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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搓澡(閻隊,你是不是又在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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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搓澡(閻隊,你是不是又在打孩子)

閻西山的騷紅夏利買的時候十萬塊,轉手給陳平,胡小眉收了八萬。

現在的八萬是個什麽概念,暴發戶們,比如最有錢的閻西山,手裏總共有二十五萬,花十萬買了車,還有十萬在陳美蘭這兒,自己只存著五萬塊。

而陳平作為一個暴發戶,包工頭,這八萬是他這些年辛辛苦苦,攢積的錢中的一大半。

現在還沒有過戶一說,基本就是,車拿走就開,法律不完善,大家也想不到專門去給車搞過戶這事兒。

所以閻斌把車開走,就意味著陳平的八萬塊沒了。

因為不知道閻肇住在哪兒,還是胡小眉給他的地址,讓他來的鹽關村。

不過陳美蘭在這方面向來緩得很。

“告訴他,讓他在外面等著,就說我們在吃晚飯,不方便見他。”陳美蘭笑著說。

閻肇搞了一個太陽能淋浴,她得先洗個澡,幾個孩子還沒吃晚飯呢,得讓孩子們先把晚飯吃了。

至於陳平,這回她要好好晾一晾。

小旺問陳美蘭:“阿姨,我要真說讓他走,他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走人,再不來了呀?”

“會。”看小旺臉色一變,陳美蘭又說:“但你別怕,他一會兒還會來的。”

油頭滑腦的暴發戶,頭一回上門可不能見,必須搓搓他的銳氣。

太陽能熱水器也是這幾年興起來的。

在鹽關村,陳美蘭這算是頭一戶。

她覺得這東西應該很貴,不至一百塊,心裏有點懷疑閻肇是不是托了後門,或者走了關系才弄到的。

雖說他應該不是那種人,但還是得問問。

“戰友給的。”閻肇想了想,又說:“他說是出廠價,但如果不夠,以後我再補給他吧,我們是兄弟。”

像閻肇這種人,戰友遍天下,而且現在覆員的軍人多,能分配工作的寥寥無計,大多都是返鄉自謀生路,幹啥的都有,也都是為了奶粉錢。

“圓圓想不想洗個澡?”陳美蘭笑著問閨女。

小狼嘟了一下嘴巴:“爸爸說要讓媽媽先洗,我們再洗。”

這倆小的一直在家,是眼看著閻肇裝的淋浴器,估計剛才就已經想洗澡,給閻肇制止了。

“要不咱們一起洗?”陳美蘭索性說。

“可以啊。”圓圓立刻把小狼抱了起來:“今天姐姐給你洗澡。”

給小狼洗澡可一直是小旺的活兒,其實圓圓特別喜歡,就是搶不到。

小旺鼓著勇氣出門把陳平給打發走了,進了門,就見他爸站在廁所門口剝蔥。

小旺有點吃驚,難道在廁所門口剝的蔥會更香?

但就在這時,廁所裏傳來一陣嘹亮的歌聲,而且不是圓圓唱,是媽媽在唱,水聲嘩嘩的,這證明,爸爸今天裝的太陽能熱水器已經開用了。

小旺也想用家裏的淋浴噴頭沖澡,猛的一下撲在門上了。

門是反鎖的。

“爸爸,我也想進去洗澡。”小旺委屈。

結果爸爸卻說:“你一會兒再洗。”而且看了兒子一眼,他居然又來了句:“男女有別,以後你也不能再跟圓圓一起睡,你該一個人睡了。”

小旺心裏挺委屈的,當然,他大一點,也知道男孩子不能跟女孩子一起光屁股,覺得羞羞,但是他覺得爸爸也想一起洗,因為爸爸的臉都是紅的。

小旺特別失落的蹲在廁所門上,爸爸去廚房做飯了。

而廁所裏的圓圓和小狼正在哇哇大叫,小狼還不停的說:“癢癢,癢癢。”

圓圓笑成了一團:“媽媽,慢慢搓,癢癢。”

原來是在搓澡啊。

閻肇特別會做油潑面,他力氣大,揉的面又光又滑又筋道,手又寬,一根面啪的扯出去就是一碗。

等陳美蘭帶著倆小的洗完澡出來,又是一人一碗油潑面。

他還拌了涼菜,黃瓜和從外切的豬肝,尤其是黃瓜,特別的入味。

“你這黃瓜怎麽拍的?”陳美蘭嘗了一塊兒,因為太入味,忍不住問。

閻肇挑起自己碗裏那根面,面不改色的說:“手拍的。”

鐵砂掌啊。

一家子就在院子裏擺桌吃飯,聽到外面有人怯怯敲了敲門,陳美蘭示意小旺:“去,開門,放他們進來。”

小旺打開門,頓時張大了嘴巴,因為進來的不止有陳平,還有小胖墩,倆父子都是笑呵呵的,而且陳平手裏還提著一個大紙盒子,乍一進門,就朝著圓圓走過去了。

“這就是招娣吧,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原來總聽你爸爸說起你,給,這是叔叔送你的。”陳平笑著說。

陳美蘭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那是一盒芭比娃娃,而且看得出來質量特別好,而圓圓這種小女孩,對於芭比娃娃是沒有抵抗力的。

她給女兒使眼色,意思是不能收。

圓圓站了起來,把手背到了身後:“叔叔,我不叫招娣,我叫閻勝男,我也不是閻西山的女兒,我爸叫閻肇!”

說完她把小狼一拉:“走吧,姐姐帶你去看電視。”

圓圓給陳平一句招娣惹生氣了,拉起弟弟就走。

送禮?

送了個寂寞。

頭一回上門的時候陳平一個人,還想糊弄過關,但陳美蘭不搭理他,回去之後想了想,就把兒子也帶來了。

小胖墩名叫常貴,因為雖說胖,但學習很好,陳平寶貝他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今天是押著來跟小旺道歉的。

而且既然已經這麽久了,要道歉的話也是排練好的。

就剛才在外面,陳平也已經賞了常貴好幾個耳巴子了,該說什麽常貴自然知道。

站到小旺面前,常貴鞠了個躬:“對不起,閻小旺,我以後再也不會說那種話了。”

閻肇雙目灼灼,看看他兒子,再看看常貴,兩只眼睛裏像在往外射刀子一樣。

小旺則緊緊咬著嘴唇,兩只小拳頭放在肩膀上,神情跟他爸爸一模一樣。

陳平看著美蘭,兩眼祈求:“美蘭,孩子都說對不起了。”

“不夠。”陳美蘭看似柔弱,這方面很剛強,而且她都猜得出來,小胖墩幹過的事情比她能想象到的惡劣得多。

果然,陳平拍了兒子的屁股一巴掌:“繼續說。”

“我再也不喊你媽是騷……”小胖墩話還未落,陳平給了兒子一巴掌:“都說不能說了,你怎麽還說。”

被寵大的孩子,突然被父母打臉,是很害怕的。

小胖墩又驚懼,又委屈,哇的一聲哭開了。

陳美蘭看把孩子也逼的差不多了,索性也就直說了:“陳老板,西山的車,他出來之前誰都別想碰,西山的煤窯,他出來之前也誰都別想染指。”

陳平也猜到是這個結果,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凡事都有應對。

他笑著說:“西山那煤窯總關著也不是事,你先讓我先幫他經營養,等他出來,我分他一半的錢,你覺得怎麽樣?”

這就是商人,無利不趨,油鍋裏撈花。

陳美蘭對這件事的態度很堅決,任何人不能染指閻西山的煤礦。

而且她雖說沒跟閻肇商量過,但她覺得這也是閻肇的態度。

上輩子進了回局子,出來之後閻西山就乖多了,做生意也願意守法了。

這輩子提前進局子,說不定他能得個善終,不用拖累圓圓呢。

但話還是得說好聽點。

“西山說不定馬上就出來了,等他出來你們再合作吧,這個主我做不了。”陳美蘭笑了一下:“要我是您,我就去追車錢了,西山那人也不好惹吧,您拿了他的煤窯,就不怕他出來對付你?”

說著,她看了閻肇一眼。

陳平楞了一下,也看閻肇:“不是說西山判的無期?”

“誰說的?”閻肇反問。

閻肇這個男人,自打陳平進來,只說了這一句,卻把陳平嚇了一跳。

他的聲音非常低沈,他也一直盯著陳平,就像盯罪犯一樣。

他看起來精壯,孔武有力,而且像只幾欲躍起的豹子,讓陳平這個老江湖都不由的膽寒。

尤其是想想他曾經跟周雪琴之間,關系還曾不清不楚過。

“我……我也是聽人說的。”陳平笑著說,總歸心虛,又多問了句:“他身上就沒有命案?”

現在外頭的傳言是,閻西山的卡車撞死過人,所以很可能判無期啊。

閻肇唇皮一掀:“無可奉告。”

陳美蘭卻笑著說:“我覺得西山肯定馬上出來,他是我前夫,我敢擔保他沒撞過人。”

陳平氣的差點沒瘋掉,要閻西山只蹲幾天就出來,那他豈不是沒撈著羊肉還惹了一身臊?

閻西山吶,笑面閻王,笑著就能整死人的閻王爺。

陳平拉著兒子出門,出門的時候還在笑,轉身面色已經猙獰了。

還貪啥煤窯,他要問胡小眉要錢,要他的車錢!

再說小旺,晚上跟爸爸一起洗澡,也讓爸爸給自己搓一下。

他也想體驗一下癢癢的感覺。

家裏有搓澡巾,原來泡大澡堂子用的,小旺一臉希冀的,把搓澡巾捧給了閻肇:“爸爸,搓澡澡。”

搓澡?

在部隊上大家都是轉過來搓一排,轉過去搓一排,閻肇特別喜歡給人搓澡,享受那種,一把搓下去紅一大片的感覺,不過大家雖然說都誇他搓得好,但都不願意麻煩他。

既然兒子想搓澡,閻肇當然願意。

……

小狼和圓圓依舊要睡席夢思,這會兒剛看完《好爸爸壞爸爸》躺到床上,倆人七嘴巴舌,在跟陳美蘭講劇情。

圓圓講的繪聲繪色:“黃點點小朋友帶蟈蟈上學,蟈蟈一叫,黃點點就學公雞打個鳴……”小狼立刻學公雞咕咕一聲。

陳美蘭聽孩子講故事聽的正興起,突然就聽見廁所裏傳來一陣淒慘的叫聲。

不但倆小的到被嚇到了,陳美蘭下意識翻起來就往廁所跑,她怕萬一熱水器漏打,電要打死人。

在這一瞬間她都想到自己是不是要成寡婦了。

啪啪拍了兩把門,陳美蘭問:“小旺,你怎麽啦?”

小旺啊的又是一聲,不止撕心裂肺,還抑揚頓措,但閻肇默不作聲。

陳美蘭又拍了一把,這回聲音嚴厲了:“閻隊,你是不是在打孩子?”

這家人變態吧,周雪琴拋棄孩子,閻肇打孩子。

……

“你要這麽幹我可生氣了,快開門,立刻。”陳美蘭直接踢腳踹到了門上。

這回門開了,小旺像一支利箭一樣從裏面射了出來,捂著小牛牛,抖抖索索的跑了。

“你怎麽回事,剛才是不是打孩子了?”陳美蘭看小旺跑的那麽急,肯定要問個所以然,一把推開了門。

閻肇卻哐的一把關上了門,就在剎那間,陳美蘭看見了他的胸肌了。

她在那一刻雙眼差點瞎掉。

孩子們已經睡了,一個超人,一個希瑞,兩個小書包就擺在陳美蘭的炕上。

隨著兩個孩子去讀書,小狼也可以送到幼兒園了。

錢是趁手的,因為據陳德功估算,工程再有一周就可以封頂,她們只用了一半的工期,趕完了一個食堂。

陳美蘭聽到閻肇從廁所出來,又聽到他進了隔壁,剛想關燈睡覺,閻肇已經一把推開門,進來了。

“還沒睡?”這人也剛洗完澡,一身肥皂的清香。

陳美蘭還盤腿坐在炕上算賬,嗯了一聲,拍了拍炕沿:“坐。”

就沖他打孩子這事兒,他們也必須好好談談。

閻肇坐了下來,簡促的說了一句:“我剛才沒打孩子,只是給孩子搓背。”

搓背居然能把孩子搓到倉惶而逃,他怕不是在搓背,是在扒皮吧。

陳美蘭忍不住噗嗤一聲,但又很生氣:“以後搓背輕點兒,那還是個孩子。”

閻肇穿的是背心,遮著他的胸肌,但陳美蘭得說,自從看過他的胸肌,她不但面紅心跳不敢看他,而且,自卑到無與倫比。

為什麽他一個男人,會比她還大?

幾個孩子應該已經睡了,閻肇下意識撫著她被揉皺的床單。

“陳平和周雪琴是老相識,而且原來陳平在周雪琴家租過一段時間的房子。”閻肇邊說,把陳美蘭淩亂的搭在炕沿上的幾件衣服疊整齊了,然後,還把兩只小書包擺的端端正正。

他說的很平淡,但聽得出來,語氣裏壓抑著憤怒:“小旺曾經被一個人灌過酒,差點灌到酒精中毒,昏睡了整整一天。還有一個男人扯脫臼了他的胳膊,害的胳膊整整吊了三天,差點孩子的胳膊就廢了。另外還有一個男人,說是請他吃羊肉串,吃一串給一塊錢,差點撐破過小旺的胃。這些是我走訪打聽來的。”

再頓了頓,閻肇突然又靠近了一點,兩只眼睛浮著一層紅色的霧氣,一字一頓:“我問小旺他不說,應該是想幫他媽隱瞞這些事情,畢竟他媽當時跟那些人在一起,你幫我問問,那其中有沒有陳平。”

陳美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聽完的。

她一直覺得小旺脾氣古怪,但沒想到他經歷過這麽多的事情。

喝醉了酒的人無所顧忌,尤其是城中村那些租客們,最喜歡拿小孩子開玩笑,如果是房東家的孩子倒也沒所謂。

但小旺雖然是房東家的孩子,可他外公是個呆傻老頭。

當媽的也要喝醉了,孩子給人欺負了她都不知道。

但小旺確實不會告訴他爸。

畢竟人是周雪琴招來的,而周雪琴是他親媽。

而於小孩子來說,抽煙、喝酒,或者玩笑的時候被打一下,只是大人的越界行為。

能跟大人一起混,他還覺得自己挺能的。

孩子願意選擇離婚時跟著爸爸,但絕對不會跟爸爸告媽媽的狀。

沒有孩子喜歡看父母吵架,甚至打架。

“好,我問。”陳美蘭說。

炕上已經沒什麽可疊的了,再要疊就是陳美蘭蓋的那床被子了。

他總不能也疊了吧?

難不成,把她也疊起來放櫃子裏?

閻肇呼吸一粗,手又伸過來了,而且這回,掰上了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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