表哥，你說他是齊襄的皇帝，那他來這裏幹什麽？還有魯荊南他……”
“我現在知道他還了你什麽了。”慕霆雲看著蘇晴雪，心裏一陣恐慌。齊越既然將蘇晴雪歸還完整了，是不是就要帶她走了？只是為什麽他沒有帶走蘇晴雪？慕霆雲不是期望齊越帶走蘇晴雪，只是沒有想明白他的意圖。自己今天只留了兩個林風和孫釗守護，齊越能順利地避過耳目進入溫室和蘇晴雪談話，明明就可以直接將人帶走！他在等什麽，是的！齊越在等著什麽契機！可是到底是什麽契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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