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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禮物(爸爸你別哭,我早就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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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禮物(爸爸你別哭,我早就原諒你)

吻,而且是深吻。

來自年青男人的力量感,以及那種侵略式的呼吸,有點粗魯,還有點野蠻。

他還覺得不夠,直接把陳美蘭搡到了墻邊,啪的一聲,是燈繩,又是燈繩,這回她手往後面一抓,小臥室的燈繩直接給扯掉了。

天還沒黑,燈啪的一聲亮了。

屋子裏黑一點還好,但燈啪的打開,她都看見他的臉了,這可不是什麽好的體驗,老阿姨不喜歡看年青男人楞頭青式的臉。

“孩子們看著呢。”陳美蘭掰開閻肇的臉說。

“看著我。”閻肇說。

陳美蘭才不要,她選擇閉上眼睛。

但她一閉眼,他又要親,陳美蘭的手都要給他捏斷了。

圓圓和小狼睡慣了席夢思,雖說陳美蘭為了軟和,鋪了兩床褥子,但倆小的並不願意,一直哼哼唧唧,妄徒覆辟,占領被爸爸占據的床。

小旺吃了一肚子的餃子,在院子裏紮馬步,也是時不時就要回頭看一眼。

那小家夥也不知道怎麽了,剛才跟陳美蘭重覆了很多遍,說自己吃了20個餃子。

“我今天身上不好,等我好。”怕小旺又要進來說,陳美蘭投降了。

閻肇察覺到美蘭不喜歡,也松了手:“明天西山陪你去轉讓股權?”

陳美蘭點頭,坐在了席夢思上,莫名覺得這席夢思似乎比原來矮了一些。

閻肇扯斷了燈繩,得把燈繩裝回去:“轉讓吧,我陪你一起去。”

“你工作不忙?”陳美蘭覺得好奇,反問了一句。

閻肇已經裝好了燈繩,啪的一聲拉滅了燈,屋子於是黑了:“陪西山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陳美蘭要煤窯的時候並沒有跟閻肇商量過,還得試探一下,他反不反對這件事,結果才張嘴,問了句:“我幫圓圓要來煤窯,你不會生氣吧?”

“不生氣。”閻肇又拉開了燈,轉身出門了。

他應該不生氣吧,她要成閻西山的煤炭公司最大的股東了,雖然只是幫圓圓管的。

不過第二天閻西山並未如約而至,閻肇也沒請假,他早猜到西山不會來。

陳美蘭是去送孩子的時候聽人說的。

據說閻西山出拘留所後,為了慶祝自己出來,也是為了慶祝自己馬上要喜得貴子,通知了很多人,讓大家準備好,他要擺酒大宴賓客。

昨天傳出去的消息,今天已經有很多人上門恭喜他,把他堵在家裏面,出不了門。

且不說他才知自己喜當爹,就面臨著全城來賀時,心裏會是個什麽滋味兒。

畢竟場面上的人物,買煙買酒招待客人,跟大家寒暄一下,讓大家知道笑面閻王還活著,而且活的倍兒精神,這事兒最重要。

忙裏偷閑碰見宋槐花,他還讓宋槐花給陳美蘭打個招呼,讓她最好把身份證準備一下。

過戶股權,肯定要有到身份證,一旦過戶,雖說公司的刑事責任是由法人來負的,但身為大股東,下煤井的那些工人,其實是她的責任了。

責任重於泰山,從現在開始,陳美蘭得負起這個責任來了。

這個年代才剛剛開始辦理身份證,第一代的塑料封膜身份證,辦理起來還挺麻煩的,得去公安局照相,照完之後,據說三個月才能拿到手。

宋槐花也沒有身份證,正好跟陳美蘭結伴,一起去辦身份證。

“相照好了,過三個月來取。”照相的民警說。

陳美蘭急著要身份證,就問:“如果加錢,能不能快一點?”

民警擡頭看了一眼陳美蘭:“對不起,我們公安局不搞創收。”

宋槐花也說:“辦身份證可麻煩著呢,慢慢等吧。”

倆人正要出辦事大廳的大門,突然迎面碰上閻肇,同樣的公安裝,公安學校畢業的和他們這種部隊上下來的,穿在身上氣質逡臁

陳美蘭怕他要在外面給她打招呼,尤其是這種辦事大廳,來來往往的暴發戶,煤老板特別多,她不希望那些人知道她是他愛人。

不過閻肇並沒打招呼,跟她倆擦肩而過,大步走了。

倆人要坐公交車回家,在車上,宋槐花又說:“美蘭,最近你二哥在家裏勤快的不像話,唉!”

陳美蘭突然就揉了宋槐花一把:“你是不是跟他那個過了?”

女人就怕心軟,宋槐花為了孩子不想離婚,可以。但她要敢在床上讓步,閻斌以後就更加無所顧忌了,而她,很有可能會感染性病。

“怎麽可能,你都說過了,我怎麽可能讓他上我的炕。”宋槐花嘴裏這麽說,卻有點猶豫,問陳美蘭要了她家的電話號碼,認認真真記在本子上了。

“要是二哥敢欺負你,或者強行破門,你就給我打電話,你要真覺得丟人,想想我,想想閻西山。”陳美蘭說。

宋槐花深深點頭。

美蘭被一村的人說閑話都不怕,她跟美蘭相比,確實有點太好面子了。

雖然公安局說要三個月身份證才能下來,但當天晚上,陳美蘭就拿到身份證了,嶄新的一代,塑封身份證。

這肯定是閻肇給她開的後門,真是沒想到他看起來面冷心黑,還會開後門。

“還沒好,至少要明天。”接過身份證,陳美蘭舉起雙手,救饒似的說。

男人嘛,沒得手的時候當然著急。

只是陳美蘭沒想到,看起來沈默內斂的閻肇也會這麽著急。

不過也沒什麽,一得手,男人就會把那件事兒甩開。

呂靖宇忙於賺錢,閻西山喜好征服小姐,而閻隊的興趣愛好在工作和家務上,聽陳美蘭說她身上還沒好,就去接圓圓和小旺了。

現在圓圓跟著宋琳練琴,宋琳住在東方集團,每天晚上放學比別的孩子晚一個小時,小旺會陪著圓圓在宋琳家寫完作業。

他接孩子她做飯,等倆大的接回來,正好到飯點,就可以吃飯了。

閻西山不但不傻,而且是個精的不能再精的男人,耽誤了一天,陳美蘭還以為他真的是在招待前來賀喜的客人。

其實並不是,他找了個律師,仔仔細細的咨詢,商議了一番,跟律師商量完,按照《公證法暫行條例》起草了一份合同,還是用打印機打出來的,帶著律師上門,在律師的見證下,讓陳美蘭簽了字。

當然,陳美蘭必須保證將來,這些股權只能由閻招娣來繼承,而且招娣名下的錢,陳美蘭不經和閻西山商量,也不能擅自動用。

錢可以給,但陳美蘭可不要想著花,他只是存在她這兒。

閻肇當然也在,敲著桌子說:“把名字改了,她現在叫勝男。”

閻西山啪的扔了筆:“陳美蘭,你還想不想要股權。”

不管想不想要,這時候嘴巴都得硬,陳美蘭立刻說:“不要,煤礦要出了塌方,透水事故得由礦主負責,你以為我喜歡負責你的爛攤子?”

閻西山倒沒想讓陳美蘭幫自己負責爛攤子,他之所以讓美蘭占大股,只是不想萬一再被人整進局子或者沒了命,又要像這回一樣,陳美蘭沒有控制權,家產落到別人手裏。

他盯著閻肇,閻肇也寸步不讓,回盯著他。

終於,閻西山深吸了口氣,提筆劃掉了閻招娣,改成了閻勝男。

本來,過戶只是大人間的事,但陳美蘭還是給圓圓請了個假,選擇帶上圓圓。

她目前還無法告訴女兒這是為什麽,但至少,她現在擁有股權,將來她要伺候閻西山到死的時候,心裏就不會那麽憋氣,難過和無力了。

坐著閻西山的紅色夏利去接圓圓,小女孩臨時給請了假,從學校出來,看到她爸的車,就躊躇著不肯往前了。

“快來呀圓圓,是爸爸。”閻西山招著手說。

圓圓往後退了兩步。

閻肇下車,在小女孩耳邊說了句:“不要怕,我在。”圓圓才願意上車。

只是過戶股權,屬於公司內部事務,不過得到煤炭局去備個案,再到工商所更改股權書,這樣才能把煤礦徹底過戶。

這人就是嘴巴欠,開車走著,還得來一句:“招娣啊,以後爸爸賺的錢可都是你的了,你就說說,誰家的丫頭片子有你的待遇?”

圓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坐在陳美蘭的大腿上,悄聲說:“媽媽,我不想要他的東西。”

“沒事,媽媽幫你收著。”陳美蘭說。

圓圓再看了看前面開車的閻西山:“我還是不想要。”

如果孩子真的不想要,也是強人所難,陳美蘭突然間猶豫了,甚至不想過戶了,她得問問女兒這是為什麽。

圓圓怕閻西山聽見,湊在陳美蘭耳朵上,悄聲說:“除非原來的爸爸答應以後不打我。”

所以孩子的世界有多簡單,她所求的只是爸爸不打自己。

“閻西山,你以後還敢不敢打我閨女?”陳美蘭高聲問了一句。

閻西山正在停車,要看後視鏡,卻看到後視鏡裏閻肇的雙眼,就跟狼似的。

他下意識就說:“我哪敢啊?”

這當然是因為迫於閻肇的淫威,但下了車,看圓圓一直怯怯跟在陳美蘭身後,閻西山倒是有點真情實感了。

他目前還在哄胡小眉,也沒戳穿她假孕的事,畢竟煤礦開采權難拿,通過範祥會好辦一點。

胡小眉摔了一跤後,他說要帶胡小眉去醫院,但胡小眉哪敢啊,平常喊肚子痛,摔了一跤反而好了,精神的不得了。

回到家閻西山又故意試著絆了她一跤,胡小眉也是一聲不吭,讓他趕緊結婚,趕緊開窯挖煤。

“小眉,我萬一開了窯,有個三長兩短再坐牢咋辦?”

“你都要有兒子了,你怕個啥?”胡小眉反問。

所以胡小眉忍氣吞聲,卻巴不得他死,而圓圓予他的所求,只有他不要打自己。

往前走了兩步,閻西山摸了摸自己新長出來的板寸,突然回頭,單膝跪在女兒面前:“丫頭,爸原來對不起你,你不要恨爸爸,好不好?”

只是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啊。

圓圓突然就笑了,因為看閻西山的眼眶是濕的,居然掏出自己的小手帕就來替他擦眼眶了:“爸爸你別哭,沒關系的,我早就原諒你啦。”

閻西山能不哭嗎,他把自己的路走絕了,他簡直就是個混蛋!

但他還有機會,從現在開始,學著做個人吧。

過戶只需要遞資料,備個案就行了。

從煤炭局備完案,還要去工商所,也得戳個章子。

工商所這邊辦事的人多,得等,正好對面就是商場,圓圓牽著陳美蘭的手,指著商場說:“媽媽,我想去買點東西。”

“走,媽媽陪你去買。”陳美蘭說。

正好出去逛逛,不然只看笑瞇瞇的閻西山和一臉冷漠的閻肇站在一塊兒,她都快吐了。

“我要給媽媽和爸爸買禮物,我自己買。”圓圓從背後的書包裏翻出一個小毛線錢夾子,在手裏揮舞著:“我自己攢了錢的。”

用毛線打各種套子,圓圓才六歲,打的活靈活現。

自打給幾個孩子開始發零花錢,過了大概有兩個月了,圓圓居然整整攢了八塊錢,進了商場,這就是一筆巨款。

逛了半天,她給陳美蘭選了一條絲巾,而且是粉紅色的。

“這樣吧,媽媽選這條墨綠色的,好不好?”陳美蘭換了一條。

圓圓立刻說:“不要,這條顯老氣,就要粉紅色。”

其實是陳美蘭自己的心態老了,總喜歡一些比較深的顏色,她試著把粉紅色的絲巾圍在脖子上,鮮艷的顏色要年青的膚色來襯,看鏡子,居然還真挺漂亮的。

年青真好。

給閻肇和閻西山的禮物是圓圓自己選的,而且不讓陳美蘭參謀,全程自己買。

現在辦事都是一間小房子,一個人慢騰騰的蓋章子,排隊老長,排隊的時候圓圓沒有拿禮物出來。

上了車,她也沒拿禮物。

直到在鹽關村的村口要分別的時候,她才鼓起勇氣,把給閻西山買的禮物遞給了他:“爸爸,給你的禮物。”

閻西山接了過去,居然是一頂帽子,而且是一頂跟他的頭並不太相襯的帽子,軍綠色,軟質,圓圓摸了摸閻西山的頭,說:“剔了光頭會著涼,戴這個帽子就不會啦。”

哪怕這帽子是綠色,哪怕它是現在市面上最便宜的帽子,只要八毛錢,閻西山也感動的不行。

胡小眉只會夥同別人從他手裏騙錢,可招娣卻知道買頂帽子讓他遮醜陋的光頭。

“爸爸現在就戴。”閻西山立刻把帽子戴在了頭上。

他挺得意,因為圓圓沒給閻肇買東西,看來閨女還是更愛他。

“怎麽樣,閻肇,我這待遇你沒有吧?”閻西山說著,把帽檐一斜撇,還給閻肇敬了個禮:“再見啦閻大隊。”

後悔曾經沒去當兵,他戴著綠帽子比閻肇精神一萬倍。

“煤窯上盡點心,西山,煤炭的需求量非常大,而且不在一時,不要急著開窯。”閻肇說。

既然幹這一行,就有幹這一行的準備,閻西山說:“我是法人,出了事我負刑事責任。你放心,我這回買兩個大豬頭祭一下老天爺,保證不出事。”

安全工作全靠量子力學。

他一腳油,怎麽覺得車不動,原來是閻肇伸手,直接給他摘了空檔。

“沒搞好安全不要讓工人下井,不然美蘭作為大股東,會換掉你,讓別人著手經營煤礦。”閻肇說著,替他掛了一檔,把他送走了。

昨天閻西山找了律師專門談了半天,談的最重要的一點是錢,因為他最關註的是錢,賺的利潤可以存在圓圓戶頭,在經營上他可以隨時動用,只是需要和陳美蘭協商。

關於股權,他並沒有認真考慮過,他當時主要是被打擊壞了,別看他特別自負,但他也特別自卑,他怕真是自己的種不行,只能生女兒。

尤其他剛從拘留所出來,怕自己死,怕自己還要再進去。

但這也意味著美蘭不張嘴則罷,要張嘴,要插手,他還真有可能被她踢走。

因為胡小眉的狡猾,他忘記了一點,美蘭的執拗,而且美蘭最痛恨的就是他在煤窯裏搞迷信。

要他不搞好安全工作就下井,以陳美蘭的性格,真會換掉他吧?

也許她要的本來就不是兩個小煤窯,而是控制權?

要不然她早就知道胡小眉假孕,探監的時候為啥不說,非要讓他在村裏丟人現眼?

他媽的,被耍了!

他現在變成陳美蘭的打工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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