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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3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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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此刻正在胡月山。

說來也巧合,夏青記起剛來到飄渺大陸時救了她的柳旺柳眉兄妹,又聽舒諾轉告一心逐仙幾乎瘋魔了的倪二居然放棄修仙回胡月山去了,夏青便起了回胡月山看一下的心思。當時季成和白黎已經回到了青玄門,正等著夏青回去。為了讓華林點頭同意她去一趟胡月山,夏青免不了割地賠款。沒想到這樣,華林反而愈加的生氣。最後夏青都要放棄,卻沒想到他反而同意了。交待戰戈四人先行前往青玄門,他和夏青就往胡月山而去。

若只有夏青一人,心心直接傳送就可以了,但是有了華林這個元嬰中期的高階修士在,心心根本無能為力。只好坐著華林的那架騷包飛船,一路囧著過去。

或許是冥冥中有預知,夏青才會這麽執著跑一趟。船行大半路程,夏青就感應到送給柳眉的那張符箓突然燒毀了。夏青心中焦急,若不是華林不允許兼之距離已然不遠,她都恨不得讓心心立即將她傳送過去。

柳旺柳眉兄妹見到夏青,十分激動。柳眉抓著夏青就是不撒手,渾然不顧旁邊冷肅的華林。柳旺柳眉二人並沒有事情,用掉夏青留下的救命符箓,是因為胡月村出事了。

不知是何緣故,近來胡月村的獵人回來後就像患上怪病一樣昏迷不醒,怎麽都治不好。以前零星的一兩個,這幾天尤其嚴重,村裏患上怪病的青壯勞力已經有了十來個,十多個家庭處於破碎的邊緣。更何況,其中有一個還是柳眉的未婚夫。

華林看了第一個受害者,就看出是被煞氣迷了神魂。讓他疑惑的是,胡月村的村民似乎神魂頗為堅固,不然也不會堅持了這麽久還沒失去神智,而是和入侵者膠著。華林一一將這些人身上的煞氣除去。

不過這也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若不找出這些人被煞氣入侵的原因並除掉,下一次他們還是會遇到這樣的危險。

正是為了這個目的,夏青帶著華林進入了胡月山。

舊地重游,夏青感慨良多。

“我那時為了找給阿黃修覆獸丹的靈草,仗著看過《靈草寶鑒》上的圖案就盲目進了胡月山。路上碰到倪二,他幫我找到了好幾株靈草。我們為了找月見草誤入蛇窟,後來又無意闖進了一個傳送陣,又碰到正在傳送陣另一端摸索的你,一連串的巧合才讓我們這麽快就重遇,想來真是合該我們重逢呢。”

華林重重捏了捏夏青手。

“只怪我們疏忽了,若是當時來到胡月山將這一端也封住,這些村民也不會出事。”夏青懊喪。

看到夏青情緒低落,華林伸手將她攬入懷裏,“當時距離胡月山甚遠,加之我們久別重逢,有所忽略也是在所難免。只要這次一勞永逸便可以解了你與胡月山的因果。”

“但願吧。”夏青總感覺她會偏離落地點,降落到胡月山來也不是無緣無故的。兩個結拜兄妹,一個倪二,都和她有牽連。

“胡月山有這個隱患,胡月村村民遲早會有這個結果。而且,若不是你,恐怕他們早就成非人。”華林意有所指地說道。

夏青驚奇地叫出聲,“你怎麽知道?我離開之時為了回報一二確實在村中水井投了幾顆丹藥。”

“若不是你投下的幾顆丹藥,恐怕在我們來之前這些村民就無力回天了。所以,你無須內疚。”

夏青想了想,確實如此。不管她出現不出現,胡月村的村民都難逃此劫。或許,自己還是他們的一線生機。

憑著記憶,夏青帶華林向蛇窟入口走去。剛翻過幾道山巒,依稀記得離蛇窟入口還有好遠,夏青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種味道與萬法門礦洞似乎相同,一樣的邪惡與血腥。看著縈繞四周的黑氣,恐怕村民們便是在外圍就中招了,若是稍稍深入一點,只怕就不可能回到家裏了。單看這情景,也可知蛇窟內將是什麽樣的形勢。

華林修為高深不懼,夏青擁有一對克制的耳環還有各種符箓也無礙,心心是靈體與這種黑氣相克,早早嫌惡的進入了識海中。至於阿黃,天生是這些邪穢之物的克星,早就變出原型歡快的吃了起來。

不理吃的舒爽的阿黃,華林帶著夏青直接進入蛇窟。

“這些東西,我似乎在哪裏見過。”

進入蛇窟,華林隨手斬殺了數個小煞團,這些只是無意識只具吞噬本能的惡煞。夏青看著這些黑色的影團,突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想起來了,是在靈峽谷秘境裏。”最後將他們幾個人從七個金丹修士手中解救出來並追得他們屁滾尿流的三團黑影,可不就與這些影團十分相似!只是那幾個似乎高級多了,不斷變幻飄動的影團中似乎能夠看出情緒,而且影團中還夾雜著其他的顏色,顯得高端許多。

“靈峽谷秘境?”華林疑惑道。修真界從不知秘境的來源,只道是天道的恩賜,若秘境內真的有魔物的話,那麽,他們似乎需要重新考慮秘境的來源了。對,眼前蛇窟內的這些東西雖然十分低級還不能稱之為魔物,但成長起來之後千真萬確就是修真界十分驚懼的魔。

夏青聽了華林關於魔的科普,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怪異的想法。就像修真界將形成的魔禁錮在聚魔窟供弟子們歷練,那麽,若有一個與之對應的魔界,是不是那裏將靈氣形成的靈物視之為他們眼中的“魔”,從而禁錮起來。靈峽谷秘境開放,對修士而言是十足的大好事,對魔界來說,肯定也是受益的。秘境中的靈物被取走,相當於他們眼中的“魔”被清除掉了,實則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凈化。

五十年一次的秘境,裏面排入的“魔”恐怕積壓了許多。秘境開啟一個月,就是凈化一個月,所以在秘境即將關閉之時才會有那麽幾個魔物迫不及待的進來偷吃。

夏青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華林,華林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修真界一直有魔的傳說,但是除了聚魔窟內那些兇惡卻被束縛的魔,修士們對魔的了解十分匱乏。千年前妖修和人修決裂,自死亡遺跡一分為二不相往來。但是只有少數修士才知道,記載中上古之時妖修和人修可是和諧相處的,到底是因為什麽呢?如果是為了對抗魔,那麽便很好理解了。

只是不知魔是何時,又是如何從修真界消失,只有那些因欲望自然形成的極少數的魔物遺留。這些魔物與修士的心魔極其相似,威力與傳說中的魔相比十分弱小。各門派建立的聚魔窟完全是大材小用。如果那些前輩建立的聚魔窟是為了對付傳說中的魔呢?

如今魔重新出現,難道他們對修真界的入侵又開始了?

想想如今的局勢,華林沈默。

一路幹脆利落的沖入蛇窟內部,夏青上場見到的密密麻麻的各種蛇已經不覆存在,卻看見無數蛇形的黑影。華林自然是一道炎火焚燒殆盡。這裏恐怕是入侵的橋頭堡,不知有沒有高級的魔已經潛入,至少此刻魔的等級都不高。

華林最後如同上次一樣,將這裏的傳送陣禁錮住一大半,並讓夏青將其與聚魔窟鏈接起來。禁錮住傳送陣是為了控制進入的魔物,以免太多沖擊聚魔窟。

做好這一切,華林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夏青。

“我們還是將這些事情告訴掌門吧,如今打來打去的有什麽用,再不和談,就要讓人抄了後路了。這裏可是彤華派的地方呢。”夏青焦急地說道。

“我們的合籍大典怎麽辦?再說,各門派雖然一直有矛盾,但是甚少出現這麽激烈的情況,我懷疑後面有人推波助瀾。上次在鶴鳴山之時,我早已將情況告訴了掌門,這次再給掌門提個醒吧。只是,我希望我們的合籍大典能夠順利進行。”

夏青心裏也不願意合籍大典被推遲,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倒不如趁著合籍大典之時將情況向各門派通告,最好是能夠趁機聯合起來。還有,胡月村的村民已經不適合在這裏住了,我們要想辦法幫他們搬個家才好。”

華林斟酌一番後同意了,即使不願意自己和小夏的合籍大典出狀況,但是合籍之後借機和眾派商談,也算是一個比較好的時機。至於胡月村村民,幫他們搬走也是應當。問題是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不是那麽容易的,現在四處沖突,適合普通人的世外桃源已經越來越少了。

兩人回到胡月山,將情況往重裏說,村民們縱然故土難離,也抵不住性命危機,只好點頭同意。就算有幾個老頑固,也在家人的勸說下屈服。為了節省時間,華林一邊向魏寧打聽凡人城鎮的消息,一邊幫村民們將家什搬上自己的飛船。

村民們可謂大開眼界,嘴裏直感嘆:“原來倪二說的神仙真的存在啊!”

提到倪二,夏青早已發現,說要回到胡月村的倪二居然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飛船行駛了數日,依然沒有找到大的凡人城鎮。等得焦急的白黎傳來了信息,得知夏青他們要找合適的城鎮,將自己和季成歷練路上經歷的一個城鎮地址告知了他們。

華林心中一直為大典時間將至而焦急。若是他們再不將村民們安置妥當,恐怕將要拖著這一船人回去合籍了!白黎傳來信息十分及時,他開足馬力朝地點飛去。

白黎交代的地點正在彤華派和青玄門的交界處,飛船行駛了五天就到了。因為人數眾多,而且都是靠山吃山的莊稼人,華林和夏青並沒有貿貿然就帶著他們進城。這座城鎮位處平原地帶,數百裏外有一道橫斷山脈將之圍著,對普通人來說易守難攻,地理位置極佳。城鎮周邊的丘原正好適合耕種,一路過來看見不少新形成的自然村落。

唯一顧慮的是,要找上城鎮的管理者得到許可,凡人和修士混居之時是沒有這樣的管理者的,一切以修士的意願為主。普通人占據的城郭,為了胡月村的人好,最好不宜動用暴力壓迫。

夏青和華林兩人至少要留下一人看顧村民,為了不耽誤時間,夏青爭取到了一人進入城郭的許可。華林則帶著村民們在城郭附近尋找合適的建村地。

已經很久沒有看見純粹的凡人城池了。夏青站在城門處感慨一番後,抱著阿黃快速穿過城門。

問了幾個人之後,夏青才知道這裏還沒有中央集權的皇帝,每座城以城主為首,管理著城內的居民。至於附屬於城池,居於城外的居民,則由城主派下執事管理。這裏沒有官員的概念,修真門派裏的管理者執事的稱呼被賦予到這些管理村落的普通百姓頭上。城主有責任保護居民,居民需要向城主繳納一定的保護費換取平安。

夏青聽著這些粗糙的行政管理制度,心裏百感交集。就這樣一路心不在焉的走到一座簡易的兩進小院前,夏青仔細辨認了幾處特征之後,終於確定這就是剛才的路人說的城主府。

可真簡樸啊,誰說這個管理者不廉潔,她跟誰急,沒看一路走來就這座小院最袖珍嗎。

門口也沒有站崗的,忒親民了吧。

夏青遲疑了一下,最終擡腳往裏走去。

剛邁過門檻,左側走出了一個人。夏青不相信的擦了擦眼睛,驚異地叫道“倪二!”

三年未見,倪二長高了不少,臉也張開了,不再是瘦弱的青澀少年。整個人淩厲了許多,剛看見他的一瞬間居然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夏青!你怎麽來了?”倪二又驚又喜。

“哼!我怎麽來了?還有臉問我啊,還沒怪你不告而別呢!回胡月村也沒見著你,原來是在這裏當城主了啊!”夏青看到這樣的倪二,還是很驚詫的,這還是那個一心想當神仙的小少年麽,居然轉行幹起了城主的行當。

倪二不理夏青的控訴,激動地將夏青迎進了正對大門的客廳。

夏青邊走邊將自己的來意告訴了倪二。對於胡月村居民要來這裏定居的事情,倪二頭也不擡就同意了。不說是夏青上門,就沖倪二曾經也是胡月村的人,他就不可能不同意。

解決了胡月村的事情,夏青對倪二在這裏做起了城主的事情倒格外感興趣了起來,追著倪二詢問。倪二的經歷也說不上傳奇,歸根結底就是遇到了一個人。不僅救了回村路上的他,除了救命之恩外,兩人還十分投契,尤其是在對待凡人的問題上。正好當時又遇上了數千名逃難的凡人,兩人合計之下尋到了這裏,建了這個城池。城池建好之後,陸陸續續有附近的凡人過來請求居住。就這麽的,人越來越多,城越建越大。

夏青對那個改變了倪二命運的人十分好奇,倪二不避諱,居然反問起夏青來:“這人說來你還應該認識,據他說大比之時在你手下可吃了不少虧啊。”

夏青一聽,琢磨道:“徐立均?此人沈心修真,不太可能。吳悠,性子不可能。難道......是肖軒吧。”只有這個當時來自散修盟的修士才有這種氣魄吧。

倪二咧嘴一笑,“你果然記得啊。他說很喜歡你的脾性,只可惜沒法相交呢。”

“怎麽沒法了,他在不,喊出來喝杯茶也就重新認識了嘛。”夏青拍拍手,說起來她對肖軒的感官很不錯。

“可惜,他剛好不在。聽說你要和華林真人合籍,真是恭喜了啊。當初你們倆感情那麽好,我以為你們早就會合籍了。不過你的修為漲的好快,如今正是相當。對了,我既然不打算修煉,當初說要給你煉丹的承諾自然無法兌現。我也不賴帳,這樣我曾經得了一個寶貝,與一個煉丹宗師的洞府有關,我將它交給你,不論你是自己留下還是交予他人,也算是全了咱倆當初的承諾吧。”

煉丹宗師的洞府?夏青再無知也知道十分珍貴,在如今的修真界來說,幾乎是要引起門派混戰的東西,倪二居然為了一個曾經的承諾輕飄飄的就交了出來,這,也太隨便了吧。更何況,當時兩人的交情算不上多好,自己對他不算壞但也沒幾分誠意,他為何會這麽爽快就借一個不太正式的單方面承諾送出這麽貴重的東西呢?

看到夏青遲疑不定的神色,似乎要推辭,倪二堅定說道:“你別急著推,首先這東西對我來說已經無用,自然算不上多貴重。其次若不是你當初的引薦,我也不會解決糾纏自己兩輩子的問題,不管你認不認,這於我就是點化之恩。另外,你是簡晉和蘇羽那倆老不死的弟子,這東西你也該收下。你們合籍的日期不到半月,就別再和我磨蹭,早早將胡月村鄉親安排好,也好讓你和華林真人盡早離去。至於大典,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不提倪二的話中蘊含多少讓夏青費解的意思,此刻夏青不好辯駁,帶著倪二就去了飛船。

將村民們在倪二指定的位置放下,夏青和柳家兄妹告別,帶著倪二悄悄給她的玉佩,和華林坐著飛船趕往了青玄門。

作者有話要說:

☆、贈玉佩,計何出

因著已經耽誤了許多時日,華林一到青玄門,只來得及和青楓掌門寒暄幾句,就被白黎趕回了彤華派,去忙合籍準備工作。夏青則在客棧喝了一杯茶,就被季成以及戰戈師兄弟四人喊著上了戰戈的如意變。自從有一次夏青無意中稱呼戰戈的武器為如意金箍棒加變形金剛後,一直被喊著“小金”的武器有了新的名字如意變。

青楓掌門親自帶領門下弟子參加大典,華林和他寒暄便是為了這個目的。畢竟合籍大典的請帖早就發到青玄門了,若不是華林親自上門邀請,恐怕青楓掌門極有可能不會親自前往。此刻,幻靈等人鬧著要跟去,偏偏嘴裏又極其的貶低鄙薄夏青。幸好夏青和季成等人並不與他們一起,不然青玄門少不得要出點變故。

曾經在靈峽谷秘境同生共死的七人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眾人都十分興奮。如意變化成金色飛舟載著七人禦空而行。白黎拿出新釀的菊芝酒供幾人享用,幾人相貌不凡,姿態雅致,袍袖漫卷化作風中的一道殘影。

“白師兄的手藝可真不錯。”夏青心中給他豎起一根大拇指,輕輕啜了一口美酒,陶醉間突然想起一事,歪斜著腦袋打趣道:“師兄若還能拿出讓我滿意的來,我便送你一份大禮!絕對讓你滿意的哦!”

幾人聞言,都興味得看著兩人。阿黃或許是聞道了酒香,喚著夏青將他放了出來,心心這小家夥向來是進出隨意,此時也都不是外人,兩個小可愛在飛舟上追逐玩耍,時不時就近往幾人跟前一湊,亮閃閃的眼珠子這麽一瞪,熨帖得叫人乖乖遞上美酒。

“喲,夏道友很自信呀,看來白道友非拿出壓箱底的東西不可,倒叫我們幾人長長見識!”文睿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溫溫潤潤的人此時也極盡揶揄。

季成和戰戈好似身在紅塵之外,一人抓著一個碧綠葫蘆,仰起的脖頸直成優美的弧度。喉間一動,兩人偏過頭來,默默註視著白黎。

“是呀,白道友這酒雖不錯,若是勁道再足一點,那才是天下美味呢!不知白道友有沒有這樣的?”符彬迷蒙著雙眼,說起了醉語,也不知真醉假醉。

丁午唰唰幾下,將個腦殼點得像雞啄米。他向來愛做應聲蟲,也不是沒有想法,而是思維較常人慢半拍,常常等他回過神來,自己的想法早叫人說了出來,無奈下只好迎合,倒是他素來心寬渾不在意。

白黎眼睛一亮,夏青說的好東西絕不會是凡品,而且她單單對自己說出來,很可能便是只有自己用得上的,倒叫他十分好奇。

“好,我便給你們亮一亮,看我能不能拿得了小夏的好東西!”白黎豪情萬丈,盤著的雙腿自然的伸展開,側著身子像變戲法似得一一亮著葫蘆。

第一個是一個紅色葫蘆,隔著葫蘆,幾人便感受到了濃厚的熱氣,似乎溫度極高卻又不叫人難受。

“赤若酒。不管置於何處,永遠溫熱,暖人心扉。對於陰寒之傷有奇效。”白黎微微一笑,繼續說道:“當然品酒是為五感,我便先讓你們一人品嘗一番,再做評價。”

說完,白黎手一揚,自葫蘆內飛出八團紅色水珠,分別朝六人一虎一靈飛去。他倒沒落空阿黃和心心,無意間收獲了倆小可愛的心。

“好酒!”丁午爆出一聲呼喊,旋即垂首嘆道:“可惜不過癮!”

其餘幾人眉間也現讚許,偏夏青這個最後拿主意的不露聲色,似乎沒看上眼。

白黎也不氣餒,將紅葫蘆放在一邊,接著亮出一個透明的葫蘆,裏面呈現五彩,不同顏色的酒層層變幻,仿若流動一般。

符彬和丁午瞪圓了雙眼,文睿一副驚奇的模樣,那兩個裝酷哥的也少見的露出直白的情緒。這是什麽酒?他們還真是沒見過。季成一直伴在白黎身邊,居然也從來沒見白黎拿出過這種酒,往常白黎若有什麽新式酒釀出來,會第一個拿給他品嘗。所以這次他倒有點奇怪。

“諾,這種酒你們沒見過吧。我剛釀出來的,都沒有給阿成看過。”白黎得意洋洋,將酒葫蘆往上托了托,就這麽一會,葫蘆內就變幻出了幾種不同的色調搭配,甚是明麗可愛,絢爛奪目。

“看著新奇,只不知口感如何?”夏青表態道,白黎剛一亮出這酒,她便感到十分熟悉,現代的雞尾酒可和這大同小異,雖然沒有不斷變幻色彩這一特性。

白黎一揚手又是幾團液滴飛出,在場的均有份。

“怎麽樣?不僅大飽眼福,更是大飽口福吧。我白黎釀出來的酒,不是我誇口,眼下無人能超越。對了,這酒名幻彩,名副其實吧!”

“不錯!”戰戈終於開了尊口,看來當真對這酒十分滿意。

白黎笑瞇了眼,朝戰戈扔去了一個透明葫蘆,只比他手頭這個小幾分。旁邊的符彬等人見狀嗷嗷叫喚,奉承話一溜一溜的。

“黎黎,給我給我,我也要!”心心急了,踉蹌著朝白黎跑過去。小孩子最喜歡色彩斑斕的東西,這小葫蘆叫他眼饞得緊。眼見得白黎送了好幾個人,卻沒有他的份,心裏一下子又急又委屈。

白黎拿出一個雞蛋大小的小葫蘆,那葫蘆嘴處剛夠心心一手握住大小。心心得了好東西,忙不疊的舉到夏青和阿黃眼前炫耀,那得意的小模樣別提多招人疼了。

“別忙著喝,我這還有呢!”白黎唰的一下子拿出數個大酒壇子,看慣了秀氣的酒葫蘆,這酒壇子一出來挺有氣勢的。

“極品女兒紅!你這丫頭要出嫁了,哎,我給你藏了這些酒,還是打我們一認識起就準備了的。看著熟悉吧。”

夏青瞬間紅了眼眶。這是以前客棧裏的酒吧,恐怕再沒有這些親切的了。夏青擡手抹了抹眼睛,一個小巧的玉佩飛到了白黎眼前。

“這是?”白黎遲疑道。

“給你的好東西咯。你果然有成為釀酒宗師的潛質,不過可別忘了煉丹哦,煉丹宗師才是大家真心期待的。”夏青一邊將女兒紅收起來,一邊說道。這些酒既然是為了慶賀她合籍的,那就等到合籍那日喝吧。

“難道?”白黎不可置信的瞪起眼睛,煉丹宗師?不會吧。

除了符彬和丁午沒有聽出來,自顧喝著幻彩。季成、戰戈和文睿都聽出了夏青話外之意,不由得註視著那塊玉佩。

“好好收著吧。放我手中也沒什麽用處。”夏青渾不在意的說道,似乎交出去的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可是聽了她剛才的話,文睿等人都不會認為東西平常,只覺得夏青此人果然值得相交。

白黎收起嬉鬧之色,凜然道:“以後但有求,有求必應!”

這個插曲被幾人有意略過。若東西真如夏青說的,那麽他們最好便是視若不見,守口如瓶。白黎的酒並不是一般的酒,很快幾人便感到體內靈氣充盈,輪流著在飛舟上盤膝打坐吸收。

青玄門到彤華派,以修真界目前速度最快的飛行法器,也需要十日之久。幾人有美酒享受,又是久別重逢,日子過得十分愜意,端的是神仙日子。

變故就在這狀似松懈的氣氛之中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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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機不可失啊!若真讓青玄門和彤華派結盟,加上青玄門的簡真人,我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門派光覆大計何時才能成功?”萬盛義正言辭般殷切地對著上首的老者說道。

“哼!你還有臉提光覆大計,便是紫霄劍派的一個小丫頭都耗了數年時間才拿下!如今更是和華林那個臭小子的狗屁合籍大典沖撞上了,到時候看是來參加你們婚禮的人多,還是捧那邊場子的人多!”一個綠衣老頭子豎著眉毛鄙薄道。

“長老且休怒。我宗與紫霄劍派結盟未必要賴萬師侄的聯姻,我峰與紫霄劍派數代以來的合作早算作結盟了,只是沒有碰到這等戰亂的時刻才沒有提出。萬師侄若真不願意也無妨,我們總不會為了門派利益損害萬師侄的個人幸福。”另一灰衣中年道者陰陽怪氣的說道。

接連被兩人話裏話外的貶低,萬盛只當沒聽見一樣,繼續向上首的掌門陳情:“掌門!我們與紫霄劍派結盟早就板上釘釘,我和梓幽的聯姻當然只是錦上添花之舉。雖然如此,我們依然不能忽視青玄門和彤華派此次的聯合,他們很有可能會趁著這次的合籍大典做出舉動。當是時,必定會有許多門派被拉攏,局勢對我天一宗很不利啊!”

“師弟說的有理!師尊,經過這兩年的努力,明裏暗裏倒向我們的門派漸漸將青玄門和彤華派包圍,可是這兩派實力龐大,分開尚且難以對敵,若真聯合,我們恐怕只能放棄目前的好形勢而再次蟄伏了。”一個青年修士鄭重說道。

大殿之上,還有數名修士,皆老神在在的端坐著,似乎沒有聽見眼前的爭執。

幾個回合之後,爭執雙方充分交換了意見。性子急躁的綠衣修士早已臉紅脖子粗,看來是萬盛這年輕的一方在觀點的闡述上更具優勢。現下只等充當裁判的掌門逐雲子做決定。

“我天一宗數千年來沈沈浮浮,皆與青玄門和彤華派的橫空出世相關。壓制並顛覆兩派是我宗前輩一直以來的期望。終於,在我的手裏,出現了難得的機會。我天一宗越強大,敵人便越弱小!逐鳴子和逐湘子兩位師弟,與紫霄劍派合作的事情便交予你們二人了,切記門派榮光,莫要內鬥!”

逐雲子略頓了頓,等綠衣老頭逐鳴子,灰衣中年修士逐湘子都點了頭,才繼續說道:“青玄門和彤華派聯合於我不利,相信各位都知曉。可是如何阻止,你們可有辦法?萬盛、齊朗你們剛才意見最多,可是想出辦法了?”

萬盛早有準備,只是剛才與兩位師叔爭執之間來不及表明,或者是他故意等到此刻來說,更能引人註意吧。

“回稟師尊,簡真人化神數千年了,數百年來甚少露面。若不是近年來傳出收弟子的消息,恐怕多數人暗自揣測他早已壽數盡,只是青玄門按住消息不放才不為人所知。所以,簡真人實則沒有必要多過計較。更何況,青玄門新任掌門排除異己,門內甚不和諧,更是給了我們可乘之機。再說彤華派,雖然自華林真人突破元嬰後吸引了眾多註目且實力提升,可是也因他送了一個大助力到了我們這邊。而且,我們在暗,他們在明,更增添了我們的優勢。至於阻止青玄門和彤華派聯合的辦法,莫若破壞華林和青徵的合籍,據說青徵由三位金丹中期修士以及三位築基期修士護送前往彤華派,青玄門掌門等並沒有跟隨,此時正是我們的好時機。”

萬盛侃侃而談,眉飛色舞,神采飛揚。若細究,卻讓人覺得他的觀點實在可笑,雙重標準不要太厲害。單說對待簡真人,便明顯是兩種不同的看法。在需要的時候,簡真人可以是強大不可戰勝的,也可以是壽數將盡無須在意的。

“正好碧波宮搖擺不定,不如這次拉上他們,務必讓他們徹底倒向我們。”負責與碧波宮事宜的一位峰主建議道。

“不錯!加上碧波宮一舉數得!”

接下來,又是一番討論,議題則是如何隱秘的除掉青徵。

等到討論得差不多了,逐雲子清咳一聲,聲音不大,卻瞬間制止了大殿內的盈聲沸沸,滿意地說道:“諸位討論得十分好。不過即便是幾個金丹期築基期修士,依舊不可大意。具體方案你們且下去制定,一定要萬無一失。即便有失,也不可牽扯上我天一宗。”

作者有話要說:

☆、破幻陣,知陰謀

如意變化作一個高速運轉著的金色帶著暗啞光澤的卷筒,抵擋住來自四面八方的各種各樣的攻擊,給了其餘六人及時應對的時間。

七人身下落空,卻立即反應過來,紛紛祭出不同的飛行法器,同時使出各自的手段,或攻或防。得益於靈峽谷秘境之時的良好合作,幾人倉促之間配合得可圈可點。一道道七彩霞光從如意變圈住的圓筒中射出,在不遠處爆裂開來。雖然沒有看見偷襲者,可是不接觸的打鬥更讓人心生寒栗,絲毫不敢大意。文睿等三個築基期修士只能勉強護住自己,周圍無處不在的威壓讓他們五臟六腑攪得難受。

只幾個呼吸,戰戈的臉色就蒼白一片,顯得有點力不從心。固然是因為敵人的攻擊都集中在了如意變上,但是以如意變如此強悍的防禦功能都讓戰戈感到力不從心,可見來敵的強大。

“元嬰修士!”季成驚呼。敵人的攻勢突地變強,四周散發的威壓氣勢逼人,季成在東海獸潮中見識過不少元嬰修士的厲害,瞬間察覺出來。元嬰修士雖然只高出金丹修士一個境界,卻有著天壤之別。只有步入元嬰期才算得上高階修士,但是在進階越來越難的現在,金丹修士的地位已然今非昔比。縱然如此,金丹修士對上元嬰修士那完全就是螳臂當車、螞蟻撼大樹般。

這可怎麽辦?難不成七人真要命喪於此?

“不知是哪位前輩在此?我等是青玄門和彤華派的弟子,若有什麽誤會,還請前輩明言!”文睿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盡力穩住自己的靈氣恭敬地喊道。短短幾句話,讓文睿的身體更加難受,不得不盤膝而坐,調理氣息。

並沒有人回應,敵人的攻勢也不隨文睿的話語有絲毫變化,依然那麽的強勁,丁午和符彬兩人早已撐不住,扶劍而立,裸露在外的發絲被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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