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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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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箏繼續罵道:“你呀,不是我拿身份教訓你,什麽都好,就是太愛露風頭。你以為你是誰,在宮裏,咱們主子都是一只螞蟻。”

罵她她不敢咱們回言,一說了珞瓔,紅袖就不依不饒了。“哼,你還真的耍起大宮女的威風了?主子你都敢褒貶!再說一句,我寧願犯了宮規也要打你幾巴掌!”

閑箏被她氣的不行,現在你知道說話的輕重了。“要打也得等我說完,梅嬤嬤那麽難纏的一個人不是讓主子給收拾的老實了嗎?為什麽,還不是咱們心齊。你一個人再厲害,也瞞不過許多的眼睛。想保主子的平安,先低調做人。不然,全都得搭進去。梅嬤嬤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你小心點。”

紅袖被她罵了一頓,不僅心平氣和了,還對閑箏這個大宮女另眼相看了。她還是有點不解:“這個長褙很好的,為什麽主子不穿呢?”

見她開竅了點,脾氣也知道收斂了,閑箏也不和她置氣,只笑著說:“這個你去細想。若是連這個都想不到,等主子來,讓你倒尿盆去。”

紅袖把臉一紅:“呸,狗眼看人低,我就能猜到。不信,你等著瞧!”

還是沒規矩,閑箏打算給她立立規矩,知道怕,以後行事就不會跑偏。“說什麽呢?誰狗眼看人低?”

“沒……,剛剛我說錯了。”閑箏疾言厲色的樣子好可怕!

“再叫我聽見,你懂得,跪墻角去。”

紅袖是一萬個信服她了,誰對主子好,她就對誰好。沒有主子,她早叫家人給賣到窯子裏了。沒有主子,她也早被紋姨娘給打死了。

“旁的先別說了,趕緊替主子挑件合適的衣裳。明天出去,最好是穿著舒服還大方的。”

紅袖想想說:“今年做的那件藕荷色的便裝,還是荷葉口的三層袖子,聽針線房的姑姑說,這可是今天的新樣子。一進了夏天,咱們宮裏就不安生,做好了之後,主子還一穿沒穿呢。”

閑箏也不奇怪她的轉變,她就是這種性子,罵她是怕她壞了事情。“你倒是不傻,提點你幾句,你就明白了。還有一件雪青的襦裙,一件在銀紅宮裏常穿的常服,拿給主子看看,看主子喜歡哪件。”

兩人抱著三件衣服,笑嘻嘻的到了花廳。

梅嬤嬤好容易有了一次二將不在跟前的機會,是卯足了勁兒拍珞瓔的馬屁。

珞瓔神色如常的聽著,不喜亦不怒。梅嬤嬤一個人說了許久,嘴都說了幹了,也不見主子有一點點的欣喜,她心裏就越發的打起了小鼓。

還要再加把勁想點別的說說的時候,卻見哼哈二將來到了。心裏老大的不快,嘴上還是去巴結了一下:“兩個姑娘來的真快,累著了吧,怎麽不讓個小丫頭抱著?”

紅袖冷笑道:“嬤嬤多慮了,幾件衣服,哪裏就嬌氣的這樣了。咱們平日一個個和半個主子一樣,可骨子裏不還是個奴才嗎?這點累,算不了什麽。”

梅嬤嬤還要上前去接了來,她好在珞瓔跟前賣個巧。紅袖抱著衣裳就上前去了,“不勞嬤嬤,還是奴婢來吧。”

閑箏暗笑,這個促狹的小蹄子,專會氣死人不償命。

紅袖取出衣裳,一邊比劃一邊說:“主子看看,這件是今年新作的,您還沒沾身兒呢。式樣還是宮裏的新制的樣子,聽說京裏的大家閨秀都想著能有這樣一件的衣裳呢。”

珞瓔嘆氣,還是愛張揚。不過,儲秀宮太低調了也不行,排場已經拉起來了,再畏畏縮縮的反而更有人來拿捏一番,該硬氣時就得硬氣。

“行,就這件吧。”紅袖聽了很喜歡,因為被閑箏教訓了一頓,她也明白了應有的分寸,不再給閑箏洋洋得意的示威了。

承緒也讓宋學富去慈寧宮稟報了,順便讓蕭太後明白這邊的動向。

慈寧宮裏,蕭太後瞇著眼睛聽完了宋學富的話。皇上想出宮,名為微服私訪,實際上他又想到輕吟小班去會會故人和新人了。

事態的發展,已經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企圖。而蕭太後大權在握,也不再遮遮掩掩。宋學富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她的心意更是不用在他跟前掩藏。

“告訴皇上,出宮後一切小心就行了。皇上的一行一動,你們都留意,有事的話,趕緊來報。”

“是,太後放心,奴才明白。”宋學富恭恭敬敬的讓人絕不敢懷疑。但是,養心殿的奸細到底是誰,他還不知道。他知道的幾個已經都屍骨無存了,這一個,太後連個影都沒給她露。他想挖掘挖掘,看看能不能揪出這個人來。

“太後,奴才一個人在養心殿有點膽戰心驚的,求太後再給撥個幫手。”

“怎麽,你嫌苦了?”蕭太後細長的鳳目射出一團火,不用看都能把他給烤熟了。

“太後,奴才不是那個意思。”他要澄清呀,不然讓太後疑心了,直接扔出去餵野狗。“奴才給太後做事,就是苦也是奴才的榮耀,是奴才的祖墳冒青煙了,才能有幸給太後做事。奴才怎麽會叫苦呢?只是,人心隔肚皮,奴才也怕有人不安分,給太後您生出事了。奴才的意思是,多個幫手,事情就更能做的周全了。”

太後似是去了疑心,嘴角稍微挑了一點,言語裏也溫和了好些:“你盡管放心,人是夠的,養心殿裏有人幫著你。”

太後還是不露口風,有別的人他當然知道,可是,這個人是誰啊?你還不能多問,問多了,太後就該疑心了。

磕了一個頭,宋學富結束今天的任務,小心的回去了。

養心殿裏,承緒和宋學富開始研究這個人倒底是誰。裏裏外外的太監一概過個遍,宋學富說:“皇上,奴才敢拿腦袋擔保,這幾個人一定不會有問題。他們的祖宗八輩都被奴才給查的清清楚楚的,為人如何,奴才比對自己都了解。”

“那這個人是誰呢?”

“嗯……”宋學富遲疑了一下:“皇上,您說說會不會是宮女和嬤嬤呢?”

太後安插的人一般都是太監,所以他們都在太監裏琢磨。細想一下,極有可能。太後狡詐,安插了那麽多的太監,還讓宋學富知道,她根本就是在擺迷惑陣。宋學富監視皇上,另一個神秘人用來監視他。

太後多疑啊!

常言道:旁觀者清。貞嬪能不能看出來一點呢?

只是他們母子之間的官司,承緒並不打算和她敞開了說。她能看出幾分是幾分,面子上,他還是裝糊塗。

這次出宮還是一身常服,但是,有太後的口頭懿旨,他出宮就是光明正大是的了。除了宋學富和珞瓔,還有一個叫翠俏的宮女和寧嬤嬤。

鐘粹宮告密的事在珞瓔心上一直是個陰影,她也對養心殿的嬤嬤心生芥蒂。

一旦言語多了幾句,她就有點著急,誰知這個是不是奸細,萬一被告密了怎麽辦?偏偏皇上還渾然不覺,有些話還非露出一點半點的話頭。他的事珞瓔早就猜到了一些,珞瓔真是為她急啊。

珞瓔急在心裏,他們看在眼裏。承緒和宋學富相視一笑,看來他們的猜測是對的,連貞嬪都急了,寧嬤嬤這裏或許有貓膩。

到了輕吟小班,是新出名的玲瓏玉出來應酬。身後還跟著上次珞瓔見過的媚兒。

玲瓏玉見承緒下了馬車,早就彎下一半的腰,十分獻媚的用纖纖素手扶助了他。“金爺,小的們可把您盼來了。”

大門一關,裏頭的人全都跪了下來。小玉香一進宮,這個金爺的身份在輕吟小班就是公開的秘密了。表面上還叫金爺,實則是掩人耳目而已。

一院子的人都跪了下來,承緒笑著說:“以往是什麽樣,今天還是什麽樣。你們在意,反而沒有樂趣了。”

謝恩後,玲瓏玉起身走到承緒的身邊,溫柔的說道:“金爺想聽什麽曲?”

承緒來的慣了,也就更不在乎了,只說:“最近有什麽新鮮的盡管唱來聽聽。我在宮裏悶了好久,早就膩了。”

玲瓏玉也隨著他笑,道:“金爺說笑了,師哥在宮裏陪著您,也膩歪嗎?”

當著一群人的面,承緒還不是十分的輕薄,依然還是用扇子托起他的下巴,意味深長的說:“宮裏哪比這兒快活自在,小玉香在宮裏是能給我解悶,可惜還是要被規矩羈絆,實在沒有這裏的樂趣。”

說著,宋學富就吩咐班頭去張羅了。

媚兒早就引了一群粉面郎在戲臺上歌舞升平,玲瓏玉則陪著皇上在花廳裏坐著閑聊。一起來的只有宋學富在不遠處看著伺候,寧嬤嬤和翠俏就只好遠遠的在一旁幹瞧著。珞瓔這次是女子的裝束,也沒有假扮公子哥和太監,她的身份還是個主子,班主也不糊塗,讓個老成的丫頭蕓娘在院子裏的涼亭裏伺候著。

聽了小半晌,承緒才攜了玲瓏玉的手走出來。他對宋學富道:“我和玉兒出去走走,你們在這兒待著一會吧。”

宋學富有點急:“主子,讓奴才也在這兒嗎?不在您跟前伺候,奴才也不放心呢?”

承緒有點嫌他聒噪,想來也甩不掉,只好說:“那你就跟著吧,別啰嗦就行了。”

寧嬤嬤也想跟了去,無奈皇上一心都在玲瓏玉的身上,她也敢擅自開口。

還是宋學富說了:“主子,貞主子也在這兒等著嗎?要不要讓貞主子一起出去走走啊?”

承緒的樣子有點嫌他多嘴,剛想斥他一句,玲瓏玉忙笑著說:“金爺,要是主子也想出去,實在沒有不方便的。西大街的輝月樓也是師傅的本錢,一應的都齊全,絕對是周到的。”

承緒這才展顏笑開了,朝宋學富說:“你伺候著過去,別的有玉兒,我就不用你們操心了。”說罷,就著玲瓏玉的手就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周末了。依舊要加班,還要雙加,不過,文還是依舊。閃人,去碼字,燉明天的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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