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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假鈔(想用我的人,閻局長你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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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假鈔(想用我的人,閻局長你必須)

周雪琴也看了照片,孩子是她生的,被人打的鼻青臉腫,那些彩色照片上,孩子的手上腳上,頭上的傷看起來觸目驚心,她也心疼,也憤怒的不行。

但馬媛作為經銷商,賣貨能力很強,她不想失去那個經銷商。

於是在馬媛求到她的時候,她罵了馬媛一頓,但想來想去,還是準備私了這件事。

不過事情發酵的越來越大了,在內部,又有很多公安幹警反應,說因為自己處理了某個案子,犯罪分子家屬攜私報覆他家孩子啦,再或者同事之間在工作中發生了點沖突,對方故意讓自家孩子打他家孩子啦。

這種案子不是個例,一查,比比皆是。

所以這個案子被升到了市局,成為示範案,要進行嚴肅處理。

因為它關系著公安幹警家屬,以及孩子們的人身安全。

馬媛一看事態變的嚴重,大手筆,幹脆一次性進了500臺傳呼機,價值15萬,逼著周雪琴私了。

周雪琴也準備好了,只等拿到貨款,就去找小旺和小狼。

但就在這時發生了一個特別大的意外。

馬媛的姐姐是個無辜受害者,兒子是她生的,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名聲傳遍全市,現在還要被公安帶去收容教育,她受不了這個刺激,倆姊妹吵架的時候,失控之下,她拿起水果刀捅了妹妹一刀,捅到腸子大出血,險些要了馬媛的命。

救護車嗚嗚作響,公安警力持槍圍了家門,馬媛暈倒在血泊中,她姐提著刀子在居民樓裏大吼大叫。這件事最終被鬧到登上了報紙,社會版面的頭條,才算落幕。

周雪琴給嚇的沒敢吭氣,可恨的是500臺傳呼機已經送過去了,款卻沒結到,白白損失了好多錢。

而許小亮的處理結果,則是在不記檔的情況下,去少管所收容教育半個月。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先在津東分局,在市裏,分局領導們的見證下給小狼道歉。

今天由陳美蘭帶著,小旺陪著,小狼要去津東分局,他爸爸工作的地方,接受許小亮的道歉。

陽光明媚的大夏天,倆穿著背心小涼鞋的小屁孩兒坐在給曬的發燙的汽車後座上,樂的小腳丫在半空中不停的舞動著。

小旺一路上一直在提醒小狼:“不能原諒他,因為他曾經好幾次把你從樓上往下推,要不是你胖,肉肉多,早就摔死了,所以他是個殺人犯,你明白吧?”

小狼也握著拳頭說:“好的哥哥,我堅決不會原諒他的。”

陳美蘭回頭望著倆小子,一個勁兒沖,一個則要溫潤得多。

要是圓圓也在,這仨孩子就是仨小音箱,能把她給吵死。

一進公安局,上了樓,就在走廊裏,一個年齡不大的小男孩,哭的眼淚巴巴的,看到小狼,沖過來就朝著小狼鞠了個躬,顫著嗓門兒說了聲:“閻明瑯,對不起,哥哥向你道歉,好嗎?”這當然是大人教的。

王剛和馬媛的姐,姐夫三個就站在這孩子身後,笑的比哭還難看。

小旺還在小狼身後悄悄的喊:“不能接受,一定不能接受。”

但小狼是個善良的孩子,而且是個好和平,不好打架的,立刻就說:“好吧哥哥,我原諒你了。”回頭又問陳美蘭:“媽媽,我可以原諒這個哥哥嗎?”

於大人來說,這就是走個過場,看不見的較量已經較量完了。王剛卻有點怕,生怕陳美蘭還不答應,要堅持記孩子的檔,連忙上前說:“好啦好啦,孩子已經和好了,陳老板,你也大人大量,放過我家小亮,好不好。”

陳美蘭沒說話,卻在仔細端詳著許小亮。

這孩子她是頭一回見,今年也才12歲,這孩子的眉毛特別有特色,很濃,眉心幾乎連在了一起,就這兩道眉毛,讓陳美蘭印象特別深刻。

她上輩子見過這個孩子,不是在現實中見的,而是在有一回,路過法院門口的時候,在一戶人家上訪的資料上看到的。

那戶人家有個女兒,小時候曾跟圓圓一起讀過書,長得很漂亮。

不過她在法院門口見的時候,女孩臉上被人劃了幾刀,毀容了。

父母當時在法院上訪,為女孩鳴冤。

因為還算認識,陳美蘭當時看過上訪資料上的照片,據女孩的父母說,這個孩子和另外三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涉嫌輪奸並毀容了那個小女孩,但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警察沒有受理案子,小女孩的家長就一直在四處上訪,申冤。

不知道為什麽,那件事情最後不了了之了。

她後來還專門打聽過,據說是牽涉到什麽有權有勢的人家的孩子,對方賠了錢,事情就被壓下去了。

看著這個男孩,才12歲,有點胖,那連成一字的眉毛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不過孩子就是孩子,哭的淚流滿面,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就這孩子,將來會參於輪 奸,並毀容一個小女孩嗎?

陳美蘭見張超張局長也在,於是上前握他的手:“張局,這孩子一定要被收容教育,我也是個母親,有兒有女,把對孩子的教育看的比一切都重,最終目的也不是記他的檔案,而是想讓他接受教育,您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張超覺得陳美蘭思想挺正,還挺欣賞她的,大力回握上陳美蘭的手說:“小陳同志你放心,我會親自叮囑少管所,讓他們好好教育孩子的。”

王剛連忙也說:“是是是,就作為家長,我們以後也一定好好教育他。”

這家夥被記了大過,雖說沒丟工作,但妻子還重傷在醫院裏,傳呼店關了門,親戚之間鬧成了仇人,這一回可是結結實實受了回教訓。

他沒刮胡子沒洗臉,領子上一圈油漬。

顯然,這段時間因為這件事情,他自己也給整趴了,整怕了。

許小亮的媽一巴掌拍在兒子脖子上,又說:“再去給這個阿姨道歉,讓她原諒你,她不放過你你就得坐一輩子的牢,明白嗎,你這一輩子是要當個人還是當條狗,都在她嘴巴裏。”

這話說得很刺耳,而且陳美蘭覺得這女人的態度並不對。

甚至,許小亮這孩子在將來,還會不會因為輪奸而被人舉著牌子上訪是未知數,母親於他的教育,可比少管所的重要得多。

陳美蘭頓時反問:“大姐,你怎麽說話的?”

“難道不是,難道不是你逼著,要讓我兒子被少管所帶走的?”這女人反問。

王剛連忙勸妻姐:“行了行了,咱能少說兩句嗎?”

事情已經有結果,是陳美蘭的堅持,而且她一點都不後悔,但許小亮這孩子在少管所接受點教育之後,能重新做人。

他那親媽,看起來可不像是一個會教育孩子的。

陳美蘭於是對許小亮說:“去了少管所,一定要好好接受警察叔叔的教育,聽他們給你講道理,他們不會害你的,好不好?”

許小亮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他媽身後,看那眼神,依然是懷著恨的。

閻肇也在現場,不過他是分局的局長,事情又牽涉到了他兒子,他不好說太多,於是走了過來,跟陳美蘭說:“要不你再多說幾句?”

他並不想小狼就這麽輕輕松松原諒一個打過自己那麽多次的孩子。

跟小旺不一樣,小狼的性格像個小面瓜似的,似乎完全不記仇。

這樣可大不好,以後要再發生這種事情,閻肇怕對方打完人只要輕飄飄的道句歉,小狼就會輕輕松松原諒對方。比起對別人家孩子的教育,閻肇更怕兒子將來會吃虧。

三個孩子,陳美蘭最喜歡的其實是小狼的性格,寬厚,濕潤,因為上面有哥哥姐姐,總被他們指教,沒有自己決定過任何事情,才沒能顯露他性格上的優勢,但陳美蘭覺得雖說他小,而且看起來軟,但並不是那處毫無主見,善良到懦弱的孩子。

鍛煉一下嘛,她倒想看看,他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於是她對小狼說:“閻明瑯,既然說了原諒,這件事就算完了,你還有沒有想對許小亮哥哥說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好不好?”

小狼歪著脖子想了會兒,突然伸出手說:“哥哥,咱倆掰個手腕,好嗎?”

許小亮楞了一下,也是給家裏人鬧怕了,他現在特別小狼,於是伸出了自己的手,但沒搞懂小狼到底是想幹嘛。

小狼打不過別人是因為他人小,但經常練拳紮馬步,兩只小手力道特別大,握上之後先說了句:“我要用力啦?”

“啊……疼……疼!”許小亮給小狼用力一握,頓時覺得一只手疼的厲害,孩子本來就在哭,為了掙開小狼,圍著小狼打起了轉,想要把小狼甩開,但小狼紮多了馬步,下盤夠穩,手上夠有勁兒,紋絲不動,緊緊掰著許小亮的手,直到把他整個人掰靠著壓到墻上,才松開了手。

“厲害厲害,這孩子真厲害,力氣真大。”王剛連忙鼓起了掌:“這孩子力氣可真大。”

小狼松開許小亮,揚起手腕說:“他原來也打不過我的,只不過總是悄悄從背後推我,我才受得傷。”繼而,他又對許小亮說:“以後要打架也可以,但不能搞偷襲,咱們光明正大的打喔。”

他不記仇,可以原諒對方,但他要證明自己能打得過這個大哥哥。

孩子話音一落,張超一笑,伸手握上了閻肇的手:“虎父無犬子,閻肇,你這兒子是個將材,我看再大一點,不定我都打不過他。你可以放心了,以後他在學校裏,應該不會受人欺負了。”

分局的人都在圍觀這事兒,馬勃、熊向黨等人笑的聲音尤其響亮。

王剛一家則訕訕的,一副恨不能縮進鼠洞的樣子。

這場小利益團體搞的報覆活動,至此,就算落幕了。

小旺剛才還因為弟弟太善良,張嘴就要原諒別人而氣的要死,甚至打算在回家後,好好教育一下這個軟蛋弟弟,這會兒又樂了,對陳美蘭說:“沒發現啊,你的小軟蛋還挺能的嘛。”

可不嘛,溫潤,敦厚,但是該硬就硬,該軟就軟。即使陳美蘭當時沒發現,沒逮到證據,即使小狼還是會被別的孩子欺負,但是小狼早晚能打服別的孩子,因為他底盤穩,也因為他拳頭力氣大。

這小家夥是真正的將材,胸懷寬廣,大肚,但不卑不亢,比他爹還優秀。

接受完道歉,一家人拒絕了王剛想要謝罪的宴請,正好閻肇也下班了,於是歡歡喜喜回家。

回家的路上,小狼和小旺還在一起商量,等圓圓回來之後,他們要怎麽跟圓圓講這件事。

尤其是小狼掰許小亮的手腕,掰到對方圍著他打轉的場面,小旺越想就越覺得可笑,還準備把這件事誇大渲染,到時候著重描述一下。

不過車剛停下,小旺就是失聲一聲喊:“媽媽快看,肯定出大事了。”

陳美蘭往外一看,也嚇了一跳,因為在她家門口,堵了二十幾號大小夥子。

盛夏八月,雪白的墻,墻下一株大牡丹,大牡丹樹的周圍,全是軍裝綠油油的年青人。

目前271廠總共有28人,全是退伍兵,大小夥子,每天的工作就是背著舊軍裝,舊皮鞋和皮帶,帽子出去販賣,他們穿的也統一是老式軍裝。

平常他們都是呆在廠裏,陳美蘭也會去廠裏上班,只有薛鳴放喜歡幾個孩子,於陳美蘭家跑得多,這幫小夥子是不來的。

但今天按理他們該休息,此刻卻全來了,蹲在地上,一個個抱著腦袋,全部垂頭喪氣,薛鳴放更是紅著眼睛,但奇怪的是,臉比平時看起來紅潤了不少,陳美蘭湊近一看,才發現他臉上好幾個大巴掌印子,那應該是他自己給自己出來的。

他伸手掏兜,一幫小夥子,好幾個眼淚忍不住滾下來了。

有人捂著眼睛在悄悄哽噎。

在這一瞬間,陳美蘭甚至在想,是不是有誰光榮犧牲了,薛鳴放要給她掏個遺物出來。要不是他的兜裏裝不下個死人,她甚至覺得對方是要掏個死人出來。

盯著薛鳴放的手,陳美蘭給嚇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她覺得薛鳴放肯定是闖下了她兜不住的大禍了。

說不定整個271整廠都得完蛋。

於是她眼睜睜的看著。

薛鳴放則顫著手,一把從兜裏掏出一個錢夾來,把它捧到陳美蘭面前,居然單膝跪了下來:“首長,你槍決我吧。這周總共五千六的貨款,裏面有5張假鈔。”

差點給嚇死,陳美蘭還以為發生了多大的事情,居然是假鈔。

這年頭,人們見的百元大鈔還不多,而且假鈔才剛剛出來,銀行沒有普及過該怎麽去辯明假鈔,再加上當兵的都為人憨厚,確實容易被騙。

要是普通人收了假鈔,不會伸張,會悄悄的趕緊把它花出去。

但退伍兵是受過教育的,知道大事大非,紀律不允許他們那麽做。

而他們現在賣出來的錢,全是他們的工資,廠子雖說開了,可並沒有什麽起色,經營的那麽慘淡,他們辛辛苦苦賣出錢來,要靠那點錢養家養孩子,養自己。500塊啊,一個人倆個月的工資,天可不就要塌了?

薛鳴放是經理,錢雖然是大家收上來的,但他負責財務,這就是他的責任了。

“誰收的假鈔,在哪收的,還有沒有印象,站出來。”閻肇說著,伸手把錢接了過去。

有一個叫王猛的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我記得給我假鈔的那個人的樣子,要叫我逮到,饒不了他。”

“你是在哪兒收來的假鈔?”閻肇繼而問。

王猛恨恨說:“機場那邊。”

閻肇看了陳美蘭一眼,果然是機場,不止有抽大煙的,摸包的和砍手黨,還有專門花假鈔的。

假鈔就在閻肇手裏,他在看陳美蘭,小旺和小狼也在看媽媽。

小狼最善良,性格溫潤,伸手就來搖媽媽了:“媽媽,不要槍斃薛叔叔!”

小旺也當了真了,從兜裏摸出自己的毛線錢夾,說:“我有五張大團結,我來賠你,你不要槍斃薛叔叔,好不好?”

薛鳴放是個好小夥子,做事認真,勤快,負責任。

但他人如其名,遇事總愛大鳴大放的性格,有時候讓陳美蘭特別生氣。

“就不原諒,要再不站起來,我一個個把你們全槍斃掉。”陳美蘭氣的說。

一幫退伍兵意識到陳美蘭這是生氣了,稀稀拉拉站了起來,茫然,手足無措的看著她,只有薛鳴放還單膝跪著。

家門口圍一幫當兵的,這就夠招搖了,還有一個對著陳美蘭下跪,這成啥了?

“薛鳴放,怎麽,這麽想讓我槍決你,那你去給我找把槍來呀,我沒槍,也沒子彈,怎麽槍決你?”陳美蘭於是又說。

薛鳴放意識到陳美蘭生氣了,立刻站了起來:“我犯了大錯,不可原諒。”

“收了假錢,吃一塹漲一智,明天一早先不要賣衣服了,去趟銀行,找個櫃員,大家一起認認真真學習一下如何分辯真人民幣的真假不就行了,我把你斃了,誰去賣衣服?”陳美蘭反問。

既然收了假錢,培訓一下,記住分辯真假的關鍵點,以後小心不就行了,確實是這樣。薛鳴放點頭,但立刻又說:“這五百塊,我賠吧。”

他媽還在醫院躺著,對象劉晶晶在劉司令做了思想工作後,才準備來西平市看他,想要跟他和好,他正是缺錢的時候,賠個屁。

“首長,我賠!”

“我賠,首長,我有錢!”

一幫退伍兵又開始大呼小叫了。

陳美蘭要真讓他們賠了,在小旺和小狼的眼裏就又要變成壞人了。

而且做生意,有處理這種事的方法,不用他們這麽急赤上火的,陳美蘭說:“假錢先掛呆死賬,以後賺了錢拿利潤沖,但這筆是例外,誰以後再不小心收了假鈔,就從誰的工資裏扣,把這一條定成規章制度就行了。”

“好的首長。”薛鳴放立刻高聲說。

真真軍令如山,這幫人也著實聽話,就是太喜歡吼,而且叫她首長,打死不改。

陳美蘭是個內斂沈悶,低調的性格,不喜歡在村裏太出風頭,給這幫當兵的天天喊首長,特別怕村裏人要說閑話。

“趕緊解散。”她於是又說。

一幫小夥子整好隊,集體給陳美蘭敬了個註目禮,看她的模樣簡直就像在看親媽,不過就在大家笑著轉身,準備要走時,閻肇突然喊了一聲:“小薛。”

“團長,到!”團長一喊,頭皮發麻。

“從明天開始,你們盡可能賣衣服的時候在津南,機場周圍活動,遇到有摸包的,騎摩托車的,換假錢的犯罪分子……”閻肇走了過去,給薛鳴放敬了個禮:“抓現行,把他們扭送公安局,要是那邊的公安懶政怠政不拘留犯罪分子,直接逮到津東區來。”

“是!”薛鳴放也回了個禮,帶著他的兵,邁著正步轉身走了。

閻肇甫一轉身,就見回家的時候猶還樂悠悠的陳美蘭一臉幽怨,居然冷哼了一句:“壞人全是我做,你們父子給他們求親,讓他們感激你就算了。那可是我的兵,我才是首長,憑什麽幫你抓犯人?”

閻肇楞了一下:“我以為你不介意?”

“怎麽不介意,我特別介意。”陳美蘭進了臥室,故意把手提包摔到了床上:“一幫推銷員不去賣貨,改去抓賊,誰給他發工資,你發?”

28號退伍軍人,是不用培訓就可以上崗的公安,甚至比沒參過軍的公安更適合維護治安,讓他們暫時去火車站和飛機場,邊賣貨邊維持治安。閻肇再想辦法出警力,推動嚴打,這是他所能想到的,在顧霄來之前,於火車站和飛機場之亂,最好的處理方式。

但那幫退伍兵一月才三百塊,為了賺錢,起早攤黑特別辛苦,別人都是以公謀私,閻肇這作法,堪稱以私謀公了。

更大的問題是,退伍兵特別喜歡抓賊,就怕他們要把抓賊當本職,不好好賣貨,要為此他們耽誤了賣貨,陳美蘭下個月的工資恐怕都發不出去。

男人正在脫衣服,脫了軍綠色的半截袖襯衣,雪白的背心依然是分界線,線外肌膚古銅,肌肉猙獰,背心以內,那皮膚便是牛奶一般的白色,細膩,緊致。

他本欲脫背心的,胳膊揚在半空,憋了三個字出來:“對不起!”

看得出來陳美蘭是真生氣了,但閻肇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其實陳美蘭的鞋子很幹凈,但還是一把扯回背心,把拖鞋提了過來,問:“我給你擦鞋?”

“鞋是幹凈的,不用。”陳美蘭說。

閻肇於是又問:“那我給你揉腳?”

揉完腳再揉面,晚飯陳美蘭就該吃不下去了。

“不用。”她不耐煩得說。

閻肇站在那兒,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陳美蘭故作鎮靜,其實心已經快從胸膛裏跳出來了,拍了拍自己的枕頭,用一種自己意識不到的,壓抑,又按捺不住笑的嗓音說:“想用我的人,不是不可以,但從今天晚上開始,閻局長你必須睡我的被窩。”

其實哪裏亂,就讓那幫退伍兵去做生意,邊賣產品,順帶再解決一下治安問題,這個,早在前幾天,閻肇提及顧霄的時候,陳美蘭就想到了,當時就準備跟閻肇提的,不過閻肇沒接茬。

今天可是他主動提的,那她也要繼續提自己的要求了,她要從今往後,他跟自己一起睡。

但陳美蘭畢竟是個女人。

她不知道為什麽這男人死活就是不肯接她的茬,她可是女人吶,哪有女人天天這麽主動的?

難道她不會害羞嗎?

所以還沒等閻肇反應過來,她捂著臉沖出門,跑了。

當然,不止陳美蘭說這話的時候差點被自己羞死,閻局長的耳朵比兔子的眼睛還紅,一直從傍晚紅到吃完晚飯,在院子裏沖涼的時候,陳美蘭赫然發現,他滿身原本牛奶白的肌膚,全成了粉紅色。

不對,一轉身,眼睛也是紅的。

一只紅眼大兔子,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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