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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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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嫌疑

“皇上駕到。”外面傳來高公公的叫聲。

尋香連忙下床跪在地上。

鈴兒向碧芳招下手,碧芳扶著她也跪在地上。

皇上和太皇太後大步進來,皇上掃一眼地上跪著的人,上前攙起鈴兒:“愛妃請起。朕不是免了在月子期間的下跪禮嗎?你現在身體尚未覆原,為何跟朕拘禮?”

鈴兒低著頭,不肯起來,哽咽道:“臣妾不敢太過放肆。否則,這次是臣妾的表兄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捉了,下一次,只怕會是臣妾的父母會不保。”說著雙肩抖擻幾下,悲痛得全身劇烈顫抖。

“瞧你說些什麽?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關的事!你表兄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捉的事,朕也是剛剛才知道。”皇上拉起她,將她按在榻上,“給朕好好躺在床上。”

皇上看一眼尋香,擡了擡手,“還有尋香也起來吧。你產後也不久,身體一樣虛弱著。朕可不想尋老將軍在九泉下說朕待薄她唯一在世的孫女。高公公,給尋香看個軟座吧。”

兩個太監連忙將個鋪得軟厚的椅子放到尋香旁邊,高公公拉著淚流滿面的尋香坐下,“楊夫人。楊大人失蹤的事,皇上的確還不清楚。有事坐下,慢慢說吧。”

皇上扶著太皇太後坐了上座,他在鈴兒旁邊坐下,見她還在抹淚,心疼地卷起衣袖為她拭了拭面頰上的眼淚,微笑道:“瞧你這性子,就是好著急。楊大人家的事,朕已經知道了。本來朕正在外邊看大家布置元宵節的事,一聽說這事,就和皇祖母急急地來了。”

“皇上。是什麽人這麽大膽,敢捉我表哥呀?還有什麽人敢劫走小香兒和蓮兒呀。”鈴兒憤怒得用拳頭輕輕打皇上的胸膛。

皇上握著她的小拳頭。微笑收斂,眼神中閃過一抹東西,驚詫地看著尋香,“蓮兒和小香兒一起被人劫了?”

太皇太後接過話頭,“先前哀家和你說這事時,沒有說得夠詳細。具體的你問尋香吧。”

尋香便細細地把那晚在錦縣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那家姓餘的顯然有問題!”皇上眼角快速瞟了一眼皇太後,視線落在嬰兒床上,放下鈴兒的手,走到嬰兒床前,看著兩個熟睡的女嬰。樂善一身公主穿戴。安馨一身小姐打扮,可是兩孩子睡在一起,給他一個錯覺。儼然姐妹一般,心中莫名一動,不由一只手輕輕摸摸樂善的臉,一只手又摸摸安馨。這時安馨突然睜開眼,沖他呀呀地笑了兩下。發出兩聲可愛的叫聲。

皇上被她逗樂,哈哈笑兩聲,輕輕抱起安馨,高興道:“想不到安馨和善兒一樣都很喜歡朕,這麽小,見到朕便會沖朕歡笑。”

抱著安馨。皇上心裏升起一股慈柔,喜歡莫名而升,馨情不自禁在嬰床前來回走動。

鈴兒趁機道:“皇上可是有給她們預備好禮物的。小香兒不在。不如皇上先把安馨的禮物給她吧。”

皇上的歡樂陡然中斷,放下安馨,一股惆悵升起,看看孩子,又看看尋香。再看看太皇太後,坐到床榻邊。皺著眉卻不說話。

鈴兒搖著他的手嗔道:“皇上,怎麽了嘛?你原來不是和臣妾說過,將來要封安馨她們作郡主的嗎?還要賜她們良田、布帛和金銀玉器的。”

太皇太後嘆道:“沛林回家那天下午,皇城裏的確出了事。那幾日的確捉了些嫌疑犯。因為在過年,羅將軍還沒將嫌疑犯的名單呈報上來。但是皇上知道那幾日有捉到幾個嫌疑重犯,不知沛林是不是在其中。皇上已經派人去找羅將軍了。如果沛林在其中的話,皇上現在給安馨封賜,那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

“你說話不算話!”鈴兒撲進皇上懷裏撒嬌大哭,“我表兄怎麽會是刺匪嫌疑?而且小孩是小孩,大人是大人,就是大人有錯,又怎麽能殃及無辜的小孩?”

“娘娘請愛惜身體呀。太醫說過,你現在動不得氣,傷不得身的。”碧芳在旁邊叫道。

“我表兄肯定是冤枉的。”鈴兒不服地道。

皇上不出聲,只是輕輕拍著鈴兒的背以示安慰。

尋香心裏格登幾下,情形不妙,顯然太皇太後和皇上已經形成某種默契,此次要逼沛林徹底就範。

“不能封號,東西可以賞賜。奴才也相信楊大人是清白的,待以後案情大白,再給安馨補上別的封賜也不遲。”高公公在一旁打著圓場。

太皇太後道,“高公公說得極是。哀家也還有一大堆東西等著送給安馨和小香兒。”

“皇上。羅將軍已經到了上書房。”車公公進來稟報。

皇上道,“朕先去見羅將軍。”

“皇上,你可得快去快回,我們這裏等著你的消息呢。”鈴兒松開抓著他衣服的手。

皇上一去,太皇太後勸慰道:“你們倆個都莫哭了。沛林是哀家的親外侄孫,他出了事,哀家這心裏一樣不好受。當務之急,不是大家發愁,得想法給沛林洗脫罪名才行。”

鈴兒哭得更兇,“擺明了有人要陷害表兄,致他於絕地。有人安心陷害,皇上又處處拿規矩律制說話,這要洗脫起來,談何容易?我咒那害我表兄的人,千萬萬剮,不得好活,還不得好死!”

太皇太後心驚肉跳幾下,鈴兒的話真是惡毒。臉上卻一派淡然,“別哭了。你們的身體還沒好呢!你表嫂一路奔波,我先帶她去前殿休息。你也好好歇著。”

鈴兒兇猛地擋在尋香面前,象只吃人的老虎,“不!人家連我表兄都敢陷害,何況是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表嫂?我要表嫂和我同吃同住在一起!我要看看誰敢在我的眼皮下動人!”

太皇太後半笑道,“瞧你這樣子?這是壽禧宮,你以為在宮外?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在宮裏怎麽害人就怎麽害人?”

鈴兒搖搖頭,“皇祖母。雖然壽禧宮是你的地盤,可是那要害表哥的人太厲害。我不得不防著!表嫂嫂和我在一起,若是有人害她,她犯什麽罪,那麽鈴兒便應當同樣的罪!”

“傻孩子!”太皇太後擺手道,“哀家怎會任人在壽禧宮胡作非為?”

鈴兒烏目瞪圓,認真道:“皇祖母。關起門我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若是表哥的罪名洗不脫,會怎麽樣?”

太皇太後眉頭深皺,遲疑道:“若是那樣,就麻煩了。”

“若是刑部到你屋裏要拿表嫂嫂,有充分的人證物證,你交不交人?”鈴兒質問。

太皇太後被她的話咽住,張圓著嘴,嘆道:“哀家明白你的意思了。這就讓人把尋香的東西搬到後面來吧。”

“謝皇祖母。”鈴兒端正地向她行個福禮。

太皇太後擺擺擺手:“瞧你也見外起來。怎麽樣對香兒母女好,就怎麽樣辦吧。反正在這宮裏,只有你能對付皇上。就是哀家,畢竟是長輩,真要講起理來,不敢不依道理行事。讓香兒住在你這邊也好。也別讓香兒住在你屋裏,若是你倆真同睡在一起,別說有失規矩,就是皇上來看你也不方便。你隔壁不是還有房間嗎?就讓香兒母女住在你隔壁吧。”

尋香也向太皇太後福個禮,聲音澀澀地道:“尋香落到這個田地,全賴皇姑婆和嘉儀娘娘護佑了。”

太皇太後鼻腔裏一酸,“你倆別再讓哀家難受了。否則,哀家只怕撐不到為林兒洗清罪名的時候。”

鈴兒和尋香收拾起哭態,安靜下來。太皇太後才松口氣,吩咐羅媽媽帶人去前殿搬尋香的東西。

半個時辰後,隔壁的屋子布置好,尋香的行李全部都搬了過來。

這時皇上匆匆返回,剛進屋門,鈴兒便撲了上去,“皇上,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上攙著她,責備道:“你怎麽不躺在床上?還要在地上走動?就不能讓朕省心些?”

鈴兒眼眶一紅,“臣妾沒有別的兄弟姐妹,只有一個表兄,情同親生兄長一般。他出了事,若我還能高枕無憂,那不是成了無情的人?你就快告訴我們,到底怎麽回事吧?”

皇上拉著她坐到床榻邊,看一眼太皇太後和尋香,嘆道:“朕真是沒想到。沛林那日回家,尋海濤他們怎麽會包到刺匪的船。那幾個刺匪已經供認他們的身份,那個姓任的船家說早年曾在葫蘆山上呆過幾年,尋海濤是葫蘆山上山大王。朕當然相信沛林不會刺殺朕,就是羅將軍等都不相信沛林會有那樣的動機。可是他身邊的人,來歷畢竟覆雜……”

鈴兒臉色一白,“你說濤叔有嫌疑?他若要刺殺你。去年在巡城,在渾水縣,你落難時,他可有的是機會!”

尋香心中一緊,全身發冷,怔怔地看著皇上和太皇太後。心裏已經明白,皇上這一手真是要逼她交出所有的金碗,然後讓沛林娶了羅將軍的女兒。

太皇太後身子得瑟一下,緊張道:“就是尋海濤他們有嫌疑,不能把沛林也算在內吧?哀家同意鈴兒的說法。若尋海濤他們要刺殺皇上,何必選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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