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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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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 兇險

沛林抱著金劍,聽得兩眼呆滯,怎麽所有的案件與人命,竟是張媽媽和杏兒弄出來的?與大伯母和汪氏竟沒一點關聯?

沛林覺得其間疑團甚多,拿著金劍指著張媽媽問道:“杏兒勾結野僧暗害我時,為何文氏不曾報官?”

“大太太那時正恨尋香讓她費了不少心神,不告官,只是巴不得六少爺和六少奶奶出大事,免得將來分走谷家的財產。”張氏氏坦然解釋,直起身,向沛林作個長揖,“六少爺,老婢對不起你,沒教導好杏兒,又與她同流合汙,犯下諸多命案,老婢死有餘辜。”

“好個刁婦!杏兒現在何處?速速把她拿來!”馬希元激動得從上座站起來,拿著驚堂木,只差向張媽媽頭上扔去。

張媽媽猛地撲向沛林手中的金劍,沛林回避不及,劍鋒從前背刺穿後背,鮮血註噴,一雙雞眼平靜地看一眼沛林,“老婢願以死謝罪。”便倒在血泊中死去。

“刁婦竟然以死斷去線索!”馬希元看著地上被鮮血噴紅的供詞,急得跺腳,“快收拾大堂,將文氏帶上來,讓她帶人去緝命杏兒。”

文氏被帶上來,見到地上尚有血跡,臉色一黑,不知前面審問的誰,似動過大刑,莫非自己要挨刑詢?

再看沛林抱著金劍,臉色白白地瞪著她,眼神頗為覆雜。

馬希元問道:“文氏。快快招來。你原來曾將城中何處宅子借與張媽媽的表姨侄女杏兒居住?”

文氏心中一動,連忙慌亂道:“民婦願帶官差前往那處宅子。”

馬希元連忙吩咐尋飛,“你帶兩個人速去緝拿杏兒。”

尋飛帶著兩個官差,跟著文氏去了街上。

案詢直此,已經是申時初刻,馬希元舒口氣,“終於有了大突破。這會我們正好去給太皇太後匯報一下案情。”

沛林與馬希元從後堂側門穿小巷去了官驛。還未進驛院,便聽到裏面砍殺得叮當作響。

“不好。有人刺殺!”馬希元拔劍飛身越墻,海濤緊隨其後,沛林武功差,只能抱著金劍,從正門沖進去。

“惡徒,竟敢到此行兇!”薜洪志和老馬侯爺帶著幾個人,揮劍護在官驛後院,院子裏一片狼藉,器物滿地。枯葉塵飛,五個黑衣人和薜洪志他們殺得好生激烈。

谷庭儀抱著根木棒和周勇死護在太皇太後屋子的門口。周氏、成氏、莫氏、尋香、鈴兒跟一群宮女、嬤嬤、太監各自抱著根棍子圍在太皇太後的軟榻前。

海濤加入混戰,馬希元跑到門口跟谷庭儀成為第二道防線,沛林提著金劍奔過來,沖進屋裏。

“林兒好生護著裏面的人。”谷庭儀叮囑沛林。

“皇姑婆。”沛林跑進裏屋。見一群人築成結實的人墻護著太皇太後的榻前,放下心來,來到尋香身邊。

“林兒,案子如何?”太皇太後躺在床榻上,嘴唇青黑。面容難看,此時還記掛著案情的進展。

“有了新情況,尋飛帶人去緝拿相關要犯了。”沛林警惕地四下張望。無意間一擡頭,卻見頭上落下一道黑影,一道光亮的劍鋒向太皇太後紮去。

“姑婆當心!”沛林提劍亡命地撲上去,同時一個中年太監聽到聲音,見到危情,先於沛林,將身子伏蓋在太皇太後身上,接著又一個小太監伏在他身上,空中飛來的那一劍,連穿兩個太監心窩,沛林揚劍向空中飛落下來的人刺去。

屋外馬老侯爺父子沖了進來,馬希元自幼行武出身,武功甚是不錯,一劍將那刺客接了過去。沛林和馬老侯爺合力幫著馬希元應對刺客。

兩個太監倒在血泊中,軟榻上流滿鮮血,太皇太後眼睛一瞪,竟是不會轉了。周氏等嚇傻了眼。

“快看太皇太後有沒有受傷。”尋香尖聲吩咐,說著便去拉開太監的身體,羅媽媽反應略快,跟她一起將兩個太監的身體挪開,太皇太後坐起身,心痛道:“可憐了兩個公公為我擋死。”

刺客見太皇太後坐起,欲拼命甩脫馬希元等的合攻,不能得逞,一急這下,揚手打出一道飛鏢,射向太皇太後胸前射去。

“當心!”緊急之下,成氏護在太皇太後胸前,眼見飛鏢身中成氏,尋香眼明手快,一棍子打向飛鏢,將它擊飛到一邊,從一個宮女頸旁飛過,紮進一根柱頭裏。

那刺客見未射中太皇太後,又脫手甩出一鏢,海濤和谷庭儀即時從外面進來,海濤飛飛地打出一個鐵石子,擊落飛鏢,同時幾個旋轉落到刺客面前,與馬希元合力對付,刺客立即居於下風,只幾個回合,被海濤拿下,沛林趁機刺中他的後背,馬希元父子將刺客捉住,刺客低頭一往襟領上一咬,立即毒發身亡。

谷庭儀在屋外惶然道:“太皇太後沒事吧?”

“太皇太後沒事。”馬老侯爺走出屋外,只見地個倒著四個黑衣刺客。

“有一名刺客逃脫,微臣的三個手下已經追出去。”薜洪志站在門口向屋裏張頭探望,谷庭儀攔著他。

“太皇太後的毒勢可有因此加重?”薜洪志抹抹額上的汗,緊張地問。

周氏出來道:“有尋香解毒,毒勢暫未向周身漫延。太皇太後令薜大人你快帶餘下的人手出去追拿刺客。這裏有尋海濤守著,暫無大礙。”

薜洪聲猶豫道:“保護太皇太後的安全乃微臣的重責,否則微臣如保向皇上交待?”

“若不拿住刺客,如何能查知真相?”太皇太後在屋裏弱聲道,“薜洪志你快帶人追去,剛才刺客失手,此時應該不會折回此處。”

薜洪志又帶上兩名禦史追出去。

太皇太後令周氏等級退出,只留下沛林夫婦,問了先前審案的情況。

“有這樣的事?竟是那杏兒姑娘因一己私欲未呈,便牽扯出這麽多命案?”太皇太後好生詫異,“貪生怕死的下人,認罪便覺悟地自盡在金劍下?真是有悖常理。”

尋香不敢相信杏兒會為了沒當上沛林的小妾而結下這麽大的仇恨,道:“不如待審過杏兒姑娘後再看情況。”

馬希元從外面進來小聲道:“尋飛來了,說文氏的小宅在城中的李子巷深處,屋裏一遍淩亂,杏兒姑娘已經逃走。”

沛林脫口道:“沒有拿到杏兒?難道張媽媽安心為杏兒背罪?”

尋香心中格楞一下,覺得張媽媽的罪認得蹊蹺,“張媽媽一死,誰會知道杏兒可能去了哪呢?”

“問過文氏沒有,張媽媽老家是哪裏的?”太皇太後問。

馬希元道:“文氏說張媽媽是老家在十八坡的一個小村,離渾水縣有二百來裏。張媽媽是當年她初嫁來時,在街上買回來的婆子,張媽媽老家只有一個遠房表妹,因為太窮,後來把表姨侄女杏兒帶來谷家,當時簽的都是終生契。杏兒家裏還有個母親和個弟弟,多年來杏兒不曾回家,每年只是托人給家裏捎些銀子回去,不知杏兒是不是逃回十八坡了。”

太皇太後問,“可有派人往十八坡緝拿杏兒?”

馬希元道:“朱都頭已經帶了人前往十八坡去了,過兩日便有消息回來。”

尋香卻道:“怎麽越扯越遠了?若是不能緝拿到杏兒,又或者杏兒也死了,此案不是就這樣了結?依我看,既是秦媽媽知道張媽媽的事,那秦媽媽最是奸滑主意多多的人,我不信張媽媽和杏兒有膽子接連做這麽幾起大案。何況張媽媽說殺大伯乃因為了保護浴為,怎麽地後來突然又下得了手殺浴為呢?”

沛林點頭道:“此案的確有太多問題。”

太皇太後道:“可是張媽媽死了,如保能審得真相?”

尋香總覺得秦媽媽有極大的問題,果斷道:“不如從秦媽媽下手,再好好審她一番,沒準能審出新的情況。”

“我也這麽認為。”沛林仍然不好說得,原來就知道大伯母是最大的嫌疑人的事,對她的疑惑,並不因張媽媽認罪而得到澄清。

馬希元點點頭,“憑經驗,我覺得那秦氏是個關鍵人物,我們就再審秦媽媽一次。看在谷家祖父祖母的面上,一直不曾對谷家的主子動過刑,要破此案,還需對下人動刑。這秦媽媽如此不經嚇,索性嚇破她的膽,讓她自己把罪招了出來。”

“我有一個主意……”尋香說道。

眾人聽罷,均覺得可以試一試。

沛林和馬希元回到官衙,布署好審詢秦氏的事。

戌時,牢裏一片黑暗,秦氏從饑餓中醒來,只覺發散亂,衣衫破爛,脖子上套著沈重的枷鎖,從冰冷的地上坐起來,腳上的鎖銬發出清脆的金屬聲,屋裏黑得不見五指。

兩盞光張微弱的白紗燈飄過來,兩個高大的影子站在她面前。

“這是哪裏?”秦媽媽擡頭看著一黑一白兩個影子,看清那盞燈,潔白的燈紗上,一盞寫著‘陰朝’,一盞寫著‘地府’,渾身一冷,一只大手抓著她的頭發,將她帶起來,聲間怪怪地道:“閻王有令,將犯婦秦氏下油鍋上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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