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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心理罪之錯愛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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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最熱鬧的時間莫過於午後和夜間。而現在,已經接近深夜。

櫥窗外面霓虹閃爍,星星點點的流光和雪景融在一起,被裝飾成聖誕樹的松樹上掛滿拐杖糖,禮物盒,緞帶之類的東西,頂端是顆金黃色的星星,戴紅色小尖帽的幾個孩子嘴裏哼著歌嬉笑著從外面跑過,臉上是如出一轍的歡樂神情,碧藍,琥珀色,金色……每雙眼睛都仿佛閃著光,那種由內而外的喜悅似乎可以感染每個看到的人。

wish&you裏面這會自然也充滿了節日氣氛,櫥窗上的貼紙,閃爍的彩燈,歡樂的音樂,舞臺位置原本擺放鋼琴的地方換成了一株裝飾得十分漂亮的大型聖誕樹,下面堆滿各種形狀並且大小不一的禮品盒,每位客人都會從門口打扮成聖誕老人和魯道夫的侍應生手裏拿到一小把糖果。

桌子上一共擺著七粒,兩顆橢圓形的費列羅巧克力,四顆水果口味硬糖,草莓,香橙,藍莓,荔枝,最後是花生模樣的軟糖,其實按照慣例,每位客人都應該拿到四顆糖才對,在中國寓意著不吉利的數字放在外國卻成了樂譜裏面的fa,取個好兆頭,但琳瑯進來的時候,扮演聖誕老人的碧眼年輕小夥子立馬紅了臉,數也不數抓了一大把遞到她手裏,如果不是旁邊有人提醒,他恐怕能直接連著盒子一起塞過去。

“一,二,三……”紮著魚骨辮的黑發小美人邊報出數字,邊慢慢剝開糖紙,直到全部攤開了然後壓平放在桌面上,糖果反而都扔在小碟子裏,像是純粹為了看著它們發呆。

“as~”一杯冒著熱氣的卡布奇諾突然被推到面前,穿駝色高領毛衣搭配淺色牛仔褲的年輕女人在琳瑯對面位置坐下來,感嘆道,“我店裏的員工可都為了看你把工作拋到腦後了,雅雅不覺得該給我點補償嗎?”

琳瑯楞住兩秒,慢慢柔和眉眼,同樣回了句聖誕快樂,嘴角揚起一個溫暖的弧度,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漂亮得驚人,瞳孔深深註視著她,“蕙心姐想要什麽補償?我可不認為你會缺錢用,肉償怎麽樣?正好我最近挺缺錢的,不然我過來給你打一個月的工,雖然咖啡甜點什麽的不會做,但端端盤子應該還可以。”

“大小姐,我錯了。”楊蕙心趕緊打斷她,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我哪敢真的要你過來打工啊,還端盤子,恐怕用不到半天,不對,說不定連一個小時都沒有,帕克先生就得沖過來把店給拆了,不過說真的,你那位老師氣場可真夠強的,我每次一見到他就有種自己又回到了以前高中寄宿制學校裏面的錯覺,總覺得他說什麽都是對的,叫我做什麽我就應該去做什麽,你說繆森頓的教授是不是都像他那樣?天,這麽一想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話裏提到的帕克其實就是,化名而已,也不知道那家夥是入侵了哪裏的資料庫,偽造出這麽個以假亂真的身份來,在繆森頓待了好幾年,甚至還混成知名教授,拿過無數國際性大獎都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的身份,琳瑯好奇之下也查過,的確有個叫安迪·帕克的美國戶籍青年,歲數也剛好吻合,不過照片上那人金發碧眼,皮膚白皙,壓根找不出跟有半點相像的地方,唯一相同的大概就只有性別了。

“繆森頓就只有一個帕克教授而已,況且哪有你說的那麽可怕,老師其實還是很好說話的,只要……”琳瑯頓了頓才補全後面那半句話,“你不觸及他的底線。”話是這麽說,但其實底線也沒機會觸及,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段往事,在學生和同事,又或者陌生人眼裏,他就是個儒雅帥氣擁有高智商和完美魅力的教授而已。

“底線?你說的掛科還是作弊,不是說外國老師都很註重誠信問題嗎?我之前聽人說交白卷都給過了,這要是放在我們那,沒個幾千字的檢討恐怕解決不了。”

楊蕙心感嘆般吐出一句,然後想起琳瑯那句挺好說話,只感覺剛放下去的心又懸了起來,“還是算了吧,我總覺得我一看到他就開始緊張,不受控制的感覺,你們高智商人的世界我果然不懂,誒對了,雅雅,我其實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是不是所有…嗯,就是所有那個、都像你和這樣?學習好,頭腦靈活,什麽事情只要看一遍就會了,不必像普通人花上好幾倍,甚至幾十倍的時間和心血。”

“鋪墊這麽長,你其實只是想問吧,為什麽他能在畫畫上取得那麽大的成就,還可以輕而易舉完成許多在你看來很有難度甚至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琳瑯自然知道楊蕙心所謂的那個是什麽意思,忍不住彎起嘴角,露出一個笑來,“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麽誇張,我們只是能夠更加有效地利用時間而已,尤其能做到一心幾用,比如睡覺的同時背單詞,或者你以為我在發呆,其實腦袋裏已經把化學公式轉了一遍。”

大概在很多人眼裏,變態都跟陰險狠辣這類的貶義詞聯系在一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並不能這麽淺顯地下定義,就像精神病和神經病,只相差一個字,內容卻天差地別,神經病不過是罵人時的一句口頭禪,而精神病裏面包括臆想癥,人格分裂,林林總總,可能使一個正常人變成瘋子,也可能讓他變成高危犯罪分子,外表完美,氣質優雅,漂亮的皮囊下包裹著顫動的危險心臟,這才配稱得上變態兩個字。

米雅這副殼子本就生得極為出色,穿件麻花紋路的墨綠毛衣外套更顯得膚白貌美,笑起來那雙眼睛瞇成半月,頰邊兩個梨渦露出來,光是聽周圍連音樂都掩蓋不住的抽氣和小聲議論就該知道效果了,絕對的殺傷力巨大。

楊蕙心哪還顧得上糾結變態的問題,只覺得鼻子發癢,忍不住哀嚎一聲,趴伏在桌面上,托著下巴朝她看過去,“雅雅你笑起來簡直太犯罪了,如果我是個男人,肯定早就忍不住撲過去了,真的。”最後那句話信誓旦旦,像是發誓。

不過說到撲上去其實不大可能,畢竟天使總是很容易就能讓人產生憧憬愛慕之類的心思,卻沒有人會想把她綁在身邊,因為太幹凈了,生不出絲毫褻瀆之心,更何況身邊還有兩個護花使者。

“其實我不排斥百合的。”琳瑯笑了笑,俏皮地朝對方眨眼,“可惜我現在暫時還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如果有的話我肯定會第一個考慮你。”

門口戴著紅色聖誕帽的年輕小夥始終在往這邊偷瞄,猝不及防對上琳瑯視線,尤其天使還對著他笑了笑,立刻鬧了個大紅臉,視線飄忽,只感覺渾身上下都在冒煙,腦海裏也成了團漿糊,壓根沒有思緒,本來已經放在小男孩手心的糖果莫名其妙又被抓了回去,而且還露出滿臉傻笑。

以為自己被聖誕老人戲耍一通的小孩扁了扁嘴,眼圈發紅,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旁邊的紅鼻頭魯道夫趕緊蹲下去哄,又是唱歌,又是做鬼臉的,最後還塞了個拐杖糖過去,好不容易才讓那難纏的小屁孩破涕為笑,心裏面頓時有種自豪感湧上來,其實他哪裏知道,壓根就跟他沒關系,搗蛋鬼是看到了朝他笑的琳瑯,被天使姐姐給治愈的。

“你哪是什麽月亮啊,分明就是太陽,冬天裏的太陽。”這話雖然說得有些直白,但卻是一個再恰當不過的比喻,琳瑯已經無數次聽到有人這麽說過了,各種版本,深情款款的,霸道強勢的,但意思都差不多,說她笑起來很溫暖,讓人感覺像是心臟都被浸泡在暖融融的陽光裏,什麽煩惱也沒了。

“還有啊,你可千萬別考慮我,直接把我從選擇裏面刨除掉最好,我可還想多活幾年。”楊蕙心拒絕得很幹脆,絲毫不帶猶豫的,塗著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輕巧地移過裝砂糖的陶瓷小罐,銀色的湯匙無比自然地舀起兩塊,然後又慢慢沈入淡褐色的液體裏,上面的花紋也被打散,如此重覆三次,還順便問了句夠了嗎?見女孩點頭才蓋上蓋子,替她把咖啡攪勻,“更何況我都已經有了,有句老話叫朋友妻不可欺。”

其實楊蕙心重點落在前面那句話,也許是站在過來人的角度,因為自己和之間那段在外人看來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戀情,因而敏感了幾分,又或者只源於她是一個女人,憑直覺也敢肯定之前來過的那個綠眸男人對小天使的心思不簡單,就算不是愛情,至少也有那麽幾分不同,跟面對其他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老實說,雖然琳瑯早就告訴過她艾森不簡單,自己也已經切切實實地體會過被恐懼支配的無力感,具有欺騙性的俊美外表,很容易就讓女人受他吸引,心甘情願地送上門去,那雙碧綠的眸子明明泛著笑意,卻每次都不達眼底,反倒有種說不出來的陰森和殘忍之意,似乎下一秒裏面的兇獸便會猛然鉆出來把獵物連皮帶骨地啃咬幹凈,鋪天蓋地的壓力湧過來,拼命想逃,四肢卻像是被釘死在地面壓根動彈不得,唯獨剩下心臟被揪緊撕扯的痛楚。

也只有在琳瑯面前,那人眼裏才會出現溫柔神色,連嘴角的弧度也真實上許多,那種秘而不宣的占有欲,粘稠濃郁到令人驚心,作為局外人的楊蕙心自然看得很清楚,心裏面不知道到底該為琳瑯高興還是擔心居多,就像以前曾對她說過的那句話,他們這樣的人要麽不愛,要麽就愛到瘋狂,不顧一切,也不理會後果,艾森顯然不可能放手,如果琳瑯不接受或者拒絕的話,很難想象那個男人會變成什麽樣,但作為朋友,她最想看到的自然還是女孩兒能得到幸福,所以這話也帶著點試探之意。

“我以為你會說自己是有婦之夫什麽的。”琳瑯也聽懂了,卻故作不知,“我跟應該算不上朋友吧,我們可還連面都沒見過,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能見到也說不定。”最後那句話話音很輕,一心想著該怎麽提醒她艾森的事情的楊蕙心自然沒能聽清楚,幹脆一咬牙換了個更直白的問法,“雅雅覺得艾森怎麽樣?”

“挺好啊,長得帥,還有錢。”琳瑯頓了兩秒才回答,特別坦然的模樣,長得帥倒是一眼就看出來了,畢竟那家夥屬於扔進人群裏都閃閃發光的類型,毫不費勁就能從一大堆人裏面把他給找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那張臉辨識度太高,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變成繼ricky之後第二個風靡t臺的頂級男模,有那樣的好身材不去拍畫報雜志簡直浪費了,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副限制級畫面:

剛從泳池裏鉆出來的俊美青年渾身上下只穿了條緊身的黑色平角褲,性感緊實的腹肌整整齊齊排列,人魚線漂亮得讓人恨不得貼過去仔細地摸一把,往上裸/露的胸膛,褐色的兩點點綴,隨著呼吸緩慢起伏,連鎖骨和喉結都有著超凡的魅力,走動間,那兩條大長腿更是生生晃得人眼暈,明明想移開視線,眼睛卻不受控制地粘在他身上。

“誒奇怪,雅雅你剛才是不是臉紅了?”耳邊突然響起楊蕙心小聲的驚呼,沒等她回答就已經自己進行了否定,“應該不會吧,難道是空調溫度太高了?好像是有點熱。”琳瑯也從上次在體育館裏無意間看到某人正在冬泳的回憶裏掙脫出來,楊蕙心並沒有多想什麽,再接再厲道,“如果,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艾森向你告白的話,雅雅你會接受嗎?”

這種問話方式就差直接指名道姓地說他喜歡自己了,琳瑯忍不住失笑,楊蕙心比她大上好幾歲,但很多時候又有點天然呆,這大概也是為什麽原本只是被眼睛所吸引的會迷戀上她了,幹凈而純徹,對長久生活在黑暗裏的罪人來說無疑意味著治愈和救贖。

對面坐著的年輕女人似乎也覺得自己這麽說有些不妥,手忙腳亂地解釋,“雅雅你別多想,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你剛才不也說艾森很好嗎?感覺你們兩個人站在一起挺般配的,如果艾森真的向你告白,你覺得你們兩個…有沒有可能在一起?”楊蕙心幹脆一咬牙直接把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然後就忐忑地等著小姑娘回話,那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我和艾森?”陶瓷小罐上描繪著淡藍色雲彩,琳瑯拿食指點了一下,直接把剩下的糖都給倒進去,還順便將自己之前剝開的水果硬糖扔了進去,好好的一杯卡布奇諾徹底變成果味飲料,見楊蕙心盯著看,黑發的女孩兒擡眸,像是邀請般把杯子推到她面前,“蕙心姐要嘗一口嗎?聞起來很甜。”

“呃…不用了。”楊蕙心斷然拒絕,整整一罐子的砂糖就不說了,她可是親眼看著琳瑯把水果糖扔進去的,甚至還有那兩塊因為室內溫度有些高已經開始慢慢融化的巧克力,咖啡,水果糖,巧克力,全部混在一起,光想想味道都有點酸爽,如果不是確信琳瑯沒有這些小心思,她都要以為對方是故意整自己了。

“我很喜歡艾森,但不是你所以為的那種喜歡,大概更像是家人吧,就像我和老師。”黑發的小美人低頭在杯沿抿了一口,唇瓣立刻沾上些許褐色的液體,本來該是苦澀的味道,這會嘗到嘴裏卻成了全然的甜膩,還未融化完的巧克力在唇齒間流淌,琳瑯享受般瞇起眼睛,“何況你說的那種可能性也不成立。”因為那家夥已經告白過太多次,就算再被拒絕大概也成習慣了。

最主要的其實還是琳瑯現在壓根就分不清艾森喜歡的到底是她按照前世米雅形象所偽裝出來的天使女孩兒,還是這具皮囊裏那個真實的生活在地獄裏的靈魂,表面笑得再燦爛,心臟依舊是黑的。

“家人嗎?”楊蕙心重覆一遍,似懂非懂地點頭,想想也對,兩個變態之間似乎很難產生愛情這類的情愫,親情應該也還好吧,至於琳瑯所謂的不可能則是被當成是說艾森不可能向她表白了,“雅雅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真的,我發現每次你一來,我店裏的生意就會好很多,不信你看周圍,有一大半的視線都是粘在你身上的,我猜第五大道現在肯定已經有了句傳言,說是繆森頓女神經常光顧wish&you。”

對於女神這種遍地跑堪稱用爛了的稱呼,琳瑯自然是敬謝不敏,更何況在她印象裏繆森頓女神似乎有好幾個,分學年不說,還分社團,比如那位刁蠻任性的rita公主就是三年級生兼校拉拉隊隊長,不是獨一無二的東西拿到手裏也沒什麽成就感不是嗎?光從這一點來說,她和艾森其實還有些相像。

周圍的確有灼熱的視線投過來,琳瑯只略略一瞥就發現了好幾個熟面孔,最讓她意外的莫過於那位前幾天才給她遞了情書的繆森頓另一男神,籃球隊隊長eric竟然也出現在了這。

他跟abel一樣生得很高大,將近一米九的個頭,明明是大冷的天,卻只穿了件黃色的套頭衛衣,寬容的破洞牛仔褲,打扮十分嘻哈潮流,那張臉也的確有風流資本,碧藍的眼睛稍微一眨都像是在放電,對上琳瑯的視線還很坦然地托著下巴跟她對視,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把兩手合在一起比了個愛心發射過來,頓時引得周圍幾個人開始起哄,唯獨緊挨著他坐的紅發辣妹臉色有些難看。

“嘿夥計們,小天使剛才是不是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

“你就別打米雅的主意了,她看的肯定是咱們隊長,對吧?andrew。”

“當然,當然,還用說嗎?有隊長在這,女神眼裏哪還看得到我們這些小人物。”

被幾個人圍在中間不斷奉承的eric顯然心情不錯,嘴角弧度忍不住又上揚了些,仍不忘提醒幾個人,“你們說話都給我小聲點,小雅喜歡安靜,千萬別吵到她。”

有人突然提起了rita的名字,氣氛立刻變得尷尬起來,旁邊戴眼睛的小個子男趕緊把話題擰回來,“比起rita,我還是覺得像米雅這樣的東方小美人才更有魅力,一笑起來感覺心臟都酥了,對了,你們知道sam吧?就一年紀那個出了名的書呆子,戴啤酒瓶那麽厚的老古董眼鏡,那家夥上次簡直走了狗屎運,竟然能挨著米雅坐,結果你們猜怎麽著?下課鈴才剛響,sam就被一年紀老大wadge給堵門口教訓了一頓。”

“就他那老土樣子還敢肖想女神,活該挨揍,要我說wadge就該下手再重點。”

“我聽說abel也在追求米雅,rita這次可算是遇到對手了。”

見話題始終圍繞著米雅,旁邊一直充當傾聽者的紅發女孩總算忍不住發火了,“餵你們能別一口一個米雅的?她到底有什麽了不起,表面看起來清純,背地裏指不定多騷,也就你們這些男生還傻乎乎地把她當寶,我看abel就是被她勾/引的,要不然怎麽會放著rita不理會,喜歡上這麽個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小丫頭。”

“jate,如果還想在繆森頓待到畢業,你最好把你那張嘴閉上。”開口的是eric,不管出於獵艷心理,還是爭強好勝,想用追求女孩子這招證明自己並不比abel差,他這會都必須得站出來,很顯然這招並不怎麽管用,甚至起了反作用,紅頭發的女孩子瞪圓眼睛,不滿地提高音量,“eric,你說這話什麽意思,你現在是在為了她吼我嗎?怎麽?因為我說了幾句實話就要打我嗎?”

“jate你別這麽無理取鬧行嗎?米雅不是你說的那種女生,她很單純。”那頭傳來男生義正言辭的辯駁,似乎是有意想刷好感,又緊跟著羅列了好幾條優點出來,單純?琳瑯心內嗤笑一聲,不以為意地移開視線,恰好對上楊蕙心好奇的眼神,“怎麽這麽看著我?只是同學而已,不熟。”

“真的?我怎麽感覺他是想追你。”楊蕙心腦海裏幾乎是本能地冒出個可怕想法來,艾森那家夥如果知道有男生纏著小姑娘會不會一氣之下直接血洗了繆森頓,琳瑯也不說話,只托著下巴似笑非笑地朝她望過去,琥珀色的眼睛裏流淌著明顯的戲謔意味,楊蕙心訕笑幾聲,趕緊轉移話題,“今晚就是平安夜了,雅雅想好要和誰一起過了嗎?如果有人陪的話我就不去當電燈泡了。”

“小雅現在就要出去嗎?我送你吧。”耳邊突然響起道熟悉的聲音,說不上多好聽,但卻是那種很溫婉又包容的味道,琳瑯扭頭便正好對上了女人關切的眼神,很暖,不知道為什麽,在季蕓身上從來沒感受到的母愛卻在杜若紅身上找到了,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很可惜,或者說很羨慕趙明逸。

端著托盤的女人雖然看起來仍有些憔悴,但兩腮已經生出不少肉,至少比之前在監獄裏的時候要好上得多,在知道她的遭遇後,楊蕙心也不可避免地起了同情心,加上咖啡館最近生意好,人手不夠,所以才主動讓留她在這幫忙。

兩天前杜若紅就被從西山女子監獄裏放出來了,對趙明逸這個兒子也徹底失望,為了個才認識幾個月的女人讓親生母親頂罪,沒有半點愧疚之心,甚至怕她說出來還用懷孕這樣的事情來騙她,錄音裏面那句“只要有了孩子就算她知道人是被你撞死的也會乖乖替你頂罪”更是讓她傷透了心,如果說一開始還因為沒能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而心懷愧疚,現在的杜若紅並不覺得自己虧欠了趙明逸什麽,生養之恩,牢獄之災,任何一樣都足夠彌補那麽點缺失的父愛。

而且她已經發現了,沒有趙明逸自己反而過得更好,不想,也不願意再打破這樣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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