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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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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瑪麗小姐,你怎麽這麽激動?”

格拉普蘭根本沒用註意到裏德爾的小動作,在她眼中,不過是瑪麗忽然發飆還把油燈扔進了他們的休息室,對著他們學院的年級第一大吼大叫,然後又迫於石門被關上了只能手握拳頭使勁砸門。

瑪麗又敲了幾下無果後,轉身對著格拉普蘭,眼神中還滿存怒氣,跟在學生印象中的形象稍許錯位,“沒什麽!”

“跟我來吧!”

她的外袍隨著她的動作擺動著。

馬上的,她這種人又為自己平白無故吼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感到愧疚,不過她糾結了半天也沒把“抱歉剛剛吼了你”說出口,她滿腦子都是想著裏德爾那個未知的計劃。

所以,在第二天一早,她就站在底下教室的入口,等著他出現時把他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繼續質問他。

她先告誡他別耍心眼,趕緊放棄這個計劃。又見他不給肯定回答,就開口動手翻他的校服口袋。

比較讓她意外的是,他沒做反抗,哦暫且先不提這個意外——當她從他的口袋裏翻出一瓶雙角獸粉末之後,便開始不耐煩地伸出五指,沒好氣地說:“還給我吧,我不想再說一次了。”

裏德爾還是如以往一樣伸手把她的手撇向一旁。

“別這麽說,瑪麗。”他稍稍昂起下巴,“就跟你抓住了我什麽把柄似的,我可沒對你做什麽錯事啊。”

“瞧瞧我的表情,猜猜看我是不是相信了你的鬼話?”她翻了個白眼。沒做什麽錯事?是沒少做吧!從小到大做了多少她都懶得記了!

“昨天是有其他人在,我不太想讓別人妨礙我們。”特指的是那兩個該死的格蘭芬多,不然他的行動都可以算完美了。

“少來了,停止你天花亂墜的油腔滑調吧。”瑪麗幹笑一聲。她一向“愛憎分明”,比如昨晚早些時候在心裏加回去的對裏德爾的一點好感值一下又扣了回去,也就是說從負九十九變成了負九百九十九。

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表示道:“當然,作為一個共享計劃,我有必要告知你的,我說過了——昨晚的情況多特殊,我實在無法完全告知你,來吧,我們去可以說秘密的地方。”

瑪麗挑了下眉,心裏思考著以裏德爾真實的人格,他能說出這句話是有多少個圈套在其中時,步伐已經下意識地跟上了。

當他們再往更高的樓層走時,瑪麗就選擇大跨一步,跟他並肩而行,而裏德爾微微側目,也沒做過多的表示。

好似他們彼此心知肚明,在那張巨怪跳芭蕾的掛毯後,是這個學校裏最隱秘的交流地點。瑪麗還在上學的那段日子裏,她還在那裏可以藏東西的房間拿出來過一組舊了的戈布石。

不過她確實不知道裏德爾還在裏面布置了屬於他的專屬房間。很難想象這個神奇的屋子是怎麽按照人們的想象變幻出這種東西的——

這間屋子幾乎由銀色和綠色的裝飾風格搭配而成,而墻壁則是以一本本書堆砌而成。

她驚愕地發現自己送她的日記本有好好地保存在其中,除了一些樸素的家具之外,在木桌上放置的坩堝最為引人註意。

裏德爾走上前去,將口袋裏的東西有序地倒進去進入下一步流程。不得不說,在他熬制魔藥的時候頗有學者的氣質。

還得承認,他的臉足以混淆人的感官和判斷能力。

“我需要一個身份。”

接著,他用特質的攪拌棒順時針攪了幾圈這正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的糖漿一般濃稠的湯劑,才繼續說道:“我想沒人比你更合適了。”

“哦,我是不是該提醒你一下,這兩句話呢,跟你昨天晚上跟我說的只是換了一種表達方式。”

“天吶,瑪麗,你需要我提醒一下這有多不對勁嗎?”他故作驚訝的感嘆,上飄的水蒸氣將他墨色的劉海打濕了一層,柔滑地貼在額頭上。

“親愛的瑪麗,智慧是一種天賦,後天獲取智力也是一種能力——看看這個。”他拿出魔杖在空中隨手劃拉了一下,那張報紙就如同在空氣中憑空出現一樣飛到了瑪麗的手中。

《治安松懈!來自格林德沃的警告?!——大批黑魔法襲擊世界在英國境內發生!》

“我們完全可以假設,傲羅辦公室派出人手打擊格林德沃,但效果並不明顯,”他的手指彈了下報紙,“為什麽,為什麽瑪麗?鄧布利多不願意出馬,甚至不願意擔任魔法部部長,你想想看!”

“一個精心的密謀!對於格林德沃來說,鄧布利多不正好是一個能力強大的盟友嗎?鄧布利多在霍格沃茨不僅掌握著學校的一切,對於魔法部,他則在背後運籌帷幄……他可是唯一一個能阻止格林德沃的巫師,可格林德沃在奧地利建立紐蒙迦德的時候呢?他卻充耳不聞人們的請求在辦公室吃著蜂蜜糖!”

“當然,我這並不是想要讓你對鄧布利多產生什麽不好的新想法,畢竟他總是善事做盡,而你總是不太相信我,認為我總是走在壞的道路上,你該對我所有改觀。”他的語氣誠懇真摯,黑色的眸子如玉一般閃爍著光澤。伸手將她手中的《預言家日報》抽出來,直視她的綠眼睛,“你應該試圖相信我,瑪麗。”

無疑,他的情緒控制更好了,瑪麗一點破綻都沒看出來,她只是思考了一下他的長篇大論的可能性。

她的頭垂下一點,正好看到他的呼吸觸動著一顆奶白色的紐扣,她的目光緊盯著它散發出來的暗銀色反光,末了,擡起了腦袋。

裏德爾瞧她這副乖巧的樣子,十有八九是相信了。

“還是不行。”

不識好歹。

他毫不在意地勾起嘴唇,就在瑪麗想要解釋其原因的時候,裏德爾發起了攻擊!

吃虧不下三,瑪麗也迅速反應過來,但總歸是擡手慢了一步,裏德爾輕而易舉的抓住她握住魔杖的那只胳膊往他身前一帶,而自己的魔杖尖直直地戳著瑪麗的喉嚨,逼得她只能將下巴昂的很高才能瞪著他。

這奇詭的姿勢維持了好一陣子,弄得瑪麗有點眼幹。

於是她使勁眨了一下眼睛,裏德爾因為她的這個舉動做出了自己經典的歪頭動作。

機會來了!

瑪麗心中默念,挑出後排書墻中的一本書皮硬的能把人砸個非死即殘的魔法理論用飛來咒召喚過來!

而裏德爾也摸清了她的小心思,就在那本書即將擊中他的那一刻,他飛速轉過頭,瑪麗輕蹙眉角,懷疑他是否掌握了高級巫師們才能精通的無杖魔法——因為就在書角幾乎擦過他的鼻尖的時候,這本魔法理論忽然像中了障礙重重一樣開始以一種緩慢漂浮的狀態停滯在空中。

“瑪麗。”

他剛回過頭想教訓一下她,讓她知道她的不自量力,下一秒就被瑪麗的拳頭招呼了!

裏德爾的嘴唇破了,血腥味一下讓他本來走在正常神經上的思維偏離了。

“瑪麗!你敢——”

瑪麗的第二拳接近了,這次他接住了這個比他矮了許多的女孩的拳頭,冷哼一聲,憤怒又讓他們決定展開最原始的解決方式,另一只手就要去掐她的脖子。

至於魔杖們,自然是滾在了一旁。

當然,瑪麗更熟練能應對他不正常的神經了,她直接擡起腿,用膝蓋狠狠地踢向他的腹部,而就在他身體彎曲向前的時候用已經恢覆自由的雙手手肘部猛擊他的頭部。

裏德爾倒下了。

“你想用我的身份去做英雄?那還是你嗎湯姆?”她深吸一口氣,看著裏德爾全身都在痛苦地顫抖著,他伸手捂著自己的後腦勺,瑪麗趕緊把地上的魔杖撿起來。可就在她彎腰的時候,裏德爾硬是強撐痛意著把她撲倒了!

她跌在地板上,前胸磕到地上欲哭無淚。因為裏德爾把她死死地壓住,手指掰著她的五指企圖將魔杖奪回來。

“瑪麗!你他媽的發什麽瘋!”

“從我身上滾下來湯姆!”

“閉嘴!瑪麗!閉嘴!”他抓著她的頭發,看到她頭部的線條呈現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她真的不是那種符合裏德爾審美的人,但此時的她太過聒噪,嘴裏吐出來的詞匯都下等到不行的侮辱性詞匯。他認為,這一定是她在一場戰鬥後和某個不入流的士兵學來的。

她在孤兒院的時候從來不會說。

這讓他很煩躁。

不如殺了她吧?他受夠了!

他的腦海中像有無數重覆的句子在滾動,動手吧,裏德爾,你已經對她足夠有耐心了,動手吧,這樣她就再也不會這樣得意,這樣對待你了。

他這般想著,就這樣湊得更近了,好像他們完全貼在一起了。

他咬破她那張方才還在挑釁的嘴唇,只是淺嘗輒止的舔舐,品嘗著她人鮮血的味道,任她再如何掙紮,腕部被他的手摁住了,只得奮力扭動著身軀——畢竟,這根本不是屬於戀人甜蜜的親吻。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甚至都不能很好的位置這個姿勢了。裏德爾的唇瓣才離開她的,不明所以地又親吻了一下她眼角被逼出來的生理性淚水,留下猩紅色的血印。

正巧點和她的淚痣一同點綴她的翡翠綠。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瑪麗停止了掙紮,她很難說他眼裏那是什麽樣的光景,是帶著不屑的,是帶著痛楚的,還有她不敢去猜測的。

她有些害怕了。

她終於毫不費力地把她推開了,揉著手腕,又擦掉一嘴的血。

她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在地上,伸出手去撿自己冷落已久的魔杖,而同時的,裏德爾也將自己的紫衫木魔杖拾了回去。

“湯姆。”

她的眼神中閃爍的是“我需要一個解釋”。

他坐在對面,神色如常,只是下巴微微擡起來,顯得自己是多麽不以為然。

“我依舊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瑪麗。”

“我會把這件事告訴鄧布利多的,你不可能出學校,去做你的那些心裏的計劃。”她說話時扯著她的嘴皮疼,“絕對不可能。”

“你不會的,瑪麗。”裏德爾假笑著重覆,“你不會的,瑪麗。你喜歡我。”

“別以為你剛剛占到我便宜了就可以說這種話!”瑪麗眉毛都要豎起來了。

想什麽呢!

“我沒說錯,我不會說錯的。”他歪著頭勾了一下唇表示自己的不以為意,誘哄道:“你喜歡我的,你不想讓我受懲罰,因為我們不是都一樣嗎?你跟我的出身是相同的,我都來自孤兒院。如果我受到嚴重的處罰後,你那一點點可憐的小心臟裏的自卑感和虛榮心就真的藏不住了。”

瑪麗沒有說話,她的目光飄向了別處,似是在思考怎麽回答。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瑪麗。”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我的小夥伴!求留言嘿嘿嘿,今天希裏又咕了,明天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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