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chapter.6 對飲成雙(上)

關燈
? 周防尊從未思考過,與宗像那麽多次的偶遇是否是因為兩人緣分極深。他唯一清楚的便是,每次見到宗像,他幾乎都在壓抑——想和他幹上一架的沖動。

(一)

青王氏族Scepter 4的成員們,時不時都會從小道消息得知,他們的王和赤王總是會在某處偶遇。就像是冥冥之中被命運的紅線牽扯……

“呸呸呸!日高你這種說法太惡心了吧。”

晚上十點,在路邊一個賣關東煮的攤位前,可以看到圍坐著的四個人的背影。下班時間脫去了制服,換回常服的榎本、日高、道明寺和秋山四人——按座位排列——坐在一起,一邊吃著關東煮喝著一點小酒,一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將話題扯到了青王和赤王的身上。

道明寺安迪對日高曉用“紅線”來比喻兩位王之間的相遇,表示了強烈的反對。他作勢裝出一副鄙視的表情,在日高反省自己是否真的形容得有些惡心的時候,伸手一把將日高手中的酒瓶搶過來,正得意地欲偷偷給自己喝完了果汁的空杯子裏倒上一杯時,秋山在眨眼間,從他的手中奪走了酒瓶。

“未成年人禁止喝酒。”秋山冰社掃了張大嘴的道明寺一眼,隨後往自己的酒杯裏倒了一杯。

在秋山淡淡卻散發著淩厲的眸光中,道明寺只能在心中暗下決定——下次出來再也不要和秋山一起了。每次和他一起出來玩,喝酒的想法總是被他阻止,太可惡了。

“哎喲,道明寺你就等等啦,明年你生日那天,你和秋山喝酒喝個不醉不歸得了。”

“誰要和他一起!下次我和你一起出來行不行?就和你?”

“這個啊……”喝得有些高的日高抓了抓後腦勺,下意識地看向榎本。

秋山無視道明寺憤懣的眼神,也看了榎本一眼。榎本默默嘆一口氣,趕緊另起一個話題阻止了即將在喝酒的問題上展開長篇大論的道明寺。

“說起來……道明寺,你知道室長和赤王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嗎?”

關於室長的話題,成功地拉回了道明寺的註意力:“不知道。副長會不會知道?秋山……你……不問你了。日高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啊……”日高搖搖頭,“我覺得問……伏見,他一定知道。”

榎本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是時候回去了,明天還要處理事務呢。“我看日高喝得有點多了,我送他回去。道明寺,你和秋山一起回去吧。”一手拉起日高的時候,一手剛要掏錢,便被秋山提前一步將錢放在了桌上。

“這頓我請。回去了。”秋山抓住道明寺的手腕,拉著他邁步。

“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

“……”

“我說了一個人回去就行了……我們走了!明天上班見!”雖然口口聲聲在抱怨,但當道明寺打完招呼後卻還是嘀咕著什麽跟著秋山一起離開,漸漸走遠。

看著遠去的兩人,榎本無奈地搖搖頭:“果然還是小孩子。阿曉,我們回去了。”

日高搖了搖頭來甩去腦袋的暈眩,看清楚以肩膀駕著自己的榎本後,傻傻地笑了笑:“哦,回去吧,阿榎。”

當這四位客人離去之後,將錢收好的老板想著差不多要換個擺攤的地方了。這個路段在十一點之後變得僻靜起來,一般不會有什麽人經過。但就在他已經收了攤,打算離開之際,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了他的攤位前。

內裏穿著白色短袖,套著一件黑色外套的男人有著一頭如火焰般的紅發,他直直地看著老板,問道:“要收攤了嗎?”

男人散發出來的氣勢著實有些駭人。老板下意識地慌了神,一邊重新將攤位布置好,一邊顫抖地說道:“沒呢,這不是看到客人您來了嗎?馬上就布置好,馬上就好,客人您等等。”

“哦。每樣都來一份。”男子淡淡地應了一聲,雙手插在口袋,一動不動地站在攤位前,定定地看著老板。

“好的,好的。”老板感覺到上下嘴皮子在打架,說話都不利落了。

於是,在男子目不斜視的視線中,被壓力所迫的老板忙不疊地將椅子拿了出來放在攤位外面,讓男子先坐下,隨後擺放東西時還好幾次差點打翻。

男人的視線雖然看似沒什麽精氣神,但那樣的沈默不語卻是讓人心驚肉跳。

老板用最快的速度將所有東西都依次擺好,回到三分鐘前井然有序的狀態。他膽戰心驚地一點點擡頭看向已經坐下來的男子。

男子依舊給人如撒旦降臨的可怖感,但卻沒有什麽大的動作,只是低頭默默地吃著關東煮,也沒有任何話語。老板壯著膽子,仔仔細細地將紅發男子打量了一圈,才發現男子雖然乍一看顯得可怕,但渾身上下透著無精打采,大致也算是無害,頓時,老板稍稍放下了心。

男子吃東西的速度有些溫吞,臉上的表情沒有展露任何情緒,甚至一度讓老板覺得自己一直都引以為豪的手藝是不是不合男子的口味。顯然,他不敢問出口。

這個時間,這個地段,安靜得除了輕微的咀嚼聲與喝湯聲之外,再無其他的聲音,強大的壓力氣場讓老板陷入了隱隱的胃疼中。

“這邊有什麽喝的?”男子忽然的出聲讓老板渾身打了個哆嗦。

“果汁和酒。”

“……水果牛奶有嗎?”

“……沒有的,客人。”

“哦,那就酒吧。”

男子的口氣有些不開心,剛才還勉強放下了心的老板又重新感到了害怕。他唯唯諾諾道:“請問客人,您想要什麽酒?我這邊有普通的啤酒和清酒。”他就怕眼前這個看上去像混混老大的男子,或許會因為這裏沒有合他胃口的酒而勃然大怒。

“清酒。”男子惜字如金地回答。

老板聞聲,趕緊從底下的櫃子裏拿出一瓶冰的清酒。

“是!”他像個小弟一樣應了一聲,同時將清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男子面前。

“冰的……”男子拿起酒瓶,不帶感情地自語,隨後擡頭看了老板一眼。老板渾身僵硬,怔楞地面對男子如同盯著死物一般的目光。

他渾身幾乎抽搐起來,大腦一片空白。

“哦呀,這不是周防嗎?”一個低沈清透的聲音猶如一註清泉,讓老板徹底清醒。

“在這樣的大晚上也能遇見你,我也真是倒黴。”

老板緩緩轉頭,一個穿著青色制服的人影漸漸從前方的燈光下信步而來,每一步仿佛都無比的篤定。等到男子走近,出現在攤位前時,回過神的老板發現,他似乎沒有原來那麽緊張了。

宗像的出現並沒有妨礙周防一絲一毫的動作。他穩穩當當地又倒了滿滿一杯清酒,沒有理睬宗像,就著菜,喝了一大口。

宗像一眼就看出周防喝的是什麽酒,看著周防豪氣幹雲的動作,微微蹙起了眉頭:“你一直都是這樣喝清酒的?”

原本可能只是打聲“招呼”就離開的宗像,停下了腳步,在攤位前轉身面對周防的背影。也不知是他的駐足亦或是他的話觸及了周防的神經,周防從鼻子裏哼笑一聲:“我怎麽喝清酒,都和你沒關系吧……宗像。”

周防註意到今天的宗像沒有對他用敬語。大概是因為身邊沒有各自氏族的人。不過究竟是什麽原因,周防也懶得思索。

“……確實與我無關。”

話音落下後,宗像像是想到了什麽,緩緩舒展眉頭,一邊坐到了周防右邊空著的椅子上,一邊看向前方冒著熱氣的關東煮,視線帶著微不可察的研究。

“老板,請給我來一份……”他看了一眼周防吃了一半的關東煮,嘴角微微彎起,“就和這位先生一樣的吧。”

“啊,是!”老板似乎走神了很久,在聽到宗像的聲音後,手腳有些遲鈍地幫他將每一種關東煮都挑了一份放入了碗裏。

宗像看著一大碗搭成三角形的關東煮,再看看周防半滿的碗,推了推眼鏡,感慨道:“周防,難道你的吠舞羅連你的肚子都無法填飽了嗎?還真是可憐……”

“哼……這麽晚還一個人出來,宗像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周防用一貫反諷的方式,諷刺了宗像是因為寂寞才一個人晚上出來溜達。

不過,顯然這樣的方式並不能對宗像造成什麽傷害。

“那我們也只能算是彼此彼此。”宗像以應付的口吻說完,在老板拿出又一瓶清酒和杯子之後,搖了搖頭,“這樣的大杯子我可不喜歡,請幫我拿一個小酒盞,有嗎?”

宗像的表情與周防相比,可以說是相當柔和了。但最後,他用低沈有力卻顯得動聽的聲音吐出簡短的疑問句,卻讓老板有點無所適從。虧他還做了二十幾年的服務行業,什麽人沒見過,今天卻因為面前這兩個年輕男人,頻頻失態。

雖然——明顯地,這兩個男人一點都不在意他。

老板在心裏暗罵自己“你就這點出息,才一直開不起店來”,表面上還是用多年來練就的速度,一面應答著“有的有的”,一面迅速地將普通的白瓷小酒盞替換了杯子,擺放在戴著眼鏡的男子面前。

(二)

“要求還真多……”周防緩緩發出略帶鄙夷的聲音,在靜謐的深夜裏異常清晰。

看上去,宗像完全沒有因為周防的話而有一絲不快。他轉頭面向周防,眼鏡後的深色眼眸眨了眨:“我要求的又不是你?什麽時候……周防您這麽多管閑事了?”

周防繼續嚼著魚丸,時不時地喝上一大口酒。他再次哼了一聲,懶得再說話,用沈默回應了宗像的反問。

有時,如果對方不說話,宗像會意外地話多一點,像是為了炒熱氣氛,說多幾句——然而,很少有效果明顯的時候。但有時,如果對方不說話,宗像也會配合著,安靜地待在一邊——雖然,這好像讓氣氛變得更僵了。

宗像將清酒緩緩地倒入酒盞中,一時間,這條街再次徹底地安靜下來,只剩下汩汩的水聲響動。

待杯中的漣漪趨於平靜,宗像擡頭望向呆呆地看著他的動作的老板:“老板,這清酒的清澈度,差點了呢。”

老板的眼睛與宗像對視不過一秒,便迅速地低下頭:“這位客人,我這裏只有這樣的清酒,真的很抱歉。”

和這個名叫宗像的男人說話,要比與紅發的叫周防的男人說話來的利落多了。究其原因,大概是戴眼鏡的男子臉上總像是帶著淡淡的微笑,清高而又文雅,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人。和他說話的時候,雖然也會感覺到小小的壓力——大約出自於心底對於雙方地位不平等的自嘆不如——但至少少了一點直面紅發男子時深重的恐懼。

“宗像,出來吃喝,你還追求你平時的那一套……那你索性還是回你的Scepter 4去吧。”周防的話聽著像是看不慣宗像的品味追求,但要說聲音裏的諷刺意味,倒也並不濃。

宗像拿起酒盞放在鼻下聞了聞,接著對老板說道:“這清酒的味道倒還算芳醇。老板,您不必向我道歉。我只是想告訴您,以後選購清酒的時候,不要被騙了。”

說完之後,他才對剛才周防的諷刺做出了回應:“我只是說出我的真實想法罷了,這樣也不可以嗎?”

周防左手肘部抵著桌子,手掌撐著蓬松的頭發,略帶嘲諷道:“那怎麽不見你對我說出你……這裏的話?”他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虛空中指了指轉身面向他的宗像的心口。

宗像與周防對視了幾秒,收回目光,轉回頭,夾了一片紅蘿蔔放到一邊的小碗裏,低頭咬了一口,細細地咀嚼吞下,最後評價道:“味道不錯。”

“啊,謝謝!”老板收到宗像帶著一點笑意的視線,受寵若驚地連忙道謝。

對於宗像對他問題的不作答,周防完全不介懷。但心底,他對於說出這句話的自己有些不明所以。不過想不出答案,周防也不會鉆牛角尖。他夾了一片白蘿蔔,有一剎那想到了宗像的皮膚其實也就這顏色——白皙得不像個男人。如此想著,周防大口地將白蘿蔔塞進嘴中,咀嚼數次之後,吞入肚中。

宗像則端起酒盞,品上了一口。他的動作優美流暢,高雅的姿態映入人眼簾,就如一幅畫一般。至少,老板看得有些失神。

“周防,我心裏的話,你應該很清楚吧。”

吃了半晌,宗像看似不經意地回答了剛才周防提出的問題。

“哈……?”周防微微蹙眉。

“你的力量。控制好你的力量,我就少了一大煩惱。”

周防碗裏的關東煮已經吃得所剩不多。他自然明白宗像的意思,不由得收起了幾分鐘前因嘲諷宗像而顯露出的稍稍高昂起來的興致,顯得愈發無精打采:“……看來你之後還要繼續煩惱下來去了。宗像。”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以自我為中心。”

“你也可以不管,不是嗎?”說完後,周防將酒瓶中的清酒倒得一滴不剩,隨後將最後一口灌入口中。

兩個人似乎是在談論很重要的事情,老板越來越聽不懂了。

“確實如此。但我無法坐視不管,有時候我其實有些……”

——羨慕周防你的隨心所欲……

宗像意識到自己即將要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堪堪止住,嘴角抽動了幾下,思索著欲將中斷的句子說完,但最終化為一絲笑意。他看向剩下半瓶的清酒,又低頭看向自己空了的酒盞:“啊啦……今天似乎喝得有些多了……”

“宗像,你的酒力不怎麽樣啊。”周防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宗像的側臉,淡淡地說。

“……是嗎。呵,或許是喝多了吧……”宗像低聲喃喃道。他放下吃了一半的關東煮,隨後擡頭和周防的視線對上,“吃不下了。“

周防微微皺眉:“……怎樣?”

宗像輕笑了一聲,然後無聲地搖了搖頭,隨即對老板說:“老板,幫我打包吧。”出來也將近四個小時了,是時候回去了。

“是!”

“結賬。”吃完的周防對老板說道。

老板顫顫巍巍地報出一個數目,心裏那叫一個高興——總算是要送走這位可怕的客人了。

“哦呀……”

周防付了自己的那份錢,即將離開時,聽到了宗像發出的模糊的語氣詞。宗像雙手插在口袋裏,掏了幾下,伸出手掌時,依舊空空如也。

宗像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不知所措,他看向停下腳步的周防,極其自然地說道:“周防,我需要你幫個忙……”

周防似乎是怕宗像連借錢都要彎彎繞繞說上一通,打斷了他:“——這頓我請。”

話音落下,便將與剛才一份等同數目的錢放在了桌上。

經過這幾分鐘的時間,宗像適才微微的醉態似乎已經完全清醒,他朝著周防頷首:“多謝。”

今晚出門,宗像原先的計劃中,並沒有吃夜宵的打算,遇到周防之後,倒是忘了這一點。

——然而,周防這麽爽快地請他這頓,也在宗像的意料之外。

“周防,我明天會派人還錢給你,或者……下次請你?雖然和你在一起,說不上愉快,但你這份人情還是要還的。”宗像可不想欠別人的人情,尤其是赤王的。

周防打了個哈欠,無視了宗像的這番話。

“……宗像,你也是這條路?”

“我還沒醉到連Scepter 4在哪個位置都不清楚。”

“哦。”

行至半路,周防和宗像皆是沈默地走著。直到在分別的前一刻,宗像的聲音再次響起:“周防,你還記得上次在圖書館,我和你說過,前段日子總是感受到的那股力量嗎?”

周防覺得有些困,輕輕咂舌,隨後從口袋裏拿出煙盒,取出一根,一邊用指尖的火焰點燃,一邊說道:“……記得又如何?”

“我就單刀直入地說吧,近段時間,確切一點,是上周一開始,那股力量消失了。你……真的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嗎?”

“哦……完全沒有。”

宗像再次皺起眉頭,不過又很快放松了。他又看了周防兩眼,此時兩人正好走到路口的路燈下,他放慢了腳步,忽然從制服口袋中掏出一條手帕,諷刺道:“你是小孩子嗎?我以為你會意識到,沒想到過去那麽久還是……”

“……”

在周防接過手帕後,宗像轉過身,帶著些警告地說:“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不是您因為力量暴走,而被我逮捕。”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向著左轉的路口而去。

周防註視著宗像離去的背影,少頃,轉身朝著右邊的路口走去。他將宗像的手帕放在了外套口袋裏,隨後伸手抹去了嘴角殘留的醬料。

“今天逞一時之勇了……”

到達Scepter 4屯所時,宗像已經徹底清醒了。他將打包的關東煮與半瓶清酒放在了房間的桌上,想到之前微醺時所做之事,有些苦笑道。

——不論是哪方便,都是。

這份符合這個年紀的沖動對於宗像來說是有些不可理喻的。但這樣的沖動,在面對周防的時候,也已有過幾次了。或許是因為彼此青與赤的屬性不和,兩人每次相遇不是大打出手,便是互相嘲諷,不給對方一分好臉色看。

然而,除此之外,宗像和周防在許多方面卻非常相似。雖然一方表現出對任何人都溫和友好的態度,一方表現出對世間萬物都不屑一顧的姿態,但兩人的內心都是同樣的孤高。有時過度的相似,反而更讓人難以接近。

這也導致,兩人無法融洽地相處。

宗像嘴上雖然常說,遇到周防是一件倒黴的事。事實上和周防在一起時,雖然兩人之間的氣氛多為冷嘲熱諷的情形,但大多數時候,他是有些享受的。

雖然,可能只是他個人的享受罷了。

想到這裏,宗像的臉上漾起意義不明的笑。

有的人,宗像很容易便能猜到他的所想所思;而還有些人,心思覆雜,又或許是什麽都不想的,便不容易看破。在識破人心方面,宗像也算是個中老手。而周防卻是屬於矛盾的類型。這個家夥,有時很容易就能看懂,有時又看不懂到底在想什麽。

不過,也正因為是人;是人,才沒有那麽容易猜測。所以才會造就世間這麽多的樂趣,不是嗎?

宗像脫去身上的制服,將之掛在衣架上,隨後解開內裏穿著的襯衫上一粒粒的紐扣,口中喃喃自語道:“這些東西……做明天的午餐……或者是送給伏見君他們吧。”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