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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時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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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午夜鐘聲遠遠傳來。

“嘩啦!”一個裝滿紅酒的水晶杯被人狠狠砸在墻上,鮮紅的印記順著墻向下流。幾乎是同時一陣怒罵聲傳來。

“該死!什麽親王!什麽長老!全是沒用的東西!”發聲音的正是從剛才就消失了的吉亞塞斯。卡洛柯德伯爵。他的身後則跟著先前的血族,我應該已經死去的情人喬尼。

“伯爵!您不用生那麽大的氣吧?”喬尼淡淡的說道。

“不生氣?怎麽可能不生氣!就差了那麽一點!就那麽一點!我不甘心!不甘心!”伯爵憤怒的捶著書桌。而在他書桌前的電腦顯示屏上赫然是混戰的大廳。

喬尼從桌上拿起一根雪茄點上後平靜的說道:“您再急也沒有用!除非您肯親自動手?現在的情況,您如果出手絕對不會有問題。”

伯爵轉過臉看了喬尼一眼後說道:“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輕易動手!”

喬尼聞言笑道:“呵呵!那就是說,就算是現在的情況,您也覺得沒把握得手嗎?”

伯爵的表情變的難看,看著喬尼沈聲道:“你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實力!”

“以前的確不知道!但從今天開始我已經明白他們的實力確實很強!能和那麽多高等血族激戰足足三個小時!還消滅了三個長老級的人物!我並不認為那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但我不會放過他們!這點可以肯定!”喬尼瞇起眼睛吞吐著煙霧,閃爍著冷光的眼神看向顯示屏,似乎懷有不為人知的內幕。

伯爵勾起一絲不明顯的冷笑,仿佛就在等喬尼的這句話。

然而喬尼繼停頓之後又接著說道:“這次是您的計劃!於情於理我都不方便插手!我會有自己的安排!關於這次的攻擊,我只能說遺憾!祝您好運!順便說一句,這雪茄的質量不怎麽樣!建議您換一個品牌!”說著喬尼熄滅了仍在燃燒的雪茄便離開了房間。

關門聲傳來,伯爵胸前一陣劇烈起伏,再次將放在手邊盛滿紅色液體的器皿一把掃落到地上,眼睛死死盯著業已關上的門咬牙切齒的說道:“該死!你等著瞧!”

房間變得安靜無聲。而我和布勒德到底如何了呢?

我感覺到血族的手抓已經離我很近很近,可能只有以毫米計算的距離。然而出忽我意料的卻是一切都靜止了!所有的聲音,所有的攻擊,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我睜開了眼睛,正迎上了布勒德驚訝的眼神。我小心翼翼的轉過頭,順著布勒德的眼光看去同樣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血族們以各種不同的動作不同的表情靜止在裏。就如同時間被停止了似的。

我驚疑的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布勒德同樣感覺莫名其妙,但他卻呻吟了一聲說道:“艾麗!先別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能先從我身上起來嗎?我的傷被你壓的好疼!”

我這才發現,我和布勒德此時的姿勢是多麽暧昧。我幾乎整個人都撲在了他的身上。我徹底忘記了身後尚有僅有幾毫米距離的血族手抓,一下想從布勒德身上起來,卻一下被他攬住腰不能動彈。“餵!你做什麽?”我略一掙紮道。

“我才想問這句話呢!你也不看看背後是什麽!”布勒德被我的那下輕微的掙紮弄的撕牙咧嘴的說疼。

我這才意識到那些來自手抓的威脅。若我也能臉紅,相信現在已經紅到極點了!但我是血族,所以蒼白的臉上僅是尷尬的笑了笑。我撐起手輕輕的向一旁移去,盡量不碰到他的傷口,但卻發現在他的身下已經流了一灘血!

我好不容易從布勒德身上起來,接著又扶起已經站立不穩的布勒德。我急道:“你怎麽樣?”

“好象不怎麽好!可能是失血過多吧!”布勒德苦笑著,他只感覺到眼前一片昏暗。

“你忍一下!我們先離開這裏!”我側身緊緊抱著布勒德腰,他的一只手攬住我的肩。布勒德的所有重量幾乎都在我身上,我身上的傷口也不時的傳出痛楚的訊號。特別是腳上的傷,現在還不斷的向外滲血。我咬著牙穿梭在靜止不動的諸多血族中。期望可以盡快的離開。這個地方實在太詭異了!我可不敢保證這些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而忽然靜止不動的血族不會忽然動起來。

由於血族實在太多,我雖然不願意去碰他們但卻是避免不了的。然而當我不小心碰到一個血族的手抓時,令我不敢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那名血族在被我一碰只後,竟變成了一堆粉末。我頓住腳步,忍不住驚呼。

布勒德也發覺了這一點,不由驚訝的說道:“不會這些血族其實都是粉末?”他不信邪的同樣伸手碰了一個離他僅幾厘米的血族。果然,血族應手而倒變成了粉末。布勒德深吸一口氣說道:“這是我今生碰到的最古怪的一晚!

我見到這樣的狀況,也不再管其他,扶著布勒德就向門口走去。一路上碰到不少的血族,都一下變成了粉末。終於到了門口,我騰出一只手拉開了大廳的門。就在這一刻,我和布勒德都聽到了“砰”的一聲響!我嚇了一跳,扶著布勒德回頭看去。卻發現所有的血族都在門開的這一刻全數化成了粉末,無一例外的連渣也沒有留下。大廳的地板上厚厚的鋪著一層灰塵。而原本充滿聲息的克羅拉街3號完全沈寂在黑暗中。對瞬間移動所下的禁致似乎也隨著化成粉末的吸血鬼們而消失。我和布勒德對望一眼,均感覺到匪夷所思。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首先要處理的應該是一身的傷。

通過瞬間移動,我和布勒德終於回到了家。而布勒德在走進門的同時就支持不住的倒向了沙發。我忙跑進廚房端了一盆水又找了一條幹凈的床單。來到布勒德身邊替他撕開了衣服。較嚴重的傷有兩處,一處在肋下,另一處在背上。肋下的傷是被徹底刺穿了身體。所幸的是傷口不再流血,而讓我驚訝的卻是,布勒德的傷口有非常緩慢的愈合現象。但這個時候,我也顧不得疑問,立刻用清水替他清洗傷口,並撕開了床單替他包紮。布勒德由於傷口被牽動,不時的呻吟著。

我包紮好了他肋下的傷後,又用力扶著他轉過身,再次撕開他背上的衣服。同樣的在他側腰上的傷口相當駭人,從他已經全部粘染血的衣服上就可以看出傷勢不輕。但就和剛才在肋下的傷口一樣,血已經不再流。而且傷口覆合的也比肋下的傷要好很多。我依舊替布勒德清洗傷口後再用床單包紮好。

等我清理完布勒德的所有傷口後,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可見這一戰確實兇險萬分。而我的傷口經過這一個小時的自行覆原都差不多全好了。只是滿身的血汙讓我感覺不舒服。我見布勒德因為失血過多開始昏睡後,想到只能讓他自行覆原了!我總不能把他送到醫院去輸血吧?但相信他不會有事的!傳說中的狩獵者不會敗給這點傷的!想著,我獨自走進浴室,想把全身的血汙沖掉順便休息一下。我也感覺到相當疲憊。因為有太久沒有動手,身體一下不能適應。更何況同時和這麽多高手戰鬥,在我的生涯中也算是第一次!真是人生在世什麽都有可能發生啊!我躺在浴盆裏感嘆著。

當我走出浴室的時候,發現布勒德正赤裸著上身,穿了一條寬松褲,肋下和腰部分別裹了兩圈布條,正坐在沙發上對著一杯咖啡沈思。我有些驚訝的出聲道:“布勒德!你怎麽起來了?你的傷很重!不多休息一下嗎?”

布勒德聞言向我看來,露出一笑道:“已經沒什麽大礙!你放心吧!而且我想今天要我睡著還真的很苦難。”布勒德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在他對面的二手沙發上坐下。

我理解布勒德的想法,也不顧自己只穿了浴袍,頭發也沒擦幹就坐到了他的對面。我感覺我和布勒德的確需要交流一下。相信這對我們雙方都有幫助。

布勒德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對剛才的事怎麽看?”

我苦笑道:“若不是他們最終停手,相信我們已經活不到現在了!”

“活不到現在的只是我而已!要知道你可是連銀刀刺穿心臟也殺不死的怪異血族!”布勒德同樣苦笑。

我楞了一下,完全沒想到這點。不由點點頭說道:“很有可能!但最讓我想不通的卻是那些血族到底是怎麽回事!據我所知他們都應該是死去了!包括…包括喬尼!”我終於說出了口。

“喬尼?”布勒德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是的!喬尼!我…我以前的…朋…朋友!他已經死了!”我避過布勒德的眼神說道。

布勒德也不追問喬尼的身份,但他心裏卻想起了那個堇色頭發的血族。他只是問道:“他是怎麽死的?”

我搖搖頭,說道:“請不要追問我原因好嗎?但我可以確定他確實死了!”

“不過我卻沒有看見他在攻擊我們的血族群裏!吉亞塞斯也不在!”布勒德適時的調轉話題。

“是的!我沒看見他們!你可以確定那個吉亞塞斯就是你殺死的那個嗎?”我問道。

布勒德沈著臉說道:“是的!我可以肯定!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在裏!”

我再次苦笑道:“今天碰到太多奇怪的事情了!我幾乎都聞所未聞!同時遇到那麽多已經死去的高級血族!”

“我知道血族可以通過某些方式覆活!難道你不知道嗎?”布勒德皺眉問道。

“我知道!但這個儀式非常覆雜!根本不可能大量的使血族覆活!”我否決道。

布勒德嘆了口氣說道:“我也認為不可能!但我實在想不到其他的方式!”

“你剛才說是僵屍!這是怎麽回事?”

“因為我看他們的行動和表情與僵屍一樣!可是接著他們的攻擊卻完全出忽我的意料!僵屍根本不可能有他們這樣的攻擊力!他們除了沒有感覺外,其他的攻擊就和血族一樣!甚至這個沒有感覺,讓他們在攻擊力上強了許多!我的銀刀對他們幾乎都沒有作用!除非刺中心臟!所以我不得不否認我的這個想法!”布勒德回想著當時的情況就感覺到一陣冷汗。

我點點頭表示讚同布勒德的想法。他繼續道:“而且還有不少疑點!最重要的就是他們為什麽一下全部停止了攻擊。好象是有什麽東西再操控……”

這時我插口道:“沒錯!我記得那個時候正好午夜敲響十二下。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們全部停止了攻擊。而他們開始攻擊的時候,我記得鐘也敲響過九下。”

布勒德略有所思的點頭,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這件事就有線索了!”

我好奇道:“你想到什麽了嗎?”

布勒德不答,反而問我道:“你聽說過‘時限’嗎?”

“‘時限’?”我陷入了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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