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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 給秦哥哥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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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幟在前期的表現比較正常, 公司的下屬眼中,秦幟是雷厲風行手腕強硬的上司,大多數外人眼中, 秦幟是容顏極盛出身豪門的少爺,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天之驕子。

導致秦幟黑化扭曲,成為後期不擇手段變態血腥的反派原因只有兩個。

第一個就是原生家庭,秦家是外人羨慕不已的豪門, 仿佛進入秦家, 擁有潑天富貴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但這樣的家庭冷漠無情, 就連財富也要靠自己爭取, 並非躺著就能有。父母的打擊,長房所有人的針對, 秦老夫人和秦老爺子將秦幟不喜的私生子帶進秦家並好好照料,無一不刺激到了秦幟,讓他性情冷漠, 幾乎沒有真正開心的時刻。

唯一給他開心的大概就是他的妻子, 活潑愛闖禍的心機小美人魚。小美人魚的性情與他所待的沈悶算計的豪門截然不同,這是秦幟生命中最濃郁的一抹色彩。

可惜小妻子的去世, 被人陰謀殘害,做成美食放在了秦幟的餐桌上, 給了他最大的打擊。

冥冥之中,阮郁珠能夠感到,並非她取代了小美人魚, 她其實就是小美人魚本人。

她的性格容貌名字都和書中的小美人魚一模一樣,行事作風也完全相同,在看這本書的時候,阮郁珠就感覺兩人仿佛是一個人。

這種巧合太罕見了, 她們仿佛同根同源,完全就是同一個人,大概是上天給她一個機會,讓她作為明星阮郁珠摸爬打滾十年變得堅強聰明之後,又回到了這個世界重新開始,改寫一個結局,讓這個故事變得不一樣。

因而阮郁珠在進入這個世界時起,自己就已經沈浸在了其中,感覺一切和自己都息息相關。

她想要努力活下來,不僅僅是自己熱愛生命,於再艱難的環境中都要堅強求生,也是清楚的知道,如果她活著,秦幟或許就不會變成後期不擇手段手上沾滿鮮血的惡魔。

眼下看著秦幟的側顏,阮郁珠覺得自己做的或許不僅僅是活下去,或許還可以做到更多。

等到了秦家老宅的大門,秦幟道:“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過去了。”

他親情淡薄,秦老夫人也沒有怎麽疼愛過他,因此秦幟懶得再和秦老夫人見面。並非身上流淌著同樣的血液,就會有很多感情,感情是雙向的,需要彼此付出好好經營。

阮郁珠把書包推到了一旁:“好吧,秦哥哥,你最近是不是很不開心?”

“並沒有。”

阮郁珠湊了過去,雙手摟住了秦幟的脖頸:“秦哥哥好帥,給秦哥哥一個擁抱,我們是明天再見嗎?”

秦幟也不太清楚,自己這次去見父親會多久,能不能順利出來。

他淡淡的道:“可能。”

阮郁珠聽到對方模棱兩可的答案,更加覺得這件事情並非秦幟能夠掌握的事情,或許真的和長房一家有關。

阮郁珠雙手收緊:“沒有確切答案,我懷疑你是偷偷去找其他小美人魚。”

秦幟覺得阮郁珠太幼稚了,他垂眸:“不是,去我爸那裏。”

阮郁珠瞳孔緊縮,果然,被她猜到了……不管是不是和秦幄的事情相關,秦幟去他父母那裏準沒有好事。

阮郁珠悶悶的開口:“好吧。”

她的身體很軟,身上的味道也是甜甜的。秦幟未曾擁抱過女人,也沒有女人真正能夠投懷送抱到他的懷中。

這種感覺對他而言是十分陌生的。他沒有回應,以秦幟的性格也壓根不可能做出回應,只是被阮郁珠擁抱了一下,短暫一下,少女便抱著書包下了車。

秦幟感到阮郁珠柔軟的發絲擦過他的側顏。

他開車,掉頭回去。

阮郁珠抱著書包一溜小跑進門:“奶奶,我來啦!”

她清楚的知道,假如這件事情真的和長房有關,秦幟的父親秦嘯也要出面的話,秦幟絕對不可能順利脫身。

秦幟如今的爪牙還未完全鋒利,正在成長中的老虎絕對打不過身經百戰的成年虎王。

秦幟的伯父秦駒不是善茬,父親秦嘯也是一個拎不清的。秦駒這些年可不是吃白飯的,他忌憚秦幟很久了,生怕最後是秦幟將整個秦氏集團收入囊中。

要想秦幟大權在握,將長房的人全部制服,還需要再過幾年的時間。

一物降一物,秦老夫人與秦老爺子如今都在世,兩人身體還算硬朗,秦駒與秦嘯都敬畏自己的父親母親,倘若秦老夫人也出面,這件事情肯定就不一樣了。

秦老夫人沒有想到阮郁珠會過來,她正在看書,鼻梁上還戴著金絲邊框的眼鏡,看起來十分有書卷氣,是非常時髦的老太太了。

她尤為喜歡阮郁珠這個小甜嘴,阮郁珠每次都能哄得她心花怒放,人老了總會感到孤獨,孫子輩的與她不怎麽親近,外人忌憚秦家在她面前大多畏畏縮縮,阮郁珠卻親近她。

“郁郁穿的是校服嗎?真漂亮啊。”秦老夫人回想著過去,“我還記得我年輕的時候,也穿著校服去讀書,不過款式不一樣。”

阮郁珠親親熱熱的坐在秦老夫人旁邊,她也很喜歡慈祥的老夫人,覺得對方就像自己的親奶奶一樣。

她好奇的道:“奶奶上學時是什麽情景?”

老人家喜歡談過去,秦老夫人和阮郁珠講了自己過去的一些事情:“當時我讀的女校,老頭子留洋去了,我倆青梅竹馬,上學的時候經常寫信——”

阮郁珠托著下巴認真聽秦老夫人去講。

兩人喝了一些花茶,吃了一些小點心,阮郁珠誇獎道:“奶奶這裏的糕點真好吃,是在哪裏買的?我下周也想買給秦哥嘗嘗。”

“這是家裏廚師做的,你如果喜歡,我讓他做一些帶走。”秦老夫人咂摸了一下阮郁珠的話語,“秦幟這周不在?他出差了?這孩子總是全世界到處跑,一心都在工作上。”

阮郁珠搖了搖頭:“秦哥這周可能沒有胃口,他今天要去秦叔叔那裏,恐怕回來後不怎麽高興。”

秦老夫人皺眉:“秦嘯?他一向不關心這孩子,是什麽事情?”

阮郁珠道:“您過壽後一天因為我,秦哥和秦伯父一家發生了沖突,前段時間突然傳出秦幄的醜聞,我聽到有人議論說,是秦哥組織的這些醜聞,秦伯父恐怕要讓秦叔叔抓秦哥過來給他們一個公道。”

阮郁珠絲毫不怕惹事。要做大事就不能畏手畏腳,哪怕這些僅僅是她的猜測,她也敢於說出來。就算不是真的,以她的嘴巴,事後也能找個借口去圓且黑長房一把,對方不是好人,算計秦幟的時候那麽多,阮郁珠對於他們當然不會聖母。

秦老夫人不悅:“本來就是紀琳管教不好孩子,這是他們的錯。秦幄在外邊拈花惹草被人逮到也正常,他樹敵也不少,憑什麽就懷疑到秦幟的頭上?是有什麽證據?”

阮郁珠清楚秦幟的作風,秦幟做事從來不會留下證據。

但秦駒和秦嘯都是胡攪蠻纏的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只要他們認定了,就能咬住不松口。

阮郁珠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很擔心秦幟哥哥。奶奶,您說秦叔叔在外有那麽多私生子,平時本來就不關愛秦哥,現在把秦哥叫過去責怪一頓,秦哥該有多傷心呀。”

阮郁珠這樣一說,秦老夫人也有些心疼秦幟這孩子了。

唉——這孩子的確也是個命苦的,爹不疼娘不愛。

秦老夫人道:“罷了,我們也過去一起看看吧。你這個小機靈鬼,把話題轉到這上面來,是不是就指望我幫秦幟一把?”

阮郁珠耳尖紅了,不好意思的道:“奶奶火眼金睛,我的想法全部都被奶奶看穿了。”

秦老夫人用手點了點阮郁珠的額頭:“小丫頭。”

秦老夫人稍微梳妝打扮了一下,讓阮郁珠陪著她去秦嘯的住處。

阮郁珠看了秦老夫人一眼,忍不住感嘆老夫人的氣質真好,穿著暗紅色的旗袍,腰背始終挺直,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用珍珠發飾盤好,耳釘與項鏈也是優雅的珍珠,風骨凜然。能有秦老夫人這般懾人氣場的小輩,恐怕也只有秦幟和秦卓了。

她也忍不住說了出來。

秦老夫人能夠看得出旁邊小丫頭是真心實意的在誇獎,她握住阮郁珠的手,心裏忍不住想,聰明伶俐又嘴甜,如果是自己的親孫女,日日都養在自己膝下該多好。

幾輛黑色的豪車停在了一棟漂亮的別墅外面,保鏢們都從車裏出來,之後,秦老夫人這邊車門被打開,她和阮郁珠也出來了。

秦老夫人看起來雖然和藹可親,但她身邊這麽多保鏢一包圍,再加上她平常為人處世的手段,秦家的孩子畏懼她也不稀罕。

阮郁珠膚色勝雪,站在秦老夫人的身側,兩人十分惹人註目,就像親祖孫一般。

秦嘯別墅外圍的門衛壓根不敢攔,直接請秦老夫人進去了。

一直等到秦老夫人快要進來,秦嘯才得知消息。

他說的一串話被人打斷,一口氣憋著發不出來。

秦幟在秦嘯的對面,面對自己強勢的伯父與父親,秦幟卻沒有絲毫的怯意。

他仍舊和平常一樣冷淡鎮靜:“如果沒有證據,隨便將罪名加到我的身上,我不會接受。”

秦駒活了將近六十歲,眼神自然毒辣,他知道秦幟並非池中物,假以時日,整個秦家恐怕都要落在秦幟的手中。

這也是秦駒最擔心的事情。

眼前青年神色冷淡,一雙狹長的眸子深不見底,讓人壓根猜想不到對方的真實想法。小小年紀就有這種心機和壓迫感,秦駒覺得十分不妙。

他對秦幟說:“只有你前段時間和秦幄起了沖突,秦幟,我知道你嫉妒你堂哥很久了,想要算計他也是理所當然。”

秦幟冷冷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伯父,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的話語只是汙蔑。”

秦嘯對於公司的事情並不敏感,他也不知道秦幟與秦駒之間的爭執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眼下看到秦幟在頂撞自己的兄長,秦嘯十分不悅,他吼了秦幟一聲:“你怎麽和你伯父講話的?你從小沒有你媽教養你,你連尊重長輩都不知道嗎?”

秦幟唇角反而諷刺的上翹,眸中沈不見底:尊敬長輩嗎?

秦駒道:“所有人都認定是你做的,這件事情給你堂哥的名譽帶來了很大的損傷,我要求你給你堂哥賠償。由於你堂哥的醜聞被曝光,公司股價動蕩下跌,你危害了公司的利益,先停下手中的工作,在家裏好好反省一段時間。”

醉翁之意不在酒,秦駒也不是要討一個公道,讓秦幟給秦幄道歉。

他想要分走秦幟在公司的權力。

“絕不可能。”秦幟與秦駒直視,“伯父,無論我做了什麽,你都無權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

秦嘯見秦幟一而再的頂撞秦駒,絲毫不聽自己這個父親的話,他的面子也受到了損傷,上前強按秦幟的肩膀:“你說的什麽話?跪下來給你伯父道歉!”

這個時候,秦老夫人也和阮郁珠一起進來了。

秦幟看到阮郁珠的時候,眸底閃過一絲異樣。

他冷冷推開了秦嘯的手。

秦嘯沈溺酒色多少有些發福,他沒有想到秦幟的力氣居然這麽大,輕輕松松就把自己推開了。

秦駒最先反應了過來:“媽,您怎麽來了?”

秦老夫人面上沒有流露更多的表情:“我只是突然想來秦嘯這裏看看,怎麽你也在這裏?還有秦幟,我聽聞你最近公司事情很忙,怎麽有時間看你爸爸?秦嘯,你在做什麽?”

秦駒清楚,秦老夫人一出現,這件事情就不那麽容易解決了。

他本來就沒有從秦幟身上討到好。這小子骨頭硬,做事滴水不漏,想逼他就範需要一段時間,沒想到才剛剛開始,秦老夫人就來了。

秦幟與秦老夫人關系一般,當然不可能主動向她提起這件事。但是,她被阮郁珠忽悠到了這裏,有了這個階梯,秦幟不可能不下。

他淡淡的道:“前段時間大哥傳出醜聞,伯父以為是我做的,要讓我放棄公司職位,在家休息一段時間。”

阮郁珠看了秦駒一眼:這老家夥的臉皮真厚。社會日新月異,沒有家族只吃老本長存,將秦幟趕出了公司,換成他的幾個只會吃喝嫖賭的兒子去上,秦家只會被其他集團追趕上。

不過,她也清楚,即便她沒有帶秦老夫人來這裏,秦幟也不會出太大的事情。秦幟很聰明,平時面臨的陷阱也很多。書中雖然沒有正面描寫,卻有暗暗說秦幟在孤立無援的狀況下仍舊變得十分強大。

但是,既然阮郁珠在這裏,她會竭力讓秦幟輕松一些,不受到那麽多的刁難。

秦老夫人看向秦駒:“老大,你怎麽解釋?”

秦駒頭上冒出了汗水。

前段時間,由於紀琳沒有教導好秦成,秦老夫人已經對他們生出了不滿,並逐漸疏離。

眼下這件事情再讓秦老夫人知道,老夫人只會對秦幟生出憐愛。

秦駒道:“秦幄被曝出醜聞,一定要找到背後指使的人,不然,對我們秦家始終是個威脅。”

“哦?”秦老夫人擡眉,“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秦幟做的?”

由於秦幟與老夫人關系一般,秦駒之前沒有想到秦老夫人插手,現在只後悔沒有做出偽證,眼下想做也晚了。

秦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前段時間他和秦幄在家裏產生了沖突,秦幟平常也不尊重秦幄這個兄長,除了他沒有人會做。”

秦駒不提這件事情還好,提起這件事情秦老夫人就生氣。

秦成那麽小的孩子,被這對夫婦帶的小小年紀就會說謊,還像小色狼似的騷擾漂亮姑娘。

秦老夫人忍著怒火:“當時我也批評了秦幄,讓紀琳和小成道歉,得罪了秦幄,按照你的意思,這件事情也可能是我做的?”

秦駒一陣慌亂:“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秦老夫人訓斥道,“秦幄犯了錯,你不批評犯錯的人,反而汙蔑沒有犯錯的人!是不是覺得秦幟他爸媽都不護著他,以為這孩子好欺負?還是以為我死了,你可以隨意欺負我的孫兒?”

“不是,媽,您千萬別這麽說,”秦駒後悔了,這次他準備不足,反而處於下風,他活了這麽大歲數,自然十分圓滑,見情勢不好趕緊撤退,“媽,我只是心有懷疑,所以把小幟叫來問問,絕對沒有欺負這孩子的意思。我是秦幄的父親,太關心秦幄所以失去了理智。”

秦駒雖然是秦幟的伯伯,但按照歲數,他也快能當秦幟爺爺了。

眼下卻不得不賠禮道歉:“小幟,剛剛是伯伯不對。”

秦幟似笑非笑:“方才伯父說,讓我離開公司——”

“伯父是覺得你最近太累了,想讓你休息一段時間,你不想休息就算了。”

阮郁珠看秦駒的變臉速度,也不由讚嘆這老家夥能屈能伸,臉皮真的挺厚。

秦老夫人見過很多大風浪,當然知道秦駒的道歉並非發自真心,不過是顧及自己在場罷了。

長房一家子仗著人多,欺負秦幟這個沒爸媽疼愛的孩子確實過分。眼下不懲戒一下,秦老夫人也覺得過不去。

她道:“秦幄才是危害秦家的人,如果他潔身自好,就不會有這些麻煩。這段時間讓秦幄在家反省反省吧,正好也和紀琳修覆一下夫妻關系。”

秦駒的眼皮跳了一下。

出局容易,想要再進局就難了。秦幄下面幾個高層都心向秦幟,只怕最後得利的還是秦幟。

“媽,我覺得——”

“你覺得什麽?”秦老夫人打斷了他的話,“難道你也想離開董事會,回家好好教育你的兒子?”

秦駒臉上一陣發灰。

阮郁珠崇拜的看向秦老夫人,眼睛裏都要冒出了小星星。

秦老夫人掃向了秦嘯。

她一直不怎麽喜歡這個兒子,秦嘯做什麽都不行,娶一個妻子出身最好長得最好,偏偏是個腦子有病的作精。

唯一值得稱道的恐怕就是生了秦幟這孩子。

秦老夫人淡淡的道:“秦嘯,作為秦幟的父親,你的做法太讓這孩子心寒了。”

都是一家人,秦老夫人也不想弄得局面太難看。哪個都是她的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家裏人心不齊,她也覺得無奈,秦家這麽大,她只能從大局考慮。

秦嘯不敢頂撞自己的母親,剛剛在秦幟面前十分威風,現在氣焰完全下來了:“媽,您說的對。”

秦駒道:“今天是我和秦幄的不對,晚上我請秦嘯和秦幟吃頓飯,一家人恢覆和氣。”

秦老夫人知道,經過這一出,秦駒也不敢鬧事,這場飯也是吃給自己看,讓自己知道他們關系修覆了。

但碎掉的碗,怎麽拼到一起也和之前不一樣了。

“你們去吧,我也該離開了。”秦老夫人握住了阮郁珠的手,“郁郁,我們走吧。”

阮郁珠乖乖在秦老夫人旁邊,沖著秦幟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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