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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贈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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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不怕你笑話,為了培育金大王,我買了歷年來各地鬥蟲奪冠的蟲子,在家裏讓它們交配,待有蟲卵誕生育成蟲後,只選擇精壯的養,又尋極出色的母蟲交配,一代一代地優化,搗弄了十多年,才得了這只金大王。金大王很不好養,我專門種了一撥波斯麥竹,才把它養得這麽點大。這金大王就是個頭偏小,不太肯長。”

倉夫人在尋香面前毫不隱瞞,人家不貪她家的金大王,所以她沒有顧忌。

尋香雙手發汗,臉上發熱,若非天熱,真是掩飾不住羞愧。原來這蟲子養得這麽不容易,哪是大家說的,天上飛來的?還有那叢竹子是外國竹子,難怪稀奇得很,聽他們說的情形,想必那竹子都種得極不易。

倉家兩個公子擡著一只乳白的兩尺見方的方形玉盆進來,放在上首桌上。

倉夫人從衣袖裏取出一支麥竹穗,在金大王面前優美的輕舞幾下,淡淡的香氣吸引著金大王,一個跟頭跳上穗子,倉夫人微笑著將竹穗放進玉盅裏,舒一口氣,捧著沈沈的金缽送到尋香面前,向她鞠一躬,誠懇相謝:“感謝林夫人的金缽和金子一樣的人品。若非林夫人人品高尚,將金大王還於我們,換得別人,就是許他數萬金,未必肯還的。”

尋香捧著自家的金缽缽,心中慚愧死了,上午把倉家的蟲帶走時,腦子裏不是沒有亂想過。若是這蟲子真能換一筆錢,一切問題不是迎刃而解?只是吃了中飯後,她清醒過來了,才沒貪人家的蟲子。此時,真是羞得臉紅到脖子根下。

倉家的人見狀,以為她是小女兒天生的羞澀,對她卻更信任和喜歡。倉夫人看著這只金缽。疏眉細目盡是笑意地問,“這是不是當年老皇上賜你祖父食用過的金器?”

尋香點點頭,笑著回答,“倉夫人怎麽都知道這個?”

倉夫人抿嘴一笑,坐回上首。

倉家小兒子比尋香略大一些,站在母親身邊,吃吃笑道,“我母親自幼跟我外祖父研究古玩,早就聽說了尋將軍被老皇上賜金碗的典故。”

尋香咬下嘴唇,原來是這樣的。既然還了人家蟲子,天快黑了。該回家了,便起身告辭。

倉老爺讓倉俊封了一千五百兩大錠的銀子出來,非要答謝尋香。

尋香抱著金缽連忙往外跑,“倉老爺倉夫人。若是尋香收了你這銀子,那我祖父在地下一定會生氣了,會罵我貪婪人家的報答。”

倉夫人追出來拉著她,感動不已,她在商場上見過太多人的。而且大多是王孫貴胄,不貪的人真是太少。象尋香這樣的人品真是太少,激動地道。“妹妹,你等等,我有話和你說。”

尋香停下腳步,倉家越客氣,她越不自在,簡直都不敢看倉夫人的雙眼,再次慶幸,就差那麽一點一念之差,她便做了貪財的人。

“我家的地,一萬五千兩,只賣給你。銀子方面你先付我五千兩,餘下的你不要急,我給你半年的期限,你慢慢籌,我們寫好契約就是。”

倉夫人突然的決定,令尋香抱著金缽,嘴張圓得合不攏,“那你們不是要等我半年,才能上皇城了?”

“皇城離這不過二百裏。我們寫好契約,請縣衙管土地的典吏作中,我半年後再來向你收錢。”倉夫人極誠懇地道。

“真的?”尋香兩眼閃爍著歡樂的希望。有半年的期限,那就從容多了。

“真的,我連利錢都不要你的。只圖和你交個朋友,結個姐妹。”倉夫人爽快地道。

倉老爺從上首走下來,喜悅地對尋香道,“我夫人一生清高,曾有不少王侯夫人與她要結為姐妹,她都沒答應。我夫人可是敬重上了林夫人的人品。”

“慚愧,不過是把你們的蟲子還給你們。”尋香有點飄然發昏了,語無倫次起來。

“我們說定了,明日一早我請衙門管土地的典吏來,我們明上午就寫契約。然後,我當好好請你夫婦吃一次飯。”倉夫人豪爽地道。

“謝謝倉夫人,我這就回去把好消息告訴我家老爺。”尋香向倉夫人鞠了一躬,人家這個恩情給得太大了。

倉夫人攔著她,“往後我們就是姐妹,往後我們莫這樣多禮,好麽?”

“好。”尋香痛快地答應。

“那今晚我們就不留你吃飯了,明天早上你早點過來吧,來時把你家的長輩也叫上。”倉老爺和譪地道。

尋香點點頭,出了倉家大廳,風伯、白勝和鄭四已經等在外面。倉老爺夫婦又把尋香送到大門外,一直目送著他們走出竹林。

****

天色漸黑,尋家上房的前堂大廳燈火明亮,老王剛給沛林紮完晚上的針。

鄭四和白勝把少爺擡到前堂大廳。吳媽媽在前廳擺好飯菜,院子大,人少,為了圖個鬧熱,吃飯時,便把少爺擡出來聽大家說話。

老王和尋香跟著走進前廳,“尋香,真讓你給蒙準了。那蟲是人家餵的。你這一出還蟲,讓倉家又少下三千兩來,這一筆錢夠少爺用上半年了。”

白勝坐在門口外的小凳上,驚叫起來,“老王,你給少爺開些什麽藥,半年就要三千兩?”

“你還不知有的藥要用野參、藏紅和肉蓯蓉,麒麟竭,血琥珀,藏三七,哪味一次不是要花上一兩?不只吃的,還有外用的,全是耗錢的,還有調氣補血活筋的藥膳湯,一只老的野龜甲可是要二百兩。不上千兩的野參,那藥性便達不到的。你們家少爺這身體要想好得快。真得靠錢堆,還得靠我王家的銀針紮。”老王絮絮叨叨念一大串。

尋香坐在沛林旁邊,笑道:“該用的就用。沒什麽可心疼的,待少爺病好了,將來活蹦亂跳了,掙的哪只這點錢?”

吳媽媽和鄭四端著一摞碗進來,聽到他們說的。連聲道L“少奶奶說得在理。人在錢才在,人不在,光有錢在,有啥意思?”

尋香對沛林溫柔道,“我們吃飯了,你在邊上歇著會。”

沛林吃飯要人餵的,而且吃的和大家不同。笑道:“你們辛苦子,快吃,我聽你們講新鮮事。”

下人們和尋香熟悉後,吃飯再不抱著碗去一邊蹲著吃了。尋香坐上首,老王和風伯坐左側。吳媽媽坐右側,白勝和鄭四坐下方。大家坐在一起,象一家人樣,邊吃邊說買地的事。

“一萬五千兩。買倉家那麽多和一幢宅子,在巡城邊上,這價還是買到了。而且倉夫人給你半年時間籌錢,其實要不了多久,老太爺一來。那些銀子就能一下付給他們。”老王邊吃邊說,邊吃塊鹹菜蒸肉,讚揚道。“吳媽媽做的菜好吃。”

下人們都愛吃鹹菜蒸肉,白勝和鄭四都吃得極高興。

風伯挾塊肉悶聲道:“那金大王豈只值倉家二萬兩?若非價值上數萬,倉家夫婦給少奶奶這麽大的面子,還讓兒子給少奶奶行跪禮?”看一下吳媽媽,小聲道,“四個素菜,三個葷菜,還有一缽骨頭湯,這菜是不是做得多了點。”

吳媽媽應道,“這是少奶奶定的菜譜。說大家都家裏的勞力,不能待薄你們,再省也不省嘴上的錢。”

風伯看眼尋香,其實她吃的並不太多,也不太吃肉的。心中好奇,原來尋老將軍極得軍心,恐怕便是這般待人的。

吳媽媽來巡城後,雖然幹的活比在谷家多,可是心情卻好了許多,她是不懂算計和爭鬥的人,只會做事。少奶奶待她好,知道她喜歡吃蒸蛋羹,便讓她中午或者晚上,一定要做一碗蒸蛋羹,舀一勺蛋,又說到倉家的話題上去,“說來倉家夫婦還算不錯。少奶奶還他家蟲子,便主動少價,又給半年的周轉期。”

鄭四憨憨地冒出一句,“少奶奶是老實人有老實福。她若貪了人家的東西,恐怕沒這好事,待人家發現後,還會和我們鬧打架。”

沛林在一邊笑了,雖然風伯他們是下人,可是大家圍坐在一起相親相愛的,這氛圍真是太好。他是被大太太趕出來的,心知被人輕視的痛苦,之幾個下人如此忠厚有情,令他夫婦感動不已,所以他和尋香商量過了,絕不待薄老實忠心的下人們。

“明天你們賣了桃子回來,把院子裏有幾處墻壁再修補、刷白一下,還有些舊家俱,可以再修一修。”風伯記著安排鄭四他們明天的事情。

“嗯。要是家裏有木工工具,我和鄭四商量過,可以自己動手作些家俱的。”白勝看著尋香,征求她的意見,“雖然我們做的不太好,可是谷家每年都要擴建和做不少東西,我和鄭四幫過工匠們不少忙,也學了點木工活。”

風伯道,“明天等地的事辦好了,我陪少奶奶進城時買一套工具回來。我略通一些木工雕活,若是我們配合得好,沒準,自己能慢慢做出不少家具。”

尋香直點頭,“好。到時我們一起設計樣式。”

“嘭嘭”,前面隱隱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白勝問風伯,“有熟人來找你?”

風伯放下碗道,“我沒什麽熟人!我去看看是誰!”

“天黑了,誰會找我們?鄭四,幹脆你也出去看看。”吳媽媽猜測著。

“我們一起去。”白勝放下碗,和鄭四跑出去。

沒一會,他們與兩個人走進來,白勝在前庭的天井,高聲道:“少奶奶,倉家夫人來了。”

尋香連忙放下碗走到走廊上。

倉夫人帶著倉俊大步走上來。走廊上的白紗西瓜燈隨風輕搖,朦朧的燈光照著倉夫人滿臉的焦急,“林夫人,我家金大王回家後,不知何顧不肯吃波斯麥竹了,我記得你把金大王送回來時。你家的金缽缽裏有放竹葉,所以我想來請教一下,你給它吃的什麽竹葉?”

尋香心裏格登一下,金大王戀上碧宵境的竹葉了,中午後就不肯吃倉家的波斯麥子葉的。

尋香連忙把倉夫人請進側廳,讓吳媽媽趕快泡茶來。倉夫人經過正廳時,見裏面擺著飯菜。躺椅上睡著個年輕男子,知道不方便進正廳,一進側廳坐下,便又著急起來,“妹妹,我家金大王從你回來後,好象性子都變了些。原來它極聽我的馴練,現在好象變得不太理我了。”

尋香想,這下可麻煩了,若是沒有碧宵境的竹葉。金大王豈不是會餓死?

倉俊站在倉夫人身後,眉頭緊皺。臉色不太好看,眼神有些跳躍閃爍地瞅著屋子裏外。林夫人家裏的院子雖然不小,可是屋裏布置得不夠豐富,家俱不少地方都已掉漆。而且進來時,他發現林夫有家的院墻,有幾處似乎也該修繕了。

白勝和鄭四嗅到倉俊帶著股怒意,跟著進來站到尋香一邊,提防著倉俊耍橫。風伯在門口外。也緊張地盯著屋裏。

尋香心中也著急了,若是送此竹葉給倉夫人,也不是長久之計。

倉俊見她不說話。拳頭暗暗一捏,急聲問,“林夫人,你說話呀,給我家金大王吃過什麽?”他問得很著急,眼神帶疑惑,聲音帶兇息。

倉夫人還是極信任尋香的,瞪倉俊一眼,他低頭閉上嘴。

尋香想了想,這事一點都不和倉夫人說實話,不行的。便道:“你家金大王挑食。嫩豆苗不吃,上好的竹葉也不吃。當時我怕它會餓死,我家有一種給我老爺治病用的符水,我便將竹葉在符水中浸了浸,誰知它吃得津津有味,極歡快的樣子。”

“符水?什麽符水?”倉夫人驚詫極了,她還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用符水餵蟲子。

“你放心,那符水人都能吃。這符水吃了延年益壽,極珍貴。”尋香終於想到辦法了,送一小瓶靈池水給倉夫人,再在瓶裏插上一大椏竹枝,讓倉夫人把它們拿回家當藥引用,也許解決金大王挑嘴的問題。

“那符水,能否給我看看?”倉夫人放心下來,人都能吃的符水,金大王應該沒事。

“你等我一會。那符水在我屋裏。”

尋香出了側廳,到外面把風伯拉到一邊,讓他找個小瓷瓶拿到正房來,她屋裏的器具不豐,還沒有小瓷瓶。

風伯跑回他屋裏尋了個好看的青花瓷瓶給尋香送去,尋香進碧宵境裝了一瓷瓶水,又折了一大枝嬾竹葉,來到前堂側廳,倉夫人早等不急,走到門口接過她手上的瓶子,取出竹枝,聞了聞瓶子裏的味,沒有怪味,又用手指沾著嘗了嘗,立即目露驚異,還未說話,倉俊連忙問,“夫人,有異否?”

倉夫人搖搖頭,看著尋香,好一會,才緩緩道,“你這符水果然是好東西。”又拿起竹枝,輕輕掐下一點竹葉,放進嘴裏嚼了嚼,細長的雙目直放精光,“我從不知天下有這麽好吃的竹葉味,難怪我家大王挑嘴,連波斯國麥竹都不喜歡了,這味道真是比麥竹的好吃。你這竹子是什麽品種?”

“這是尋常的竹枝,因為浸過符水,就變得好吃了。”

尋香無意間弄壞了金大王的胃口,害得人家的蟲不好養了,心中過意不去,臉紅紅地道,“這些符水送給你,你回去後,餵金大王時,只取一些撒在它的食物裏,也許它就不挑嘴了。”

倉夫人見這青花瓷瓶有近半尺高,想著是道士化的符水,應是來得不易,本是給病人的,又這麽大一瓶,不能白要人家的好東西,便問:“你請道士化符水時,花了多少功德錢?”

尋香哪好意思要她好處,搖著手,正要說沒花錢。

老王在外聽了這出戲,心中恍然大悟,為何金大王只吃少奶奶餵的東西,原來少奶奶悄悄用過符水,金大王是靈性的蟲子,現在它既只吃尋香家的東西,這正是讓倉家欠人情的機會,雖沒聽少奶奶說過,這符水是怎麽回事,老王的頑皮心發作,怎麽肯白白送這麽大一瓶給倉家?

從門外走進來。搶言道,“倉夫人不知,這符水不只花了我們家許多錢,還是香兒在道壇前跪了三天三夜,守著那道士作法而來。”

倉夫人果然賅住了,臉色一變,“原來來得這麽不容易?”

尋香臉色更紅。老王怎麽搶了話,他這麽說了,她又不好立即推翻,只瞪著老王,你要幹嘛呢?

“豈只我們家不容易,就是那道士也極不容易,這水可不是尋常的井水或者泉水,是那道士四處雲游時,從千年雪峰上,在子夜交替時。收集的天地精凝。倉夫人,不只你家有寶物。我們家也有罕物的。”風伯故弄玄虛道。其實他只是想讓倉家再欠點人情,沒刻意想要人家好處,當然,能夠讓倉夫人再少點地價。不是更好?

林夫人嘗過這符水,因為味道甘冽清貽,所以對老王說的毫不懷疑。千年雪水已是稀貴,而千年尋峰上的精凝,自然更稀貴。這樣的東西。肯定不能用錢來衡量。咬咬牙,痛快道,“妹妹。謝謝你如此大方相贈,我沒有相應的寶物回應你,但是俗物相謝,還是作得到。你現在正缺錢周轉,這樣吧,這一瓶符水和這竹枝,抵五千兩地價。”

老王早看出倉家根本就不缺這點田地錢。可不,她一開口就少了五千,不待尋香有所反應,立即拱下手,並不表示感激,反而面露為難,“倉夫人,雖然我表侄媳婦願意把符水分了一半給你,但其實我更擔心表侄子的病情。分你一半,便少了一半符水治我家表侄子了。你明白的,這不是錢的事情。”

倉夫人點點頭,“我明白。我懂。這符水的確珍貴得很。”

碧宵境裏的東西的確珍貴,可是尋香覺得是她冒失,給金大王吃了碧宵境裏的東西,害得人家的蟲子不好養了,有心要彌補。上午捉了人家蟲子走,下午還蟲子已經賺了好處,現在再討好處,實在沒有道理,而且倉夫人待她的確越來越好。人家聽說符水不易,馬上再降五千兩地價,倉夫人經夠爽快的了。

尋香絕不許老王再要好處,臉紅紅地道,“我初到巡城,便與倉夫人相識,還與我作姐妹,我哪能為這種東西要你的好處?我說了,這符水和竹枝送給你。只是,你回去得再費費心,這些符水用光後,便沒有了,往後金大王再挑嘴怎麽辦。”

倉夫人感動不已,更是掏心掏肺,“好妹妹。我不差幾千萬把兩銀子,我們家不靠這些地賺錢。你這符水不易,你又極需錢,多的我不給,五千兩的地價,我一定要讓,不然我怎麽敢取你這麽貴重的符水走。再有,若是秋季鬥蟲賽上,金大王能奪冠的話,它的價值絕對不只這些錢。”

尋香不知怎麽和她說了,臉燙得跟火燒一樣。

老王撚幾下胡須,揚揚眉,十分鎮靜。

“我先回去餵金大王了。明天一早,你和你表叔來我家訂契約。”倉夫人小心地捧著瓷瓶,拿著竹枝,出了側廳,倉俊的表情隨著夫人的言行變化,已經喜笑顏開,沒有半點怒氣。

“我送姐姐。”

老王怕尋香又說吃虧的話,跟著她一起去送客人。

倉夫人走後,風伯閂上大門,大家回到客廳,白勝拍手稱快,“老王,你好厲害,把我家少奶奶的山泉水吹得跟神藥一樣。就這麽一唬,倉夫人又少了五千。”

鄭四卻眉頭一蹙,好奇地道,“我們來時挑的都是衣服,少奶奶那山泉水從哪來的?還有你那金缽缽,藏在哪的呀?”

吳媽媽打一下他的背,“你少問這些,這些事哪能讓你知道?”其實她也有疑問,少奶奶有的地方太過神秘,雖然少奶奶說過她會畫長生符水,但吳媽媽肯定少奶奶有古怪的秘密。只是她越喜歡少奶奶,就越不敢問,真怕少奶奶什麽什麽的,寧肯糊裏糊塗,只要少奶奶是個活生生的好人。

風伯好奇得很,問尋香,“少奶奶,你那是什麽符水呀,倉夫人嘗了很喜歡的樣子。”

白勝想起給梁媽媽守靈時,他和鄭四喝過一次泉水,這時才知道應該是少奶奶畫的符水吧,不然他們怎麽來巡城沒挑水來?

尋香覺得真有必要解釋一下了,拿哄過吳媽媽的話解釋,,“那真是符水,是個道士教我畫的長生符水,喝了這種水健康長壽。”

老王眼睛賊亮,“尋香,你畫點給我喝喝,讓我也健康長壽。”

尋香笑道,“你們每早吃的稀飯就有長生水呀。”

老王明白了,為什麽金大王愛吃沾了符水的竹葉,因為有水參子的味道。嘿嘿,尋香肯定還有水參子,他真的沒猜錯。笑呵呵地,不再追問,只道:“大家繼續吃飯呀,飯都涼了。”

沛林在一邊這才插了一句,“有的菜得熱一熱吧?”

鄭四道,“天熱,菜還沒怎麽冷。”

尋香直擺手,“帶油腥的菜,得再下下鍋。”

“我去。鄭四,來幫忙。”吳媽媽看一眼老王,這老頭真是機智聰明,幫著尋家又省了五千兩。

外面的夜黑黑的,月光靜靜的照著尋家的院子。尋家前堂的正廳裏,不時傳來歡快的說笑聲。

沛林望著窗戶外面柔美的月光,心裏好生感激,今生能遇到這麽一幫人,尤其是老王大夫,不僅跟著他來巡城治病,還如此義氣,幫著尋香考慮家業,若是以後好起來,第一個就要跪謝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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