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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粹宮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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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瓔聽了心裏一緊,此時是多事之秋。皇後沒有對她下手,恐怕不是心軟膽怯了,只是沒有合適的借口吧。養心殿的人這會和鐘粹宮的人鬼鬼祟祟的幹什麽?“你可看清了那人是養心殿的哪個人?”

紅袖搖搖頭:“這個奴婢不知道,養心殿的人奴婢一向不是很熟,這個更是面生。”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離得遠,奴婢看的也不真切。不過,奴婢猜著,好像是個嬤嬤。”

珞瓔這一驚非同小可,若真是養心殿的嬤嬤,存了心的和哪個宮裏傳話,一番添油加醋,也能在後宮裏掀起不小的風浪。“閑箏呢?”

“回主子,閑箏還沒回來呢。”看珞瓔緊張,紅袖也有如臨大敵的慷慨激昂。提著一股勁,只等主子吩咐怎麽辦。

“這事還有誰知道?”

紅袖小心翼翼的說:“奴婢只告訴了閑箏,別人都不知道。特別是梅嬤嬤,奴婢沒讓她看出一點破綻來。主子剛回來的時候,奴婢還讓小丫頭在門口好好的看著,一旦她在這裏探頭探腦的,那兩個丫頭就會提前知會奴婢一聲。”

珞瓔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點:“你真是長大了,這樣的心眼都有。”

聽見打小伺候的主子誇獎,紅袖也開心,過後還是不免在心裏嘆息一聲:“宮裏是什麽地方啊?就是主子那樣不拘小節,現在也都是提著心做人。別人奴婢也沒那個能力,不給主子添亂還是知道的。看著他們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嚼舌,奴婢心裏也生氣。哪天,讓她們栽在這上面才好。”

珞瓔的心一直輕松不起來,這件事絕不是嚼舌那麽簡單。看來,皇後一直都沒有放棄整治她的機會,這次,只怕她不會輕松的躲過去。

進宮時就聽安姑姑說過,後宮的妃嬪要是犯了宮規,輕則呵斥罰俸,重則罰跪,更有甚者還會廷杖,打入冷宮。有些人寧願被打入冷宮也不願被廷杖,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去衣杖臀,沒有打死,回去後幾乎也都尋了短見。

珞瓔想,依她目前的情形,很有肯會被罰跪。養尊處優的妃子,跪上一天也折騰個半死。別說臨到跟前,就是現在想想,也渾身的冒冷汗。後宮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閑箏才急急匆匆的從外頭回來。

那梅嬤嬤也才不知從哪裏鉆了出來,皮笑肉不笑的攔住她問:“吆,閑箏姑娘你這急急忙忙的幹什麽去了?”

閑箏的腦袋瓜也不笨,一邊走,一邊說:“還不是主子讓奴婢去找個花樣子繡幾個夏天用的帕子。偏生奴婢的記性不好,一忙就忘了。今天才想起來,所以就趕在主子回來之前,趕緊去永和宮問瑜嬪娘娘找了來。這東西宮離得遠,嬤嬤你看,都走的奴婢一身的汗了。”

梅嬤嬤是個老猴精,一般的人她跟前都打不了馬虎眼。“姑娘借的什麽花樣,也給我開開眼?”

閑箏心裏冷笑,就知道你會來這一手。她住了腳,把袖裏的花樣子拿出來:“嬤嬤你看,瑜主子說這是今年的新花樣,還是皇後主子送給她的呢。您要是看中了哪個,改天奴婢也繡一個孝敬您老人家。”

梅嬤嬤這才去了疑心,訕笑著說:“嘿嘿,這些都是主子們用的,我一個做奴才也不告逾越了。姑娘你要是得空,不拘什麽樣子,給我繡一個就行裏,咱們可不敢和主子一樣。”

眼看著梅嬤嬤走了,閑箏心裏暗罵:“老不死的,算你還有點眼色,不然早晚興過頭了,發送了你這條老命。”

到了門口,紅袖一把打起簾子,嗔道:“怎麽去了這麽久?主子都來了好一會了,你再不來,我都要把咱宮裏的都放出去找你了。”

閑箏卻沒有心思和她拌嘴玩鬧,拉著她就一起到了裏間。紅袖更覺問題嚴重,走了幾步,踅身過來,走到門口。

對左右的小丫頭說:“你們仔細了點,主子這會兒累了。要是有人過來,就機靈點吱一聲告訴我和閑箏姐姐。就是咱自己的宮裏的人,也是一樣的。”

小丫頭忙不疊的彎下腰,屈膝回道:“姐姐放心,奴婢一定看好了。要是梅嬤嬤過來,奴婢也要通報嗎?”

各宮裏的奴才主子,都是各個宮裏的二當家。儲秀宮的二當家,梅嬤嬤是當之無愧。雖然紅袖和閑箏在跟前伺候的更多一點,但也絲毫不影響她在這個宮裏的地位。整個儲秀宮,她就是到了哪個旮旯犄角裏,老鼠見到她也得打躬作揖。所以,她在這個宮裏進進出出是不須任何人通傳的。

一提這個祖宗,紅袖心裏有點冒火,疾言厲色道:“梅嬤嬤來了你們也知會一聲,別和個木樁子一樣動都不動。”

珞瓔在裏頭嗔她:“小孩子有想不到的,你只管教她們,別又打又罵的禍害了她們。”

紅袖這才回過身來,笑著說:“主子就是體貼我們這些奴才,一點都不肯打罵。要是別的主子,再也想不到替奴才說話。”

素荷和艷秋只差當時就跪下磕頭了,齊聲說:“主子待奴婢們好,奴婢就是死也要給主子盡忠。”

簾內的人嘴角含著一絲笑,人有時不得不作戲,這樣才能讓別人知道你的好。

門口的兩個人一心一意的只想著怎麽給主子看好門,裏頭的動靜,她們連頭都不探一下。

內間,閑箏把事情的原委道來。

“奴婢經過鐘粹宮的時候,門口還是沒有一人的。等從永和宮出來,遠遠的看見皇後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看架勢,不像是出去先逛逛,一定是有急事。可這個時候,她能有什麽急事?就算是有急事,也不過是去給皇上和太後稟報。不然,她也不會陣勢挺莊重的。”

珞瓔低吟:“皇後有事一般是不敢先去和皇上商量的,除非去慈寧宮。”

“主子說的正是!”閑箏也沒工夫去多誇她的主子,言歸正傳:“奴婢的當時也不能拿定主意,就等她們走遠了,才偷偷的跟了上去。真讓主子猜對了,皇後可不是去慈寧宮的嘛!”

珞瓔雙目瞪得老大,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閑箏和紅袖都嚇了一跳,扶住她驚問:“主子,怎麽了?”

“一定有大事!”

“主子,何以見得?也許,皇後是有別的什麽事呢,您也先別杞人憂天了。”閑箏開解道。

珞瓔搖搖頭:“不,這次一定會有一番風波。你們想想,這個時候是太後午睡的時候,每次她必睡上一個時辰。別說皇後,就是大公主都不會再這個時候去見太後。皇後既然有本事敢去,就一定是天大的事。”

說是不害怕,兩個丫頭還是嚇白了臉。這個時候還不能太在主子跟前露怯,不然。珞瓔就更坐不住了。“主子也別慌,就算是有天大是事,也不一定就和咱們有關。您就放心的歇歇吧,奴婢輪流去外頭看著。真有什麽事,再來給您匯報。”

她心裏的波瀾再難平下去,“你們就不必出去探了,要是讓人看出來,不更是不打自招嗎?這後宮裏能有什麽大事,還不是這些破事!我以為皇後已經淡忘了儲秀宮,所以就大意了。更沒有料到,她能把養心殿的人都給收買了。皇後已經不是以前的蕭靜寧了!”

正午的陽光,明晃晃的刺眼。雖然有風,依然熱氣逼人。黃琉璃瓦的宮鑾裏,只有徹骨的寒意。鳴蟬還在一聲聲的嘶叫時,慈寧宮的張德邁著八腳步,耀武揚威的來這兒宣太後的懿旨來了。

這個大總管從來不進這些不入流的妃嬪宮裏,那都是小太監跑腿的活,根本就不敢勞駕他。今天他能親自來,難道是儲秀宮真的要翻身了?

梅嬤嬤被主子的運道搞得一楞一楞的,昨兒養心殿侍寢,今兒慈寧宮大大總管親自來請,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遭的事兒。她恨不得扇上自己幾個大耳瓜子,那天說的話,難保主子沒聽見。請張德到正殿的時候,她就打定了主意,以後主子就是放個屁她也跟著說香的。資格再老,也是奴才。不能讓兩個毛丫頭搶了她的頭牌。

正在屋裏心驚肉跳的珞瓔,一見到張德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心裏頓時空了下來。該來的總該要來。

“貞主子,太後她老人家讓您過去說說話。”張德擠出了半笑不笑的一張臉,那臉和戲臺上的黑白無常像極了。

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餘地,珞瓔只能從命。

閑箏看出主子似是有話要說,朝張德一揖,“大總管稍坐,讓奴婢伺候主子裝扮一下。”這個理由很合理。

“別了,貞主子在慈寧宮不是一天兩天了,比不得別人。就是不裝扮,太後她老人家也不會怪罪的。太後吩咐了,讓快點去。主子您就請吧。”

不用珞瓔示意,閑箏就去稍間取來一個荷包。這裏可不是一般的金銀錁子或者金瓜子之類的。荷包是開著口的,閑箏遞過來的時候,故意把裏頭的東西露了一個頭。

張德陰沈的臉頓時現出難得一見的光彩,他的眼睛爭得老大,差一點連嘴巴都合不上了。要不是做了多年的大總管,他真會膝頭一軟,跪下去謝貞主子的恩賞。那可是一對老坑玻璃種帝王綠翡翠四季豆。憑他在宮裏年的見識只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東西的價值。這樣的好東西,可遇而不可求。

作者有話要說: 想家了,想兒子了。還想念老家的辣子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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