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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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地辛秘
花見康見到傳聞中的二位上神，心中激動不已，但覺得自己也要成為傳說中的人物了。被金盞和歧燧救下後，花見康隨著他們入住褚謙的府中。然而令花見康略略有些疑惑的事卻有許多，其一：據傳聞所述，這二人當是夫妻才是，即便不是夫妻，也當是情誼深厚的，誰知那女子卻對北冥神君冷眉冷眼，面帶不屑；其二：方才那女子還好好的，可誰知那韓壽陽離去後不久，這南階神女金盞即面色蒼灰，唇色發白，全然不似之前那般。
五百年間，到底出了什麽變故？這二人的矛盾，看上去絕非是小夫妻鬧別扭那麽簡單。
花見康輕輕走在映滿月光的走廊上。月輝清冷，柔柔地覆在雪壁烏檐上，覆在他那張和諧地糅雜了少年的青澀與男人的英武的面容之上。他向來快意江湖，嘻嘻哈哈，此時經過許多變故，也不由得沈郁起來，心中所思，除二位上神間的秘事之外，更有對妹妹等人的憂慮——但不知那韓壽陽擄去一幹人等是什麽心思，若是為了制那勞什子幡的鬼物，明日去尋他們可還來得及？
愈想愈是心慌，兼之還摸不準北冥神君與南階神女出現在此的目的，花見康微微握拳，決定親自面見二位上神，與其商議。這使得一向有些少年輕狂的他著實感覺緊張。
甫一走到那二位上神所在之地的轉角處，花見康不由得凝住身形。
透過被燭火染成淡黃色的窗紙，他遙遙地可以見得兩個相互依偎，親密無間的身形，若細細聽來，還可聽見他們的對話……方才還好似仇人一般，如今卻這般親熱，果然是小夫妻吵架嗎？
“今日……盞兒那丫頭又占了上風。我這身體又被她奪了去。我能感受到，她越來越強了，有朝一日，我必會被她完全戰敗……只望這一日來的盡量晚一些，晚一些……”一個女聲有些柔弱地說道，“我畢竟是個凡人，比不過盞兒。她心思純凈，初生之時，又有安吏居教導仙法，這身體裏的仙力，泰半都是她的……”
這女聲對於花見康而言，乍一聽來有些陌生，細細聽來確是“盞兒”。盞兒白日裏見時，語氣嬌俏活潑，與如今這沈靜平和大不相同，然而若是用心聽，便可知曉實是一人。
另一男聲緩緩打斷她道：“不必憂心。有我在你身邊。我，不會讓你消失的……”
這男聲的溫柔之下隱匿著難絕的哀傷與憂慮。
他頓了頓，微微帶笑，續道：“原就詫異，那安吏居大魔王怎麽是那樣的好人？自己甘心受罪，為你我謀得庇護之地，授你我法技，留你我相守……如今看來倒也可以說是一步好棋。不但你難以將他忘懷，那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霸占了你身體的盞兒，竟這樣癡慕著他，三句不離安吏居……”
花見康在遠處立著偷聽，心中驚憾不定，卻原來在這女神的身體裏，生出了兩個靈魂！只是他聽說過俞鳳簫的事，但這盞兒是誰？莫非是女神的真身？按理說來，這鳳簫即是金盞的轉世，當是一個人才對啊！
“盞兒喜歡安吏居才好……這樣我才放心，畢竟不曾喜歡你……”鳳簫咳嗽了幾下，柔聲道，“安吏居但以為他成功封印住了我全部的記憶，卻未曾料到我的靈魂早已完全沈睡於軀體之內，這個全新的盞兒，其實是……安吏居他當年傾註半生心血，使紅蓮逆天而放，反使得這本就極具靈氣的紅蓮具有了靈識，化成了一縷‘仙魂’進入了我的體內。我沈睡之際，恰是這‘盞兒’初生之時。她本就是安吏居親手所創，加之這紅蓮本身便具有使人對心上人念念不忘的功效，她如此愛慕安吏居，也是常理……”
狄燧道：“我早就想到，此中蹊蹺，與安吏居在你心上種下的那株紅蓮脫不了幹系。那日你第一次醒來，我即發現你的鎖骨處沒了那紅蓮，你再一開口，我便完完全全的確認，眼前這人，是你。”
鳳簫沈默半晌，道：“可惜我自己的身體，我都沒辦法掌控。”
狄燧語氣微急，道：“切不可這般想。待我們了了人間這些凡事，我便帶著你打到天上去。待到盞兒與那安吏居見了面，事情或許會有不小的轉機。”
鳳簫道：“……我卻不曾想到，你還惦記著凡間這些事情。此番遙遙地見了碧央，我感覺分外陌生。五百年匆匆而逝，我不曾想過，我還能見到這麽多故人——韓壽陽成了新任魔皇，碧央隨著遲四之子修行，白無常失去一臂，潦倒人間，狄袞袞竟然人不人鬼不鬼，做了韓壽陽的從屬……”
狄燧微微一怔，他覺得鳳簫本該是了解他的，他雖為神，卻更多人性，極念舊情，為何鳳簫會說“不曾想到，你還惦記著凡間這些事情”？他微皺眉頭，不再去想，覆又笑道：“是啊。兜兜轉轉，物是人非。還有這褚謙，即是當年褚倪的後代；花氏兄妹，即是那花臨姜的一雙兒女……”
鳳簫頓了頓，笑道：“這我竟然沒有聯想得到……”
花見康隱隱聽見了母親的名字，還要細聽，卻只等來了一陣長久的安靜。他擡頭看去，但見紙窗那側，燈火已歇，再觀天色，早已暗沈。花見康這才反應過來，還未曾與這二人商議救援之事，他略略有些心急，猶豫一番後，他緩緩擡步，仍是決定前去敲門。
然而他甫一擡腳，便感覺身後有人輕拍他的肩膀。花見康微微凝神，稍稍回頭，卻見是狄燧。
那男子面帶愁色，眼含沈郁，五百年過去，他的眉眼與當年相比，顯然滄桑許多。
“別打擾她了。”狄燧淡淡地說道。
花見康瞳孔微張，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這狄燧經過五百年修煉之後，實力大增，遠勝當年，花見康閱歷尚淺，實在難以抵擋住其周身之神威。
“神君……我有事……”花見康猶疑道。
狄燧擺擺手，“我知曉你所思為何。放心吧，鳳簫時日已不多，我心中亦是焦急十分，恨不得將這塵事早早了結，然後攻上天去。”
花見康張口道：“還有一件事，我想要問個明白。那魔頭韓壽陽之前曾提及我娘舊事，敢問神君，我娘親與二位上神可是曾有交集？”
狄燧聞言，眉心微動。他沈默半晌，顯然是在回憶舊事，許是因為憶起了與鳳簫的初遇罷，那副略染滄桑的眉眼在月光的傾照下顯得柔和了許多，末了，他微笑道：“確有交集。”
花見康見他笑了，不由得輕松了許多。他哈哈笑道：“沒想到我還能和上神扯上關系！我還想問問上神，當年我娘……唉，我娘就是那樣的性格，可能在細枝末節上，恍然不覺間得罪過神君和神女……還請二位大人不記小人過……”
狄燧微微一笑，道：“不過是小事而已，你娘親最後能夠看開，我也感到甚是欣慰。若細細說來，你與你妹妹的出生，倒也有我的幾分功勞。”
花見康楞住，“誒？什麽”這家夥在占他的便宜吧！在占他娘親的便宜吧！然而礙於對方是神力逆天的北冥神君，花見康撇撇嘴，哈哈地幹笑了兩聲。
北冥神君覆又道：“你若願意念著這份恩德，想要償還，我這裏倒還真有事要相求。”
花見康喜道：“什麽事？能讓神君欠下我人情……不不不，能夠償還神君的恩德，我真是巴不得！”
北冥神君低聲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說的事，你必不會透露與他人。況且，你即便要透露，我也制得住你。”
花見康一凜，道：“我花見康雖平日裏看著輕狂，遇事時絕對可靠。”
狄燧微微一笑，道：“我們初返塵世，如今鳳簫又出了那樣的問題，我雖實力夠強，卻也早無根基。當年冥界眾下屬，或死或傷，或入歧途，早已難尋。率兵攻打天庭，並不可行。清平雖僥幸自安吏居那裏逃出，奈何實力大減，如今也只能做韓壽陽的禁臠。便是過了五百年，我們的勝算也並無多少。天界居高已久，牽扯甚廣，非我們可敵。”
花見康點頭道：“確實如此。五百年過去，三界內知道四神之事的人都已不多了。”
狄燧壓低聲音，道：“……我要告訴你一個大秘密。你可曾想過這世間仙魔之力量源自何地？你可曾想過為何會有四神之存在？”
花見康睜大雙眸，屏住呼吸，微微搖首。
狄燧笑道：“天界但知道前一個秘密，卻並不知曉後一個秘密。而這後一個秘密，遠比前一個重要得多。四神各居東南西北，而處於正中的則是瑤池。瑤池水下深處，有一明珠，周身光華流轉，這即是神仙妖魔力量之源。而四神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守護這明珠。明珠在，則世間仙力永存；四神絕，則明珠滅，最終神仙歸於凡人，妖物歸於普通花草蟲獸，魔則灰飛煙滅。”
花見康驚異不已，緊緊盯著狄燧深邃的眼眸，口中喃喃：“四神絕，則明珠滅，最終神仙歸於凡人，妖物歸於普通花草蟲獸，魔則灰飛煙滅……”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信息量超大的一章！新年快樂啊諸位！祝萬事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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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見康見到傳聞中的二位上神，心中激動不已，但覺得自己也要成為傳說中的人物了。被金盞和歧燧救下後，花見康隨著他們入住褚謙的府中。然而令花見康略略有些疑惑的事卻有許多，其一：據傳聞所述，這二人當是夫妻才是，即便不是夫妻，也當是情誼深厚的，誰知那女子卻對北冥神君冷眉冷眼，面帶不屑；其二：方才那女子還好好的，可誰知那韓壽陽離去後不久，這南階神女金盞即面色蒼灰，唇色發白，全然不似之前那般。
五百年間，到底出了什麽變故？這二人的矛盾，看上去絕非是小夫妻鬧別扭那麽簡單。
花見康輕輕走在映滿月光的走廊上。月輝清冷，柔柔地覆在雪壁烏檐上，覆在他那張和諧地糅雜了少年的青澀與男人的英武的面容之上。他向來快意江湖，嘻嘻哈哈，此時經過許多變故，也不由得沈郁起來，心中所思，除二位上神間的秘事之外，更有對妹妹等人的憂慮——但不知那韓壽陽擄去一幹人等是什麽心思，若是為了制那勞什子幡的鬼物，明日去尋他們可還來得及？
愈想愈是心慌，兼之還摸不準北冥神君與南階神女出現在此的目的，花見康微微握拳，決定親自面見二位上神，與其商議。這使得一向有些少年輕狂的他著實感覺緊張。
甫一走到那二位上神所在之地的轉角處，花見康不由得凝住身形。
透過被燭火染成淡黃色的窗紙，他遙遙地可以見得兩個相互依偎，親密無間的身形，若細細聽來，還可聽見他們的對話……方才還好似仇人一般，如今卻這般親熱，果然是小夫妻吵架嗎？
“今日……盞兒那丫頭又占了上風。我這身體又被她奪了去。我能感受到，她越來越強了，有朝一日，我必會被她完全戰敗……只望這一日來的盡量晚一些，晚一些……”一個女聲有些柔弱地說道，“我畢竟是個凡人，比不過盞兒。她心思純凈，初生之時，又有安吏居教導仙法，這身體裏的仙力，泰半都是她的……”
這女聲對於花見康而言，乍一聽來有些陌生，細細聽來確是“盞兒”。盞兒白日裏見時，語氣嬌俏活潑，與如今這沈靜平和大不相同，然而若是用心聽，便可知曉實是一人。
另一男聲緩緩打斷她道：“不必憂心。有我在你身邊。我，不會讓你消失的……”
這男聲的溫柔之下隱匿著難絕的哀傷與憂慮。
他頓了頓，微微帶笑，續道：“原就詫異，那安吏居大魔王怎麽是那樣的好人？自己甘心受罪，為你我謀得庇護之地，授你我法技，留你我相守……如今看來倒也可以說是一步好棋。不但你難以將他忘懷，那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霸占了你身體的盞兒，竟這樣癡慕著他，三句不離安吏居……”
花見康在遠處立著偷聽，心中驚憾不定，卻原來在這女神的身體裏，生出了兩個靈魂！只是他聽說過俞鳳簫的事，但這盞兒是誰？莫非是女神的真身？按理說來，這鳳簫即是金盞的轉世，當是一個人才對啊！
“盞兒喜歡安吏居才好……這樣我才放心，畢竟不曾喜歡你……”鳳簫咳嗽了幾下，柔聲道，“安吏居但以為他成功封印住了我全部的記憶，卻未曾料到我的靈魂早已完全沈睡於軀體之內，這個全新的盞兒，其實是……安吏居他當年傾註半生心血，使紅蓮逆天而放，反使得這本就極具靈氣的紅蓮具有了靈識，化成了一縷‘仙魂’進入了我的體內。我沈睡之際，恰是這‘盞兒’初生之時。她本就是安吏居親手所創，加之這紅蓮本身便具有使人對心上人念念不忘的功效，她如此愛慕安吏居，也是常理……”
狄燧道：“我早就想到，此中蹊蹺，與安吏居在你心上種下的那株紅蓮脫不了幹系。那日你第一次醒來，我即發現你的鎖骨處沒了那紅蓮，你再一開口，我便完完全全的確認，眼前這人，是你。”
鳳簫沈默半晌，道：“可惜我自己的身體，我都沒辦法掌控。”
狄燧語氣微急，道：“切不可這般想。待我們了了人間這些凡事，我便帶著你打到天上去。待到盞兒與那安吏居見了面，事情或許會有不小的轉機。”
鳳簫道：“……我卻不曾想到，你還惦記著凡間這些事情。此番遙遙地見了碧央，我感覺分外陌生。五百年匆匆而逝，我不曾想過，我還能見到這麽多故人——韓壽陽成了新任魔皇，碧央隨著遲四之子修行，白無常失去一臂，潦倒人間，狄袞袞竟然人不人鬼不鬼，做了韓壽陽的從屬……”
狄燧微微一怔，他覺得鳳簫本該是了解他的，他雖為神，卻更多人性，極念舊情，為何鳳簫會說“不曾想到，你還惦記著凡間這些事情”？他微皺眉頭，不再去想，覆又笑道：“是啊。兜兜轉轉，物是人非。還有這褚謙，即是當年褚倪的後代；花氏兄妹，即是那花臨姜的一雙兒女……”
鳳簫頓了頓，笑道：“這我竟然沒有聯想得到……”
花見康隱隱聽見了母親的名字，還要細聽，卻只等來了一陣長久的安靜。他擡頭看去，但見紙窗那側，燈火已歇，再觀天色，早已暗沈。花見康這才反應過來，還未曾與這二人商議救援之事，他略略有些心急，猶豫一番後，他緩緩擡步，仍是決定前去敲門。
然而他甫一擡腳，便感覺身後有人輕拍他的肩膀。花見康微微凝神，稍稍回頭，卻見是狄燧。
那男子面帶愁色，眼含沈郁，五百年過去，他的眉眼與當年相比，顯然滄桑許多。
“別打擾她了。”狄燧淡淡地說道。
花見康瞳孔微張，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這狄燧經過五百年修煉之後，實力大增，遠勝當年，花見康閱歷尚淺，實在難以抵擋住其周身之神威。
“神君……我有事……”花見康猶疑道。
狄燧擺擺手，“我知曉你所思為何。放心吧，鳳簫時日已不多，我心中亦是焦急十分，恨不得將這塵事早早了結，然後攻上天去。”
花見康張口道：“還有一件事，我想要問個明白。那魔頭韓壽陽之前曾提及我娘舊事，敢問神君，我娘親與二位上神可是曾有交集？”
狄燧聞言，眉心微動。他沈默半晌，顯然是在回憶舊事，許是因為憶起了與鳳簫的初遇罷，那副略染滄桑的眉眼在月光的傾照下顯得柔和了許多，末了，他微笑道：“確有交集。”
花見康見他笑了，不由得輕松了許多。他哈哈笑道：“沒想到我還能和上神扯上關系！我還想問問上神，當年我娘……唉，我娘就是那樣的性格，可能在細枝末節上，恍然不覺間得罪過神君和神女……還請二位大人不記小人過……”
狄燧微微一笑，道：“不過是小事而已，你娘親最後能夠看開，我也感到甚是欣慰。若細細說來，你與你妹妹的出生，倒也有我的幾分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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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神君覆又道：“你若願意念著這份恩德，想要償還，我這裏倒還真有事要相求。”
花見康喜道：“什麽事？能讓神君欠下我人情……不不不，能夠償還神君的恩德，我真是巴不得！”
北冥神君低聲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說的事，你必不會透露與他人。況且，你即便要透露，我也制得住你。”
花見康一凜，道：“我花見康雖平日裏看著輕狂，遇事時絕對可靠。”
狄燧微微一笑，道：“我們初返塵世，如今鳳簫又出了那樣的問題，我雖實力夠強，卻也早無根基。當年冥界眾下屬，或死或傷，或入歧途，早已難尋。率兵攻打天庭，並不可行。清平雖僥幸自安吏居那裏逃出，奈何實力大減，如今也只能做韓壽陽的禁臠。便是過了五百年，我們的勝算也並無多少。天界居高已久，牽扯甚廣，非我們可敵。”
花見康點頭道：“確實如此。五百年過去，三界內知道四神之事的人都已不多了。”
狄燧壓低聲音，道：“……我要告訴你一個大秘密。你可曾想過這世間仙魔之力量源自何地？你可曾想過為何會有四神之存在？”
花見康睜大雙眸，屏住呼吸，微微搖首。
狄燧笑道：“天界但知道前一個秘密，卻並不知曉後一個秘密。而這後一個秘密，遠比前一個重要得多。四神各居東南西北，而處於正中的則是瑤池。瑤池水下深處，有一明珠，周身光華流轉，這即是神仙妖魔力量之源。而四神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守護這明珠。明珠在，則世間仙力永存；四神絕，則明珠滅，最終神仙歸於凡人，妖物歸於普通花草蟲獸，魔則灰飛煙滅。”
花見康驚異不已，緊緊盯著狄燧深邃的眼眸，口中喃喃：“四神絕，則明珠滅，最終神仙歸於凡人，妖物歸於普通花草蟲獸，魔則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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