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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B超單(他的小招娣居然跟大明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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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B超單(他的小招娣居然跟大明星一)

再聽了會兒聲音,西山認出這人了,範振華的二弟範振東,胡小眉曾經的繼二哥,在司法局工作,是個小科員。

人其實很一般,主要是範祥有關系,給兒子們安插的都是好部門。

原來範振華兄弟對胡小眉和齊冬梅倆母女一直愛搭不理,範振華的愛人更是防胡小眉防的厲害,就範振東,範祥也不允許他和胡小眉走的太近。

閻西山也曾離間過他們的關系,齊冬梅都給範祥趕跑了。

但此刻他們坐在餐桌前,聊得很開心,像對親兄妹一樣,在商量如何瓜分他的家產。

“陳美蘭怎麽辦?”胡小眉突然說。

範振東說:“她想要錢你就給她點兒,糊弄一下,最重要的是煤窯的產權,你可是有兒子的人,跟個黃臉婆計較啥。”

“我的錢?寧可給狗也不給陳美蘭。”胡小眉冷笑了一句,因為陳美蘭可不是普通的黃臉婆,她在閻西山心裏至死不渝,她不死,胡小眉在閻西山心裏永遠是地主家的小老婆。

“西山?”突然,範振東失聲喊了一句。

胡小眉給嚇的一把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差點沒從椅子上溜下去。

沒開燈的客廳裏,光頭的閻西山提著紅藍相間的大編織袋,倒比進局子之前結實了不少,他本濃眉深眼高鼻梁,唇薄而面秀,一身身為男人的陽剛正氣。

範振東也給嚇壞了,不過立刻就回過了神:“剛剛還在說你你就回來了,恭喜出獄,小眉剛懷上孩子,你又一直不在,我過來照顧一下。”

桌子上是胡小眉調的涼菜,胡蘿蔔粉絲兒,花生米,豬頭肉,還有一瓶閻西山珍藏的,從香港搞來的XO。

那麽珍貴的酒,倆人就著豬頭肉花生米一次給他下了半瓶。

煤礦這個行當本身就是個弱肉強食,除了殺人放火沒底限的行業,閻西山還有五座大礦,一直拿不到開采證,一旦能開采,他將是西平市首富。

閻西山在這會兒心仿佛掉進了冰窖,撥涼撥涼的。

陳美蘭是狠,是嘴巴臭,是罵他,可去探監的時候會給他帶五十塊錢的雞腿票和香煙。招娣要了產權,至少煤窯還是他自己經營,錢也在他手裏。

胡小眉為了他的家產,到底勾結了多少人?

他仿如給雷劈著,又仿佛給電擊著,歡喜交加,悲憤交織。

此刻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小眉的孩子三個月了,那肯定是他的。

因為那時候他和胡小眉打的正火熱,別的男人還排不上隊。

以及,人嘛,被狗咬了總不能反咬回去,殺狗吃肉才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雖說心裏很生氣,但閻西山依舊笑嘻嘻的說:“證據不足,我給提前釋放了。”

範振東後背冷汗一層層,當初閻肇抓煤老板們抓的風風火火,全城一片風聲鶴唳,大家也都在傳,說閻肇不搞死那幫煤老板誓不罷體,因為他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

市局那邊很多人都在游說閻肇,讓他放人,他一直不吐口。

沒人想到他會突然放了這幫煤老板,該不會是因為他頂不住市局壓力的原因吧。

該不會就像範振華所說,閻肇那家夥看著憨,人也傻,其實沒啥章法吧?

但西山突然殺回來,殺個措手不及。

但既然他回來了,而且回來的總還是早了那麽一點,時間不算太晚,他們還在喝酒,胡小眉此時不爭煤窯的產權,更待何時。

畢竟胡小眉懷孕的事情,除了她肚子裏沒個娃,別的方面做的可以說天衣無縫。

“小眉,B超呢,再給我看看。”閻西山笑著說。

胡小眉得了範振東一個眼色,已經鎮定下來了。

撫著肚子就進了臥室:“陳美蘭可是當著我的面搶走的車,你要不把車要回來,這孩子我立刻流產,打掉。”

“祖宗,奶奶,我帶著你一起去鹽關村要車。”閻西山一臉衰像的哀求。

“我還要煤礦的產權,這可不是給我,是給你兒子的。你要不給,這孩子我也要打掉,陳美蘭最近可委屈壞我了。”胡小眉又說。

“給給給,都給你。”胡小眉這是拿他當猴耍,一旦過戶煤礦,明天出門他立刻要被車撞死。

但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得帶著胡小眉去趟鹽關村。

一是穩著範家,殺狗吃肉。

二是別的暫且悶下,他終於有兒子了,他能跟閻肇比肩了,他得回鹽關村先揚眉吐氣一番。

……

正所謂太太交際,秦川集團的圖紙是馬小剛背在書包裏給的小旺,由小旺轉交給陳美蘭的,然後黃老師就可以照著圖紙做標書了。

秦玉說自己最近忙,沒時間教圓圓學鋼琴了,陳美蘭正好也不想讓秦玉再教,而東方中學的宋琳老師將來會是二妞聲樂課的班主任,陳美蘭找了一下宋琳,就把圓圓的老師給換了。

小旺因為自認為也是拿工資的,早早做完了作業,肘著兩只手坐在黃老師身邊,給黃老師遞尺子,削鉛筆,吸墨水,遞橡皮。

黃老師一直在誇,說小旺打下手打得好,畢竟要畫要寫,小旺一眼就能看出黃老師接下來要用啥,隨時拿在手裏,這份眼色誰還能有?

圓圓今天是最後一天跟著秦玉學音樂。

明天開始她就要跟著宋琳學習了。

小女孩端著水杯找到黃老師家,才進門就說:“媽媽,今天秦老師足足彈錯了八個音。”

陳美蘭特別吃驚:“咱們圓圓都能聽出老師彈錯的音節?”

“媽,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圓圓還背著電子琴,先問黃老師會不會打擾他,看他笑著說不打擾,即興就要給陳美蘭彈一段兒。

小女孩再不是上輩子縮手縮腳,永遠挺不直背,縮首縮腦,沒有氣質的神態。

她坐在凳子上,深吸一口氣,手搭上電子琴,姿勢體態無一不優美。

黃老師聽她彈了一段《兩只老虎》,抽空擡起頭說:“咱們圓圓這電子琴彈得確實不錯。”

“要是鋼琴,我還能彈得更好呢。”圓圓自信的說。

小狼舉起了手,語氣粘粘乎乎的說:“我做證。”

這小崽子的牙齒,今天陳美蘭跟幼兒園請了一天假,專門帶出去撥掉了牙根,牙科醫生說要給他做個什麽間隙保持器,不然牙齒變形,以後恒牙萌出,幾顆牙一起打架,那是要疼死孩子的。

一個間隙保持器居然要五十塊錢,不過只要能糾正孩子的牙齒,就比什麽都好,所以那錢,陳美蘭掏的很爽快。

撥牙可是很疼的,但這小崽子楞是一聲沒哼,這會兒牙齒裏還塞著棉花,說話含含糊糊的。

黃老師曾經是高材聲,懂得欣賞音樂,聽圓圓確實彈得好,說:“圓圓這鋼琴不要荒廢了,美蘭,要是秦川集團的活真能接下來,你給她買一臺真正的鋼琴吧。”

“一架鋼琴多少錢?”圓圓問黃老師。

黃老師想了一下:“大概一萬五左右?”

圓圓吐了吐舌頭:“算了算了,我還是繼續練電子琴吧,這個已經很好啦。”

買鋼琴太花錢,圓圓可舍不得媽媽給她花錢。

然後陳美蘭就看到小旺悄悄扯了一下圓圓的發辮,圓圓氣的在瞪他。

“小旺覺得呢,你也是咱們工程隊中的一員,你覺得要不要給圓圓買架鋼琴,再或者,等賺了錢,媽給咱們家添一臺大空調?還是你想讓我給你買個錄音機?”陳美蘭不動聲色,轉而問小旺。

這小崽子最近老是悄悄欺負圓圓。

圓圓就跟上輩子對呂大寶和二妞一樣,總是習慣默默悶下來,不肯告訴她。

閻肇在外面釣魚執法,現在的陳美蘭也是釣魚執法。

她想試試小旺內心,心底裏是不是也像呂大寶一樣。

“錄音機不用買,我馬上就會有一臺了。”小旺笑著給圓圓擠個眼兒:“我的工資你也不用給我,給咱的小圓圓買鋼琴。要說空調,算了吧,你們要覺得熱,我幫你們打扇子。”

陳美蘭頓時就笑了一下:“好,買鋼琴。”

顯然,小旺只是小男孩兒的天性,喜歡對著圓圓做點惡作劇。

心裏是真拿她當妹妹的。

最可怕的是呂大寶那種孩子,總是甜甜的叫著妹妹,說著妹妹我愛你,可他的臭衣服臭鞋子都是圓圓洗,家務全是圓圓幹。

妹妹好,妹妹可愛。妹妹被他哄的心甘情願,給他當牛做馬。

“不過那個工程咱們真的能接下來嗎,阿姨,要不要我讓馬小剛鬧鬧他爺爺?”小旺擔心的是這個,居然想到這麽個可笑的點子。

“不可以。你只要多照顧馬小剛點兒就行了,可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馬奶奶和媽媽的關系,明白嗎?”陳美蘭說。

秦川集團的領導班子有幾十人,大家都盯著那個工程,想要借助親戚撈一筆的,肉雖少,狼特別多,而她,則屬於狼裏面的那條傻驢。

陳美蘭太清楚關於工程那一行的水了,只要有個建築工程,廠裏的領導們肯定會因為誰該撈錢而廝殺個不可開交。

包工頭們現在也正在慌了忙的四處送錢,拉關系,搶工程。

馬太太沒提錢,也不提感謝的話,卻讓陳美蘭一定要把《投標書》做好。

而馬書記,則屬於這幾年就要退的老領導。

陳美蘭分析,應該是馬書記要在退休前來整頓一下秦川集團,順勢找個跟自己幾乎無關的人來接工程,隱秘的拿點好處。

所以別看她是條傻驢,但中標的可能性很大。

黃三嫂喜歡孩子,尤其喜歡在家裏招待孩子們。

為了不讓這幾個小崽子跟陳美蘭走,一會兒翻瓜子,一會兒翻花生,還把小翔原來的玩具全翻了出來,給小狼和小旺幾個玩兒著。

陳美蘭本來想喊圓圓和小狼回家的,看黃三嫂那麽喜歡倆小的,就不忍心帶走了。

她才從黃三嫂家出來,就覺得村子裏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兒。

嚴打之後社會會有一段時間空前的穩定期,這段時間哪怕天上飛的鳥都安分守已,都不敢叫的太大聲。

但今天村裏格外的熱鬧,劉二姐,毛嫂子,一幫婦女們全在煤場對面站著,秦玉都出來看熱鬧了,就說今天多熱鬧。

“美蘭,西山出獄了。”劉二姐喊了一聲。

煤場的大門是開的,她新換的鎖子被扔在地上,那輛紅色的夏利就停在煤場門口,胡小眉新燙了頭發,雙手抱臂靠著夏利車站著,仿佛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她嘴裏還磕著麻子,磕一枚,呸的一聲往外吐個麻子殼。

毛嫂子跑過來了:“西山上門,把閻肇都從單位喊來了,帶著閻三爺氣勢洶洶殺你家去了,還四處給大家發喜糖,說他要有兒子了,要不你先躲一躲?”

一個舊夫一個新夫。

倆男人在她家見面,畢竟都是熟人,大家都怕美蘭面子上不好看。

但其實陳美蘭一直在等閻西山,她現在有一份《煤窯轉讓協議》,但那東西還得閻西山跟她一起到煤炭局過行過戶,才能真正拿到她名下。

新夫舊夫見面算啥,把煤窯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為此,她今天不惜跟閻西山撕破臉吵一架,再揪著胡小眉上醫院照B超,親自為圓圓爭產權。

家門從裏面關著,但才到門口,陳美蘭就聽到閻西山樂悠悠的聲音:“我閻西山馬上就要有後了,B超單,你們要不要看看,兒子,這回是兒子。”

陳美蘭忍著笑敲了敲門,因為沒人應聲兒,大聲喊了一聲:“是我,陳美蘭,開門。”

院子裏四個男人,閻肇,閻西山,閻雄和閻三爺。

為防閻肇和閻西山打起來,閻雄和閻三爺倆坐在中間,把他倆隔開,四個人正在讓煙,寒暄。

聽到陳美蘭叫門,閻肇先站了起來,不過閻西山快跑兩步,搶著把門打開了。

而且滿臉堆笑,一臉殷勤,看到美蘭進門,嘴裏還要說:“走慢點走慢點,小心絆倒。”

這家夥不論任何時候,對女人那叫一個殷勤,哈巴狗一樣。

陳美蘭瞪了他一眼:“滾。”

“咱美蘭的聲音還是那麽悅耳。”閻西山立刻說。

這貨就是你給他氣到半死,都拉不下臉跟他翻臉的那種人。

就在剛才,閻西山已經把自己給陳美蘭塞了十萬塊錢,以及她跑到拘留所,以要刺激胡小眉流產為要挾,強迫他簽了《煤窯轉讓協議》的事兒,一股腦兒講給閻雄和閻肇聽了。

他這趟來除了要拿走那十萬塊,還要讓陳美蘭撕掉那張《煤窯轉讓協議》。

他的家產絕不可能給胡小眉,但也不能給美蘭,那不就成閻肇的了?

既然有了兒子,以後他的家產大半得是兒子的,而那十萬塊,是他重啟煤窯的啟動資金。

他和閻三爺也是商議好的,不勸陳美蘭,專勸閻肇。

閻西山給閻肇讓了支煙,見他不肯抽,自己給自己點了一支,舉起右手說:“閻肇,你也是個男人,咱憑良心說,三十歲就分家產,這像話嗎?”

閻三爺搗著棍子說:“沒人會可把家底兒留給一個沒出息的小丫頭片子的,西山的房子我都做主給美蘭了,礦你們怎麽能貪?”

陳美蘭看還有個空凳子,想坐,閻三爺的棍子搭上面了:“美蘭,咱們男人說話,你去倒點茶來。”

最近閻三爺夜夜上門,夜夜鬧的大家沒法睡覺,閻肇向來一聲不吭的。

但這回閻肇可不依了,一把抓起閻三爺手裏的拐杖一搡,險些把老爺子給搡倒在地。把凳子拉過去,他示意陳美蘭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緊接著,他說:“西山,我有三個孩子,閻勝男,閻望奇和閻明瑯,要是我死,我的財產他們三個均分。”

閻雄由衷的豎起了大拇指:“咱們閻肇不論家庭還是工作,堂堂正正,不偏不倚,叫大家挑不出一丁點兒的不是來。”

閻西山心裏鄙視閻肇是個卑鄙小人,偽君子,岳不君,但臉上還是得笑呵呵:“閻肇,咱們是兄弟,你能體諒我吧,小眉現在鬧的厲害,我得給她個交待,她懷的可是兒子!”

閻三爺簡直苦口婆心,拐杖不停搗著地面:“你們雖出了五服,但也是兄弟,可不能為了一個沒出息的小丫頭片子翻臉!”

閻肇突然目光一凜,反問閻西山:“西山,在你眼裏勝男就只是個沒出息的小丫頭?”

閻西山不好意思說自家閨女沒出息,但女兒是外姓人,長大了總歸要嫁人,他總不能為了女兒讓胡小眉流產掉兒子吧,小眉雖不是東西,可他也難得有個兒子。

閻肇突然起身進屋了。

轉身提著一臺收音機出來,試了試線的長短,放到窗臺上,打開了收音機,然後往裏面插了一盒磁帶。

磁帶空響了一會兒,裏面傳來一陣音樂聲。

閻西山除了喜歡摟著小姐唱歌,不喜歡欣賞音樂。

看閻肇在窗臺前站著,心裏還在恥笑,別看閻肇生的面冷,生人勿近的樣子,其實他小時候既會吹口琴,還會拉手風琴,就連架子鼓都會打,而且喜歡看點詩歌,是個十足的文藝青年。

閻西山最瞧不起搞文藝的,更瞧不起閻肇長的那麽粗武還假做斯文。

估計他是想跟陳美蘭一起耍賴,正想使著閻三爺替自己說兩句狠話,就聽喇叭裏響起一個小女孩清澈,稚嫩的歌聲:“輕輕的捧著你的臉,為你把淚水擦幹,這顆心永遠屬於我,告訴我你不再孤單……”

閻西山不懂欣賞音樂,但這錄音機裏小女孩的歌聲卻叫他屏息,停止了呼息。

閻三爺也捋了捋胡子:“這丫頭哪兒來的,唱的可真好聽。”

陳美蘭不是頭一次聽這首歌,但這是第一次,圓圓的歌聲出現在收音機裏。

孩子的嗓音是那麽的清澈,靈動,在最前面做序曲,吸引著人想要繼續聽下去。

男歌手也唱的很好,但圓圓的聲音是她聽過的,這首膾治人口的歌曲裏,所有唱過的版本中,最動人的一版。

不經歷是沒有那種感觸的。

她的圓圓,上輩子從來不大聲唱歌,只敢小聲哼哼的圓圓,聲音在收音機裏清澈的流淌著,既清脆又甜美,讓人在聽的那瞬間,連呼吸都能忘掉。

閻肇走過來,站在陳美蘭身邊:“這是圓圓那首歌的樣帶,也是正好,我今天才剛剛收到。”

轉而,他特平靜的看著閻西山:“誰說女孩子就天生就不如男孩,這是閻勝男跟哥手古峰錄的歌曲,你的兒子能做到嗎?”

……

轉頭,他看閻雄:“我家勝男才剛剛讀書三周,就已經是班上的文藝委員,西山的兒子也能?”

再看閻三爺,他又說:“我家勝男還在競選班長,閻西山的兒子行嗎?”

閻西山乍一聽那歌是閨女唱的,臉都抽搐了:“閻肇,再放一遍我聽聽。”

閻三爺也捋著胡子:“再放一遍,這要真是小招娣唱的,我得給孩子兩顆大白兔吃。”

本來是上門吵架的爺倆,這會兒啥都忘了,聽著音樂,不停的誇圓圓。

恰好這時歌停了,啪嗒一聲,磁帶從收音機裏褪出來了。

閻西山跳了起來,撲過去,慌裏慌張的,都顧不上找根鉛筆來轉磁帶,用手指頭匆忙的轉著磁帶。

邊轉,閻西山邊笑。

他的小招娣居然跟大明星一起唱歌啦?

他的小招娣怎麽就那麽能幹啊。

不過就在這時,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哭聲:“山哥,快出來啊山哥,欺負過我的人來啦。”

這是胡小眉在外頭,又哼又哭的。

大概是怕閻西山聽不見,還把車喇叭打的叭叭做響。

門是從裏面反鎖的,因為音樂又停了,閻西山還在瘋狂的扭磁帶,閻肇起身,打開了門。

閻斌手裏握著一張紙,站在門口說:“美蘭,B超!”

胡小眉做了假的,另一個孕婦的B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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