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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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四選三的觀眾量果然不一樣啊~”
比起之前的比賽中那坐都坐不滿一半的觀眾人數，今天的體育館外人來人往，顯見的擁擠了不少。
“高尾，別亂跑。”大坪回頭叫著四處環顧的後輩。
“好的~”
秀德籃球部今天不用訓練，一齊到場觀摩誠凜對桐皇的比賽，一方面是真的關註誰勝誰負，一方面也是為接下來的Winter cup做準備。
“話說回來，綠間呢？”
面對宮地的提問高尾只能訕笑，“他說他不想來……”
“呵呵呵我要碾死他。”
“不好意思宮地，我們家輕卡壞了不能借你，你換個方式吧。”
比起宮地的不爽，大坪要平靜得多，“反正今天要看的比賽也只有一場，泉真館那場估計也沒什麽懸念，”他看向體育場的方向，慎重道：“能左右四選三的，就看誠凜對桐皇這一場了。”
要說他私心更希望誰贏，可能多少還是偏向誠凜，畢竟那是把他們從王座打落的隊伍。但是……
桐皇雖說是後起之秀，可他們擁有“奇跡的世代”的ACE青峰大輝，還有那個讓人猜不透的今吉翔一，光這兩人都已經夠難應付了，更別說他們的風格是比誠凜更激烈的狂沖猛打……
所以誠凜這次……很危險啊。
大坪的預感的確是對的。
比賽才剛剛開始，節奏就很明顯被桐皇掌握了。哪怕青峰大輝不在，光靠今吉翔一的領導也把誠凜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不……
或許根本沒有什麽領導。
“每個人都是自己在打，跟隊友只是保持最低程度的支援而已，”高尾只看了這麽一會兒就發現了桐皇的不一樣，“桐皇一直都是這樣打的嗎？”
木村解答了他的疑惑：“來之前我看了一下他們的比賽記錄，桐皇每場都是三位數的比分，這說明他們走的就是這種路線。”
“嗚啊……可是籃球真的能這樣打嗎？”
“理論上這樣弊大於利，”宮地表情嚴肅，“但是每個人都足夠強的話——”
也不是沒可能。
高尾了然，然後沈默了。
因為他想起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每個人都是各打各的，完全不去顧及隊友間的配合或是援助，照樣能以碾壓式的強大得到勝利——
奇跡的世代。
—————————————————
黃瀨趕到觀眾看臺時比賽已經開始了有一會兒了。
“哎呀，又遲到了……”他微喘著，第一時間用眼睛搜索記分牌，“咦！誠凜怎麽又被壓著打了？”
正說著，他感到斜前方有一道視線落在他身上。順著望過去，就對上了一雙紅光流轉的美目。
淩瀨白輕輕扯了扯身邊人的袖子，在他看過來時指了指斜後方。
黃瀨一眼就認出了那頭綠毛，比起這個對方回頭時臉上的墨鏡更讓黃瀨震驚：“小綠間？！還有你這是什麽打扮？！”
被一口挑破身份的綠間比黃瀨更震驚，“黃瀨？！你為什麽會認出來的啊？！”
“你以為戴個墨鏡就能掩飾什麽嗎，拜托你馬上拿下來吧這樣跟你站在一起太丟臉了。”
“什麽？！”
黃瀨此刻深深懷疑綠間的智商，第一次覺得一直以來被他們瞧不起的自己是那麽的有優越感。
淩瀨白把頭偏向一邊不讓自己笑出聲，一手顫抖著默默遞上綠間的眼鏡。
不要問她為什麽沒阻止綠間的智障行徑，她就等著有人揭穿這一幕。
綠間剛才的震驚臉足夠承包她這個星期的笑點。
“你是那個吧？跟周圍所有人都說不想看，結果自己一個人跑來看？哦還帶著淩瀨同學。”
“別亂說！我只是剛好路過這附近而已的啊！”
“你家在反方向吧。”
黃瀨只能擺出死魚眼。
口癖都出來了這個人的傲嬌已經沒救了。
憋笑到全身顫抖的淩瀨白只能在綠間的瞪視中掛到綠間肩膀上，探出頭對黃瀨道：
“是我想看啦我想看，小真是屈尊陪我來的。”
黃瀨一臉“我懂”地對她點頭，“我就當我信吧。”
淩瀨白實在憋不住了，兩手抓著綠間的右肩，臉埋在手背上一抖一抖地笑出來。
綠間給了黃瀨一個“死亡瞪視”，順便給了淩瀨白一個“普通瞪視”，然後才從肩膀上把淩瀨白手中的眼鏡拿下換上。
他沒推開伏在自己肩上的淩瀨白，而是等她笑夠了自己起來。
動作間雖然有些僵硬，但沒表現出抗拒的痕跡。
看了全過程的黃瀨默默捂住自己的狗眼。
他覺得好受傷。
他那麽帥都沒交上一個女朋友，以前總是教訓他濫情的死板小綠間居然跟那麽漂亮的女孩子有暧昧——
這個人雙標！畜生！
好不容易止住笑，淩瀨白揉了揉自己有些灼熱的臉，努力讓自己得體起來。
“上次都沒能跟你好好打招呼呢，黃瀨君你好，我是淩瀨白。”她向黃瀨伸出了手。
“啊？啊！你好，我是黃瀨涼太！小綠間以前的朋友~”握住女孩白皙纖細的手上下晃了兩下，黃瀨習慣性地擺出了燦爛的笑臉。
“才不是朋友。”
“小綠間你不要那麽無情嘛！”
雖說看起來就是個略顯輕浮的花花公子，但是淩瀨白發現黃瀨其實很有紳士風度，只是虛虛握著她的手輕輕帶動了兩下，然後馬上松開。
她不知道的是黃瀨在心裏已經自動給她貼了“綠間”的標簽，恨不得在兩人中間豎一道柵欄，以免一不小心被綠間真太郎的毒箭射中，他接下來更沒有好日子過。
綠間的行事風格雖然沒有另外幾個那麽簡單粗暴，但是這種神神叨叨的才叫真的可怕好嗎？黃瀨覺得綠間在這方面已經差不多要改物種了。
顯然，在帝光的食物鏈底層生活已經養成了他的思維慣性。
“現在比賽怎麽樣了啊？”
黃瀨終於想起了他今天的來意。
“……還能怎麽樣。”綠間推推眼鏡，皺著眉，“簡直不像話。”
“小青峰不在嗎？”
“青峰好像不在……但是他們光是咬住比分就要拼盡全力了。”
比起綠間的大失所望，黃瀨倒是看得很開，“不過好戲才要開始吧，那兩個家夥不是剛剛進球了嘛。”
綠間並不認同黃瀨的樂觀，冷言道：“你忘記了嗎黃瀨，桃井也在桐皇。”
淩瀨白註意到在綠間提到“桃井”這個名字的時候，黃瀨的臉色變了。
她順著黃瀨的視線看到場下，看到桐皇的陣營。
她猜，“桃井”就是那位粉色長發的桐皇女經理。
黃瀨提起桃井對黑子的愛戀之情，覺得她應該沒法認真，綠間很意外。
“你居然不知道？！那麽明顯的攻勢！你是猴子嗎？！”
“說誰是猴子呢！”
黃瀨睨了他一眼，“你也太遲鈍了……”
綠間沒回答他，而是似有似無地瞥了一眼趴在欄桿上興致勃勃看比賽的人。
“算了……”他也看向賽場，“如果這是真的話，她只會更拼盡全力。”
“吔？”
“因為黑子是絕對不會在比賽裏放水的。”
他想起那個曾經如影子般寡淡，現在卻已經漸漸散發出自己獨特光芒的人。
綠間一直是尊敬著他的。
即使最後分崩離析，即使彼此的觀念有沖突，但他承認黑子的才能和他的努力。
就像他承認“奇跡的世代”每個人的強大——包括桃井。
“而且就算不考慮這些，桃井也不會故意輸掉比賽，她不是那種人。”
所以他不讚同黃瀨對桃井淺薄的看法。
“這麽說的話……”
綠間剛說完，一直專心看比賽的人回過頭來笑了。
“我覺得我會喜歡這個女孩。”
那笑容明媚張揚，彎彎的眉眼間是颯爽的凜艷。像是廣闊天地裏的一道涼風，沒有清緩，說不出具體的形態，卻是用鮮明的涼意將印象刻入記憶。
———————————————————
果然，即使剛才從桐皇手上進了球，但接下來誠凜打得比之前還要不順。
好像每個人的動作都被提前預知，一次次的攻防間，誠凜的動作被鎖死。
“這就是‘情報’的力量嗎？”淩瀨白饒有興趣地托腮道。
“我是不懂你們啦，打個籃球打得好像諜戰片一樣。”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句話你總知道吧。”綠間上前兩步，站到淩瀨白身邊，“換句話說別的比賽也一樣。只要存在競爭關系，情報就是必不可少的決勝因素之一。”
“這個我知道啦……不過那小姑娘挺厲害的，能通過情報進行這麽準確的預測。”
“你和她同齡，不要叫人家小姑娘。還有桃井可不是普通的經理，她是‘奇跡的世代’的一員。”
“是是是——爸爸教訓的是——”
……
黃瀨覺得……
自己好多餘。
他咬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他覺得自己單身狗的內心受到了一萬噸的傷害。
“小綠間……”黃瀨呢喃似的輕聲喚道。
“嗯？”綠間分給他一個餘光。
黃瀨微笑，臉上卻淌下兩行淚來。
“你可從來沒對我那麽有耐心過……”
綠間全當沒聽到。
Kami Sama……
請劈死這個雙標狗吧。
桃井的情報分析在火神身上明顯不完備，第二節火神成了誠凜的突破點，兩人封鎖都擋不住他氣勢如虹的灌籃。
誠凜的頹勢看起來就要開始逆轉。
就在這時，綠間和黃瀨聽到來自身邊的一聲若有所思的嘆息——
“他有傷吧……”
嗯？
“淩瀨同學……你也看出來了？”
黃瀨的臉上是驚訝的神情，“你也能看出小火神的動作不對？你很關註他的比賽嗎？”
淩瀨白搖搖頭，“並不啊，我只看過兩場。”
“那你怎麽知道……”
“她的觀察力很強。”綠間用一種嫌他大驚小怪的口吻道。
綠間和高尾有時看比賽錄像時會帶上沒事幹的淩瀨白，在給她講解一些疑惑時發現她觀察能力也很好，基本上那些比較有特色的選手的動作模式看過一遍就不會忘。
好吧……
我知道淩瀨同學很優秀……
但是小綠間你這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是什麽鬼啦！
你們今天是想把我的心戳穿嗎！
———————————————————
雖說有火神和黑子這對王牌在，但誠凜的頹勢還是在青峰到來後一發不可收拾。
青峰大輝那種自由無約束的打法誠凜完全招架不住。
即使火神數次試圖力挽狂瀾，但都被青峰輕松化解。
“哇哦~好厲害……”
連淩瀨白都被那種打法震撼了。那個人好像野獸一樣，不僅具有鋒利的攻擊性，而且完全是把其他人玩弄在鼓掌間，就像懶洋洋的獅子在逗弄已經叼在嘴裏的羊羔。
火神的腿最終還是沒有支撐他打完整場比賽，他坐在休息區，頭上蓋著毛巾，散發出濃烈的憤怒氣息。
誠凜堅持拼到了最後，但是最終仍是以112比55結束了這次IH的征程。
綠間和黃瀨的表情看起來都不好看。
淩瀨白甚至從綠間的表情中讀出了點於心不忍。
回去的路上，綠間一句話都沒有說，淩瀨白也微笑沈默著。
嗯……怎麽說呢……
籃球——可真有意思呀。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大概就是小白了解了綠間所看到的世界。
等到翠翠看到小白所看到的世界時……
大概會哭吧。
【好巧，我也認識一群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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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尾，別亂跑。”大坪回頭叫著四處環顧的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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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德籃球部今天不用訓練，一齊到場觀摩誠凜對桐皇的比賽，一方面是真的關註誰勝誰負，一方面也是為接下來的Winter cup做準備。
“話說回來，綠間呢？”
面對宮地的提問高尾只能訕笑，“他說他不想來……”
“呵呵呵我要碾死他。”
“不好意思宮地，我們家輕卡壞了不能借你，你換個方式吧。”
比起宮地的不爽，大坪要平靜得多，“反正今天要看的比賽也只有一場，泉真館那場估計也沒什麽懸念，”他看向體育場的方向，慎重道：“能左右四選三的，就看誠凜對桐皇這一場了。”
要說他私心更希望誰贏，可能多少還是偏向誠凜，畢竟那是把他們從王座打落的隊伍。但是……
桐皇雖說是後起之秀，可他們擁有“奇跡的世代”的ACE青峰大輝，還有那個讓人猜不透的今吉翔一，光這兩人都已經夠難應付了，更別說他們的風格是比誠凜更激烈的狂沖猛打……
所以誠凜這次……很危險啊。
大坪的預感的確是對的。
比賽才剛剛開始，節奏就很明顯被桐皇掌握了。哪怕青峰大輝不在，光靠今吉翔一的領導也把誠凜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不……
或許根本沒有什麽領導。
“每個人都是自己在打，跟隊友只是保持最低程度的支援而已，”高尾只看了這麽一會兒就發現了桐皇的不一樣，“桐皇一直都是這樣打的嗎？”
木村解答了他的疑惑：“來之前我看了一下他們的比賽記錄，桐皇每場都是三位數的比分，這說明他們走的就是這種路線。”
“嗚啊……可是籃球真的能這樣打嗎？”
“理論上這樣弊大於利，”宮地表情嚴肅，“但是每個人都足夠強的話——”
也不是沒可能。
高尾了然，然後沈默了。
因為他想起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每個人都是各打各的，完全不去顧及隊友間的配合或是援助，照樣能以碾壓式的強大得到勝利——
奇跡的世代。
—————————————————
黃瀨趕到觀眾看臺時比賽已經開始了有一會兒了。
“哎呀，又遲到了……”他微喘著，第一時間用眼睛搜索記分牌，“咦！誠凜怎麽又被壓著打了？”
正說著，他感到斜前方有一道視線落在他身上。順著望過去，就對上了一雙紅光流轉的美目。
淩瀨白輕輕扯了扯身邊人的袖子，在他看過來時指了指斜後方。
黃瀨一眼就認出了那頭綠毛，比起這個對方回頭時臉上的墨鏡更讓黃瀨震驚：“小綠間？！還有你這是什麽打扮？！”
被一口挑破身份的綠間比黃瀨更震驚，“黃瀨？！你為什麽會認出來的啊？！”
“你以為戴個墨鏡就能掩飾什麽嗎，拜托你馬上拿下來吧這樣跟你站在一起太丟臉了。”
“什麽？！”
黃瀨此刻深深懷疑綠間的智商，第一次覺得一直以來被他們瞧不起的自己是那麽的有優越感。
淩瀨白把頭偏向一邊不讓自己笑出聲，一手顫抖著默默遞上綠間的眼鏡。
不要問她為什麽沒阻止綠間的智障行徑，她就等著有人揭穿這一幕。
綠間剛才的震驚臉足夠承包她這個星期的笑點。
“你是那個吧？跟周圍所有人都說不想看，結果自己一個人跑來看？哦還帶著淩瀨同學。”
“別亂說！我只是剛好路過這附近而已的啊！”
“你家在反方向吧。”
黃瀨只能擺出死魚眼。
口癖都出來了這個人的傲嬌已經沒救了。
憋笑到全身顫抖的淩瀨白只能在綠間的瞪視中掛到綠間肩膀上，探出頭對黃瀨道：
“是我想看啦我想看，小真是屈尊陪我來的。”
黃瀨一臉“我懂”地對她點頭，“我就當我信吧。”
淩瀨白實在憋不住了，兩手抓著綠間的右肩，臉埋在手背上一抖一抖地笑出來。
綠間給了黃瀨一個“死亡瞪視”，順便給了淩瀨白一個“普通瞪視”，然後才從肩膀上把淩瀨白手中的眼鏡拿下換上。
他沒推開伏在自己肩上的淩瀨白，而是等她笑夠了自己起來。
動作間雖然有些僵硬，但沒表現出抗拒的痕跡。
看了全過程的黃瀨默默捂住自己的狗眼。
他覺得好受傷。
他那麽帥都沒交上一個女朋友，以前總是教訓他濫情的死板小綠間居然跟那麽漂亮的女孩子有暧昧——
這個人雙標！畜生！
好不容易止住笑，淩瀨白揉了揉自己有些灼熱的臉，努力讓自己得體起來。
“上次都沒能跟你好好打招呼呢，黃瀨君你好，我是淩瀨白。”她向黃瀨伸出了手。
“啊？啊！你好，我是黃瀨涼太！小綠間以前的朋友~”握住女孩白皙纖細的手上下晃了兩下，黃瀨習慣性地擺出了燦爛的笑臉。
“才不是朋友。”
“小綠間你不要那麽無情嘛！”
雖說看起來就是個略顯輕浮的花花公子，但是淩瀨白發現黃瀨其實很有紳士風度，只是虛虛握著她的手輕輕帶動了兩下，然後馬上松開。
她不知道的是黃瀨在心裏已經自動給她貼了“綠間”的標簽，恨不得在兩人中間豎一道柵欄，以免一不小心被綠間真太郎的毒箭射中，他接下來更沒有好日子過。
綠間的行事風格雖然沒有另外幾個那麽簡單粗暴，但是這種神神叨叨的才叫真的可怕好嗎？黃瀨覺得綠間在這方面已經差不多要改物種了。
顯然，在帝光的食物鏈底層生活已經養成了他的思維慣性。
“現在比賽怎麽樣了啊？”
黃瀨終於想起了他今天的來意。
“……還能怎麽樣。”綠間推推眼鏡，皺著眉，“簡直不像話。”
“小青峰不在嗎？”
“青峰好像不在……但是他們光是咬住比分就要拼盡全力了。”
比起綠間的大失所望，黃瀨倒是看得很開，“不過好戲才要開始吧，那兩個家夥不是剛剛進球了嘛。”
綠間並不認同黃瀨的樂觀，冷言道：“你忘記了嗎黃瀨，桃井也在桐皇。”
淩瀨白註意到在綠間提到“桃井”這個名字的時候，黃瀨的臉色變了。
她順著黃瀨的視線看到場下，看到桐皇的陣營。
她猜，“桃井”就是那位粉色長發的桐皇女經理。
黃瀨提起桃井對黑子的愛戀之情，覺得她應該沒法認真，綠間很意外。
“你居然不知道？！那麽明顯的攻勢！你是猴子嗎？！”
“說誰是猴子呢！”
黃瀨睨了他一眼，“你也太遲鈍了……”
綠間沒回答他，而是似有似無地瞥了一眼趴在欄桿上興致勃勃看比賽的人。
“算了……”他也看向賽場，“如果這是真的話，她只會更拼盡全力。”
“吔？”
“因為黑子是絕對不會在比賽裏放水的。”
他想起那個曾經如影子般寡淡，現在卻已經漸漸散發出自己獨特光芒的人。
綠間一直是尊敬著他的。
即使最後分崩離析，即使彼此的觀念有沖突，但他承認黑子的才能和他的努力。
就像他承認“奇跡的世代”每個人的強大——包括桃井。
“而且就算不考慮這些，桃井也不會故意輸掉比賽，她不是那種人。”
所以他不讚同黃瀨對桃井淺薄的看法。
“這麽說的話……”
綠間剛說完，一直專心看比賽的人回過頭來笑了。
“我覺得我會喜歡這個女孩。”
那笑容明媚張揚，彎彎的眉眼間是颯爽的凜艷。像是廣闊天地裏的一道涼風，沒有清緩，說不出具體的形態，卻是用鮮明的涼意將印象刻入記憶。
———————————————————
果然，即使剛才從桐皇手上進了球，但接下來誠凜打得比之前還要不順。
好像每個人的動作都被提前預知，一次次的攻防間，誠凜的動作被鎖死。
“這就是‘情報’的力量嗎？”淩瀨白饒有興趣地托腮道。
“我是不懂你們啦，打個籃球打得好像諜戰片一樣。”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句話你總知道吧。”綠間上前兩步，站到淩瀨白身邊，“換句話說別的比賽也一樣。只要存在競爭關系，情報就是必不可少的決勝因素之一。”
“這個我知道啦……不過那小姑娘挺厲害的，能通過情報進行這麽準確的預測。”
“你和她同齡，不要叫人家小姑娘。還有桃井可不是普通的經理，她是‘奇跡的世代’的一員。”
“是是是——爸爸教訓的是——”
……
黃瀨覺得……
自己好多餘。
他咬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他覺得自己單身狗的內心受到了一萬噸的傷害。
“小綠間……”黃瀨呢喃似的輕聲喚道。
“嗯？”綠間分給他一個餘光。
黃瀨微笑，臉上卻淌下兩行淚來。
“你可從來沒對我那麽有耐心過……”
綠間全當沒聽到。
Kami Sama……
請劈死這個雙標狗吧。
桃井的情報分析在火神身上明顯不完備，第二節火神成了誠凜的突破點，兩人封鎖都擋不住他氣勢如虹的灌籃。
誠凜的頹勢看起來就要開始逆轉。
就在這時，綠間和黃瀨聽到來自身邊的一聲若有所思的嘆息——
“他有傷吧……”
嗯？
“淩瀨同學……你也看出來了？”
黃瀨的臉上是驚訝的神情，“你也能看出小火神的動作不對？你很關註他的比賽嗎？”
淩瀨白搖搖頭，“並不啊，我只看過兩場。”
“那你怎麽知道……”
“她的觀察力很強。”綠間用一種嫌他大驚小怪的口吻道。
綠間和高尾有時看比賽錄像時會帶上沒事幹的淩瀨白，在給她講解一些疑惑時發現她觀察能力也很好，基本上那些比較有特色的選手的動作模式看過一遍就不會忘。
好吧……
我知道淩瀨同學很優秀……
但是小綠間你這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是什麽鬼啦！
你們今天是想把我的心戳穿嗎！
———————————————————
雖說有火神和黑子這對王牌在，但誠凜的頹勢還是在青峰到來後一發不可收拾。
青峰大輝那種自由無約束的打法誠凜完全招架不住。
即使火神數次試圖力挽狂瀾，但都被青峰輕松化解。
“哇哦~好厲害……”
連淩瀨白都被那種打法震撼了。那個人好像野獸一樣，不僅具有鋒利的攻擊性，而且完全是把其他人玩弄在鼓掌間，就像懶洋洋的獅子在逗弄已經叼在嘴裏的羊羔。
火神的腿最終還是沒有支撐他打完整場比賽，他坐在休息區，頭上蓋著毛巾，散發出濃烈的憤怒氣息。
誠凜堅持拼到了最後，但是最終仍是以112比55結束了這次IH的征程。
綠間和黃瀨的表情看起來都不好看。
淩瀨白甚至從綠間的表情中讀出了點於心不忍。
回去的路上，綠間一句話都沒有說，淩瀨白也微笑沈默著。
嗯……怎麽說呢……
籃球——可真有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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