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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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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釗手掌游弋往下, 放在許顏腿上,輕輕握住……

“……”  許顏腦中警鈴大作,幾?乎是立刻就別開頭, 手掌捧住他?臉,用力將他?推開。

羅釗被她突然的反應驚住,撐在她上面,有點不可信的看著她:“怎麽了?”

“你?說怎麽了?”許顏咬著唇,瞪他, “你?手往哪兒放?你?想幹嘛?”

“……”他?還能想幹嘛?  羅釗揣摩她的意思,問, “弄疼了你??真這麽疼?”

許顏有點想尖叫。  羅釗說錯了嗎?沒有, 但這明顯不是目前重點!  她要如何?跟他?解釋?!

許顏一張臉被內心?的羞惱氣憤憋得通紅,偏羅釗這傻子還來火上添油:“別氣了,我等下不碰你腿。  ——你?好之前, 我們換其他你?舒服的姿勢, 好不好?”

“………………!!!”簡直了,他?還有臉跟她討論姿勢?!

許顏不忍了, 嘴一張, 一籮筐的委屈盡數倒出來。  “你?不知道我怎麽會疼?要不是你昨晚一次次……不知節制,我今天會睡一天?會手疼、腰疼、腳疼、全身疼?羅釗,我才知道你?是這種人, 只顧自己快活, 不管別人死活,說你渣男都擡舉你?, 你?……”  “你?……”

許顏在談判桌上一貫雷厲風行, 尤其善於察言觀色,捏人七寸, 或是請君入甕,或是迎難直上,不過三言兩語便可力挽狂瀾,將對手逼入劣境,難以還手。

她也一直自詡才思敏捷,反應迅速,即使偶爾吃虧也吃在明處,如果不為大局,絕不會在嘴皮上落了下乘。

但此刻面對羅釗,明明心頭萬千氣惱,除了抱怨,居然找不到詞罵他?,“你?”半天都“你?”不出來,實在丟份兒!

偏這傻子還一臉虔誠期待的望著自己,一副求仁得仁,就差她這句罵,才能安心?的樣子。

她偏不讓他如願,重重哼一聲,把頭轉向一邊不看他?。

羅釗瞧著她使小子性子跟他?抗議,又?端著傲嬌姿態的小模樣,心?頭軟得一塌糊塗。

他?也?知道自己昨晚過分了點,來來去去的纏著她折騰,是沒太顧及她的想法。

但是怎麽辦,他?是真喜歡她啊,喜歡到他自己都沒法去定義多寡。

抱抱親親怎麽能夠?  他?素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如了願,多要兩次也?不算十惡不赦吧?別說來回折騰,他?真恨不得將她吃幹抹凈,吞到肚子裏才安心?。

昨晚到後來,她是有說“不要了”,但做的從來比說的更誠實。

他?能感受到她的愉悅和回?應,他?知道她也是歡喜他?的,所以就把她那些個“拒絕”統統當成邀請,當成她增加趣味的手段,才在一定程度上放任了自己的欲.望。

現在看——她這是典型的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

再說她身上這些“傷痛”真不能全賴他?,她前兩天為了提早回來,蹭蹭在家圖表現,爭著搶著做家務,下地摘菜摘水果,輪著號給她爺爺奶奶爸爸做按摩。

不僅如此,定下昨天歸期,她天不亮就起來,陪她奶奶去趕新年第一個集市,又?幫著大小包拎回來。他?湊上去要幫忙,她還特別看不上的趕他走。

她平常嬌養慣了,他?當時就說過她後面可能會感覺不適,她不信,嚷嚷說平時自己都有鍛煉,又?不是廢材!

結果呢,現在全賴他?頭上了。

雖然並非事實,但羅釗知道自己此刻只能全盤接收,並且要痛痛快快,愧疚懺悔的承擔責任。  這時候他?要敢跟她狡辯,她真使起小性子來,別說他?還再想吃著一星半點,直接給?他?趕出去都有可能。

為今之計,只能認錯。

“是,這事都怨我,是我不懂節制,不懂循序漸進,讓你疼了,對不起。”他?手指刮刮她的臉,湊近她耳邊,“我以後改行不行?原諒我這次?嗯?”

熱息襲來,許顏縮了脖子,硬著身子看他?:“沒誠意。”

“這還沒誠意啊?”羅釗故作訝異,“那你說說,我怎麽做才算有誠意?”

“……”她也不太知道,悶半晌道,“反正你得答應,不許再像昨天。”

“嗯,我答應。”他?跟她說著話,都忍不住想親她,逮著機會輕啄一口,笑道,“顏顏,其實我這樣,你?該高興。這說明你不在這幾?年,我很老實,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因為餓得太久,所以看到好吃的就沒品沒相撲上去……”

他?還沒說完,許顏突然擡手,不輕不重打在他肩膀:“你?才是吃的。”

“好,我是吃的,那你也?餓久了,好吃嗎?”

“……”她哼一聲,“別說的自己這幾?年過得跟和尚一樣,你?上次不是說,不止跟我睡過。怎麽,下床就不認人了?”

他?有說過這話?沒有吧。他?看著她,表情倒不似故意。  “我有說過這話?”羅釗笑著,“估計是被你?氣到了,胡說的。”

她白他一眼:“哼,騙人。”

他?很鄭重:“除了你?,我沒有過別人。”

她有點動容,卻還要逼他:“我才不信。”

“我也?不太信,但這是事實。”

就這一句,許顏心?裏瞬間冒起彩虹泡泡,不僅心?頭暖暖,羞惱不見,連同身上的酸澀不適仿佛都一下消失了。  她抿唇忍著笑,臉頰熱熱的,有點不太好意思看他?的眼睛。

“開心?了?”羅釗輕聲,手指點下她心口,“原來一直吃這醋吶。”

她打他?的手,板起臉:“誰吃醋了?你?才吃醋。”

“好,不吃醋,吃飯。一天沒吃東西,餓了吧。”他?將她從床上抱起來,俯身給?她穿鞋。

“都怨你。”

這也?怨他,她今天真是無理得沒邊兒了,可是怎麽辦,他?喜歡她這樣。

“好,都怨我,都是我的錯。先吃飯?”

“哼!”

羅釗將她直接抱到飯廳,放進餐椅,下巴指著桌面:“看看喜不喜歡?”

餐桌上擺著四菜一湯,羊肚菌燉雞、蔥燒海參、碳烤三文魚、糖醋小排、清炒菜心?,依舊是肉多菜少的搭配,每一份看著都很誘人。

許顏肚子早餓得咕咕叫,暗暗吞著口水問:“不喜歡還能換啊?”

“能。”  “換什麽?”  “你?對哪樣菜不滿意?”

“是你問我喜歡不喜歡?”她找茬,“所以又不能換?”那你問我玩啰?@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沒說不可以換。”  “換什麽?”

“我,我給?你?吃。”羅釗眉眼染上幾?分瀲灩風光,手指挑起她下巴,直接印上去,“隨你吃幹抹凈,嗯?”

“……”她打開他?的手。

羅釗笑著給?她舀湯,雞肉羊肚菌堆了小半碗:“吃飯。”

許顏嘗一口,果然鮮美得不成樣子,便再也?端不住姿態,開始大快朵頤。

她吃吃喝喝一陣,突發現羅釗一直盯著她看,基本沒怎麽動筷子,停下問:“你?怎麽不吃?”

“我想看你?。”

“……”她皺眉,連著夾了幾?塊排骨和魚肉給?他?,“要胖一起胖,你?不準不吃。”

他?剛說了聲好,還沒動筷,廚房裏“滴滴”響了兩聲,好像一個信號,室內突的變得更加靜謐。

許顏才發現蒸箱的指示燈亮著,出風口往外?冒著白氣。

“你?還做了蒸菜麽?”

羅釗給?她一個“小吃貨”的眼神,他?走過去,套上防燙手套,拉開蒸箱,用防燙鉗從裏面取出一個物件。

透過升騰白霧,許顏看清那是一個小蒸籠。

羅釗將蒸籠放在盤子裏,給?她端過來。一整籠屜的包子亭亭挺立,不僅大小均勻,更皮薄肉豐,晶瑩剔透。

“這……也是你做的?”

“你?還懷疑我的水準?”

“不是,是做這些太麻煩了。”她抓住重點問,“你?今天幾點起來的?”

“十點多。”

十點多嗎?她臉色微微有一點紅:“你?不累嗎?”  她都快累死了,他?體?力這麽好?  “有一點,在承受範圍內。”他?笑,聲音驀地低了點,“我再累都要伺候好你呀。”

他?現在可真是隨時隨地都在調戲她!

許顏偏不順著他?的思路走,話鋒轉向別處:“我睡覺這段時間,你?在做什麽?”

“處理公務,做飯。”

“沒別的?”

“順便幫你接了個電話。”

“……”她就是隨口一問。  許顏狀似無意問,“誰的?”

“夏至。”羅釗觀察她神色,“我記得是你助理。”

“她找我什麽事?”

“不知道,我說你在睡覺,讓她晚上再打。”羅釗有點邀功的笑,“我挺老實吧,不該問的都不問。”

老實個鬼,該說不該說的,你?全說了。  許顏無視他?這點小伎倆,轉而問:“家裏怎麽會有三文魚?你?出去過?”

“我不會讓人送來?”

“外?賣?”

“算是。”

“什麽叫算是?”

“徐嚴送來的,隨便幫我拿點東西過來。”

許顏“哦”一聲,下意識以為只是送的工作文件之類,本不想再追問。頓了頓又覺得不對——他?的助理,送東西到她家?

她暗吸口氣,盡量委婉問:“你?助理不會奇怪,你?怎麽在這裏?”

羅釗明顯誤解了她的意思,眼睛亮著光:“他?又?不是不認識你?。”  “……”她試圖跟他?討論,“他?認識我,跟你?在我這兒,有必然聯系?”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許顏這才意識到問題似乎比她想的“嚴重”,羅釗明顯不是只讓人送了魚,還送了很多東西,最直接的是他現在身上穿的衣服就不是昨天的。

她吃著包子,狀似無意問:“你?還準備在我兒長住啊?”

“不行嗎?”

“當然不行。”

“嗯,你?提議之前,我也?沒想過。”

她才沒有提議!  許顏說:“那你讓他送衣服來?”她戳穿他?,“不止送了身上這一套吧?”

“那怎麽辦,昨晚的衣服弄臟了,我總不能一直躲床上吧?還是你希望我下不來床?”  她越是瞪他,他?越是愉悅,笑著湊到她耳邊,溫熱的唇磨著她耳朵,嗓音低得過分,“只送一套,今晚又?弄臟了怎麽辦?嗯?”

他?今晚似乎鐵了心?要引.誘.捉.弄她,調情的話張口便來,含蓄又?直白,露.骨卻不下.流。

明明拋卻平日所有正經,偏偏又把握著度,燙得她心尖兒都顫起來,思緒反反覆覆,終是陷於情感,丟了理智。

許顏心?裏原本是有一點點不開心?的,昨晚他?說來就來,即使她拒絕得不夠強硬,她依然希望他?還能更低姿態一點,無論對內對外,將主動權都交給?她。

可是怎麽辦呢,羅釗就是這麽強勢,她自己給?了他?可乘之機,他?拿捏到手,心?滿意足,還能巴巴還回?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想都別想。

許顏是不想解這風情的,他?調.情同時,實際也?在試探。她知道她應該把住機會,跟他?約法三章,即便說一些大煞風景的話,惹他不快,卻能最快的拿回些主動權。

道理淺顯,她懂,他?也?懂。

可當她望進他?的眼睛,半秒對視,她便開始質疑自己的決定。

平時裏那樣雲淡風輕的一個人,沈穩自持的一個人,又?心?思深沈的一個人,此刻看向她的灼灼目光裏,除了足以燙人的灼熱,還有滿腔的誠摯、熱愛、希冀,以及永恒。

他?看她這一眼,帶著永恒的力道。

許顏低頭喝碗裏的湯,感覺一陣鼻酸,心?頭的算計以摧古拉朽之勢敗退,盡數被柔軟取代。

她想她將來已經註定會利用他許多,如何?還能狠心?在這種時候叫他失落?  不能,也?不舍得。  她便如他?一次願,妥協一次,軟弱一次,又?如何??

她擡頭看他?,嘴角含笑:“這湯真好喝,羅總明天還給?我做嗎?”

羅釗臉上笑意更深了些,接過她的碗,又?給?她舀一碗,有點松口氣似的說:“天天都可以。”  *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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