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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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7日，周六。
Winter cup東京區預選賽。
誠凜高中校門前，日向順平看了看手表，對相田麗子道：“麗子，時間差不多了。”
“好。”相田麗子拍了拍手，“走吧！去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喔！”
……
秀德高中籃球館休息室裏，綠間真太郎扯斷手上多餘的繃帶，伸縮手指適應著松緊度。
一張英俊的臉緊繃著，眉頭微蹙，壓抑的氣氛縈繞在他周圍。
唔啊~今天看起來很不好惹~
高尾和成默默在心裏念叨，倚著門框對裏面的人道：“小真，前輩們都到了哦。”
“好。”
綠間沈聲應，隨後正打算起身，就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
高尾看著他拿過手機，然後表情黑了兩度。
……
海常體育館內，金燦燦的吉祥物抱著他的隊長哭得涕淚橫流。
“哇——前輩——怎麽會有這種人！跟他說‘加油’他居然回你個‘去死’！！這是人嗎！”
“不許哭！滾去訓練！！！”
……
桐皇高校的天臺上，桃井氣呼呼地沖躺在水塔上曬太陽的人喊：“青峰君！你又偷懶不去練習！”
差不多睡過去了的人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半睜著惺忪的眼睛，“五月你好啰嗦啊……反正我們已經確定出賽了。”
“你這人真是……！可是哲君的新技能……”
“這些都沒關系。”青峰大輝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反正能贏我的……只有我自己。”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了，但是桃井五月還是克制不住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她一點……都不想聽青峰說這種話。
……
“敦，我很期待呢。”
“嗯——？”
“不管是和大我，還是和敦以前的同伴，我真的很期待和他們的較量啊。”
“……哼。”
紅發的少年靈巧又穩當地接住半空中的棋子，唇角的弧度暗藏看不透的深意。
SA——
快來吧……
—————————————————————
“麗子小姐~”紅發的少女在觀眾席第一排沖入場的誠凜一眾人招手。
相田麗子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淩瀨同學！”
“嗯？！”
“誒？！”
“那不是……！”
“秀德今天在另一個體育館吧？！”
相田麗子上前幾步靠近觀眾席，仰頭問道：“淩瀨同學，你怎麽會在這裏？”
Winter cup的預選賽只打四天，後面三天是留給4選2循環賽的，所以第一天八只隊伍要一次刷掉一半，四場比賽分到了四個普通規模的體育館進行，而這個場地只有誠凜和丞成的對決。
“我是來給誠凜加油的啊。”少女單手支撐著小巧的下頜，眉眼彎彎笑得明媚。
“那秀德那邊？”
“那邊沒有必要去看了。”她的語氣閑然自若，“沒什麽懸念。”
因為她的潛在話語，相田麗子也笑了，“那麽淩瀨同學——”
“這場比賽……”
“也不會有什麽懸念的。”
相田麗子的長相偏於清秀，雖然五官端正卻並沒有那種一眼驚艷的感覺。但是這個少女身上散發出的自信和堅定不羈的態度，讓她的那種氣質格外的突出，至少在淩瀨白眼中——
這個姑娘此刻十分耀眼。
……
“鳴海，你哭什麽？”
丞成高中的隊伍裏，一個一頭刺毛向後梳的大個子仰著頭緊抿著嘴，眼角滑下一股股的淚水。
站在他們對面的誠凜等人端的是一腦袋問號。
流著淚的男生看起來十分消沈，耷拉著頭，幽幽地說著指責的話：
“隊長……你太過分了……”
他的隊長顯然也沒搞懂這個人又犯什麽渾。
就見刺頭的男生鳴海跳起來一指頭甩向站在場邊的某人——
“你不是說對方的教練是女的嗎？！那叫女人嗎？！平成那樣！！！”
誠凜一眾：！！！
他像死了爹一樣哭嚎起來，“把我的悸動還給我——！！！”
“平成那樣的某人”相田麗子小姐平靜無波地聽完他嚎，然後緩緩揚起了一個少女氣息滿滿的燦爛笑容，同時擡起手用大拇指在脖子前比劃了三下——
給我。
弄死。
他。
“騰！”赤紅的火光包圍住相田麗子，小金井嚇得一下跳出去兩米遠。
誠凜一眾：知知知知知道了！！！！！
鳴海大介還在喋喋不休地譴責他的隊長，“隊長！你騙了我！你是不是瞎！這種不能算女人的啊！”說著他又一指頭甩向對面，只不過這次中彈的不是已經變成賽亞人的誠凜教練。
“那種的啊！看到沒有第一排左數第6個那個，那種波濤洶湧的才是啊！”
“啊不行，真是越看越對我胃口，隊長我們早點打完吧我想去要電話！”
下意識數了數的誠凜一眾人沈默了。
“波濤洶湧的第一排左數第6個”正笑瞇瞇地看著場內，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心地善良的伊月俊躊躇了一下，終於還是昧不過自己的良心艱澀地開了口。
“餵……”
他的出聲順利吸引到了對面學校的人的註意力。
“你們知道……綠間真太郎嗎？”
“啊？綠間真太郎？”丞成的隊長皺著眉頭，“當然知道，‘奇跡的世代’，不過那又怎麽樣，他不是你們隊的吧？”
被打斷了的鳴海大介也一臉不滿地看著他：“綠間真太郎不是秀德的嗎？幹嘛？看不起我們想和秀德比賽嗎？”
伊月俊咽了口唾沫，“不是，只是想跟你們說……”他手往觀眾席指了指。
“你們剛才說的那個觀眾席上的妹子……”
“是綠間真太郎的女朋友。”
“……”x2
“唔哇哇哇哇哇隊長你賠我的初戀！！”
“怎麽又哭？！什麽時候又變成初戀了？！又關我什麽事？！”
……
作為一個超強籃球手的女友，再加上本身的一點小小天賦，淩瀨白現在怎麽說也算半個籃球入門人了。
所以這場比賽，盡管身邊沒有義務解說員，她也能自己看出點名堂來。
丞成是主攻內線，打得不錯，看得出實力不弱，特別是9號，沖勁挺足。
誠凜的7號很穩，控場能力很強，淩瀨白是第一次看到他，但是印象已經很深刻。
誠凜10號的跳躍能力好像比之前更強了，罰球線起跳讓她有點震驚，不過跳太高撞到籃筐暈過去的時候淩瀨白不客氣地笑了。
誠凜11號今天依舊是個小帥哥。
……跑偏了，誠凜11號的打法好像感覺跟之前比起來有了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水平有限，淩瀨白能摸到的也就這些門道了。
她是真的覺得那個藍發的小帥哥有了很特別的變化，但是不知道怎麽形容。
108比61結束比賽，誠凜拿下了4選2循環賽的參賽權。看著下方激動的誠凜眾人，淩瀨白想到的是——
誠凜又強了……小真會很高興的吧。
而在誠凜拿下勝利的20分鐘前，秀德高中也以 151比49的絕對優勢確定進入循環賽。
高尾和前輩擊掌慶祝著，不經意間看到站在一旁的綠間，一時間因為他此時散發出來的沈抑氣場而驚訝。
他微微倒抽了一下氣。
雖然來之前就有這種感覺了，但是總覺得打完比賽後……
小真比先前還要……
“沒問題吧……”他下意識地低喃了一句。
—————————————————————
淩瀨白回到家的時候，第一眼就註意到了整齊地擺放在玄關處的白球鞋。
她楞了一下，隨後馬上意識到這是什麽情況。
灰藍色的貓咪邁著輕盈的腳步朝她跑來，揚起頭沖她撒嬌似的叫著。
淩瀨白彎下腰來順了順它的毛，揉了揉那小腦袋後方才換鞋往客廳走。
一進去，就看到她家灰白色的布藝沙發上躺著一個人。
一只手搭在腹部，另一只手垂落到地毯上，頭枕著比較低的沙發扶手，綠色的發絲散落在上面，因為微側的頭延出了一些細碎的綠色線條。
他的眼鏡都沒摘，仍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但是雙目緊閉，濃密纖長的眼睫順著眼睛的弧度勾勒出好看的陰影。
他的胸膛隨著呼吸小小地平緩起伏著，可見睡的多安穩。
淩瀨白沒出聲，放輕腳步上前，倚著沙發坐到了地毯上，順手輕輕擡起垂到地上的那只手安置於自己的腿上。
小真這段時間果然很累啊。
身體上可能還好說，精神上的緊繃才是最耗費心神的。
——不然，也不會真的用上那把備用鑰匙了。
淩瀨白將自己的手小心地覆到腿上的那只手上，指尖微觸，皮膚傳遞過來的是涼意。
因為是個左撇子，綠間的右手使用頻率並不是太高，所以那白玉一樣的指尖只有一層薄薄的繭。
就算勤於保養，他龐大的訓練量還是讓他的左手留下了比右手更厚的繭子。
不過這些並不會成為瑕疵，相反，綠間的手是他除了眼睛之外最漂亮的地方。手指修長而勻稱，雖然長年運動卻並沒有粗大的指節，皮膚光滑細膩，沒有一點傷痕，就連指甲都修剪得恰到好處，露出健康的色澤。
淩瀨白的食指沿著他手指的弧度慢慢滑到那寬大的掌心，劃過不深不淺的掌紋，最後再輕輕捏住微涼的指尖。
愛不釋手地擺弄著這只漂亮的右手。
這時候，一直沒有動靜乖乖任玩的手突然自己動了起來，緩緩提起，輕輕落到淩瀨白的臉上。
她回頭，對上的是仿佛還帶著朦朧的深邃綠眸。
於是揚起一個笑，“你醒啦？”
綠間沒說話，但是覆在她側臉的手也沒收回去，拇指還輕蹭著她細嫩的腮。
淩瀨白幹脆側過身，把下巴搭到了他的腹部，偏頭笑目瑩瑩看著他。
“睡得還好嗎？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晚飯在這兒吃？”
她三個問句接連下來，問的綠間總算清醒了些。
手轉移到她的頭上順了順一頭滑潤的長發，他難得沒有起身坐好，而是繼續以這樣舒服的姿勢躺著，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的低啞：
“已經睡夠了，待會兒就回去，不用準備我的晚飯。”
少女沒有分毫邀請被拒的不滿，依舊笑意盈盈，還把壓著少年腹部的下巴換成了頰側，稍稍蹭了兩下，像她的那只貓兒子一樣。
“累了嗎？”
她重新把玩起他的手。
松懈力道任她把玩，綠間的視線動也不動地攏著她，清冷的眸裏溢上來的是柔和。
“還好。”他答道。
“今天去看了誠凜的比賽？”
“嗯，感覺他們狀態挺好的，雖然不知道怎麽說，但是我覺得那位黑子君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
綠間沈默了一下，方才不緊不慢道：“哼，也不至於蠢到這節骨眼上退步。”
“雖然是對手，不過小真很滿意對方變強嘛~”少女咧開嘴巴久違地壞笑起來。
“……”綠間用另一只扶了扶眼鏡，視線轉移到了一邊，“我沒有興趣欺負弱者罷了。”
“是是是~真是人格高尚啊~”
綠間正聽著對方一如既往不著調的嬉笑，右手突然被握著舉了起來。
他看過去，就見少女閉著眼睛在他的指尖落下一個輕吻。柔滑的唇瓣碰到指尖的感觸無比清晰。
淩瀨白睜開眼睛，紅榴一般澄澈的眸中流露出的是溫暖的笑意，“反正，小真肯定沒問題的。”
有什麽東西不可阻擋地潛進心裏，一路留下痕跡，宛若古樹青藤上雨絲滴滴滾落，最後浸潤到土壤裏。
綠間撐著沙發起身，彎下腰覆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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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凜高中校門前，日向順平看了看手表，對相田麗子道：“麗子，時間差不多了。”
“好。”相田麗子拍了拍手，“走吧！去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喔！”
……
秀德高中籃球館休息室裏，綠間真太郎扯斷手上多餘的繃帶，伸縮手指適應著松緊度。
一張英俊的臉緊繃著，眉頭微蹙，壓抑的氣氛縈繞在他周圍。
唔啊~今天看起來很不好惹~
高尾和成默默在心裏念叨，倚著門框對裏面的人道：“小真，前輩們都到了哦。”
“好。”
綠間沈聲應，隨後正打算起身，就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
高尾看著他拿過手機，然後表情黑了兩度。
……
海常體育館內，金燦燦的吉祥物抱著他的隊長哭得涕淚橫流。
“哇——前輩——怎麽會有這種人！跟他說‘加油’他居然回你個‘去死’！！這是人嗎！”
“不許哭！滾去訓練！！！”
……
桐皇高校的天臺上，桃井氣呼呼地沖躺在水塔上曬太陽的人喊：“青峰君！你又偷懶不去練習！”
差不多睡過去了的人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半睜著惺忪的眼睛，“五月你好啰嗦啊……反正我們已經確定出賽了。”
“你這人真是……！可是哲君的新技能……”
“這些都沒關系。”青峰大輝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反正能贏我的……只有我自己。”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了，但是桃井五月還是克制不住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她一點……都不想聽青峰說這種話。
……
“敦，我很期待呢。”
“嗯——？”
“不管是和大我，還是和敦以前的同伴，我真的很期待和他們的較量啊。”
“……哼。”
紅發的少年靈巧又穩當地接住半空中的棋子，唇角的弧度暗藏看不透的深意。
SA——
快來吧……
—————————————————————
“麗子小姐~”紅發的少女在觀眾席第一排沖入場的誠凜一眾人招手。
相田麗子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淩瀨同學！”
“嗯？！”
“誒？！”
“那不是……！”
“秀德今天在另一個體育館吧？！”
相田麗子上前幾步靠近觀眾席，仰頭問道：“淩瀨同學，你怎麽會在這裏？”
Winter cup的預選賽只打四天，後面三天是留給4選2循環賽的，所以第一天八只隊伍要一次刷掉一半，四場比賽分到了四個普通規模的體育館進行，而這個場地只有誠凜和丞成的對決。
“我是來給誠凜加油的啊。”少女單手支撐著小巧的下頜，眉眼彎彎笑得明媚。
“那秀德那邊？”
“那邊沒有必要去看了。”她的語氣閑然自若，“沒什麽懸念。”
因為她的潛在話語，相田麗子也笑了，“那麽淩瀨同學——”
“這場比賽……”
“也不會有什麽懸念的。”
相田麗子的長相偏於清秀，雖然五官端正卻並沒有那種一眼驚艷的感覺。但是這個少女身上散發出的自信和堅定不羈的態度，讓她的那種氣質格外的突出，至少在淩瀨白眼中——
這個姑娘此刻十分耀眼。
……
“鳴海，你哭什麽？”
丞成高中的隊伍裏，一個一頭刺毛向後梳的大個子仰著頭緊抿著嘴，眼角滑下一股股的淚水。
站在他們對面的誠凜等人端的是一腦袋問號。
流著淚的男生看起來十分消沈，耷拉著頭，幽幽地說著指責的話：
“隊長……你太過分了……”
他的隊長顯然也沒搞懂這個人又犯什麽渾。
就見刺頭的男生鳴海跳起來一指頭甩向站在場邊的某人——
“你不是說對方的教練是女的嗎？！那叫女人嗎？！平成那樣！！！”
誠凜一眾：！！！
他像死了爹一樣哭嚎起來，“把我的悸動還給我——！！！”
“平成那樣的某人”相田麗子小姐平靜無波地聽完他嚎，然後緩緩揚起了一個少女氣息滿滿的燦爛笑容，同時擡起手用大拇指在脖子前比劃了三下——
給我。
弄死。
他。
“騰！”赤紅的火光包圍住相田麗子，小金井嚇得一下跳出去兩米遠。
誠凜一眾：知知知知知道了！！！！！
鳴海大介還在喋喋不休地譴責他的隊長，“隊長！你騙了我！你是不是瞎！這種不能算女人的啊！”說著他又一指頭甩向對面，只不過這次中彈的不是已經變成賽亞人的誠凜教練。
“那種的啊！看到沒有第一排左數第6個那個，那種波濤洶湧的才是啊！”
“啊不行，真是越看越對我胃口，隊長我們早點打完吧我想去要電話！”
下意識數了數的誠凜一眾人沈默了。
“波濤洶湧的第一排左數第6個”正笑瞇瞇地看著場內，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心地善良的伊月俊躊躇了一下，終於還是昧不過自己的良心艱澀地開了口。
“餵……”
他的出聲順利吸引到了對面學校的人的註意力。
“你們知道……綠間真太郎嗎？”
“啊？綠間真太郎？”丞成的隊長皺著眉頭，“當然知道，‘奇跡的世代’，不過那又怎麽樣，他不是你們隊的吧？”
被打斷了的鳴海大介也一臉不滿地看著他：“綠間真太郎不是秀德的嗎？幹嘛？看不起我們想和秀德比賽嗎？”
伊月俊咽了口唾沫，“不是，只是想跟你們說……”他手往觀眾席指了指。
“你們剛才說的那個觀眾席上的妹子……”
“是綠間真太郎的女朋友。”
“……”x2
“唔哇哇哇哇哇隊長你賠我的初戀！！”
“怎麽又哭？！什麽時候又變成初戀了？！又關我什麽事？！”
……
作為一個超強籃球手的女友，再加上本身的一點小小天賦，淩瀨白現在怎麽說也算半個籃球入門人了。
所以這場比賽，盡管身邊沒有義務解說員，她也能自己看出點名堂來。
丞成是主攻內線，打得不錯，看得出實力不弱，特別是9號，沖勁挺足。
誠凜的7號很穩，控場能力很強，淩瀨白是第一次看到他，但是印象已經很深刻。
誠凜10號的跳躍能力好像比之前更強了，罰球線起跳讓她有點震驚，不過跳太高撞到籃筐暈過去的時候淩瀨白不客氣地笑了。
誠凜11號今天依舊是個小帥哥。
……跑偏了，誠凜11號的打法好像感覺跟之前比起來有了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水平有限，淩瀨白能摸到的也就這些門道了。
她是真的覺得那個藍發的小帥哥有了很特別的變化，但是不知道怎麽形容。
108比61結束比賽，誠凜拿下了4選2循環賽的參賽權。看著下方激動的誠凜眾人，淩瀨白想到的是——
誠凜又強了……小真會很高興的吧。
而在誠凜拿下勝利的20分鐘前，秀德高中也以 151比49的絕對優勢確定進入循環賽。
高尾和前輩擊掌慶祝著，不經意間看到站在一旁的綠間，一時間因為他此時散發出來的沈抑氣場而驚訝。
他微微倒抽了一下氣。
雖然來之前就有這種感覺了，但是總覺得打完比賽後……
小真比先前還要……
“沒問題吧……”他下意識地低喃了一句。
—————————————————————
淩瀨白回到家的時候，第一眼就註意到了整齊地擺放在玄關處的白球鞋。
她楞了一下，隨後馬上意識到這是什麽情況。
灰藍色的貓咪邁著輕盈的腳步朝她跑來，揚起頭沖她撒嬌似的叫著。
淩瀨白彎下腰來順了順它的毛，揉了揉那小腦袋後方才換鞋往客廳走。
一進去，就看到她家灰白色的布藝沙發上躺著一個人。
一只手搭在腹部，另一只手垂落到地毯上，頭枕著比較低的沙發扶手，綠色的發絲散落在上面，因為微側的頭延出了一些細碎的綠色線條。
他的眼鏡都沒摘，仍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但是雙目緊閉，濃密纖長的眼睫順著眼睛的弧度勾勒出好看的陰影。
他的胸膛隨著呼吸小小地平緩起伏著，可見睡的多安穩。
淩瀨白沒出聲，放輕腳步上前，倚著沙發坐到了地毯上，順手輕輕擡起垂到地上的那只手安置於自己的腿上。
小真這段時間果然很累啊。
身體上可能還好說，精神上的緊繃才是最耗費心神的。
——不然，也不會真的用上那把備用鑰匙了。
淩瀨白將自己的手小心地覆到腿上的那只手上，指尖微觸，皮膚傳遞過來的是涼意。
因為是個左撇子，綠間的右手使用頻率並不是太高，所以那白玉一樣的指尖只有一層薄薄的繭。
就算勤於保養，他龐大的訓練量還是讓他的左手留下了比右手更厚的繭子。
不過這些並不會成為瑕疵，相反，綠間的手是他除了眼睛之外最漂亮的地方。手指修長而勻稱，雖然長年運動卻並沒有粗大的指節，皮膚光滑細膩，沒有一點傷痕，就連指甲都修剪得恰到好處，露出健康的色澤。
淩瀨白的食指沿著他手指的弧度慢慢滑到那寬大的掌心，劃過不深不淺的掌紋，最後再輕輕捏住微涼的指尖。
愛不釋手地擺弄著這只漂亮的右手。
這時候，一直沒有動靜乖乖任玩的手突然自己動了起來，緩緩提起，輕輕落到淩瀨白的臉上。
她回頭，對上的是仿佛還帶著朦朧的深邃綠眸。
於是揚起一個笑，“你醒啦？”
綠間沒說話，但是覆在她側臉的手也沒收回去，拇指還輕蹭著她細嫩的腮。
淩瀨白幹脆側過身，把下巴搭到了他的腹部，偏頭笑目瑩瑩看著他。
“睡得還好嗎？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晚飯在這兒吃？”
她三個問句接連下來，問的綠間總算清醒了些。
手轉移到她的頭上順了順一頭滑潤的長發，他難得沒有起身坐好，而是繼續以這樣舒服的姿勢躺著，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的低啞：
“已經睡夠了，待會兒就回去，不用準備我的晚飯。”
少女沒有分毫邀請被拒的不滿，依舊笑意盈盈，還把壓著少年腹部的下巴換成了頰側，稍稍蹭了兩下，像她的那只貓兒子一樣。
“累了嗎？”
她重新把玩起他的手。
松懈力道任她把玩，綠間的視線動也不動地攏著她，清冷的眸裏溢上來的是柔和。
“還好。”他答道。
“今天去看了誠凜的比賽？”
“嗯，感覺他們狀態挺好的，雖然不知道怎麽說，但是我覺得那位黑子君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
綠間沈默了一下，方才不緊不慢道：“哼，也不至於蠢到這節骨眼上退步。”
“雖然是對手，不過小真很滿意對方變強嘛~”少女咧開嘴巴久違地壞笑起來。
“……”綠間用另一只扶了扶眼鏡，視線轉移到了一邊，“我沒有興趣欺負弱者罷了。”
“是是是~真是人格高尚啊~”
綠間正聽著對方一如既往不著調的嬉笑，右手突然被握著舉了起來。
他看過去，就見少女閉著眼睛在他的指尖落下一個輕吻。柔滑的唇瓣碰到指尖的感觸無比清晰。
淩瀨白睜開眼睛，紅榴一般澄澈的眸中流露出的是溫暖的笑意，“反正，小真肯定沒問題的。”
有什麽東西不可阻擋地潛進心裏，一路留下痕跡，宛若古樹青藤上雨絲滴滴滾落，最後浸潤到土壤裏。
綠間撐著沙發起身，彎下腰覆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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