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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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間是一個好老師，毫無疑問的。
理論萬能，實操也不在話下，教授淩瀨白一個新手實在是綽綽有餘。而學生也是個好苗子，理解能力強，身體素質也跟得上，還會自己舉一反三，所以淩瀨白對籃球的學習實際上並不怎麽艱難。
當然，“並不怎麽”就意味著還是有點什麽的。
比如看著看著註意力從“嗯這個姿勢應該這麽擺這個動作的要點是巴拉巴拉”轉移到“臥槽我家小真真帥啊手指怎麽能那麽好看下巴到脖子的線條太讚了”什麽什麽的……
說實在話，綠間在給淩瀨白做示範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女朋友的眼睛在泛綠光。
但他每次感覺不對一回頭，對方又是乖乖巧巧地在那站著，精神集中表情嚴肅的樣子，頭頂上似乎插了塊牌子寫著“我很認真”。
……
“差不多，能應付比賽。”
最後一次檢驗訓練成果時，綠間判斷。
“咦~只是‘差不多’嗎~”淩瀨白把頭上的吸汗帶取下，輕笑，“還以為能從小真那得到一句誇獎呢。”
就進球概率而言，三分線10投8中，從一個新手角度出發這的確算得上訓練有成了。畢竟加起來統共也才訓練了一星期左右，而投球不同於其他籃球內容，還包含了很多手感一類虛虛實實只能自己琢磨的東西。
但是當她的指導者是籃球水平高到大多數同齡人望塵莫及的家夥時，在他眼中她這個訓練成果的確是“堪堪合格”而已。
“至少10投9中才能算不錯。”綠間的表情毫無波動，談到籃球方面的事哪怕是淩瀨白也不能讓他松口。
站在場邊矜持嚴肅地抱臂，他開始條理清晰地點出剛才淩瀨白的不足，言辭犀利毫不客氣。
“只是為了應付球技大賽而已，你還想讓我的籃球技術沖出宇宙不成。”
面對教導主任模式的綠間爸爸，淩瀨白擺出了專門與之相克的混不吝臉，吊兒郎當地對綠間揮了揮手腕。
綠間一時梗言，瞪了她一眼，緊隨其後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無力。
……算了。
至少這樣的技術應該能保證她在場上不拖後腿也不做炮灰。
……別的就先別強求了。
綠間只能這麽安慰自己，畢竟他一開始的目的的確也只是想讓淩瀨白大概上上手，投球能有個準頭而不參合籃球架底下的戰場，只是教著教著他自己強迫癥犯了，才越來越往專業方向上跑。
“……反正你別往瀨尾身邊湊就是了。”說這話的時候綠間的眼睛看往了別的方向，因為他這句話的內容包含了點背後說人的意思，讓他有種莫名的尷尬。
特別是對方還是個女性。
但是再看看前面身嬌腰軟的自家女友，綠間還是得硬著頭皮說下去，哪怕那姑娘是這位的好親友。
畢竟那敵我不分的架勢已經足以讓親眼見證過兩回的綠間心有餘悸了。
“……瀨尾傳過來的球，你能躲就躲吧。”
看著綠間仿佛吞了苦瓜的臉，淩瀨白一陣好笑，“你當結月是什麽洪水猛獸不成……好吧好吧，我承認這個形容詞是小覷了她。”在自己男友的黑臉下淩瀨白還是改了口。
“放心吧，我一定安然無恙地打完比賽。”她笑嘻嘻地蹦噠過去，揚起頭在綠間臉上印上一個大大的響吻，“怎麽樣？”
綠間看著眼前的笑臉，終是妥協地推了下眼鏡。
“……記住你說的話。”
—————————————————————
浪漫學院的一大特點就是其隨便的程度。
一場球技大賽，不是按年級分勝負，而是采取的全校大混戰形式，什麽話都不用說，大家以班級為單位來抽簽吧，至於勝者可以得到的獎勵，從“王子殿下的一日約會權”到“浪漫之花的親手餵食”，再到“任意指使一個戰敗班級去刷廁所三天”，只要你想得到，都可以提交給學生會。而老師們只會一邊喝茶一邊感慨“這就是青春啊，當年我們也刷過呢”。
“……所以這麽隨便的決定真的沒問題嗎？”佐倉千代看著手上的球技大賽相關規則及要求，神色凝重。
“不是很有趣嗎？”淩瀨白笑瞇瞇地道。
瀨尾結月也在笑，“聽說刷廁所的那個選項是我們學校的傳統來著。”
“噫~也就是說前輩他們去年有幹過啦？”
“不知道，有空去問問小堀怎麽樣？”
“好啊~”
不像旁邊的兩個那麽氣定神閑，佐倉千代刷地把頭扭向自己的左邊，“小白，這上面可是有要你餵食的選項，”她的眼睛都快從眼眶裏瞪出來了，“綠間君會怎麽想啊？！”
“呃……”淩瀨白停下筷子，“其實小真還不知道來著。”
“所以說這麽不靠譜的建議真的沒問題嗎？！”小個子的姑娘氣勢磅礴地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唔哦我知道那個，”旁邊同班的山下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小聲道：“聽說是男生們聯名上書的。”
說完她一副痛心的模樣咂了咂嘴，“阿白，苦了你了。”
“我們學校的男的還沒放棄嗎？！”佐倉千代覺得這個世界很玄幻，為什麽明明都知道了小白有男朋友她們學校還有那麽一大波人執迷不悟？這是對挖墻腳有多大的執念？！
“千代啊，你還是太嫩了。”山下搖搖頭，扶住了佐倉的肩，目光炯然正色道:
“我們學校的男生一直沒有放棄過詛咒阿白的男朋友哦。”
“把心放到正道上啊這群人！！”
佐倉千代覺得自己的吐槽魂從進這個學校開始就不停地在燃燒。
淩瀨白倒沒說什麽，拎起佐倉千代手上的紙，掃了一眼，說:“那這個‘王子一日約會權’……”
“呀~~~！”山下一下捧著臉激動嬌呼，“我們女生們也是要有福利的嘛！！”
沒救了。
這個學校已經沒有救了。
佐倉千代面無表情地想。
……
課間。
“喲~各位~”
鹿島遠遠地就拉著踉踉蹌蹌的禦子柴沖這邊邊嚷嚷邊跑來。
“你們決定要參加什麽項目了嗎？”
佐倉看著她，道:“啊，我參加乒乓球，結月和小白參加籃球。”
“咦？你們都只參加一樣嗎？”鹿島游歪了歪頭，有些可惜道。
“嗯……鹿島君呢？”
“我啊？”鹿島游一拍胸脯，仰頭撩了把頭發，“全部哦！還有禦子柴！”
“吔？！！！”佐倉千代驚呆了，瞪圓了一雙大眼猛地看向紅發的男生，“鹿島君就算了，小禦禦……”
禦子柴頓時像炸了毛了貓一樣，“什麽啊佐倉！瞧不起我嗎？！”
“不不不，只是……”佐倉千代頭搖的像波浪鼓一樣，焦急的目光在他和鹿島之間來回掃。
“哈哈哈小千代是關心你嘛~”鹿島游搭上了禦子柴的肩，“禦子柴的運動神經應該也不錯吧？雖然平時體育課不怎麽見你出風頭。”
“那、那當然了！我只是低調而已！”
“呀~不管怎麽說禦子柴願意陪我報完全部項目我還是很開心的！謝謝啊，真夠哥們！”
“……也只是我想讓大家見識見識我的真正實力而已。”禦子柴說著挑了挑下巴，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霎時間荷爾蒙四溢，“你可別被我嚇到啊。”
“那我拭目以待啦哈哈哈！”鹿島游把禦子柴的背拍得啪啪響，然後沖一直沈默地站在窗邊的三人道:“那我先去打聽打聽堀前輩那邊，待會兒再回來找你們啊。”
說完就像一只撒歡的野狗蹦噠著離去了。
鹿島離開後，禦子柴過了好久才收回揮動的手。
然後背對著她們，伴隨著一聲小小的抽泣，一道哭腔傳了過來:
“佐倉……怎麽辦啊……”
“……別問我，我不想回答你。”
佐倉千代冷漠道。
—————————————————————
綠間是在浪漫學院的公告欄處看到球技大賽的海報的。
原本他只是想去看看比賽地點和時間安排，結果一瞄到那張大海報上用超顯眼的明黃色字體標出來的獎勵部分就移不開眼睛了。
他把那行字從頭到尾看了幾遍，斷定自己應該沒有看錯。
“浪漫之花親手餵食”明晃晃列在第三位，還好像生怕他看不懂似的在“花”後面加了個破折號寫了個“淩瀨白”。
“……”
綠間把這幾天淩瀨白和他說過的話在腦子裏想來想去。
想去想來。
很好。他確定自己的女朋友並沒有跟自己提過哪怕一個字的相關信息。
“噫！！”
也站在公告欄前面的幾個男生被身邊突如其來的無形威壓嚇了一跳，反射性地抱成團後退了大半步，方才驚魂未定地看著那個站的直挺挺的大個子。
總覺得對方身上似乎籠罩上了一些超可怕的東西。
……
於是淩瀨白看到的就是整張臉黑的能滴墨水的自家男友。
對方只用一句“我看了公告欄”就讓她的笑容凝滯在了嘴角。
“那個……小、小真，你先跟我來……”她左右看了看，趕緊扯著綠間往體育館後面的小樹林去。綠間沈著臉跟上了她的腳步，但是一聲不吭，只是用“死亡凝視”轟擊著冷汗涔涔的淩瀨白。
這家夥要是不能給他個合理的解釋……這回無論如何都要讓她好看。
被落在原地的佐倉千代和瀨尾結月目送著他們，瀨尾看著那兩人飛快的步伐，疑惑地撓了撓頭：“阿白男朋友肚子痛嗎？”
佐倉千代已經不想和身邊的KY解釋了，只是遠目輕聲道：“不，只是東窗事發。”
在淩瀨白哈哈哈地說“沒事小真不會在意的”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局。
小白啊……
綠間君怎麽看都只能接受綠的只是發色而已啊。
……
人跡稀少的小樹林裏，淩瀨白把自己的表情調整到了“10+諂媚”，寄希望於她綠間爸爸在看在她真心悔過的份上能先消消氣。
然而對方刀槍不入，依舊是鍋底一樣的黑臉。
在綠間的壓力之下，淩瀨白終是慫的飛快，老老實實像個被審問的犯人一樣和對方開始了一問一答模式。
“為什麽不告訴我？”
“……以為不是什麽大事。”
“誰提議的？”
“……不知道，據說是男生聯名上書。”
“能不能推？”
“……獎項設置的開放是學校的傳統。”
“如果選中了怎麽辦？”
淩瀨白遲疑了一下，腦袋有一瞬的空白，但是她很快就在綠間的“死亡凝視”再次到來前做出了回答：
“我……我……我保證全程在身上掛塊‘已有男友’的牌子！”
說完她自己都有點後悔，這叫個什麽說法？
但是明明那樣的畫面怎麽想都很詭異，綠間卻神色驟緩，眉梢輕揚，連看著淩瀨白的眼神都沒有那麽涼颼颼了。
這個人……
迷之被取悅。
就因為想象了一下那種變相打標簽的場面。
“……看在是官方要求的份上，”綠間的深邃的綠眸緊盯著眼前的人，看對方大氣都不敢喘，“這次就不過多跟你計較。”
前面的紅腦袋一臉慶幸的表情，小雞逐米似的點頭讓綠間的眼神稍稍柔軟了一些，然而他的腦子很清楚，這時候不管對方看起來有多知錯，有些話都要在第一時間強調。
於是他的臉又冷硬了起來，“但是下次再知情不報的話……”
消失的尾音讓淩瀨白一個激靈，瞬間站的直直的就差沒給他敬個禮。
“我懂的！”
媽呀小真這眼神真可怕……
淩瀨白心有戚戚，難得不敢調笑，乖乖任對方把她摟過去，在綠間懷裏窩的那叫一個老實。
事實證明了，該慫的時候還是得慫，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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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萬能，實操也不在話下，教授淩瀨白一個新手實在是綽綽有餘。而學生也是個好苗子，理解能力強，身體素質也跟得上，還會自己舉一反三，所以淩瀨白對籃球的學習實際上並不怎麽艱難。
當然，“並不怎麽”就意味著還是有點什麽的。
比如看著看著註意力從“嗯這個姿勢應該這麽擺這個動作的要點是巴拉巴拉”轉移到“臥槽我家小真真帥啊手指怎麽能那麽好看下巴到脖子的線條太讚了”什麽什麽的……
說實在話，綠間在給淩瀨白做示範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女朋友的眼睛在泛綠光。
但他每次感覺不對一回頭，對方又是乖乖巧巧地在那站著，精神集中表情嚴肅的樣子，頭頂上似乎插了塊牌子寫著“我很認真”。
……
“差不多，能應付比賽。”
最後一次檢驗訓練成果時，綠間判斷。
“咦~只是‘差不多’嗎~”淩瀨白把頭上的吸汗帶取下，輕笑，“還以為能從小真那得到一句誇獎呢。”
就進球概率而言，三分線10投8中，從一個新手角度出發這的確算得上訓練有成了。畢竟加起來統共也才訓練了一星期左右，而投球不同於其他籃球內容，還包含了很多手感一類虛虛實實只能自己琢磨的東西。
但是當她的指導者是籃球水平高到大多數同齡人望塵莫及的家夥時，在他眼中她這個訓練成果的確是“堪堪合格”而已。
“至少10投9中才能算不錯。”綠間的表情毫無波動，談到籃球方面的事哪怕是淩瀨白也不能讓他松口。
站在場邊矜持嚴肅地抱臂，他開始條理清晰地點出剛才淩瀨白的不足，言辭犀利毫不客氣。
“只是為了應付球技大賽而已，你還想讓我的籃球技術沖出宇宙不成。”
面對教導主任模式的綠間爸爸，淩瀨白擺出了專門與之相克的混不吝臉，吊兒郎當地對綠間揮了揮手腕。
綠間一時梗言，瞪了她一眼，緊隨其後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無力。
……算了。
至少這樣的技術應該能保證她在場上不拖後腿也不做炮灰。
……別的就先別強求了。
綠間只能這麽安慰自己，畢竟他一開始的目的的確也只是想讓淩瀨白大概上上手，投球能有個準頭而不參合籃球架底下的戰場，只是教著教著他自己強迫癥犯了，才越來越往專業方向上跑。
“……反正你別往瀨尾身邊湊就是了。”說這話的時候綠間的眼睛看往了別的方向，因為他這句話的內容包含了點背後說人的意思，讓他有種莫名的尷尬。
特別是對方還是個女性。
但是再看看前面身嬌腰軟的自家女友，綠間還是得硬著頭皮說下去，哪怕那姑娘是這位的好親友。
畢竟那敵我不分的架勢已經足以讓親眼見證過兩回的綠間心有餘悸了。
“……瀨尾傳過來的球，你能躲就躲吧。”
看著綠間仿佛吞了苦瓜的臉，淩瀨白一陣好笑，“你當結月是什麽洪水猛獸不成……好吧好吧，我承認這個形容詞是小覷了她。”在自己男友的黑臉下淩瀨白還是改了口。
“放心吧，我一定安然無恙地打完比賽。”她笑嘻嘻地蹦噠過去，揚起頭在綠間臉上印上一個大大的響吻，“怎麽樣？”
綠間看著眼前的笑臉，終是妥協地推了下眼鏡。
“……記住你說的話。”
—————————————————————
浪漫學院的一大特點就是其隨便的程度。
一場球技大賽，不是按年級分勝負，而是采取的全校大混戰形式，什麽話都不用說，大家以班級為單位來抽簽吧，至於勝者可以得到的獎勵，從“王子殿下的一日約會權”到“浪漫之花的親手餵食”，再到“任意指使一個戰敗班級去刷廁所三天”，只要你想得到，都可以提交給學生會。而老師們只會一邊喝茶一邊感慨“這就是青春啊，當年我們也刷過呢”。
“……所以這麽隨便的決定真的沒問題嗎？”佐倉千代看著手上的球技大賽相關規則及要求，神色凝重。
“不是很有趣嗎？”淩瀨白笑瞇瞇地道。
瀨尾結月也在笑，“聽說刷廁所的那個選項是我們學校的傳統來著。”
“噫~也就是說前輩他們去年有幹過啦？”
“不知道，有空去問問小堀怎麽樣？”
“好啊~”
不像旁邊的兩個那麽氣定神閑，佐倉千代刷地把頭扭向自己的左邊，“小白，這上面可是有要你餵食的選項，”她的眼睛都快從眼眶裏瞪出來了，“綠間君會怎麽想啊？！”
“呃……”淩瀨白停下筷子，“其實小真還不知道來著。”
“所以說這麽不靠譜的建議真的沒問題嗎？！”小個子的姑娘氣勢磅礴地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唔哦我知道那個，”旁邊同班的山下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小聲道：“聽說是男生們聯名上書的。”
說完她一副痛心的模樣咂了咂嘴，“阿白，苦了你了。”
“我們學校的男的還沒放棄嗎？！”佐倉千代覺得這個世界很玄幻，為什麽明明都知道了小白有男朋友她們學校還有那麽一大波人執迷不悟？這是對挖墻腳有多大的執念？！
“千代啊，你還是太嫩了。”山下搖搖頭，扶住了佐倉的肩，目光炯然正色道:
“我們學校的男生一直沒有放棄過詛咒阿白的男朋友哦。”
“把心放到正道上啊這群人！！”
佐倉千代覺得自己的吐槽魂從進這個學校開始就不停地在燃燒。
淩瀨白倒沒說什麽，拎起佐倉千代手上的紙，掃了一眼，說:“那這個‘王子一日約會權’……”
“呀~~~！”山下一下捧著臉激動嬌呼，“我們女生們也是要有福利的嘛！！”
沒救了。
這個學校已經沒有救了。
佐倉千代面無表情地想。
……
課間。
“喲~各位~”
鹿島遠遠地就拉著踉踉蹌蹌的禦子柴沖這邊邊嚷嚷邊跑來。
“你們決定要參加什麽項目了嗎？”
佐倉看著她，道:“啊，我參加乒乓球，結月和小白參加籃球。”
“咦？你們都只參加一樣嗎？”鹿島游歪了歪頭，有些可惜道。
“嗯……鹿島君呢？”
“我啊？”鹿島游一拍胸脯，仰頭撩了把頭發，“全部哦！還有禦子柴！”
“吔？！！！”佐倉千代驚呆了，瞪圓了一雙大眼猛地看向紅發的男生，“鹿島君就算了，小禦禦……”
禦子柴頓時像炸了毛了貓一樣，“什麽啊佐倉！瞧不起我嗎？！”
“不不不，只是……”佐倉千代頭搖的像波浪鼓一樣，焦急的目光在他和鹿島之間來回掃。
“哈哈哈小千代是關心你嘛~”鹿島游搭上了禦子柴的肩，“禦子柴的運動神經應該也不錯吧？雖然平時體育課不怎麽見你出風頭。”
“那、那當然了！我只是低調而已！”
“呀~不管怎麽說禦子柴願意陪我報完全部項目我還是很開心的！謝謝啊，真夠哥們！”
“……也只是我想讓大家見識見識我的真正實力而已。”禦子柴說著挑了挑下巴，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霎時間荷爾蒙四溢，“你可別被我嚇到啊。”
“那我拭目以待啦哈哈哈！”鹿島游把禦子柴的背拍得啪啪響，然後沖一直沈默地站在窗邊的三人道:“那我先去打聽打聽堀前輩那邊，待會兒再回來找你們啊。”
說完就像一只撒歡的野狗蹦噠著離去了。
鹿島離開後，禦子柴過了好久才收回揮動的手。
然後背對著她們，伴隨著一聲小小的抽泣，一道哭腔傳了過來:
“佐倉……怎麽辦啊……”
“……別問我，我不想回答你。”
佐倉千代冷漠道。
—————————————————————
綠間是在浪漫學院的公告欄處看到球技大賽的海報的。
原本他只是想去看看比賽地點和時間安排，結果一瞄到那張大海報上用超顯眼的明黃色字體標出來的獎勵部分就移不開眼睛了。
他把那行字從頭到尾看了幾遍，斷定自己應該沒有看錯。
“浪漫之花親手餵食”明晃晃列在第三位，還好像生怕他看不懂似的在“花”後面加了個破折號寫了個“淩瀨白”。
“……”
綠間把這幾天淩瀨白和他說過的話在腦子裏想來想去。
想去想來。
很好。他確定自己的女朋友並沒有跟自己提過哪怕一個字的相關信息。
“噫！！”
也站在公告欄前面的幾個男生被身邊突如其來的無形威壓嚇了一跳，反射性地抱成團後退了大半步，方才驚魂未定地看著那個站的直挺挺的大個子。
總覺得對方身上似乎籠罩上了一些超可怕的東西。
……
於是淩瀨白看到的就是整張臉黑的能滴墨水的自家男友。
對方只用一句“我看了公告欄”就讓她的笑容凝滯在了嘴角。
“那個……小、小真，你先跟我來……”她左右看了看，趕緊扯著綠間往體育館後面的小樹林去。綠間沈著臉跟上了她的腳步，但是一聲不吭，只是用“死亡凝視”轟擊著冷汗涔涔的淩瀨白。
這家夥要是不能給他個合理的解釋……這回無論如何都要讓她好看。
被落在原地的佐倉千代和瀨尾結月目送著他們，瀨尾看著那兩人飛快的步伐，疑惑地撓了撓頭：“阿白男朋友肚子痛嗎？”
佐倉千代已經不想和身邊的KY解釋了，只是遠目輕聲道：“不，只是東窗事發。”
在淩瀨白哈哈哈地說“沒事小真不會在意的”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局。
小白啊……
綠間君怎麽看都只能接受綠的只是發色而已啊。
……
人跡稀少的小樹林裏，淩瀨白把自己的表情調整到了“10+諂媚”，寄希望於她綠間爸爸在看在她真心悔過的份上能先消消氣。
然而對方刀槍不入，依舊是鍋底一樣的黑臉。
在綠間的壓力之下，淩瀨白終是慫的飛快，老老實實像個被審問的犯人一樣和對方開始了一問一答模式。
“為什麽不告訴我？”
“……以為不是什麽大事。”
“誰提議的？”
“……不知道，據說是男生聯名上書。”
“能不能推？”
“……獎項設置的開放是學校的傳統。”
“如果選中了怎麽辦？”
淩瀨白遲疑了一下，腦袋有一瞬的空白，但是她很快就在綠間的“死亡凝視”再次到來前做出了回答：
“我……我……我保證全程在身上掛塊‘已有男友’的牌子！”
說完她自己都有點後悔，這叫個什麽說法？
但是明明那樣的畫面怎麽想都很詭異，綠間卻神色驟緩，眉梢輕揚，連看著淩瀨白的眼神都沒有那麽涼颼颼了。
這個人……
迷之被取悅。
就因為想象了一下那種變相打標簽的場面。
“……看在是官方要求的份上，”綠間的深邃的綠眸緊盯著眼前的人，看對方大氣都不敢喘，“這次就不過多跟你計較。”
前面的紅腦袋一臉慶幸的表情，小雞逐米似的點頭讓綠間的眼神稍稍柔軟了一些，然而他的腦子很清楚，這時候不管對方看起來有多知錯，有些話都要在第一時間強調。
於是他的臉又冷硬了起來，“但是下次再知情不報的話……”
消失的尾音讓淩瀨白一個激靈，瞬間站的直直的就差沒給他敬個禮。
“我懂的！”
媽呀小真這眼神真可怕……
淩瀨白心有戚戚，難得不敢調笑，乖乖任對方把她摟過去，在綠間懷裏窩的那叫一個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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