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

張玄冷笑一聲：“我說的不是廢話，而是公道！”

“如果你認為誰強誰就有理，從你進奔流城的那一刻起，到你到亂山城張家門口的這一路上，我有的是下九流下三濫的辦法弄死你們三個人，”

“你們的馬匹我可以下毒，你們的飯菜我可以讓人下毒，你們進了亂山城，我可以不惜重金拉出來幾十個人，上百個人，用刀槍一擁而上，用弓箭圍住你們射殺你們。”

張玉呆住了，華師姐與候通兩人聽得背後發寒，簡直要冒出冷汗來。

他居然……可以真的殺死我們？

“我為什麽沒有這麽做？”

張玄慢慢說道：“以這些手段殺人害人，不是應有的道理。就比如張寶，看到女人漂亮，就想去霸占，就比如張懷鼎，看見我厲害了，就想綁架我的父母，讓我為他賣命。”

“這種行徑，該殺該死，沒有任何不對。”

張玉聽得咬牙切齒，只想立刻沖上前去殺了他報仇。

“但是，我並不會做出類似張懷鼎這種事情來，所以我並沒有暗算你們。”

張玄繼續說道：“張懷鼎因為和我的恩怨被我所殺，張家新族長張懷丹是張家內部推選，張玉你有什麽資格說他不配當張家族長？這件事和你回來報仇又有什麽關系？”

“難不成你父親是當族長的時候死去，張家就不允許其他人當族長了？還是你要滅了張家全族，才算是給你父親報仇？”

張玉冷冷說道：“就算不是為了這件事，張懷丹和你關系親近，我就該殺了他！”

張玄微微搖頭：“如此說來，你是準備和你的父親、兄弟一樣不講理，不僅要報仇，更要亂殺無辜了？”

張玉冷笑：“是又如何？我是五華宗弟子，還怕你這些胡說八道的道理？我要殺誰那就殺誰，我要報仇，就要把你、和你有關的所有人，都殺個幹幹凈凈，一個不留！”

“好！”

張玄開口叫好，手掌拍響，街頭巷尾冒出一大群烏壓壓的人頭，緩緩朝著張玉等人走來。

“我和你講道理，你和我耍蠻橫！”

張玄喝道：“我今日倒要讓你看看，在這亂山城內，你怎麽和我耍蠻橫！只要我一聲令下，這些人全部拿著刀劍來砍殺你們，再配合我、先天五重的劉山桐，你們三個撐不過一刻鐘就得死在這兒！”

“你五華宗弟子的身份毫無作用，你就只能死在這兒！”

華師姐抿緊嘴唇，手掌按住腰間的劍鞘。

張玉看看左右越來越近烏壓壓的人群，默不作聲。

候通怪叫出聲：“這可不成，我還有別的事要做，我可不能死在這裏！”

張玄說道：“我本可以就這樣殺了你們，甚至要殺你們的手段比你們想的還多得多，你們還以為自己是五華宗弟子，來到這裏想殺誰就殺誰？”

“若是還願意聽我慢慢說話，我就繼續說。若是真以為我不敢殺人，那我也不介意讓你們看看。今日亂山城，我已經殺了一個城主，也不在乎再多你們三個！”

“什麽？”

“城主是你殺的！”

華師姐和候通都忍不住驚呼出聲，張玉的雙眼也不由瞪大。

張玄這個人的膽大妄為，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料！

張玄微微頷首：“不錯，城主是我殺的。我為什麽殺他？他通風報信，想要配合你們將我殺死，不殺他我就沒有辦法好好活下去。”

“那……”

華師姐感覺自己的頭腦簡直有點混亂。

本以為自己這一次是陪著張玉師弟回來輕輕松松報仇，沒想到遇上的竟然是這麽一個膽大妄為、敢於擊殺一城之主，還有不少手下能把他們三個都殺死的狠人。

就這麽一個少年，居然行事這麽狂妄膽大，簡直讓她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

像是張玉師弟那樣繼續叫囂殺死他，和他拼命？那顯然行不通，再惹急了他，那肯定是要被圍攻而死。

至於五華宗會為他們報仇，那都是後來的事情了，目前的情形是，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都不願意毫無價值地死在這麽一個偏遠小城之內。

“那，你要怎麽辦？”

候通說出了華師姐沒說完的話，張玉雖然心內恨得發狂，卻也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根本無法強行報仇。

再繼續和張玄拼命，那就真的報仇不了，只能死在這兒了。

這也不是張玉願意的結果。

張玄微微一笑，知道此刻之後，大局已經盡在手中。

“不怎麽辦，繼續聽我說。”

張玉、華師姐、候通三人默不作聲，果然聽他繼續說。

張懷丹、劉山桐、張遠山、呂青櫻等眾人站在一旁，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而在烏壓壓的人群之中，狄書、吳福、呂立侯也都領著一些人關切地看著張玄與張玉三人的對話。

張玄說的話，並不完全是謊言，他如果不擇手段，的確有的是辦法從奔流城開始削弱甚至殺死張玉三人。

同樣的，如果他下定決心，讓他能夠控制的、能夠買通的所有人一起出力，張玉等三人一個都跑不了，都會死在亂山城，這也是事實。

只不過，到目前為止沒有必要這樣做，張玄心中也有自己屬於煉丹大師的氣度，屬於武修的驕傲。

他不可能僅僅面對三個五華宗弟子，就自己先認為自己不如對方，然後挖空心思用其他的手段。

“第一個問題，我已經在亂山城經營成一方勢力，你們沖進來亂山城，對我喊打喊殺，已經是絕不會成功了。”

“而且，我也絕不會允許你們報仇牽連其他人。”

張玄說道：“所以，這一次報仇，你們報不了，在亂山城內你們殺不了人，你們強行殺人，我就會讓人一擁而上，不講任何規矩殺了你們。”

“這……”華師姐有些為難了。

候通也忍不住說道：“我們就是來幫張玉師兄報仇的，你想讓我們無功而返？”

張玉更是咬牙說道：“絕不可能！我一定要……”

張玄繼續說道：“這就是我說的第二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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