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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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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無言以對, 用大手糊在她臉上看,輕聲道:“鬧。”

這是什麽好事,若是被人盯住了, 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畢竟她帶著兩個孩子,跟個活靶子沒有什麽區別。

“這事交給朕。”他起身甩著手中的珠串走了。

那拉貴人跪在原地,見他走了,才在宮人的攙扶下起身, 她心裏有一萬句話要說, 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原來宮中陰司,也可以不必理會,而是交給萬歲爺處理。

她還以為, 這輩子都不會見到這樣的事兒呢。

這麽想著,她不禁嘆了口氣,略顯滄桑的離去了, 明明早已經告訴自己, 不要在意,為什麽當再次看到的時候, 卻仍舊覺得心裏酸澀難言。

蘇雲溪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沈默了一瞬。

她也沒想到康熙這麽利索的接受, 一點磕絆都沒有。

好像,康熙沒有她想象中那麽涼薄。

蘇雲溪唇角勾出一抹微笑, 面色平穩很多, 她前些日子情緒有些不大對, 縱然吃了許多藥,但是那種抑郁的情緒,好像在此刻才散去。

“才進上來的松子糖, 您要嘗嘗嗎?”金釧捧著糖點過來。

時下這糖的花樣不少,但僅供達官貴人食用,偏偏對於蘇雲溪來說,這都是她以前吃剩下的東西,故而並不怎麽心動。

並且一點都不饞糖。

但是今天,她突然想要嘗一嘗,這糖是不是和她記憶中,一樣的甜。

“拿來吧。”她拿起一顆來吃,半晌才輕聲道:“甜。”

兩人笑鬧了幾句,就見奶母抱著兩個孩子過來,笑道:“您瞧瞧,小公主約莫是要長牙了,門牙的牙齦紅了。”

蘇雲溪笑吟吟的掰開雪寶的嘴看了看,果然牙齦紅了,看著她鼓著腮幫子,瞪著自己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臉不高興。

“怎的啦?”她笑著問。

捏了捏她圓嘟嘟的小手,人類幼崽實在太可愛了。

就算是自己的,蘇雲溪也被萌的無法自拔。

好一番揉搓,逗的雪寶笑的露出粉嫩的牙床,這才放過她,又抄過一旁的雪竹,開開心心的揉著。

正說笑著,就見外頭有乾清宮的太監過來。

“萬歲爺交代了,說是明兒下聖旨,叫您提前準備著。”小太監說了一句之後,便笑著告退了。

蘇雲溪素來性子平穩,聞言也不禁笑開了花,對於她來說,這康熙下了口諭,和真正的下了聖旨,是截然不同的結果。

這聖旨一下,就是板上釘釘。

能夠升上妃位,叫誰瞧著不高興啊。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金釧帶頭跪下,一片喜氣洋洋的請安。

蘇雲溪笑了笑,手指豎在唇前,比了個噓,這才輕笑著道:“不要張揚。”

金釧抿嘴笑,一臉的我懂我懂。

走到這一步,大家都高興的緊,一時間趕緊備著明兒要用的東西,這沐浴更衣放在晚間就成,而香案貢品等物,就要一早的備好。

這樣忙忙碌碌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還蒙蒙亮的功夫,蘇雲溪睡的迷迷糊糊就被挖起來,一臉懵的望著床周的眾人。

金釧笑的見牙不見眼,湊的近近的,笑著道:“娘娘快起身,吉時要到了。”

這接聖旨是個大事,是要大妝的,流程極其繁瑣,要提前準備,留夠時間才成。

蘇雲溪懵懵的看了一眼窗外,烏漆墨黑的,什麽都看不到。

“什麽時辰了?”她問。

“卯時一刻。”金釧笑瞇瞇的答。

蘇雲溪一臉無奈,這個點確實不早了,這麽想著,確實有些迫切。

她閉著眼睛起身,由著奴才們伺候,半晌才輕笑著道:“甜蜜的負擔。”

可不是甜蜜的負擔,若是叫她不再如此,也是極難的。

金釧心裏也高興,她現在是妃位跟前的大宮女了,說出來那也是宰相門前七品官,她從一個誰都能罵兩句的人,直接成了隨便能罵別人兩句的人。

這其中的轉變,簡直叫人喜不自勝。

她一臉喜悅,任是誰都能看出她滿心滿眼的愉悅,倒襯得她身邊正主格外淡然。

蘇雲溪不是不高興,而是她知道,這升上妃位之後,就是個開始。

平日裏到底收拾的素雅了些,這大妝之後,就顯得格外有氣勢,烈焰紅唇,眉眼高挑,那骨子裏頭那種張揚風流,就這麽盡數展現在人前。

氣場全開。

蘇雲溪揮了揮手,眉眼高挑,她突然喜歡上裏面這個身影了。

看著飛揚的眼線,她笑了笑,柔聲道:“走吧。”

禮部侍郎持節,由崇嬪晉升為崇妃,聽著他念聖旨走繁瑣的流程,蘇雲溪下跪拜天地的時候,格外虔誠。

等到禮成,她這才算正經做了妃子。

翊坤宮的妃嬪奴才,全都跪地,俯身膜拜,高呼:“給崇妃娘娘請安,娘娘萬安。”

蘇雲溪淡漠揮手:“起。”

禮部侍郎禮成之後,正要走,就見康熙大踏步走了進來,看著她道:“恭喜崇妃了。”

蘇雲溪先是笑吟吟的行禮請安,等所有人都安排妥當之後,兩人這才一道往內室走,她樂呵呵的往他身上一撲,笑道:“您……”

她擡起亮晶晶的雙眸,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滿是歡喜。

“方才還說等會兒去給您謝恩呢,您自個兒來了,倒是省的跑一趟了。”

她巧笑倩兮,康熙一直認真的盯著她的神色。

“你如此打扮,好看極了。”他誇讚出聲。

崇妃素來貌美,但不曾想,這般眉眼淩厲的模樣,張揚風流,好看到骨子裏去。

明明不夠溫婉端艷,卻能夠直擊心臟。

讓她的眼神像是帶著鉤子一樣,叫你別不開臉。

康熙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愉悅極了,對於他來說,這樣心臟跳動心潮起伏的感覺,著實許久不曾有過了。

“你好生的休息一會兒,朕先忙去了。”康熙道。

蘇雲溪含笑目送他離去,登時高興的跟什麽似得,她方才一直穩著,這會兒才察覺出喜悅來。

聖旨已下,六宮皆曉。

一時間妃嬪帶著奴才,熙熙攘攘的往這裏來。

從太皇太後,到下面的小庶妃,有名有姓的,到說不上來是誰的,盡數都湧進翊坤宮賀喜問安,奉上賀儀。

蘇雲溪收禮收到手軟,賠笑笑到臉僵。

這才知道什麽叫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真真的熱鬧極了。

猶記得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那叫個慘,就是隔壁的小常在,都想刺她兩句。

畢竟她樹敵頗多,在宮裏頭,對她出言,那叫政治正確。

現下她站的位置足夠高之後,聽到的都是溢美之詞,叫人心情舒爽。

等好不容易把人都給送走之後,已是下午,翊坤宮終於安靜下來,沒有白日的熙熙攘攘。

蘇雲溪笑了笑,慵懶的斜倚在軟榻上,漫不經心的聽著那拉貴人說話。

還說的是前幾日的事。

“那宮女,確實沒了。”

那宮女確實沒了,就在慎刑司,可見對方的手伸的有多長,只不過,被萬歲爺給壓下來了,一點風聲都沒起。

皇帝說那是病死的,那宮女,就只能是病死的。

那拉貴人紅著眼眶,雙手捧上一個令牌,她低聲道:“這是從那宮女的床撐上摳出來的。”

蘇雲溪垂眸去看,這令牌並沒有什麽特殊,不過是木牌子罷了,上頭刻著一個‘棋’字。

她蹙了蹙細細的眉尖,翻來覆去的看著手中的木牌子,就聽那拉貴人道:“嬪妾懷疑,這是他們組織的令牌。”

那拉貴人垂眸,壓低了頭。

其實她沒有對崇嬪說全,當時她確實聽到了對方的話,對方也確實要以身飼道,然而更重要的一點,她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那宮女死後,她也會被弄死。

只有這樣的連環案,才會被上頭重視,有主有奴,這輿論就壓不下去。

崇妃的升遷路,必然是要斷了的。

然而被她捅了出來,如今就有些不大好說了,但是那宮女依舊被弄死了,在萬歲爺插手的時候。

可見幕後人膽大包天。

蘇雲溪仍舊摩挲著手中的木牌子,看到這個,她就想起來一個東西,那就是白蓮教。

對方的底層弟子,說的就是琴棋書畫。

然而宮裏頭怎麽會有,並且這般的忠心耿耿,連命都可以給。

看向臺下的那拉貴人,就聽對方道:“嬪妾撿到這東西,心中驚慌不已,尤其害怕對方會殺人滅口。”

這個世界上,不會說話的,只有死人。

蘇雲溪淡淡的應了一聲,柔聲道:“你近些日子,出門的時候,盡量結伴,三五成群的,這一個人好殺,兩個人好埋,但是多了,對方也沒轍。”

畢竟是在宮裏頭,這人多眼雜的,真的想殺誰就殺誰的話,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康熙頭一個不答應。

然而在清算過一次之後,宮裏頭竟然還能讓對方迅速的連成一片。

蘇雲溪蹙了蹙眉尖,在人前的人,顯然是做不到這一步的。

那麽一直避世不出的女主,就顯得格外有嫌疑。

輕易她不願意動女主,畢竟這女主光環,一般的小炮灰扛不住,上去就是個死。

管你一萬個計謀,一千個好運,逢上女主那都是空的。

“自己多註意些吧。”蘇雲溪再次強調。

她目前靠著康熙,日子倒也還成,但也擔心,若是女主出手,這康熙抗不得扛得住。

這頭一思索,那一頭的話,就有人宣布說,貴妃身子大好了,這敬事房已經開始上貴妃的綠頭牌了。

作為貴妃,尚未侍寢,說出來也著實令人詫異。

蘇雲溪不確定康熙會不會直接給她面子,當晚就臨幸她,她決定不給這樣的機會。

貴妃娘娘這宣布時間來的也巧妙,在她封妃的時候,就來個掰頭,看誰能夠幹過誰。

蘇雲溪想了想,趕緊準備花箋,又叫奴才直接備著小點心,決定一道送至乾清宮。

她這裏有準備,貴妃也沒有空著手。

當兩份小禮物送到乾清宮的時候,康熙是有些詫異的,他看了看,將崇妃的禮物手下,將貴妃的禮物賞了下去,並沒有說晚間要去誰那。

梁九功不敢問。

敬事房的奴才也不敢問。

而後宮的諸位妃嬪,感受到其中的風起雲湧,登時高興起來,看著兩人白頭,恨不得直接下註賭一把了。

“定然是貴妃娘娘,娘娘身份高貴,又是頭一次侍寢,哪裏是個妃子能比的。”

“是呀,貴妃娘娘端艷無雙……”

“奴婢倒覺得是崇妃,到底她正受寵,又是好日子,萬歲爺哪裏會駁斥她的面子。”

“此話也甚是有理。”

“可貴妃娘娘家世好,這不看僧面看佛面呢。”

“崇妃的家世也不差。”

……

宮裏頭議論紛紛,就連蘇雲溪也有些忐忑起來,若是今晚出了岔子,她往後的臉面,可真是沒地方擱了。

但是宮人們說的也是,貴妃娘娘身份地位非同一般,該給的面子,總是要給的。

承乾宮。

“皇貴妃娘娘,您覺得會是誰?”

榮妃滿臉笑容的問。

她今兒在皇貴妃這做客,就聽到這消息了。

皇貴妃慢條斯理的抿著茶盞,努了努嘴,低聲道:“那你怎麽看?”

說著榮妃就把那一套又說了一遍,兩人之間五五開,著實有些不好猜。

皇貴妃聽罷,低低的笑了。

一個貴妃的臉,總不至於比她這個皇貴妃還大。

她這個皇貴妃,可曾有寵。

不曾。

那麽一個貴妃有寵,這打的何止是崇妃的臉面,還有她皇貴妃的臉面,好個一箭雙雕。

尚未出世,便有這麽深的謀劃,貴妃娘娘,別來無恙啊。

她勾唇笑了笑,沒說話。

榮妃作為四妃之末,如今仍舊是最末,她為康熙生下第一個孩子,向來覺得自己是不同的。

然而現下仍舊穩得住,因為她的小阿哥,快要長大了。

“臣妾瞧著,倒覺得是貴妃娘娘。”她低聲道。

畢竟一直是崇妃侍寢,已然瞧不見希望,但是貴妃若能成功上位,代表著,這後宮又盤活了。

“且走著瞧吧。”皇貴妃端茶送客,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

榮妃呼吸一滯,不敢多說什麽,躬身告退離去。

類似的情形,在各宮上演,大家都猜測紛紛,今天晚上,到底會是誰侍寢。

蘇雲溪剛開始的時候,被奴才們的態度所感染,也有些緊張,等到下午的時候,就淡然起來。

卸了臉上的妝容,換上家常衣裳,懶洋洋的坐在廊下曬太陽。

這個時候,沒有鈣片,想要補鈣的話,這曬太陽是個很好的選擇,她不光自己來,還帶著兩小只一起。

“唔,母妃抱抱哦。”她這麽說著,忍不住笑了。

捏了捏雪寶的小手,忍不住皺起眉頭,過了一會兒,又摸了摸。

那小手涼的跟雞爪子一樣,太過可怕了。

“怎的這般涼?”這小家夥的手,都是藏在袖筒裏,理論上來說,沒有汗濕的粘粘的就不錯了。

奶母一聽,也跟著一驚,趕緊過來摸。

確實涼的緊。

“叫禦醫吧。”奶母跪在地上,她心中有猜測,但是不敢說。

蘇雲溪摸了摸小朋友的頭,見一點都不燙,精神也挺好的,想著曬太陽的時候,手這麽涼,想必是有問題的,還是得叫禦醫來瞧瞧才成。

“去傳。”她吩咐。

然而這頭叫了禦醫,那頭康熙就收到消息,不禁搖頭失笑。

瞧把她緊張的,竟然都學會使招數了,不錯不錯。

但是這招數使錯了,畢竟叫了禦醫的話,確實能夠使他憐惜,但是這沾染了病氣,就會沒有侍寢機會。

這個她應當是沒有經驗,招數使的有些笨,但是瞧著就更可愛了。

誰知道隨口問了一句,說是傳的誰,一聽是萬禦醫,他不禁霍然起身。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但萬禦醫是兒科聖手,和一般人不同。

他想了想,直接往翊坤宮沖。

到的時候,就見奶母抱著雪寶,而一旁的禦醫正齜牙咧嘴的把脈。

仔細一瞧,原來是雪寶沒見過長胡子,有些好奇的伸手去抓,然而小孩子,這手裏頭的力道不穩,有時候會揪的有些疼。

禦醫就有些收不住表情了。

但是康熙不知道,他一進來,就瞧見禦醫是這個表情。

不怕禦醫嬉皮笑臉,就怕禦醫一臉嚴肅,或者是這樣齜牙咧嘴的,就顯得有些可怕了。

“怎的了?”他一臉嚴肅的走近前來。

禦醫見了他來,但是胡子被抓著,只能別別扭扭的請安。

“小公主長牙了,故而有些發熱,不打緊。”這麽說著,禦醫小心翼翼的從雪寶手裏搶回自己的胡子,這才立直身子。

蘇雲溪松了口氣,方才說是有事的時候,可把她嚇了個夠嗆。

這會兒放松下來,將雪寶交給奶母抱下去,這藥也沒開,說是先瞧著,若是升溫了,再叫禦醫過來開方子。

這麽小的孩子,很多藥也吃不得。

康熙揮揮手,示意梁九功送禦醫回去,這才側眸看向一旁的崇妃,笑吟吟道:“是朕高看你了。”

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著實叫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看著她一臉疑惑,康熙笑瞇瞇的捏了捏她的臉,低聲道:“朕原以為,你接著生病的事,來尋求憐惜呢。”

他這話一出,蘇雲溪便一臉臥槽還可以這樣的表情。

她沒做截人這樣的事,完全就沒這麽想過。

看著康熙一臉你比朕想象中還蠢的表情,不禁有些氣惱,橫了他一眼,顧著臉頰道:“您這是什麽反應?”

康熙垂眸,低低的笑。

他湊近了些,將她攬到懷裏,這才輕聲道:“什麽反應?心悅於你的反應。”

這麽說著,蘇雲溪心中更覺詫異,原來他也會這個。

還當古人情緒內斂,不愛說這個呢。

正想著,她就聽康熙又說道:“你這樣的人,竟叫人不知該如何愛你了才是。”

……

翊坤宮裏頭的禦醫來了又去,眾人跟康熙想的一樣,都覺得是崇妃拿禦醫的事當筏子,博取萬歲爺憐惜呢。

然而都等著看笑話,以前也不是沒有人如此截人爭寵,最後被萬歲爺給罵了一頓。

看好戲的眾人,失望了。

因為萬歲爺根本沒等到晚上,當時就往翊坤宮去了。

這是說翊坤宮崇妃的存在,比她們想象中更重要一些。

好在沒一會兒的功夫,萬歲爺又出來了。

大家不僅幸災樂禍起來,只要崇妃過的不好,大家就高興了。

而儲秀宮貴妃也在關註著翊坤宮的情況,見康熙走了,這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只要萬歲爺不一直留在翊坤宮就好,她就有辦法,在晚間的時候,讓萬歲爺直接來儲秀宮。

她這是第一次出場,定然要與眾不同,目的就是告訴眾人,她出來了。

讓大家都警醒著點。

幸好萬歲爺走了,要不然這麽打臉的事,她往後還怎麽在崇妃跟前做人。

然而崇妃已經有過動作,反而讓她局限起來。

……

蘇雲溪倒沒想那麽多,她這會兒正緊張的觀察著雪寶,生怕她以小心,就燒高了。

古代醫療條件跟鬧著玩一樣,這生病能不能扛過去,有時候全靠命。

就算只有一點點可能,她也不想賭。

好在情況還不錯,沒一會兒功夫,手就不涼了,身上熱熱的,溫度也不高。

用溫水擦了脖頸,叫奴才密切觀察著,這才算過去了。

等到夕陽西下的時候,她才恍然發現,已經到這個點了,她和貴妃之間的掰頭,正式開始。

她這裏倒是尋常,畢竟侍寢接駕慣了的,一個個都沒什麽反應。

但是儲秀宮正殿燈火通明,貴妃正在沐浴更衣,泡在玫瑰味的香湯中,認真的洗漱。

這是她頭一次有機會侍寢,務必要收拾的伶俐妥帖。

貴妃心裏還是有些慌的,頭一次經歷這樣的事,就算平日裏運籌帷幄,然而在兒女□□上,她仍舊有些空白。

“娘娘,您放心好了。”

一旁的嬤嬤笑著勸。

貴妃娘娘膚如凝脂,身段極好,這跟熟透的水蜜桃似得,又是黃花大閨女,怎麽不比那生過孩子的崇妃好。

男人都愛新鮮,這萬歲爺啊,是其中之最。

縱然這兩年改了些,那不也因為後宮沒新人的緣故嗎?

如今貴妃娘娘是現成的新人,焉有放著花不摘的道理,看著貴妃臉頰嫣紅,她不再勸,這羞赧又何嘗不是一種風情。

和輕門熟路比起來,羞答答的欲拒還迎,也是很有味道的。

嬤嬤細心的給她絞面,一邊低聲的傳授一些秘籍,更深切的,她就沒說。

處子有處子的好,教的太仔細了,反而失去那股子嬌羞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1-21 15:08:48~2020-11-22 16:37: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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