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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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散心
溪水清漣、呦呦鹿鳴。
密林內流淌出的清泉匯聚成小溪，在人跡罕至的地方生機勃勃地流淌著。
溪水中有透明殼子的小蝦藏在布滿苔蘚的山石之後，有樹葉長的細長魚兒靈活游動。
也有野兔、麋鹿沿著溪流低頭喝水，時不時輕叫兩聲。
一只大著膽子的小鳥落下來，落在麋鹿的角上梳理羽毛。
一名黃衫女子牽著馬沿著山路走來，小鳥展翅飛回樹上，麋鹿與野兔也驚慌地跑入林中。
黃衫女子將馬韁繩系在樹上，來到溪水邊。
清澈的溪水如同琉璃所做的鏡子，倒映出略有憂愁的俏麗臉龐。
華輕虹蹲下身體，用手指輕輕撩開溪水，看著自己的倒影分散開又聚攏在一起。
此地早已經距離天靈山群山幾百裏路，是從五華宗出發，更加偏向西北的地方。
再往前不遠，就要到達大乾國與大梁國的兩國交界之處。
“唉——”
看著溪水內自己的模樣，華輕虹怔怔地出神，發出一聲她自己都不明白的輕嘆。
五華宗掌門石壬有令，除了有事務在身的弟子之外，所有弟子都需要在山門內修煉，為維護五華宗大乾國武修門派第一的聲威。
華輕虹並無其他事務，聽到掌門訓令之後也是別無想法，回到內門弟子院中去好好修煉。
誰想到才過了幾日，她的平靜修煉時光便被打破。
掌門傳令，召見華輕虹。
大殿內除了掌門石壬，還有她的師尊，真傳弟子蘇燕然。
掌門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她，看的她有些不自在。
“輕虹是門內女弟子中最有潛力的。”她的師尊有些自矜地說了這麽一句。
掌門微微頷首：“不錯。”
又看向蘇燕然：“如何？”
蘇燕然的眼中帶著笑意，看向華輕虹：“我自然沒有意見，不知華師妹如何想。”
華輕虹懵然：“不知掌門、師尊召我前來，為的是何事？”
“為的是親事。”師尊笑著說道：“燕然快要突破到出竅境界，也該是時候成家了。輕虹，你沒有什麽不同的意見吧？”
華輕虹呆住了，久久沒有回答。
掌門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蘇燕然的神情也不再如同之前那樣從容。
“輕虹！”師尊沈聲提醒道，“燕然是武道之路修煉的奇才，出竅境界很可能不是他的極限，你有什麽不滿意的？”
華輕虹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滿腦子想著的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我想去外面走走。”
最後，她有些茫然、帶著幾分奇特的期盼，說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等回來的時候，你要有一個答案。”師尊這樣說道。
華輕虹緩緩點頭，就這樣上了路。
離開五華宗之後她並未去其他地方，只是沿著山路，看著高山、樹林、河流、飛禽走獸。若有所思若有所悟，卻又似乎什麽想法都沒有，一切都變得澄澈起來。
此時此刻，面對這一處無名的小溪流。
她卻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煩惱事。
五華宗內掌門與師尊都是盼望著她能嫁給蘇燕然的，蘇燕然也是同意，唯獨她自己過不去心中的關。
像是心中有所念，像是有點不甘心。
到底念的是什麽，不甘心的又是什麽，華輕虹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感覺自己現在如果嫁了人，格外唐突，似乎要錯過很多很多東西。
抽出劍來，在溪水中撩起串串水花，華輕虹內氣運轉，身後的仙鶴戰體張開雪白雙翅。
華輕虹揮動利劍，仙鶴戰體也隨之舞動。
有時候利劍是仙鶴的鳥喙，有時候利劍是仙鶴的翅膀，有時候利劍是仙鶴的鳥爪……
一招招仙鶴劍法使出來，仙鶴翩翩起舞，華輕虹的心情也漸漸舒暢起來。
最後一招使完，華輕虹利劍一揮，仙鶴戰體攜帶的莫名威勢無形無質，點在溪流的水面上，水波粼粼。
收劍而立，華輕虹輕笑一聲。
不過緊接著她便察覺到一點異樣，樹林中不知何時已經安靜下來。
她系在樹上的那匹馬正不安地刨著地面。
有猛獸？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一頭雪白的白熊便流著涎水冒出來，朝著馬匹撲過去。
是異獸？
華輕虹心中一驚，提起小心。
以仙鶴劍法與白熊交手兩次之後，她才松了口氣：原來是黃階的異獸，自己能夠對付。
費盡力氣將這白熊殺死之後，華輕虹看著這龐大的身體，不由地想到：“若是他在這裏，或許會知道如何處理異獸吧？異獸身體上可有不少煉丹用的材料。”
這念頭升起又落下，華輕虹自己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想的是什麽。
原來……這就是自己不甘心的緣故所在。
回頭再看自己的坐騎，不知是不是被嚇破膽，竟然吐著白沫倒地不動了。
華輕虹再一次嘆了一口氣，解開韁繩讓這匹馬兒自生自滅，自己沿著山路繼續前行。
這次出山本來是為了散散心做個決定的，現在卻是越來越煩、越來越難以決定。
領略過山頂的秀麗風光之後，華輕虹走出這一片深山老林，小村小莊也經歷過幾個。
不知為何這些村莊都沒有了人煙，似乎荒蕪不止一兩個月，簡直像是逃荒或者糟了兵災。
雖然位於兩國交界，卻也沒怎麽聽說最近大梁國與大乾國有什麽兵戈，怎麽會這樣？
華輕虹雖然沒什麽心思多管閑事，卻也難免感覺十分蹊蹺。
兩天後，到達一個大點的城鎮上，這才看見了人煙。
只不過來往行人一個個眼神都古怪的很。
一個老乞丐上前來乞討。
華輕虹給他一點散碎銀子，老乞丐千恩萬謝，又低聲道：“這位姑娘，你是哪兒來的？快走吧！這地方不太平，尤其是你這種姑娘——”
話還沒說完，看見幾個壯漢走來，老乞丐急忙轉身溜到墻角，再也不敢出聲。
“這位姑娘可是遠道而來？這小鎮上沒什麽好玩的，要不跟我們見識見識更好玩的？就在鎮外的宋家莊。”
“更好玩的？”
華輕虹打量兩眼這幾個壯漢，露出笑容，握緊手中利劍。
“好啊，我正要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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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清漣、呦呦鹿鳴。
密林內流淌出的清泉匯聚成小溪，在人跡罕至的地方生機勃勃地流淌著。
溪水中有透明殼子的小蝦藏在布滿苔蘚的山石之後，有樹葉長的細長魚兒靈活游動。
也有野兔、麋鹿沿著溪流低頭喝水，時不時輕叫兩聲。
一只大著膽子的小鳥落下來，落在麋鹿的角上梳理羽毛。
一名黃衫女子牽著馬沿著山路走來，小鳥展翅飛回樹上，麋鹿與野兔也驚慌地跑入林中。
黃衫女子將馬韁繩系在樹上，來到溪水邊。
清澈的溪水如同琉璃所做的鏡子，倒映出略有憂愁的俏麗臉龐。
華輕虹蹲下身體，用手指輕輕撩開溪水，看著自己的倒影分散開又聚攏在一起。
此地早已經距離天靈山群山幾百裏路，是從五華宗出發，更加偏向西北的地方。
再往前不遠，就要到達大乾國與大梁國的兩國交界之處。
“唉——”
看著溪水內自己的模樣，華輕虹怔怔地出神，發出一聲她自己都不明白的輕嘆。
五華宗掌門石壬有令，除了有事務在身的弟子之外，所有弟子都需要在山門內修煉，為維護五華宗大乾國武修門派第一的聲威。
華輕虹並無其他事務，聽到掌門訓令之後也是別無想法，回到內門弟子院中去好好修煉。
誰想到才過了幾日，她的平靜修煉時光便被打破。
掌門傳令，召見華輕虹。
大殿內除了掌門石壬，還有她的師尊，真傳弟子蘇燕然。
掌門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她，看的她有些不自在。
“輕虹是門內女弟子中最有潛力的。”她的師尊有些自矜地說了這麽一句。
掌門微微頷首：“不錯。”
又看向蘇燕然：“如何？”
蘇燕然的眼中帶著笑意，看向華輕虹：“我自然沒有意見，不知華師妹如何想。”
華輕虹懵然：“不知掌門、師尊召我前來，為的是何事？”
“為的是親事。”師尊笑著說道：“燕然快要突破到出竅境界，也該是時候成家了。輕虹，你沒有什麽不同的意見吧？”
華輕虹呆住了，久久沒有回答。
掌門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蘇燕然的神情也不再如同之前那樣從容。
“輕虹！”師尊沈聲提醒道，“燕然是武道之路修煉的奇才，出竅境界很可能不是他的極限，你有什麽不滿意的？”
華輕虹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滿腦子想著的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我想去外面走走。”
最後，她有些茫然、帶著幾分奇特的期盼，說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等回來的時候，你要有一個答案。”師尊這樣說道。
華輕虹緩緩點頭，就這樣上了路。
離開五華宗之後她並未去其他地方，只是沿著山路，看著高山、樹林、河流、飛禽走獸。若有所思若有所悟，卻又似乎什麽想法都沒有，一切都變得澄澈起來。
此時此刻，面對這一處無名的小溪流。
她卻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煩惱事。
五華宗內掌門與師尊都是盼望著她能嫁給蘇燕然的，蘇燕然也是同意，唯獨她自己過不去心中的關。
像是心中有所念，像是有點不甘心。
到底念的是什麽，不甘心的又是什麽，華輕虹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感覺自己現在如果嫁了人，格外唐突，似乎要錯過很多很多東西。
抽出劍來，在溪水中撩起串串水花，華輕虹內氣運轉，身後的仙鶴戰體張開雪白雙翅。
華輕虹揮動利劍，仙鶴戰體也隨之舞動。
有時候利劍是仙鶴的鳥喙，有時候利劍是仙鶴的翅膀，有時候利劍是仙鶴的鳥爪……
一招招仙鶴劍法使出來，仙鶴翩翩起舞，華輕虹的心情也漸漸舒暢起來。
最後一招使完，華輕虹利劍一揮，仙鶴戰體攜帶的莫名威勢無形無質，點在溪流的水面上，水波粼粼。
收劍而立，華輕虹輕笑一聲。
不過緊接著她便察覺到一點異樣，樹林中不知何時已經安靜下來。
她系在樹上的那匹馬正不安地刨著地面。
有猛獸？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一頭雪白的白熊便流著涎水冒出來，朝著馬匹撲過去。
是異獸？
華輕虹心中一驚，提起小心。
以仙鶴劍法與白熊交手兩次之後，她才松了口氣：原來是黃階的異獸，自己能夠對付。
費盡力氣將這白熊殺死之後，華輕虹看著這龐大的身體，不由地想到：“若是他在這裏，或許會知道如何處理異獸吧？異獸身體上可有不少煉丹用的材料。”
這念頭升起又落下，華輕虹自己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想的是什麽。
原來……這就是自己不甘心的緣故所在。
回頭再看自己的坐騎，不知是不是被嚇破膽，竟然吐著白沫倒地不動了。
華輕虹再一次嘆了一口氣，解開韁繩讓這匹馬兒自生自滅，自己沿著山路繼續前行。
這次出山本來是為了散散心做個決定的，現在卻是越來越煩、越來越難以決定。
領略過山頂的秀麗風光之後，華輕虹走出這一片深山老林，小村小莊也經歷過幾個。
不知為何這些村莊都沒有了人煙，似乎荒蕪不止一兩個月，簡直像是逃荒或者糟了兵災。
雖然位於兩國交界，卻也沒怎麽聽說最近大梁國與大乾國有什麽兵戈，怎麽會這樣？
華輕虹雖然沒什麽心思多管閑事，卻也難免感覺十分蹊蹺。
兩天後，到達一個大點的城鎮上，這才看見了人煙。
只不過來往行人一個個眼神都古怪的很。
一個老乞丐上前來乞討。
華輕虹給他一點散碎銀子，老乞丐千恩萬謝，又低聲道：“這位姑娘，你是哪兒來的？快走吧！這地方不太平，尤其是你這種姑娘——”
話還沒說完，看見幾個壯漢走來，老乞丐急忙轉身溜到墻角，再也不敢出聲。
“這位姑娘可是遠道而來？這小鎮上沒什麽好玩的，要不跟我們見識見識更好玩的？就在鎮外的宋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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