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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書生的嬌嬌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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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賭氣。”裴母笑了一下,“我覺得他說的很對,我也有重新追求幸福的權利。既然那個人不管我和珩哥兒死活,詐死又再娶了他人,那我為什麽不能再嫁給一個對我好的人呢?反正我是個寡婦。”

阮嬌沒有想到土生土長的裴母竟然會有這樣的思想覺悟,頓時鼓掌,“娘想的對!天底下的男人那麽多,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我舉雙手支持娘!憑什麽他們渣男可以停妻另娶或者左擁右抱,咱們女人就得從一而終?!”

這番話頓時引起了裴止珩的註視,火辣辣的視線落在阮嬌的臉上,恨不得將她的臉皮灼穿。

阮嬌只當做沒看見,只顧著吹裴母的彩虹屁,裴母僅剩的那一點黯然都被她給吹散了,她嘆了一聲,“不過在這之前,我倒是想要再見他一面,當面問問他。”

“應該的,應該的,就算是官老爺還給犯人一個辯訴的機會呢?萬一他要是有苦衷、失憶了,或者因為什麽原因導致這麽多年他為了保護娘和夫君忍辱負重什麽的呢,我們要給他一個垂死掙紮的機會!”

裴止珩:“……”

裴母聽著阮嬌這陰陽怪氣的話,忍不住笑了點她的鼻子,“你這促狹鬼,都是在哪些話本子上看的,那都是人家編的,你也當真?”

“娘可別不信,藝術源自於生活,說不定呢。”

“行行行,娘錯了。”經過阮嬌插科打諢,裴母又重新高興了起來,“娘給你做香鹵蹄髈給你道歉成不成?”

“我還要喝松茸雞湯!”

“可以,那我現在去買,回來就給你燉上,中午吃剛剛好。”

在一旁本來想問問裴母打算怎麽去見那個男人結果卻一句都沒插上嘴的裴止珩:“……”

行吧,這倆女人高興就好。

裴玄從身在安國公府,並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見他的,更何況,裴母並不確定裴玄從到底是什麽情況,若他真是為了權勢拋妻棄子之人,那她貿然聯系有可能會給家裏人帶來危險,尤其是兒子,萬一裴玄從使絆子,那兒子這麽多年寒窗苦讀的辛苦就全都白費了。

可是如果不追究個真相,她又心有不甘。

她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裴止珩卻笑了,“娘你怕什麽?他安國公府再厲害,難道還能一手遮天不成?只要我學問夠好,就不怕他能阻我通天之路。至於安全問題,有嬌娘在,您又怕什麽?”

“就是娘你不要怕,別說皇城腳下,他不敢派府兵來殺了我們,就算是真敢,那來一個我也能收拾一個,來一雙也能收拾一雙,你別怕!”

裴母笑了,也覺得自己不該瞻前顧後,畏畏縮縮,“珩哥兒,你幫我寫一封信遞給他,就說,我要見他,如果他要是不見,我就去告他停妻另娶。”

安國公府。

裴玄從從小廝手裏接過書信,不以為意地打開,接過看到裏面的內容之後臉色突然就變了。

直到看到落款的時候,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十幾年了,他都沒有再聽過這個名字了。

他以為自己早就已經忘記了關於她的一切,卻沒想到只是看到她的名字,腦海裏便已經浮現了她的身影。

當年他走的時候,珩哥兒才兩歲大吧?珊娘抱著珩哥兒眼淚汪汪地送他走,他也是真心想著出人頭地讓他們娘倆過上好日子的,誰曾想世事無常,他們最終變成了這個樣子。

裴玄從垂下眼簾,將這封薄薄的信紙放在了桌面上。

原本他以為,以傅茹的性子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珊娘了,卻沒想到她竟然允許珊娘還活著,還讓她找上門來,倒是給他留了個麻煩。

他忍不住深想,是不是傅茹在試探他這麽多年,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傅茹和傅老賊的信任,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籌謀了這麽多年的事情被珊娘母子二人給毀壞掉的。

不過,到底是成過親還給他孕育過一個孩子的人,他不願意傷害她的性命,只要她不鬧盡快離開京城,他願意給她一些補償。

叫來心腹仔細交代下去後,才將那封信燒掉,裴玄從的目光有些發怔。

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傅茹端著一個果盤走了進來,“這麽熱的天怎麽不讓下人將窗戶打開,忙公事也要顧及身體啊,明日我要去說說爹爹,幹什麽要丟給你那麽多的事情做,若是累壞了你可怎麽辦?”

聽了她的話,裴玄從的表情頓時適當的露出些無奈,他站起身接過傅茹手裏的果盤,拉著她坐下,“不關岳父的事,是我,是我想幫他分擔些。岳父年紀大了,我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就你孝順,哼!”傅茹嗔怪地瞪了裴玄從一眼,從剛被裴玄從放到桌面上果盤裏摘下一顆葡萄,剝了皮送到裴玄從的嘴邊,“你嘗嘗,這是他們今年剛送來的葡萄,宮裏還沒有呢。”

“多謝夫人想著為夫。”裴玄從咬住了那顆葡萄,將她的手指也一並含住,含糊輕笑道:“真甜,夫人嘗過了嗎?”

“大白天的,也不害臊!被下人看見了我還怎麽活啊?”傅茹臉頰紅了起來,抽出手,輕拍了他一下。

裴玄從笑了一聲,“我與夫人親近,就算是被看到了,也不過是覺得我們夫妻感情好罷了,誰敢說些別的什麽?不要命了不成?”

傅茹哼了一聲,捏住了裴玄從的耳朵,“亂耍威風?怎麽?要是真的被說出去了,你還打算在府裏要打要殺的不成!”

“有何不可?不過是些府裏的奴才,夫人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裴玄從說得很隨意,“再說不聽話的奴才,留著也沒用。”

“三郎可要一直對我這麽好才行。”傅茹伸手戳他的心口的位置,“這裏,可要一直只能有我一個人。”

裴玄從握住她的手,“不然還能有誰?這可只能裝得下夫人一個。”

傅茹笑了,直起身,“油嘴滑舌,行了,我去看看韻兒的嫁妝繡的如何了,不打擾你了,你繼續忙吧,不要忘了今天我們要和爹爹一起吃晚膳的。”

見他點頭,傅茹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她滿面笑容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到等在院子裏的裴遲鈺,揮手讓下人下去,隨意道:“連禦醫都說你爹是傷了腦子,不會想起什麽,鈺兒你就是想得太多。”

裴遲鈺擡手給傅茹倒了一杯茶,遞過來,“娘,還是小心為妙,若是爹知道了你做的那些事……”

傅茹冷淡地打斷,“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那個女人和她兒子入京了。”

“什麽?!”傅茹臉色大變,臉上露出吃驚之色,“那日竟然真的是那個賤人?”

裴遲鈺皺了皺眉,“你見到了?”

傅茹遲疑道:“那日我和你爹上街,在玉金樓外的時候,我看見了。當時一時沒想起來是誰,後來回到家我才反應過來,但是想著那個女人不過是一個村婦不太可能進京,便沒有放在心上。”

“裴止珩是今科鄉試陽州魁首,我在林唐縣的時候有打聽過,他在當地極為出名,所在書院裏不少先生全都對他讚不絕口,稱今年桂榜必有他一席,我見過他答過的試卷……若我與他同期必定不如他。”

“這怎麽可能!你從小那般聰慧稱為神童也不為過,你祖父在你小的時候就找大儒為你啟蒙,你十三歲便中了探花,他不過是一個鄉下地方的泥腿子,怎麽可能比得過你!你……”

裴遲鈺眸色漸沈,見母親難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在心裏自嘲,他算什麽神童,不過是重來一世罷了。

前世自己不學無術,總覺得自己乃是安國公的外孫,何必那麽辛苦,外公只有他母親一個孩子,所有的家業自然是要給他的,他只要躺著就可以過上旁人一輩子都想不到的生活,他不願意努力,爹娘自然也是慣著他。

直到年僅十九歲的裴止珩殿試一舉出名,不僅被禦筆親批為狀元,還深得皇帝喜愛。

不僅如此,他更是在殿上當場狀告裴玄從拋妻棄子攀附權貴。

陛下聽聞大為感興趣,立刻下令徹查,並召裴父入宮覲見。他爹聽聞真相後又驚又怒之下吐血昏迷,在太醫的診治下蘇醒後竟然恢覆了記憶。

他不能接受自己因失憶被人哄騙多年,還與之生了一雙兒女,當即提出了與他娘和離。

他娘不願因此糾纏不休,後來安國公府一片混亂,也不知道怎麽搞得,他祖父突然就成了勾結藩王意欲謀反之人,而他爹為保他和他娘主動交出了證據,只求皇帝能夠饒恕他和他娘一命……

後面的一切太過於痛苦,他不願意回想,腦海裏唯獨剩下的就是裴止珩踩著他們一家的血淚官運亨通好不得意。

重來一世,他是想直接殺了裴止珩的,但是他又覺得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他要引誘阮嬌,殺了裴母,毀他前程,最後讓他痛苦地死去。

但是他沒想到第一步在阮嬌那,他就碰到了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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