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16章訂貨會(男人上了年齡是不是就不行)

關燈
第116章 訂貨會(男人上了年齡是不是就不行)

第二天就是訂貨會了。

相比於由熊大炮一力主抓的第一場,這一場才是陳美蘭能力的全方位展示。

非但圓圓要獻唱,小旺和小狼,閻肇,一家子人,陳美蘭都要帶到訂貨會現場去,她上輩子當了一輩子的家庭婦女,沒想到重生後自己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做出點成績來,當然想讓閻肇和孩子們看一看。

而餘小喬的事,從查案的角度是比較難查,但從經商者的角度就比較容易了,今天只是順帶著,陳美蘭就能把跟她相好的那個局級領導給查出來。

早晨九點,全家人就到271了。

閻肇只在陳美蘭的辦公室裏呆著,這是跟他的工作完全不相幹的領域,他也頂多只是看看陳美蘭和自己那幫下屬們是怎麽工作的。

怕有經銷商要跟美蘭開那種下三濫的玩笑,他還給自己帶了一本書,他娘原來常讀的《金剛經》,準備生氣了就讀一讀,讓自己能平靜下來,不生氣,不打人。

但那本書他沒時間拿出來,因為一開始,他就被胡小華給吸引了。

胡小華一會兒在走廊裏跑步,一會兒又跳來跳去,緊接著又是大吼大叫,就跟拳擊賽場上,要準備上場比賽的拳擊選手似的。

看時間到了十二點,他就往招待所的方向去了。

經銷商們被統一安排在招待所裏住著,胡小華率隊,食堂的工作人員端著午餐,一人一份,全由胡小華親自送進房間。

有些經銷商也會問,老板呢,陳美蘭為什麽不來。

胡小華於此的回答不是說辭,他直接單膝跪地,把盒飯捧在頭上,示意老板們吃。

吃完中午飯,那些經銷商要休息,陳美蘭也要小歇一會兒,在辦公室裏押著幾個孩子和自己一起午睡,小瞇了一會兒。

按理這該是她特別忙碌的一天,但她似乎並沒閻肇想象中的忙碌。

圓圓嗓子有點啞,怕下午唱不出來,等閻肇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買了些金嗓子,西瓜霜之類的藥,回來給圓圓潤嗓子了。

轉眼已是下午,小狼和小旺就不讓出去了,只讓他們在辦公室呆著,圓圓因為要表演節目,陳美蘭專門安排了一個小夥子帶她,到後臺,跟模特們一起等著上場。

訂貨會正式開始,碧空如洗的天,整潔,煥然一新的廠區,退伍兵們還是老軍裝,邁著小跑步子跑來跑去,整潔有序,一會兒禮花一會兒炮,會場的凳子上就貼著來參會的人員名單,要引嘉賓入場,也全是薛鳴放帶著一幫退伍兵在幹。

至此,她依舊未跟經銷商們正面接觸,只是站在遠處遠遠調控現場。

有什麽事情,想命令誰幹什麽,有對講機,對講機裏說一聲就行了。

退伍兵們高效的執行率,於她來說簡直如虎添翼。

轉眼,熊大炮帶著餘小喬來了,此時閻肇帶著倆兒子,還在陳美蘭的辦公室裏,是從窗戶裏看著的。

熊大炮那輛皇冠車一開進廠門,就被一幫經銷商們團團圍住了。

而他的對象餘小喬則被陳美蘭伸手攬了過來。

閻肇抱臂,依舊靜靜看著。

那是個穿著跟美蘭一樣的小西裝,披肩直發,化著淡妝的女性,上回閻肇沒有仔細看,直到現在,發現她是仙人跳團夥的頭目之後,才要仔細觀察她,是真的看不出來,饒是閻肇接觸過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犯罪分子,也看不出這女人會是個罪犯。

她既很斯文,也很膽怯,目光掃過會場,笑得特別溫柔。

目前,閻肇只查到她的戶籍在包頭那邊,至於她的家庭環境和家庭情況,還沒有打聽清楚。

樓下,陳美蘭見只有餘小喬,沒有熊大炮的兒子,略有些吃驚:“熊老板,孩子呢,你今天不是說……”

“別提了,我那兒子跟小喬處不到一起,聽說小喬也來,打死都不肯來了。”熊大炮解釋說。

這要沒有閻肇說餘小喬原來是搞仙人跳,陳美蘭還挺遺憾。

但既然能從仙人跳這方面查餘小喬,那她也就不在意熊大炮家的熊小子了。

熊大炮已經被一幫經銷商們抓走,聊天兒去了。

餘小喬跟陳美蘭站在一處,前後左右張望了一圈,由衷的說:“陳老板,你這場訂貨會搞得可真好,我以後要能承接下291,還要跟你多取取經,爭取把291也能搞得像271這麽好。”

“你原來就是當老板的,這方面應該比我更有經驗,我還怕自己搞的不好,讓你這個大企業家見笑。”陳美蘭當然是官話,客氣話。

餘小喬是這樣,那個仙人跳團夥,她就是主謀之一,原來,他們一直在南方做仙人跳。她的錢也全是靠做仙人跳賺的,不過現在錢已經賺夠了,就跟小姐從良似的,準備洗腳上岸。

小姐從良,都要找個老實人結婚。

還要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洗白自己,重新開始。

餘小喬洗腳上岸,熊大炮就是她給自己找的老實人。

西平市遠在內陸,認識她的人不多,所以她才選了這個地方。

要是腦子不好使的,很可能就撇下原來那幫手下,隱姓埋名,單獨一個人重新開始了,但餘小喬不是那種腦子不好使的人,她深知現在社會發達了,自己即使躲起來,早晚也要被同夥找到,到那時她要事業有成,有家庭,那些同夥反過來不就要威脅她?

所以她索性帶著大家夥兒,一起洗白,一起上岸,而且盡量多交際一些領導,為自己在西平市經商打基礎。

不過雖說她還是會跟別的,有權有勢的老男人們偶爾睡一睡,但那都是為了利益,為了能多賺點錢,搞點人脈。

要說感情,她愛的當然是熊大炮這種唇紅齒白的小白臉。

她也是想認認真真搞事業的,自然對陳美蘭特別客氣,要跟她多學一點。

“你不是老板嘛,怎麽不去招待客人啊。”這不,餘小喬看陳美蘭很是清閑,問說。

陳美蘭解釋說:“我有一個很好的銷售經理,他會幫我招呼客人的。”

餘小喬指著胡小華說:“就他吧,我聽說他命裏帶刀,一般人克不住。”

“那是騙人的鬼話,小華是個好孩子,人特別忠誠,也特別有能力,就是不服管,有些老板搞不定他,就故意說他命裏帶刀,但其實只要你能搞定他,讓他對你忠誠,他是天底下最好的銷售人員,有他,抵八百精兵。”陳美蘭解釋說。

餘小喬於胸膛裏發了聲感嘆:“原來是這樣啊。”

這時正好是圓圓上臺,要唱那首《漫天的花漫天的雲》,這首歌隨著《歸城》的爆火已經紅遍大江南北了,也因為圓圓是個小童星,會場上短暫的安靜了下來,人們都不聊天了,幾乎所有人都專註的看著舞臺。

胡小華更起勁兒,跑到舞臺前面,帶頭跟著唱,還邊打起了拍子。

他一打拍子,所有人就都要跟著一起唱,漸漸的這首歌被唱成了大合唱。

一開始經銷商們還彼此不熟悉,得裝著點兒,這一唱,彼此相視一笑,不就認識,也熟悉起來了,會場,也就更加熱鬧了。

總而言之,胡小華太會搞氣氛了,整個會場,只能用熱情高漲來形容。

且不說熊大炮站在人群中間,發現胡小華跟自己相比能力不差上下。

就閻肇抱臂站在窗戶裏,也不由佩服,胡小華是個人材。

餘小喬亦步亦趨,跟著陳美蘭,對胡小華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轉眼就是下午五點半了,這會兒該要去國光大酒店吃飯了。

陳美蘭從對講機裏通知薛鳴放:“小薛,通知通勤車入常,請經銷商們離席,帶他們上大巴。告訴胡小華,讓他完事後來找我,坐我的車。”

“好的首長。”薛鳴放只是一聲。

大概再過了五分鐘,廠裏幾臺通勤車開了過來,依然是由胡小華招呼著,一個個的,把經銷商們請商車,就要帶到酒店去。

那幫經銷商們似乎完全忘了這個廠裏還有個廠長叫陳美蘭,個個都跟胡小華成了鐵哥們,臨別的時候,一個個拉著胡小華的手不肯松開。

本來閻肇和幾個孩子,以及胡小華該坐陳美蘭的車。

但是轉眼的功夫,熊大炮來找陳美蘭了,笑著說:“嫂子,就讓小喬一路跟著你吧,她也要搞廠子,覺得你特別厲害,想跟你學學,她是我對象,我是咱們271的大恩人,你可不能不教她。”

餘小喬這是看她做生意看上癮了,要取經,而且想近距離觀察一下,她是怎麽降伏跟只孫猴子似的,活蹦亂跳的胡小華的。

“可以,那讓閻肇和孩子們坐你的車吧。”陳美蘭說著,請餘小喬上了自己的車,提前一步,先出發了。

一路上胡小華精神抖搜,坐在車裏還不消停,一會兒呲牙一會兒裂嘴,牙齒抖的噠噠響,時不時還要搓搓臉,搗自己兩拳頭。

餘小喬也算閱人無數,但從來沒見過胡小華這樣的,驚訝的問陳美蘭:“陳老板,他這是在幹嘛呀?”

陳美蘭簡促的說:“熱身,準備薅錢。”

薅錢二字,讓餘小喬短暫的發了聲驚嘆:“薅錢,這兩個字聽起來可真巧妙。”

她做了好些年的仙人跳,一筆有時候能訛好幾萬,那也是薅錢,但那屬於犯法行為。陳美蘭不一樣,她做的是合法生意,合法的薅錢,這讓餘小喬在驚嘆的同時,內心激動不已。

她已經準備從良了,但愛錢是人的本能,所以她特別想知道,陳美蘭是怎麽薅錢的。

晚宴是這樣的,席一開,胡小華就要挨桌敬酒。

經銷商們是來提貨的,當然揣著錢,敬酒的時候承諾訂貨金額,並且現場交錢,胡小華挨桌敬酒,薛鳴放一邊做登記,一邊收錢,一場晚宴下來,這個季度的營業額就算到手了。

等到大會結束,再由廠裏進行配貨,給經銷商們發貨。

這是現在做銷售的常規流程。

陳美蘭正在叮囑胡小華:“一會兒要少喝酒,必要時可以作弊,不要讓那幫經銷商把你灌醉。”

胡小華呲牙裂嘴:“那是肯定的,首長放心,你就看我怎麽替咱們廠薅錢吧。”

“要是誰強灌你的酒,或者你喝太多身體不舒服了,就給我使眼色,我派人上去頂替你。”陳美蘭又說。

胡小華眼看已經到了酒店,簡直就是猛獸脫籠,不及陳美蘭剎車,已經跳下車去迎經銷商了,邊跑還邊笑著給陳美蘭比劃:“放心吧首長,一切有我!”

薅錢,於他來說是本能。

而在餘小喬看來,這一切就像個夢一樣不真實。

陳美蘭給自己開了個包廂,包廂門打開就能看到外面,但一般人發現不了她。

全程,她看似置身事外,但是又全程參於,輕松容易到,讓餘小喬不僅僅是羨慕,而是,恨不能此刻,就把自己變成她。

不一會兒,閻肇和熊大炮他們帶著幾個孩子來了,她也是安排在同一桌,這麽忙的日子,陳美蘭非但不慌不忙,這會兒還在哄自家閨女喝水,跟自家幾個孩子聊天。

此時由胡小華引導著,經銷商們全都落坐了,也開始陸續上菜了。

酒是五糧液,一瓶瓶打開,由服務員滿上,酒席正式開始了。

這時候按理該陳美蘭上臺講話吧,並不,依然是胡小華上臺講話,宣布晚宴正式開始。繼而,撇下話筒,他端起酒盅,先連喝三杯,就去挨桌敬酒了。

且不說就連熊大炮都由衷的說了句:“胡小華這小子比我強。”

小旺更是一聲感嘆,指著滿場子亂轉的胡小華說:“媽媽你看,胡叔叔簡直就是個小俠龍旋風啊,他是怎麽做到跑得那麽快的,還有,他喝那麽多酒,身體會不會有事?”

陳美蘭輕噓了口氣,關於這個,她也是捏著一把汗的。

九十年代經商,就是靠喝酒拼錢,這個她改變不了,至少在目前,只能低頭。

總共四十多個經銷商,八桌席,專業上這叫打通關,胡小華捧著酒杯,一桌桌挨個兒敬酒,張嘴X總,閉嘴X哥,見一個,先單膝跪地,揚頭三杯。

其實他人很聰明,酒喝得不多,耍個花招,大半的酒都倒掉了,但是他嘴巴會說,一會兒誇一個大肚皮的經銷商長得帥,說對方滾圓的啤酒肚裏裝的是乾坤,一會兒又指著一個有酒糟鼻的經銷商,說他紅光滿面,馬上就要發財。

終於見著個女經銷商,是個四十多歲,土裏土氣的中年大媽,但他就跟瞎了眼似的,不停誇對方是自己見過最漂亮的女人,問對方結婚了沒,聽說人家兒子都要娶媳婦了,立刻就開始捶胸頓足,裝瘋賣傻:“姐,我後悔晚生了二十年,要早二十年,我一定打跑你所有的追求者,娶你!”

就句說的,女經銷商從包裏掏了兩萬塊,直接拍到了胡小華的頭上。

繼而連喝三杯,引的滿場呼聲。

不說小旺佩服,熊大炮驚嘆,閻肇都輕輕籲了口氣,暗暗點頭。

胡小華不是銷售奇材,他是行走的收割機,還是人形印鈔機,他走過一桌,就能掏空土老板們的錢袋子。

收完一圈錢,這時候成交記錄已經達到70萬了,遠超出了預定計劃。

薛鳴放從來沒提過那麽多錢,提著錢袋子,手沈,臉上冒汗,心在打鼓。

但胡小華還不滿足,說自己還能喝,還要再敬一圈。

陳美蘭怕他身體要出事,不得不離席,親自交待王猛帶了幾個人,把那家夥給架進了包廂。

掃尾工作,則讓薛鳴放帶人去搞。

這完美的一場訂貨會,超出陳美蘭預期整整20萬,這個季度他們要贏利了!

胡小華已經醉了,蹦的跟只猴子似的:“快放我出去,我還能喝。”

陳美蘭有泡好的濃茶,還準備了勺子,關上包廂門,撬開胡小華的嘴巴就要灌:“你已經喝醉了,而且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現在給我喝茶,吐酒!”

“我不吐,外面那都是我的親哥,他們敬我的酒我為什麽要吐?”胡小華嚎了兩聲,擡頭見是陳美蘭,又開始笑了:“嫂子你是個好人,要不是你,我早餓死了,我要為你喝酒,賺錢,喝多少都無所謂。”

“吐酒!”陳美蘭說著,要往他嘴裏搗勺子。

胡小華要發酒瘋:“我就不吐,我還要喝,我還能再打一回通關。”

突然一把,他掙開反剪著雙手的王猛,轉身就要往外沖,好在這時閻肇突然起身,朝著胡小華的額頭一肘子,這家夥才翻了一個白眼,趴倒在閻肇懷裏了。

且不說陳美蘭給嚇了一跳,餘小喬一聲驚呼,幾個孩子更是嚇的:“爸爸,你怎麽打人呀。”

“沒事,我只輕輕敲了一下,他一會兒就會醒的。”閻肇解釋說。

繼而又對王猛說:“帶胡小華去醫院催吐,輸液,這幾天你們看著點,不要讓他再喝酒了。”

轉眼,胡小華被王猛架走了。

熊大炮算是兔死狐悲,也算是心有戚戚,回頭對閻肇說:“老大,商場如戰場,酒場就是拼刺刀,現在你懂得我為什麽也想給自己找個靠山,找點關系了吧,生意難做呀。”

閻肇拍了拍熊大炮的肩膀。

曾經,他們靠拼刺刀保衛國家,但一味的拼刺刀不會讓大家富起來。

如今要拼酒才能讓大家富起來,刺刀難挨酒難喝,可這就是生活,也是現實。

兩個男人在沈默,陳美蘭也輕輕嘆了口氣,幾個孩子,尤其是小旺,正在見識商場的殘酷,伸手攬上小狼,摸了摸他的小腦瓜子,低聲說:“你以後就別想經商啦,這個太苦,哥哥來幹就好,你就……等我養你吧。”

小狼和圓圓亦口同聲:“哥哥,你把媽媽也養了吧,咱以後不讓媽媽做生意。”

做生意,太苦了。

小旺重重點頭:“好。”

他迫不及待等著長大,他想像胡小華一樣去經商,賺錢養媽媽。

此時大廳裏的經銷商們已經被勸離場了,晚上九點半,大廳的燈關了一半,服務員們正在收拾臺面,清理垃圾,現場一片酒腥氣。

出了門,倆家人也該告別了。

不過就在這時,餘小喬突然說:“嫂子,我有個特別疑惑的事想問你,怎麽胡小華對你就那麽忠誠啊,他剛才還說你救過他的命,那又是怎麽回事?”

這屬於商業機密,熊大炮覺得餘小喬問的不妥。

因為胡小華確實是人材,他是在戰場上是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人。

而餘小喬這話裏的隱意,則是想撬走他。

“小喬,不能問這個……嫂子,小喬跟你開玩笑呢。”熊大炮兩邊說。

陳美蘭卻跟傻了似的,笑著說:“閻局曾經把胡小華逮到局子裏去過,當時是我救的他,我救了他,他可不就忠誠於我了?”

餘小喬張大嘴巴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啊,你救了他的命,真好。”

熊大炮覺得餘小喬這話說得不太對,上車之後,誠心說:“小喬,我跟胡小華的能力差不多,應酬方面沒問題的,你以後經商,我替你搞應酬。”

餘小喬坐在副駕駛,伸手捏了捏熊大炮的臉,眸光看著熊大炮,就跟寵溺個孩子似的,柔聲說:“但是你要開油漆廠,還要賣衣服,我還是想要一個像胡小華那樣,專屬於我的人材,我看出來了,要有他,我能省一大半的力氣。”

熊大炮剛才只是隱隱猜測,這會兒醒悟過來了:“你想從我嫂子那兒撬胡小華?小喬,這怕不地道吧。”

“沒有啦,我只是開個玩笑,你怎麽會這樣想?”餘小喬看熊大炮有點生氣,連忙笑著說。

熊大炮說:“雖說在商場上撬人挖人屬於常事,但閻肇跟我是生死兄弟,嫂子的人咱不能挖,好嗎?”

“好。”餘小喬乖乖的說。

小姐洗腳上岸,必須找個老實人。

熊大炮一開始表現得挺老實,但現在,餘小喬慢慢覺得他似乎沒那麽傻,腦子很夠用,只是在部隊上呆得太久,性情很直爽而已。

男人太聰明,於她這種女人可就不是什麽好事。

餘小喬輕輕噓了口氣,說:“送我回家吧。”

他倆還沒同居,熊大炮甚至連餘小喬的小嘴兒都沒親過。

君子坐懷不亂,一把方向盤,熊大炮把餘小喬送回她自己家了。

且不說他們,另一邊,閻肇開車,陳美蘭坐在副駕駛,三個孩子從來沒有這麽晚回家過,已經依在後座上,睡著了。

開著車,閻肇突然說:“餘小喬那個女同志,很有兩把刷子。”

“怎麽了?”陳美蘭問。

雖說安排在一桌,但餘小喬跟閻肇並沒有坐在一起,陳美蘭也沒見他倆聊過,莫不是她出包廂那會兒,倆人聊了什麽。

閻肇騰出一只手說:“她說我這只手應該被走火的槍燒過,受過傷,沾了冷水會痛,還說自己認識一個老中醫,有特別好的治風濕的藥,當成護手霜塗一段時間,就能根除這個毛病。”

見陳美蘭並不說話,閻肇又說:“我還真有。”

這男人在家永遠是當牛做馬,任勞任怨,他的右手上,仔細觀察的話,皮膚確實有些斑駁,那是槍支走火燒傷的,雖說已經痊愈了,但陰天下雨,確實會幹擾他,那種隱痛甚至會讓閻肇在陰天下雨的時候,射擊的命中率遠不如天氣晴朗的時候。

這就是為什麽,餘小喬看起來溫溫柔柔,而且絕不是一見男人就主動倒貼的那種妖艷賤貨,但人家卻不悶不哼,總能睡到領導的床上了。

陳美蘭只拿閻肇當個幹活的機器,從來沒關心過他的身體。

在她眼裏,閻肇就是鋼筋鐵骨,銅鑄出來的。

但餘小喬不過見了一面,就會去關心閻肇的身體健康。

那種潤無細無聲的關懷,試問哪個男人不受用。

但她不僅僅是對閻肇會溫柔關懷,她對但凡有錢,有權有勢的男人,都會如此,廣撒網,總能撈到拿她當知已的大魚。

這是另一種路子的經商老手,也正是因此,她將來才會那麽成功。

閻肇還伸著那只手,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把這事兒坦然告訴了陳美蘭,而且這確實於他來說是個困擾,他想讓陳美蘭去問問餘小喬,替他弄點藥來。

要是上輩子的陳美蘭,面對的男人是呂靖宇或者閻西山,這時候就該要生氣了,男人在她眼裏都一個樣,沒有絕不會出軌的,要有沒出過軌的,只是因為自己太差,沒遇到過誘惑而已。

當然,那時候的她沒有事業,即使自己不想,但也必須依附於男人。

現在不一樣了,她有事業,有工作,有愛自己的孩子,於男人可以說完全不在意,所以非但不生氣,她反而還笑瞇瞇的問閻肇:“我今天工作幹的怎麽樣?”

閻肇虛伸著的一只手,慢慢豎起個大拇指來。

他萬萬沒料到,慢說出去應付客戶,陳美蘭只是呆在幕後,就能一舉完成70萬的銷售額,胡小華只是個助力,退伍軍人們足夠聽話是一,但陳美蘭高效的統籌能力,才是她能把整個企業管理的,仿如絲綢一般順滑的關鍵。

“就這幾天,那位局級幹部你就能查出來了吧?”陳美蘭又說。

閻肇又點了點頭,收回了手,這回他沒說話。

這件事是這樣的。

餘小喬今天,因為胡小華強大的交際能力而看上了他,很想把他挖走。

但也看得出來,胡小華對陳美蘭特別忠誠,於是她想知道原因。

陳美蘭如實告訴她,是因為自己從局子裏撈了胡小華,他才會忠於自己的。

餘小喬於公安局有一個局級幹部的姘頭,單線聯絡,除了他們自己,誰都不知道他們的關系,現在這年頭,只要買倆傳呼機,遍地公用電話,那種隱秘的肉體關系非常難查。

但是只要餘小喬想用胡小華,她肯定會找那個領導把胡小華搞進局子裏,繼而再自己通關系,又把胡小華從局子裏撈出來。

一來一去,就又是恩情了。

胡小華目前在軍工廠,一幫退伍兵盯著,好比被一圈機關槍圍著的蚊子,他不敢,也不會再犯罪,想抓他是沒理由的。

但是他前科累累,要想把他抓進局子,可以在他的前科上做文章。

而胡小華所有的前科,案底全在津東分局。

餘小喬找完那個領導,那個領導想要辦胡小華,他就必定要打電話找閻肇,翻胡小華的案底。

所以從現在開始閻肇可以守株待兔了。

哪個領導打電話給他,問他要胡小華的案底,他絕對就是餘小喬的姘頭。

從張超到鄭副局長,閻肇於心裏過了一遍市局的領導們,心說他會是誰呢?

那個人不僅跟餘小喬做錢權交易,想幫餘小喬拿下291,其實一直以來,他也一直卡著閻肇的升職,讓閻肇只能被困於津東分局,無法再進一步。

……

回了家,閻肇是一個個的把幾個孩子抱回炕上,安頓他們之後才回房睡覺。

陳美蘭最近一段時間連軸轉,特別忙,而且正好她這段時間例假期,今天才好。雖說她挺主動,想來一回,但閻肇估計她確實累,遂伸手推開,而且給自己解了一床被子。

但突然之間,他就聽陳美蘭說:“閻西山給仙人跳那回,頂多十分鐘。”

老夫老妻了,陳美蘭也不再是原來那個談性就臉紅的小媳婦兒,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沒覺得羞澀,說的極其自然。

但閻肇胸膛上的肌肉突然就鼓脹了起來,揭開被窩鉆了過來,沈默的呼吸著。

冷冷的,他看著陳美蘭。

“男人上了年齡是不是就不行了,我看你最近也……”

陳美蘭話沒說完,就給閻肇喘著粗氣的吻堵上了唇。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