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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花朵與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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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琪沒地方招待戴黎民,只好把他領去了旅部。兩人在一間明亮屋子裏坐下了,雙方的衛士就在外面站了隊,虎視眈眈的誰也不服誰。

待到勤務兵進門送過茶後,唐安琪開口問道:“你來幹什麽?”

戴黎民笑模笑樣的站起身來,溜溜達達的走過去先關了門,然後自己又在門旁的窗戶前晃了一圈。窗是玻璃窗,通通透透的明亮,裏外互相能看個一清二楚。

他不言不語的退到了門邊角落裏,然後對著唐安琪一招手:“安琪,你來。”

唐安琪看他鬼鬼祟祟不是正經模樣,便好奇的起身走了過去:“幹什麽——”

一句話沒說完,他被戴黎民攔腰一把摟過去了。

戴黎民在唇邊豎起一根食指,對他“噓”。

“噓……別出聲,外面都是人,隔著一層門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唐安琪回頭望向窗外,這才領會了戴黎民的良苦用心——大白天的,不好公然拉上窗簾,所以戴黎民在房內找了個死角。

戴黎民的手臂很有力量,緊緊環在他的腰間,有如鐵箍一般。唐安琪試著掙了一下,沒掙開,也就不掙了。

戴黎民輕聲笑問:“哎,你是不是長高了?”

唐安琪歪著腦袋,挑釁似的斜眼看他:“你少碰我,我嫌你臟。”

戴黎民一楞:“我臟?我怎麽臟了?”

“你天天給癆病鬼倒尿盆,還背著癆病鬼到處走,你說你臟不臟?”

戴黎民這回才聽明白:“你說我們旅座啊?他沒得癆病,他就是那個模樣。再說我早就不給他倒尿盆了,你當我總幹一個差事啊?笑話!”

唐安琪擡手又去摸了戴黎民的腦袋:“你怎麽剃的像喇嘛似的?”

戴黎民壓低聲音,又氣又笑:“嗨!你還能不能看出我的好了?我就是怎麽著都不對,是不是?”

然而不等唐安琪回答,他卻又溫柔了聲氣,逗小孩似的從鼻子裏哼唧出聲:“安琪,乖,讓我親一下。我這半個月不知怎麽了,想你想的要命,昨天夜裏我還……”

這番話無疾而終,兩個人的嘴唇貼到了一起。

唐安琪本來沒有和戴黎民親嘴的癮,可是兩人面對面的站了,高矮相差十分合適,正好是一個略略仰起臉,一個微微低下頭。戴黎民親著親著就激動起來,擡手托著唐安琪的後腦勺,親的越來越重越來越狠。唐安琪也不推也不躲,牙關一合便是一口,咬的戴黎民猛然擡頭:“哎喲!”

唐安琪也不知道自己咬沒咬破他的皮肉,不過心裏很得意:“哼哼,讓你拿我過癮!”

戴黎民沒生氣,哭喪著臉向他一咧嘴,又含糊的央求道:“安琪,不行,你得給我揉揉!”

唐安琪擡手要給他揉,然而卻被戴黎民把手摁了下去:“安琪,別用手,用你的舌頭。”

唐安琪看他得寸進尺,就不動聲色的伸出舌頭,伸的很長很長,最後做了個怪嚇人的鬼臉。忽然恢覆正常模樣,他像發射炮彈似的,一口唾沫啐向戴黎民:“呸!”

戴黎民被他啐了個正著。擡袖子在臉上一抹,他不但不怒,反而是呻吟了一聲:“安琪,你真要命。”

唐安琪沒聽明白,嬉皮笑臉的還問:“你怎麽知道我想要你的狗命?”

他沒能得到戴黎民的回答,因為戴黎民忽然緊摟了他,開始劈頭蓋臉的胡親胡舔。嘴唇向下挪到領口,戴黎民深深吸氣,去嗅唐安琪的味道。而唐安琪被他揉搓的心亂如麻,一時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唐安琪總是一身長袍馬褂,戴黎民去解上面紐扣,解了馬褂還有長袍,解了長袍還有裏面小褂,層層疊疊無休無止;他急的轉而從下方入手,然而長袍下擺將及腳踝,想要撩起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戴黎民出了一頭的汗:“祖宗,往後咱們穿洋裝行不行?”

唐安琪自己低頭系好馬褂紐扣:“穿洋裝方便你發騷?我告訴你,我現在長大了,不是原來的小孩兒了。你要是再對我動那種心思,當心我翻臉!”

戴黎民真是急壞了,轉身把唐安琪推到墻上,隔著衣裳緊貼著亂蹭,又把唐安琪的一只手往自己下身捂:“寶貝兒,我不欺負你,你給我摸摸行不行?弄出來就成!”

唐安琪紅了臉,臉蛋是桃花瓣兒的顏色。犟頭犟腦的反抗了幾下,他沒拗過戴黎民,一只手就被對方抓著塞進了褲子裏。

戴黎民那裏硬的已經不像話,頂端黏黏的濕。唐安琪不大情願的攥了那物,也沒怎樣撩撥,就被淋淋漓漓的射了一手。他不甘心讓戴黎民這麽好過,故意張開巴掌,把那液體往對方小腹上蹭,一邊蹭一邊仰臉看著戴黎民。

戴黎民也看他,越看越愛,最後就輕聲說道:“安琪,你真好看,像是花朵變的。”

唐安琪抓了他一把:“你是貍子變的。”

戴黎民笑著,笑著,賊心不死,忽然說道:“我也給你摸一下?”

唐安琪搖頭:“我嫌你手粗。”

“那怎辦呢?”

“你舌頭軟。”

戴黎民笑了:“操!原來你存著這個心思哪?”

唐安琪正要回答,不想忽然有人敲了窗子:“旅座,聊完沒?”

戴黎民聽了這個聲音,登時咬了咬牙。急急的又親了唐安琪一口,他系好腰帶推門出去,張口便罵:“孫寶山,你個忘恩負義反叛作亂的王八蛋,我他媽日你的娘!”

孫寶山站在窗前,並不回罵——他怕戴黎民,一直怕,怕的太久,已經改不過來。擡手按了按腰間手槍,他忽然扭頭就跑,一溜煙的便沒了蹤影。

這時唐安琪也走了出來。兩人一見初冬冷風,方才那種暖烘烘的騷動情緒便立刻一掃而空了。戴黎民扭頭再看唐安琪,唐安琪袖著雙手倚靠門框,粉臉一冷,就變白了。

戴黎民,因為沒有被邀請留下吃頓晚飯,所以只好告辭離去。而唐安琪命人把孫寶山找過來,劈頭就問:“你怎麽忽然來了?”

孫寶山剛剛抱頭鼠竄了一次,可是挺平靜,不大在乎:“我在門口站了半天,就聽著房裏也沒聲音,所以有些疑心。”

唐安琪張了張嘴,換了個角度開罵:“你看你那個慫樣,你怎麽就那麽怕戴黎民?”

孫寶山告訴他:“小時候他總揍我,我讓他打怕了。再說我畢竟是背叛過他,心虛。”

唐安琪忽然湊到了孫寶山身邊:“寶山,我問你,當年炸我父母的那顆地雷,是不是戴黎民埋的?”

孫寶山萬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到這裏,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望著唐安琪,他心裏有鬼,半天沒答出來,最後才支吾說道:“不、不是吳耀祖炸的嗎?”

唐安琪伸手指他的鼻尖:“寶山,你沒跟我說實話。”

孫寶山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只記得是自己把地雷放到坑裏,又是自己抓了土埋了地雷。這話就算放在先前,他都不敢直說;現在唐安琪當了旅長,他自己思索著,就更不能承認這事了!

“我不知道。”他站起來:“你問別人去!”

然後他就又跑了。

唐安琪自己開動腦筋,把這個事分析了一下,末了覺得吳耀祖不是說謊的人,戴黎民那麽賭咒發誓的,也不像是說謊,師爺是個能說謊的人,孫寶山是個沒腦子的,這樣綜合起來一看——他媽的什麽也看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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