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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魂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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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慧走了之後,珞瓔就早早的睡了。睡的正香的時候,一個很面熟的宮嬪過來找她:“你今天怎麽睡的這樣早?”

珞瓔納悶,這次進宮的一共就七個人,除了皇後姐姐還有她自己,其餘還有四個人,不說多熟也都是認識的。這個人顯然不是她們七個之內。要說不認識,又面熟的很。她訕訕的說:“不知你是誰?”

來人也不生氣,還是笑著說:“我你都不記得的,可見是個沒心的。別睡了,和我出去走走吧。”

不是商量,拉著珞瓔就親親熱熱的往外走。想叫閑箏和紅袖進來伺候更衣,卻一個人都沒有。那女子就拉著她一路走了出去。外面月色如水,照的和白晝一樣。

珞瓔奇怪的問:“你帶我去哪裏?”

那女子不答,只輕輕的笑。瞧路徑,是往慈寧宮去,珞瓔恍然大悟,這一定是先帝的太妃太嬪。有她沒見過的也不意外。月光下把她細細的看了一遍,身上穿著湖綠的夏季宮裝,裙裾處繡著蜻蜓彩蝶,和她剛進宮後做的那件一模一樣。

“我們是去慈寧宮嗎?”珞瓔忍不住還是又問了一句。

“不是,我們去西三所。”

“西三所?西三所是哪裏?我們為什麽要去哪裏?”

“故地重游不好嗎?”

珞瓔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我沒去過,算不上故地重游吧?”

不知是月光的原因,還是夜裏的霧水,珞瓔總是覺得她臉上濕濕的,像剛剛從水裏出來一樣。那雙眼睛晶瑩閃爍,和她的如出一轍。若不是年齡比她長了一點,比她高了一點,和她真有驚人的相似。

珞瓔此時才影影綽綽的有點印象,好像慈寧宮後面有個西三所,但是那裏是用來幹嘛的就不清楚了。儲秀宮和西三所離的不是很遠,可她們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

珞瓔越走越納悶,一路上竟沒有一個值夜的太監。到了西三所,大門敞開著,還是沒有一個人值守。她們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慈寧宮後的那個小院子裏。咫尺距離,這裏的荒涼更顯的慈寧宮的繁華。

她攜著珞瓔的手,來到了院裏的井前。笑語盈盈的朝珞瓔說:“你看看井裏,是不是很熟悉?”

她們一起俯下身去看,一潭井水把上面的天空映出了另一個世界。皎潔的玉盤,井邊的人。但是,井邊明明是兩個人,映出來的只有一個。她們的身影重在了一起,成了一個完整的人。

珞瓔驚問她:“你是誰?”

她嫣然一笑:“我是你的三魂,你是我的七魄,前世我們就是一個人,今世我在井裏守候,有一天你會來找我的,我們還是一個人。”

“不,你騙人!”珞瓔揮舞著雙臂,無心之間,竟將她推進井裏。

“主子,你怎麽了?主子,你醒醒,醒醒啊!”

閑箏抱著她的手臂不停的叫著她,她睜開眼睛才知道原來是一場夢。渾身已經濕透,夢裏的事忘了大半,只是那張熟悉的臉深深的刻在她的心坎裏。

珞瓔做夢的夜裏,瑾嬤嬤守在慈寧宮的正殿門口,宋學富趴在地上回蕭太後的話。

“你說皇上看上了一個戲子?”

“是的。”宋學富簡直是掏心掏肺,生怕太後有一點的懷疑。

“還有別的事嗎?”

“有。皇上去輕吟小班的時候,奴才和青龍班領打了個照面,回去和皇上一說,皇上大怒,當即就讓奴才傳來禦林軍把班領給辦了。”

“哦?”蕭太後神情為之一振,“還有這事?”

宋學富把當時的情形給蕭太後仔仔細細的覆述了一遍,最後,蕭太後問:“青龍班領沒有對皇上不滿嗎?”

殿裏只點著幾盞燈火,幽幽暗暗看不清楚,他低著頭,整個臉隱藏在陰影裏。誰也不會看到他的眼角那詭異的一笑,皇上不愧是個帝王。他料得沒錯,人心只有試過才能知道。“奴才在外頭伺候,並不知道班領說了什麽。如果真說了什麽的話,只有貞主兒知道了。”他特意的一提,讓蕭太後秀美的臉頓時淩厲了起來。

“小宋子,你對哀家忠心,哀家是不會虧了你的。你還年輕,再過兩年,養心殿的大總管非你莫屬。”

宋學富以額觸地,“奴才一定好好太後效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太後瞇著眼睛,摩挲著精致的護甲,那精美的東西像可以刺穿喉嚨的利器。“皇上對貞嬪如何?”

宋學富斟字酌句,他明白了太後的意思,合該這個貞主兒死在她巴結的人手裏。“皇上對幾個妃嬪都都是淡淡的,可貞主兒伶俐,想著法子討皇上開心。還經常裏問奴才關於皇上的喜好。所以,皇上對她也算是好的了。奴才聽說,貞主兒心大志大,想一舉封妃寵極後宮呢!”

“哼!”蕭太後輕蔑的一笑,“你且回去,仔細皇上的一舉一動。”

“是,奴才遵旨。”

養心殿裏,承緒陰晴不定的問:“太後真的知道了班領發的牢騷?”

“是。太後雖然沒有明說,話裏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承緒聲音都冷了起來,“本來想饒她一命,可她竟然這樣勢力,也怪不得朕。明天繼續去儲秀宮宣旨,讓貞嬪到養心殿來侍寢。”

“是。”宋學富明白他的意思,做起來肯定不會手軟。

後宮的大小妃嬪經常會和一路小跑的宋學富偶遇,包括皇後也是十天裏偶遇了七次。每一次他都急匆匆的打躬謝罪:“主子對不住了,奴才還要去儲秀宮宣旨呢。”

一時間,整個後宮都知道貞嬪寵冠後宮。珞瓔也隱隱的感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利劍。以前的小姊妹在寵與不寵之間已經變了味。就是皇後,也從一開始的溫順變成了冷漠。

鈺慧到儲秀宮來,挨著珞瓔坐下,細聲慢氣的說:“宮裏的傳言你也聽見了吧?”

珞瓔說:“聽到了,就是聽不到也能感覺到。”

“那你是什麽個想法?珞瓔,你該知道,獨寵是大忌,好歹有個和你分寵的人,也好避一下鋒芒。”

珞瓔急著分辨:“姐姐莫非也是相信了嗎?皇上對我如何,我心裏和明鏡一樣,根本就沒有什麽寵不寵的。”

皇上腰間的紅瑪瑙自戴上後就再也沒有換下過,就是他看著她的溫柔,也是她們可望而不可及的。鈺慧心裏酸酸的,在恩寵的問題上,親妹妹也留著一手。她不能去戳破,戳破以後連姊妹都沒的做。啞著嗓子說:“妹妹以後好過了,別忘記了姐姐就行。”

珞瓔歪著頭靠在她的肩上,“姐姐這是說的什麽話,你我是姐妹,本來就是該相互照應,為何要說這種話?”

鈺慧苦澀的笑笑:“沒什麽,閑的無聊和妹妹你說說閑話吧,你也別放在心上。天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珞瓔萬般的挽留:“姐姐才坐了一會兒,就急急忙忙的要走。你再坐坐,我們說說話。”

鈺慧執意要走,“咱們的宮也不遠,三天兩頭的見面,何必在意這一會。”

珞瓔羞紅了臉笑著,她就是個小孩子,還時時的想膩著姐姐。沒有親人,姐姐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離開儲秀宮,鈺慧徑直來到了靜寧的鐘粹宮。靜寧正在錦榻上發呆。

“娘娘沒事也應該出去走走,老是在宮裏戴著反而心情不好。”

靜寧平時和她走動最多,也喜歡和她一起說說笑笑,自從珞瓔獨寵之後,她明顯的對鈺慧冷淡的好多。

“我喜歡這樣清凈點,倒是你該多出去走走。妹妹得寵了,你這個當姐姐的也該跟著雞犬升天了。怎麽,貞嬪就沒有在皇上跟前替你說些好話嗎?”

鈺慧自嘲的說:“娘娘是嘲笑妾身呢,自從聖壽節見了皇上一面,到現在還沒見過皇上的人呢。”

靜寧大概明白了她的來意,擡擡手讓她坐下。“反正都無聊,你就在這裏陪我說說話吧!”

鈺慧坐下之後,喬姐端來一杯茶。鈺慧過意不去,起身說道:“勞煩姐姐了。”

喬姐退後一步,笑著做了一個揖:“瑜主子擡舉了,這個奴婢該做的。”

她越發的小心,靜寧就越放心。這樣的人好收服,最起碼能做個伴兒,不至於一個人形只影單。她自進宮後,白白的擔了一個皇後的虛名,有姑母在,她絕沒有六宮之主的威儀,反而是一個每天都在畏畏縮縮的受氣包媳婦。她也知道,有些事急不得,不然會把這個和她一樣畏縮的人給嚇跑。

兩個人各懷心事,一杯接一杯的喝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說來說去不外乎是天要熱了禦花園裏的好多花都要敗了。

茶換了三盞,鈺慧不得不起身告辭。臨走時,靜寧說道:“禦花園的花是敗了好多,可也另外開了好多。再過幾天就到了花朝節了,你也準備好鮮艷的衣服,不說爭奇鬥艷,也不能太寒酸了。貞嬪就是會打扮,怨不得皇上喜歡。我不必去爭什麽,可你以後也總要為自己打算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忽然聽到清歌一片的噩耗,心裏悲痛不已。本不想今天發文,但是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來道一聲珍重!

只好把存稿發一章,向清歌道一句:一路走好!永遠的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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