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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4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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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浪費了這許多符箓,看小爺我來收你!”那人躲過一擊後愈發囂張,就連符箓也不出,而是拿著一柄彎刀,不停揮舞,一道又一道的火刃朝夏青襲來。

夏青不停閃動,稍有幾道閃避不及的,也被身上的防禦符吸收掉。目前這人的攻擊沒有什麽威脅,夏青不確定自己若是轉身就跑,那人會不會拿出更大的攻擊手段,而且夏青只有一柄飛劍還運用得不夠利索,實在沒自信能跑得過這人。想來想去,唯有一搏!自己的符箓扔出去總會被那人避開,想來那人速度不差,而且對靈氣的感知力也很高。自己拿出符箓、催動符箓然後擊向那人,若是能夠在運用靈氣的那一刻就能將符箓擊向那人,縮短時間,這樣的話那人躲避開的幾率肯定會大大降低!

想到這裏,夏青加快靈氣運行,符箓被激發的時間縮短了,果然這一次集中那人的水柱多了一些,那人被澆了個渾身濕透,那柄彎刀似乎有點暗淡。不過這還不夠,夏青繼續加快靈氣運行,一張接一張的水咒符催動,那人連連閃動,手中的彎刀甚至都來不及揮動,只顧得上左閃右躲,偏偏擊中他的水柱越來越多。夏青間或扔上一張雷暴符,似乎聽到了烤焦的味道!

“你個臭婊、子!小爺給你點好瞧!”那人惱羞成怒,不知做了什麽,只見一陣黑煙像夏青奔來。夏青感覺到這黑煙邪惡得緊,卻不清楚是什麽來歷,有什麽危害,只好以最大速度逃離。

黑煙緊追不舍,而那人一不受到攻擊,又是一道道火刃襲上來。夏青不僅逃不脫,身上還接二連三的被劃傷,一怒之下,符箓不要錢似得往身後扔去。

那黑煙不知什麽來頭,居然各種符箓都耐其不了。說起來這黑煙是那人在聚魔窟殺掉一個色魔時收集的魔煞,能量抵得上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那人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將其收服。若是夏青攻擊力度能大一點,或者修為能高一點,也能將這個魔煞給打散,可是偏偏修為太低,而符箓使用之法太不得當,攻擊力實在太弱。這魔煞只有本性,最愛迷惑人心,讓其墜入j□j,那人收服了之後仗著它做過不少陰暗的事。那人開始引著夏青扔了不少符箓,不過是在等夏青彈盡糧絕罷了,可是他也沒想到夏青居然買了這麽多符箓,自己反而被打得抱頭鼠竄。

夏青眼見得黑煙就到了跟前,心急如焚。她先前符箓一通亂扔耗費了不少靈氣,打到現在連傳訊符都忘記了發出,老天難道真想亡她!不行!她的修仙之途才剛剛開始,她剛剛拜了個好師尊好日子還沒過上呢,她剛和華林分手心裏還不甘心著呢,怎麽可以死!不管那黑煙是什麽妖魔鬼怪,她定要將其擊潰。

夏青剛給自己加上一道辟邪符、一道防禦符,黑煙已經將她包圍,夏青只覺頭腦要爆炸,各種淫靡之音無孔不入,忍不住抱住腦袋,手掌觸到耳朵上的珠子,想起方才女掌櫃的話語,心裏升起一絲希望。雙手慢慢將靈氣註入珠子裏,只聽見一道清靈之音將先前的淫靡之聲擊潰,頭腦中就像註入了一汪清泉,舒爽許多,不適之感頓時消去了。而珠子上也散發出一道強光,黑煙一觸碰到立即遠遠的跳開了。跳開之後,居然就朝著那人跑去。

那人站在後面,正在詫異,黑煙撲了個正著。那人萬萬想不到被自己收服了的魔煞居然還有反水的一日,他收服之時下了一道印,若那魔煞敢襲擊自己便會自身銷毀。魔煞的能量比那人高了不少,那人滿心的淫邪被那魔煞一迷惑就中招了,瞬間被吸成了衣服包著的枯骨,而那人死亡的一剎那,魔煞也自然而然消散了,就像從來不存在一樣。但是夏青還是感覺到了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波動。

劫後餘生!真的是劫後餘生!若沒有女掌櫃那裏買來的一對耳環,今日恐怕難逃一劫。夏青心有餘悸,兩腿酸軟的跌坐在地。下一刻卻立即站了起來,這實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夏青立刻發了一道傳訊符給兩位師兄,將靈鶴收進馭獸符內,撿起那人的儲物袋,一道火龍符將那人的屍骨和衣物焚毀殆盡。然後祭起飛劍,小心翼翼地以最大速度朝山門飛去。

將將飛出一盞茶時間,就碰到了迎面而來的季成和白黎,夏青深深呼出一口氣,繃緊的神經在這一刻終於松了下來。

季成和白黎收到夏青的急救符急匆匆地就趕來了,沒有看見敵人,卻看見了一個狼狽不堪的師妹。兩人怒火中燒,顧不得生氣,先讓夏青將自己整理一番。若是以現在的模樣回去,恐怕會落入有心人的眼。

“我雖然狼狽了些,卻沒有受到什麽傷。讓兩位師兄來接應,實在是害怕還有人潛伏在路上。我剛才可真是嚇壞了,差點見不到師兄們了。”夏青用厚土訣築起幾道浮墻,然後將身上的外袍換掉。撤掉土墻後,紅著眼睛說了這一番話。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季成聲音冰冷。

“我騎得靈鶴不知怎麽將我引入了一個圈套。設套的是個青衣弟子,那人說我占了大比名額,要殺了我。我原本不敵,那人不知放出來了個什麽邪物想要對付我,幸好今天買了對耳環居然對那邪物有克制作用,並讓那邪物反而去攻擊那人,最後邪物不知怎的自己也消失了。說起來也算是我命大!”

“是我們不好,你第一次下山本該陪你去的。”白黎愧疚道。

“怪也只怪我能力太差!”夏青搖搖頭。她不拜師,掌門就不會奪了別人的名額,別人也就不會來殺她。別人來殺她,若是她本領強一點也就不會幾近絕路。說來說去一怪那人心狠毒,二怪自己本事差。別人心狠毒是無法預測的,自己的本事卻是可以練出來的。終歸還是不努力!

“你帶我們去看看,別留下什麽把柄。”季成說。

夏青上了季成的飛劍,三人一起朝剛才爭鬥的地方飛去。季成沒有下飛劍,繞著那足球場大的地方幾圈,然後直接回了客棧。

作者有話要說:

☆、至彤華,銷魂人

夏青被襲事件最後不了了之。或許是現場太過幹凈,也或許是知情的人沒有尋到什麽機會,接下來的半個多月夏青大部分時間龜縮在客棧,偶爾去羅映林練習,唯一一次下山補充符箓、購買布陣的陣盤陣旗等材料也是由兩位師兄陪著。

經過被襲事件,夏青算是看明白了,簡真人在青玄門地位是高,可他的徒弟卻未必。簡真人三年連收三個徒弟,可是卻沒有一次帶著徒弟示眾。知道夏青被襲事件的人,沒有等到應有的警告,更加認為簡真人對這個徒弟或許是不太看重的,他們卻沒有想到,一向深居簡出的簡真人早已離開了羽樓。夏青就算想找師傅撐腰都找不到。說到底打鐵還需自身硬。

這次大比輪到彤華派舉行,因為大比五年一次有些規矩約定俗成,所以門內並沒有另行通知。夏青直到出發那天才知道,哦原來要提前十天出發啊。幸好那日她沒有入定。

夏青穿上了青玄門的核心弟子服飾,騷包的紫色道袍,裏面裹上天蠶絲中衣,新買來的碧玉簪早已帶上,曾經救過一命的耳環更是自那日之後就沒有取下過。她還從以前搜刮的儲物袋裏找到了一柄上品靈器寶劍掛在腰間。儲物袋裏裝滿了師尊給的靈石丹藥,白黎師兄也塞了不少丹藥,季成師兄給的大捆符箓,自己買的制得的符箓和陣法,加上識海中的心心,懷裏的阿黃,可謂是萬事俱備,成事在人了。

當夏青和兩位師兄一起來到出行隊伍集結處時,見到那些新奇的、嫉妒的、不滿的、和善的、臉上帶笑眼裏暧昧的等等表情眼神時,整個人就不好了。她突然後悔拜簡真人為師,完全被當成大熊貓了啊,人多時圍觀人少時動手搶啊。

夏青乖乖跟在兩位師兄身後扮演一個害羞怯懦的小師妹,有人提到她時,也只敢小腦袋一擡,小眼神瑟瑟縮縮的一瞄,然後小碎步後退,整個人恨不得藏在兩位師兄身後。這樣表演了一陣,那些目光通通變成了鄙夷,再也不盯著夏青了,大熊貓寶貝變成了鼠鼬,似乎看上一眼就沾上了臭氣一樣!

夏青根本無所謂,她就是想要這個效果,既緩解了被人盯著的苦惱,還能夠示之以弱。正因為這樣,這一路上同行的一百築基弟子們根本沒有人過來和夏青搭訕,至於那些金丹期的修士就更是瞧不上她了,元嬰期修士眼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存在。甚至帶隊的掌門也只在剛剛集合時親切慰問了一聲。

夏青就這樣孤零零一路睡到了彤華派。

青玄門這次被安排住在華霖峰。夏青當時迷糊糊的沒有聽見,所以錯過了預料接下來某些事情的機會。夏青師兄妹三人輩分高,又不合群,有一座三間房的偏院正好就分到了他們手裏。夏青被白黎一路背著送進了房間,連華霖峰舉行的接風宴都沒有參加。

華霖峰峰主魏寧今晚格外奇怪,自己的幾個親傳弟子不帶在身邊,反而將趙進的弟子舒諾寸步不離的領著,引見了青楓掌門也還算了,那些來參加大比的修士從高到低也是一個不落,尤其是那些女修。鬧得青玄門的女修們還以為彤華派有意與他們結姻,一個個後悔不跌沒有好好梳妝一番。

等到一個不落的看過了,魏寧見到舒諾懨懨搖頭,到底還是不相信。讓舒諾退下後,魏寧圍著青楓掌門打起了機鋒。

“青楓掌門,我們可是很久沒見咯!您修為見長啦!恭喜恭喜!”這話虛偽透了,華林進階元嬰前,魏寧在彤華派可是一文不名。華林進階元嬰後,魏寧掌一峰之主,才算有了入這些掌門青眼的資歷。前幾次大比,彤華派裏魏寧就壓根沒有出去過,修真界向來安寧,也沒啥大事需要大家聚聚頭,所以說起來這兩個人才是初見。

青楓掌門自然不會挑這個刺,他笑呵呵地接過了話頭:“魏峰主也是年少英才啊,不錯不錯!”

“比不得您,比不得您!我看青玄門人才濟濟,青楓掌門您這次帶來的弟子可都在了吧。”

“峰主太謙遜啦!哈哈,都在啦,這些弟子我也覺得不錯哈,都是我青玄的棟梁之才呀。”

魏寧一聽都在了,皺著眉頭就想走,好歹和青楓掌門敷衍了幾句,讓主峰來的人給頂了上去。轉過身,魏寧就要尋找舒諾,大廳裏一眼望去沒這個人,魏寧就要往門外走,與急匆匆進來的舒諾撞了個正著。

“峰主,峰主!”舒諾胖乎乎的,急的一口靈氣堵住,氣喘個不停,半天說不出話來。魏寧急的一巴掌排在了他肉呼呼的胸口,只見舒諾“額”的一聲舒緩了過來。

“小未說清遠居的院子裏住進了個女修士是青玄門的!”

“快去看看!”魏寧一聽,不顧舒諾胖乎乎的身材,半圈住他就踏上了飛劍,大廳中的眾人只來得及看見兩人比翼雙飛的背影。大廳內瞬間安靜得詭異,片刻後就像什麽都沒看見一樣,又推杯換盞起來。到底氣氛不如之前熱絡,眾人心裏就像貓撓了一樣的癢。

曾經有幸聽到舒諾飛鶴的幾個親傳弟子,彼此相視一眼,都讀懂了對方眼裏的好奇。

要說魏寧為什麽這麽著急,甚至舒諾在駐地還有一年任期,他都扯出大比時期人手不夠的理由讓他回來了。至於真實目的麽,只是為了讓舒諾來指一指師尊大人鐘情的那個女修士而已。若是那個女修沒有參加這次大比呢?魏寧壓根沒想到這種可能,在他看來,師尊看上的人怎麽可能沒資格參加大比呢?

魏寧這麽瘋狂,全都是被華林給逼的!

可憐他魏寧一副平常心,又不是七竅玲瓏,操心完了弟子們,還要操心比他多活了二十多年的師尊。真是喪心病狂的可憐!

華林真人這次回來,看著和以往沒啥變化,當然那是華霖峰的以外的人都這麽認為。可是這些稍微了解一點他的徒子徒孫們,都知道,華林真人又變了!雖然一如既往的不愛說話,不愛理人,死命的修煉,可是,華林真人手上卻多了一根釵子,一根粉翠蝶翼纏枝珠釵!開始一個月,他拿著釵子,只是默默地看著不說話,他本來也不愛說話。中間一個月,他拿出了許多材料,對著釵子開始細細雕琢,似乎是重新煉制了一番。到了最近這一個月,除了在石室修煉,就是站在藤蘿架前舉著珠釵自言自語。戰戰兢兢做清潔的丁未偶爾順風聽進一兩句,那內容差點沒把他嚇死。

丁未是魏寧的死忠粉,當然一字不漏的告訴了魏寧。魏寧左右琢磨,將舒諾一只飛鶴招了回來,認命地打算幫自家師尊追妻!睡得香甜的夏青根本沒想到還有這樣奇葩的事情會發生。

魏寧帶著舒諾來到師尊的清遠居。今日這個場面,按理華林也要去打個照面的。可是華林有名的不愛交際,魏寧替師尊告罪兩句,青楓掌門大度的表示不介意,這事也就過了。

夏青三人被安排到清遠居偏院,實在是有人有心算計。華霖峰是按照青玄門來的人數安排地方的,青玄門的管事長老拿到院落房屋就交給了底下的執事來安排。交給執事也沒什麽,秉公辦理就是了,可是偏偏這個執事是掌門一系的,還特別衷心。青玄門裏簡真人雖然不摻合門內事物,可是威望實在太大,以前孤身一人沒什麽,有利無弊,可是收了徒弟就不一樣了,有心人不免猜測這難道是要培養嫡系麽?那些腦洞大的人止不住地胡思亂想。這個執事恰恰就是這方面想得比較多的典型,在青玄門時,尚且要將這師兄妹三個孤立,出來大比自然也不可能讓他們去結識俊傑英才。正好有這一個既偏遠且格局差的小偏院,執事一看正合心意,直接就將孤孤單單師兄妹三人安排在了那裏。這執事千防萬防漏算了一事,清遠居是華霖峰元嬰祖師的地盤,而華霖祖師和這三人有舊。

魏寧顧不上會驚動師尊,領著舒諾直奔偏院。剛拐過那片藤蘿,就見丁未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見到兩人,他來不及行禮便說道:“真人過去了!”

魏寧往前走了兩步,遠遠看見一個筆直的身影。明月高懸,星輝遍地,渲染得那硬挺的臉頰就像覆上了一層薄紗,一片柔和。那人靜靜佇立,正對著一扇半開的窗戶,手裏拿著的珠釵微微泛光。

三人大氣不敢出,呆楞片刻,魏寧率先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聽流言,正視聽

十年一次的大比是飄渺大陸上所有修士的盛會。數以萬計的修士都會來到大比舉辦地,參加比試之人趁此機會一舉揚名贏得獎勵,沒有機會前去比試的,也會趁機在這裏或以物易物,或購買所需要的物品。

每一次大比的舉辦方都由飄渺大陸上最強的九大修真門派輪流擔任,除了青玄門、彤華派位居第一第二外,還有隱隱排在第三的天一門,擅長馴獸位於大陸西南的馭獸宗,精於煉丹毗連馭獸宗的丹鼎門,專司附錄陣法的萬法宗,純劍修位於北極寒地的紫宵劍派,耽於煉器的天工門,唯一一個純女子的修真大派碧波宮。這九大門派各有專精,除了前三個呈鼎足而立之勢外其餘六大門派不分伯仲。更因為這六大門派各有優勢,甚至有時候能直逼前三位,所以並稱九大門派,而不是完全由三大派全掌天下。

當然,飄渺大陸雖然被這九大門派瓜分殆盡,但是還是有不少的中級門派,小門派,甚至一些微小的修真家族在夾縫之中生存。這些門派家族按照大小規模,也擁有參加大比的名額。甚至一向不參合各大門派紛爭的東海散修聯盟都會派人前來捧場。

青玄門到達彤華派那日正是大比的前一天。

夏青一覺睡醒,看著陌生的房間,有一種不知身在何時身處何地的迷惘。搖搖頭揮去腦海中紛亂的夢境,夏青掐了個法訣,將身上清理一新,然後輕輕走出了房門。

阿黃蹲坐在房前的一顆大樹底下,看到夏青出來也沒有反應,顯然正在修煉。似乎自從誤闖蛇窟之後,阿黃便用功多了。夏青沒有去打擾他,朝左側的圓形拱門走去。

一大片的藤蘿爬滿了院墻,紫色的葉片泛著光澤,與一水兒的青翠之色比起來,顯得新鮮可愛許多,煞是喜人。夏青不免多看了兩眼。不知是何人種了這一片藤蘿,端的是有閑情逸致。

那院墻似乎就是為了讓藤蘿攀爬一樣,只有那孤零零的一面,另一面是堅韌的石壁,似有人工雕琢的痕跡;往前看則一覽無遺的空曠。

夏青走過那院墻,才發現她待的地方是附近最高的一處,雲霧繚繞,辨不清眼底下的景致。院墻後有一條小道蜿蜒直下。夏青在原地站立一會,左看右看不見人影,隨後朝那小道走去。

走了半盞茶功夫,遠遠聽見了鼎沸的人聲。循著人聲,拐過一道山梁,一個瘦瘦小小的藍色身影迎面而來。夏青正要讓開,那小孩卻在她面前停了下來,青澀的臉上泛著笑意:“道友是青玄門的吧,我是華霖峰的侍童丁未,青玄門的道友正是由我們華霖峰接待的。有什麽問題道友可以向我詢問。”

夏青聽到“華霖峰”三字,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她點了點頭,問道:“正是。勞煩問一下,不知青玄門的人現在在哪裏。”

夏青的態度說不上多和善,那小童也不介意,依然笑嘻嘻,“道友隨我來。今日大比開始,現在所有的參與者都在一處聽我們掌門宣布規則呢。其實每年規則都一樣,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小童側身在前面走著,嘴巴說個不停。

夏青第一次參加,沒想到就遲到了,瞬間有一種微妙的尷尬,不過看小童的態度,似乎不太要緊吧,不然師兄們肯定會提醒自己的。

“道友看起來年紀很輕,也是要參加大比嗎?很厲害啊!”丁未說了許多,夏青都只點個頭或者回個單音詞,實在是有點挫敗。想起峰主的許諾,他還是鼓起勇氣,笑得更加燦爛,試圖挖取更多的消息。

“我不過是築基期,算不得厲害。”

“不知道友師尊是哪位真人呢?我們華霖峰有一位元嬰期真人哦,區區不到兩百壽數就晉級元嬰中期,咱們飄渺大陸都沒有過呢。真人不知得了多少女修的青睞啊,想和他雙修的人數都數不過來,可是真人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一心撲在修煉上啊,這才是追求大道的修士!”小童臉上的崇拜之情不言而喻。

夏青的臉色一僵,隨即緩和了。“我師尊啊,不可說呢!”說完朝小童故作高深的一笑。她可不想頂著簡真人徒弟的帽子到處走,能瞞多久是多久吧。

兩人走了這一陣,已經到了聚集地。數萬人在廣場中盤膝而坐,人頭攢攢,看著十分壯觀。廣場周圍三面有數十個高臺,被布置成了不同的顏色。高臺上也坐了不少的人,從時不時散發出來的威壓來看,那高臺上坐著的很有可能是各個門派的長輩尊者。

中間那面最中間的一個高臺上,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人正在說話,唇上的八字須顫顫巍巍,一抖一抖地特別好笑。

小童白嫩的臉皺了起來,有點為難的說:“道友,青玄門在最前面,咱們是在這裏等,還是過去啊。”

夏青此時站著已經非常不妥當,因為除了高臺上的人外,廣場上的人無一例外盤膝坐著。若是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往前走,她可沒有這麽大的勇氣頂住壓力。

“我就在此處坐著了。麻煩你了,對了,這個聊表心意。”夏青說完拿出兩塊下品靈石遞到了小童的手上,然後找了一個與前面那個小團體隔了不遠的地方盤膝坐下。

小童期期艾艾的,終究拗不過夏青接下了靈石。不過他也沒走開,而是走到夏青身邊坐了下來。

夏青前方坐著的有幾個小團夥,少則三五人,多則十來人,可能是小家族或者小門派,也有可能是結伴而來的散修。這數十人多數是男修士,女修不過十來人,或美艷、或青澀、或靈秀,各具特色,引得不少道心不穩的男修偷偷窺視。

夏青自然也沒有躲得過去,不過或許是不合別人眼緣,倒是沒有人來糾纏。

“道友,剛剛我和你說的就是華林祖師哦,很厲害吧。對了,說了這麽久,還不知道友你叫什麽名字呢?”丁未坐下來之後,依舊不停歇。

“夏青。”小童不依不饒的,夏青只好答了一句:“那個人確實很厲害。”

小童嘴巴動了兩下,又笑著說道:“我是替華林祖師清掃院落的哦,別人可羨慕我了。”

夏青被這小童鬧得有點頭大,他那與有榮焉的表情,滔滔不絕的描述華林多麽多麽的偉光正。或許是受到小童的影響,前面那幾個人也開始討論起華林真人來。

“華林真人確實是千年來難得一見的修真天才了,不僅靈根好,機緣也是一等一的。許多人兩者只得其一,耗費無數光陰也不及。哎,大道難!數千年都沒有人飛升了!”一位男修士感慨道。

旁邊的一位女修眼睛一亮,整個人都煥發著光彩:“是哦,更難得的是至今還沒有道侶呢!”

另一位姿容更甚一分的女修斜睨了她一眼,鄙夷道:“沒有道侶又怎麽樣,怎麽也輪不到我們這些人!以前還聽說彤華的紫羅真人要和他結姻呢,還不是不了了之。同樣元嬰期的真人都看不上,華林真人肯定是不會尋找道侶了!”

“那可不一定,紫羅真人可是數百歲了,比華林真人大了一輪呢,修為再高也不能掩飾壽數啊,若是找她結成道侶多不劃算。不過也不一定,空穴不來風嘛!”一位男修士也湊了過來,顯然對這個話題十分有興趣。

“前面高臺上,哪位是華林真人呢?莫不是姿容不行?不然碧波宮那些眼皮子淺的女修士還不湊上去?”一位獐頭鼠目的男修士猥瑣說道。

“嘁!碧波宮就靠著和其餘八大宗派聯姻來維持地位,如今修行越來越難,倒是讓他們得利不少!”

“都是吃了酸葡萄吧,總比咱們這些小門小派的好。六歲一測,資質好的都被收到了這些高門大派,咱們這些人,呵,不過是陪襯,十年一比,哪一年不是全讓他們占了去!我就不想來!”

話題越轉越偏,那些人最後全都控訴起了九大派的斑斑劣跡。小童在那幾人肆無忌憚地討論華林之時,就露出了生氣的樣子,夏青只當他聽到別人說起偶像壞話而氣憤,卻不知他生氣是因為一心想要在夏青面前建立的華林的光輝形象,卻因為這幾人而崩塌了。不過小童倒是多慮了。夏青自然不會因為這幾人而對華林有什麽不好的看法,相反,她因此刷新了對華林的感官。小童的話再多再好她只當是自己人的恭維,別人的話反而有一定的可信度。

還記得三月前的那次不歡而散,華林說出的話確實傷夏青甚深,夏青也因此對他產生了許多誤會。如今,夏青倒是認識到,華林確實是一個一心修道的正派的修真者,雖然不知他為什麽會有一魂一魄在林靜止身上,恐怕他自己也是不願意的吧。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會需要多餘的感情。他錯就錯在明明不願意,卻還裝作是林靜止來欺騙她!

夏青忽略了一種可能,華林並不是欺騙,也不是不願意要這一段感情,而是接受不了夏青愛上的僅僅是那個凡人林靜止而已!在夏青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華林就看清了,所以他才會感到羞辱,從而失控到說出傷害夏青的話!

在這一點上,兩人都沒有錯,不過是一個還沒有看清,一個太過於心急。若是沒有倪二插上那一句話,兩人沒有分離而是相處上一段時間,這中間的隔閡與區別自然會隨著時間消弭了。

可惜,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用。

作者有話要說:

☆、大比始,見華林

練氣、築基、金丹期的修士都會各自進行大比。廣場三面高臺分成三個不同的顏色,正是對應三個階段的修士。元嬰期因為破壞力太強大,並沒有武力比試,而是在彤華派主峰單設了一處靜室,供元嬰修士們論道。

彤華派掌門洋洋灑灑講了一個時辰,終於宣布大比開始,現場掌聲雷動。

參與大比的練氣修士多達五千,築基八百,金丹一百。煉氣期修士太多,每次都會先進行預選。由與會的修士大能們設置一個幻陣,一個時辰內能夠走出幻陣的人則可以進入下一輪一對一比試。這一輪幾乎篩掉了將近一半的人。築基修士與金丹修士則是抽簽決定對手。

彤華派掌門一退下,築基期和金丹期修士便站了起來,前往各自將要比賽的高臺處抽簽。抽完的簽會當場在玉簡上記錄,抽到統一序號的人便是對手。練氣修士則全部匯集到廣場中央,走出幻境的人只需要站起來前往高臺處登記名字,若是一個時辰還沒有站起來,那自然是依然陷在幻境裏了,到時候大能們便撤去幻境,這些修士也就沒有了繼續比試的資格。

夏青原本還擔心自己不知道比試規則,丁未那小孩獻寶似得遞給了她一塊玉簡。所以她也跟著人群走向了白色的高臺處。抽簽過程很快,不一會兒就輪到了夏青,展開手中的玉石,微微註入靈氣,“壹佰壹拾伍”幾個字立刻浮現出來。那登記的弟子問了夏青的門派名字,迅速的在手中的玉簡登記下門派名字和編號。

夏青抽完簽走出來,那叫丁未的小童早已不知去了何處。舉目四望,一個不認識的人都沒有。夏青嘆了口氣,正想去找兩位師兄,卻見幻靈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邊,面露不善的看著她。夏青一挑眉,那丫頭立馬憋不住,“喲,小師姑怎麽一個人在這呢?要不要師侄找幾個人來陪陪師姑啊?”

青靈身邊幾個人一聽這話,立即嗤嗤笑了起來,旁邊有人鬧不清楚的,那幾人還嘀嘀咕咕的對人家解釋。

夏青算是服了這些白癡了,再怎麽看不起她,有必要在外人面前宣揚嗎?九大門派個個不是省油的燈,還怕人家找不到把柄是吧?不過她家師尊不是掌門,既然掌門的閨女都不擔心,她操心這些又有何用,還不如離這些白癡遠一點,她就不信自己找不到朋友!“幻靈師侄有心了,我正要去找師兄,先走一步。”說完夏青就想走。

青靈好不容易找到發揮的機會哪肯就此罷休,她周圍幾人立即擋住了夏青的去路。夏青想要發火,可是人頭攢攢,稍有動作便會攻擊到其他人,反而多惹是非。君子動口不動手,她就和這些白癡好好理論!

“幻靈師侄就是這麽對待師姑的麽!要不要師姑教教你們如何才是尊敬長輩!”

“大家都是築基期,不過就是拜了個好師尊,有本事你自己來和我們比比!”一個傲嬌少年氣吼吼的說。

“修道除了看資質,還要看機緣,我能夠拜個好師尊也是我機緣好,你們比得過我麽?”簡真人可是飄渺大陸唯一的化神修士,那幾人臉色頓時變了。

“那咱們就大比擂臺上見真章!”夏青看過去,說話之人居然是個溫和的青年男修,這人看起來挺靠譜的,不知怎麽和幻靈摻合到了一起。

“既然擂臺上決定,那麽現在是不是可以讓開了呢,好師侄們?”

幻靈看了那最後說話的溫和青年一眼,咬著嘴唇跺跺腳,示意其他幾人讓開了去路。夏青悠悠然的擡腳便要走,卻見一個有點眼熟的胖子骨碌碌的跑了過來。

胖子看了夏青好幾眼,欲言又止,夏青徑自從他身邊走過,胖子急忙後退幾步,屈身喊道:“道友!”

聲音一出,夏青就知道為什麽感到熟悉了,這人不就是收下倪二的那個修士麽!夏青點頭,“見過這位道友!倪二還好吧?”

“挺好的,那小子資質很好,峰主打算收下他呢,過陣子就會過來主峰了。在下舒諾,華霖峰金丹修士趙進是我師尊。”

夏青只好自報家門:“我是夏青,青玄門修士。”

“夏道友,一會比試名單出來後是要回華霖峰嗎?”舒諾問道,一臉敦厚,看不出什麽心思。

“正是。舒道友有什麽事嗎?”

聽到夏青的話,舒諾似乎輕松了一點,“是這樣的,夏道友的師兄知道道友是一個人,所以請了丁未來幫道友帶路,可是丁未現下有點事情,所以......”

夏青聽了,這才知道剛才那個喋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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