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碰”的一聲關上了，黑暗包圍了她，但也算是個獨立哭泣的空間，雖然沒有人聽得見，但至少可以自我釋放一會，她想放聲大哭，又怕激怒那幫壞蛋，她只敢小聲地抽泣，眼淚默默地滴出眼眶。

這一晚上她並沒有睡好，好不容易睡著一會兒，就被早晨哄鬧的開門聲驚醒，仿佛屠宰場又要宰豬了，她嚇得縮在墻角，瑟瑟發抖。

“起來，走了！”冷冰冰的聲音，一雙冷冰冰的手卡住她的胳膊，好像給她上了枷鎖一般，她無奈地被拖走，鞋尖在地上磨出了血，仿佛馬上就要上刑場了，她面無表情地等待著死神的宣判。

“別一副死魚眼的樣子，拿出點精神來，我們拍的是三級愛情片，不是喪葬片，能不能來點溫暖的笑容？”她已經被拖到簡陋的三級片拍攝現場，冰冷的水泥地、發黃令人作嘔的瓷磚墻面，看起來是個廢棄的倉庫，裏面堆滿垃圾、雜物，散發著陣陣黴味。

她本就被折磨得身心俱疲，加上連日沒有休息好，已經發了高燒，聞到這些味道更是馬上作嘔，但是根本吐不出東西，因為這幾日都沒有吃飯。

“少裝清高了？這就嘔吐了？”一個尖刻的女聲在旁邊如雷貫耳，是厲明媚，“你賄賂官員的時候，怎麽不作嘔？灰塵總比那些惡心的液體幹凈吧？”

她不住地嘔吐，眼睛被嘔得流出淚水。

“快去，把她給我摁住，讓她笑。”厲明媚生氣道。

“是。”黑麻子手下走過去扇了她一巴掌：“給我笑。”用手用力捏住她的兩邊臉頰，強行將她的嘴角往兩邊掰：“笑。”

她大口喘氣，仿佛呼吸困難，黃水吐了出來，黑麻子手下立刻松手，“這臭娘們！”

她只管嘔吐，不理會他們。

“厲姐，看樣子，她好像不行了。”手下說道。

“別管她。”厲明媚冷笑，“那就霸王硬上弓，她那麽騷，難道不會舒服得跳起來？”

男演員竟然就是黑麻子本人，他穿著褲衩高興地跑來，“厲姐，我準備好了，馬上可以開拍。”

“哼哼，這美女賞給你了。”厲明媚笑道。

導演喊：“action。”黑麻子就馬上跳起來摁住瑩瑩的肩膀，看見她連垂死掙紮的力氣都沒有的表情，立刻失去興趣：“厲姐，這不行啊？她這樣子根本不像欲仙欲死啊？”

“你只管按你的套路來。”厲姐冷冷說道。

“哎。”他有些遲疑，但還是照做了，他強行撕開她的衣服，卻發現身上血跡斑斑，搖搖頭道：“這樣真不好看，我看還是給她換身衣服，化個妝再來吧。”

“哼？她也配？”厲明媚生氣道。

“她是不配，但是這樣上鏡太難看了，我們也要講究影片質量啊。”他用胳膊肘推了推厲明媚，她才勉為其難地笑道：“行，也只能這樣了。”

第一天的三級拍攝總算讓瑩瑩喘了一口氣，她被帶到化妝間，一位好心的化妝師細聲細語地說道：“我幫你換身衣服吧。”瑩瑩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當她扯開衣服時，瞬間傻眼了，嚇了一跳：“你的身上……”

“沒事，你只管弄吧，謝謝你了。”她用力撐起眼皮看著她。

“嗯。”她點點頭，拿出毛巾為她擦拭身體上的血跡，瑩瑩忍不住發出幾聲慘痛的叫聲。

“我輕點。”她小心翼翼地繼續拿著毛巾擦拭，眼淚沁出了淚水，但她不敢說話，害怕黑麻子會因此遷怒於她。

“好了沒？”黑麻子在外面催了。

“快了。”化妝師回答道，難過地看著瑩瑩：“差不多了，我幫你化妝吧。”

瑩瑩哭喪著臉，沒有力氣看鏡子裏的自己，喃喃說道：“我就像行屍走肉一樣。”

“別這樣，要堅強，活下去比什麽都好。”化妝師拿出一盒飯：“你好幾天沒吃了吧，這個給你。”

“不用了。”她嘆著氣，搖搖頭，好像失去了活著的動力。

“你不能這樣，一定要振作起來，別人想逼死你，你偏偏不能讓他們得逞。拍三級雖然迫不得已，但也並非那麽見不得人，只要你活得好，未來還是很光明的。”她給與瑩瑩肯定的目光。

“嗯，謝謝。”瑩瑩泣不成聲。

化妝師精心為瑩瑩化妝，看著鏡子裏的她笑道：“好了，你看，很好看。”

瑩瑩走出化妝間，馬上被黑麻子拉到平板車上，假戲真做，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導演在旁邊說：“配合，配合，這是一段情愛戲，要表現出高興。”

瑩瑩被撕扯得精神崩潰，忽然大笑：“啊哈哈哈……”嚇得黑麻子退到一邊不敢動她。

“來呀，你們要來的就來呀，我不怕你們。”瑩瑩大喊著。

忽然“啪”一聲，一記耳光又火辣辣地打在瑩瑩臉上，但是她已經麻木了。

“臭婊子，不要臉的，還敢裝清高。”厲明媚生氣道，“要是你耽誤拍攝進度，有你好受的。”

“哎，厲姐息怒，是我動作太大了，我稍微收斂點，讓她再配合一點，一定能行。”黑麻子笑道。

他抱起謝瑩瑩，在她耳邊低聲道：“配合一點，大家都好過，不然得罪了厲姐可不是開玩笑的，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已經踏入三級了，就索性拍到底吧。”

“我要站起來，好好活著。”謝瑩瑩心底突然有了這樣的聲音，“對，只要我站起來，我的未來會很好的，孟子白會回到我身邊的。”

謝瑩瑩強撐著站起來，開始專註於拍戲，跟著導演的指示做出各種嫵媚動作，摟摟抱抱不在話下，就當作是和孟子白親熱了，露骨的情景，她也放下自尊心地應付，就當做自己在鏡頭前賄賂高官吧。

珍兒聽聞謝瑩瑩被艷樂門買走，想起自己前世也遭遇了相同的遭遇，因為一句“你不過是拍三級出生的”就被厲明媚狠狠報覆，她可以想象到謝瑩瑩在黑麻子那受到的所有苦，因為那都是她上一世的親身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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