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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六國策勝者為王103鬼門十三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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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六國策 勝者為王 103 鬼門十三針

咚咚,紫凝輕敲兩下門,而後安然等待。

天洛塵的聲音隨即響起,“進來。”語聲平靜,並無絲毫意外之色,顯然早料到紫凝會來。

紫凝推門進去,再反手關門。天洛塵站在窗前,側臉對著她,陽光照在他臉上,打下一圈柔和的光暈,美的很不真實,猶如一幅畫。“師父,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師父身體不好,從海角小樓趕過來,更是長路漫漫,應該會很累了吧。

“我沒事,”天洛塵回身,搖了搖頭,“殿下出去了?”

“是,”紫凝走到他近前,神情憂慮,“師父,你身體如何了?我已找到幾樣寶物,如今只缺避冥靈珠,若再找到,我或可一試救治師父。”

“莫急,”天洛塵擡手,示意她坐下說話,“生死由命,救不得就救不得,你不必為我勞心費神,倒是殿下所中蠱毒有些奇怪,他體內尚有其他力量在壓制嗎?”方才把脈之時,他就察覺到異樣,只是在極快地與紫凝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知道她是在有意隱瞞,才沒有當面問起。

“師父英明,”紫凝此來也是為了這件事,當下把縹緲公子所說一一相告,“我不知如何跟夜離啟齒,好生為難。”若君夜離知道自己有個狐妖娘親,會作何反應?即使“子不嫌母醜”,他不會對蕙妃有絲毫芥蒂,旁人若是知道了呢,又會怎樣看他?宣景帝又會不會如同現在這樣,費盡心思保護他?

“原來如此,”天洛塵點了點頭,仍舊無驚無波,仿佛無論聽到什麽,都不會讓他有動容一樣,“難怪了,不過妖類修行,都有大劫,否則殿下體內的蠱毒當不至於發作。”

“師父也知道?”紫凝多少有些意外,“那師父是否知道蕙妃與縹緲公子,還有哥舒心逸之間的……”停頓了一下,她才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詞兒,“淵源?”

這三人之中,也不知道哪個觸動了天洛塵的心事,他的臉色剎時蒼白,沈默了一會,才一聲嘆息,“都是些癡心人罷了,紫凝,他們皆非凡人,際遇自然與凡人不同,你與他們之間……有些事是早就註定,雖不必逃避,但也不可過於執念,不管世事如何滄桑變化,你所認定的,就別放棄,也別去改變,你還是你。”

紫凝皺眉,雖說師父有時候說話是高深莫測,連她都聽不明白,但這些話……未免也太禪機了吧,這讓她一時之間如何參得透?“師父的意思是,他們跟我之間,果然有某種聯系嗎,是什麽?”

天洛塵轉眸看著她,眼神寵溺而無奈,“不是叫你莫要執念,還非要問出個所以然做什麽?莫急,到時自有分曉。”

你這話裏有話的,卻又不肯明說,我就算再執念,又有什麽用。紫凝挑眉,果斷放棄追問,換了個話題,“寒雲赫如何了?師父離開海角小樓,誰來治他?”

“還有你的師兄在,倒是沒什麽,”說到寒雲赫,天洛塵秀氣的眉微微一擰,“不過那孩子心智受損太甚,若過於急進,只會讓情形更糟,好在他現在正在逐步恢覆中,會好起來的。”

紫凝瞬間放心,“那就好。師父,地獄門主寒溟天的事,你可清楚嗎?我聽說他與鳳凰神曾春風一度,可有此事?”

天洛塵忍俊不禁,咳了兩聲,“怎麽你也信這些傳言嗎?我說過世間自有癡兒女,此情無關風與月,何況這何為正,何為邪,從無定論,若他們真有什麽,那又如何?”

“我沒說如何啊,”紫凝挑眉,很不服氣的樣子,“就是覺得這些人、這些事之間肯定有某種關聯,不過我知道,師父肯定又要說什麽別執念,對不對?就當我沒問好了。”

天洛塵淡然一笑,搖了搖頭,跳過這個話題,“六國賽之事,已鬧到天下風起雲湧,你和殿下身在局中,且莫迷失,萬事小心。”

“我知道,”紫凝挹了擡下巴,“我輩皆是世俗中人,就都逃不開名與利的追逐,不止我和夜離如此,其他人都是如此,所以就算迷失,也是所有人一起,我怕什麽。”

天洛塵對她的性子不可謂不了解,也不過提點她一二,不再多言。

兩個時辰後,君夜離從皇宮回轉,看神情似乎不太高興,進門坐下後,就一直擰著眉沈默。

“怎麽了?”紫凝走了進來,“事情商議的不順利嗎?”

“還不是那些官員,選上來的題目毫無新意,”君夜離冷哼一聲,“無非是些吟詩做對,治病解毒,討巧之類,父皇也很不滿意,在正陽殿下大發雷霆。”

這次的比賽非同小可,決定本國以後是為永享對其他國的統治權,還是永遠屈居於人下,這題目當然要前無古人,至少不能讓其他國解出來,這樣自己才能占個優勢,否則就先輸了人氣了,還說什麽得勝。

吟詩做對什麽的,太不新鮮,何況判定標準也不一,怎樣算好,怎樣算壞,全憑個人喜好,難有定論,至於醫病解毒嗎,有“神醫金鈴”在自己身邊,君夜離當然瞧著他們那些題目都太過普通了。

這樣的結果紫凝倒也不怎麽意外,“各國能人異士都想借此機會出人頭地,花樣肯定很多,不出奇制勝怎麽行。”

“父皇讓我回來問你的意思,”君夜離瞄瞄她,“怎麽著,你有沒有問問你師父,有什麽好點子沒?”

知道他根本就是借此之名,試探自己有沒有跟師父在一起談很久,紫凝才不買他的賬,“師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才不理這些俗事。”

沒勁。君夜離瞥瞥嘴,自動自發粘上來,“那,愛妃,你有什麽好主意嗎?”

“不要靠過來,你很重!”紫凝抗議,晃了兩下,最後還是旅任他扒在自己肩膀上,“這是國家大事,我怎麽能隨便開這個口。”

“你是我王妃,咱們夫妻一體,你說話做事無論有任何後果,都是我擔著,你擔心什麽!”君夜離壞心眼地在她耳朵旁吹氣,最喜歡看她佯裝生氣的樣子,很是撩人,“紫凝,其實我有個想法——你先告訴我,你對陣法可有研究嗎?”

紫凝忽地一笑,“看來這次,咱們又想到一起去了。”依常理來看,各國出題目都是小範圍的,換句話說,就是只局限於某一方面,比如醫術、智慧等等,所以很有可能被人解出來。

但這陣法卻不同,只要布置得當,就會千變萬化,真假難辯,且陣法一旦摧動,就會將人困於其中,難以脫身。

君夜離是戰神,常年帶兵打仗,於陣法方面當然別有心得,而紫凝又聰慧過人,懂天文地理,若再有她相助,必定成功。

“哦?”君夜離一下直起身,目光炯炯,好不驚喜,“原來你早想到了?”

“差不多,”紫凝不無得意之色,“陣法融合智慧、膽量、武功、判斷力等諸多方面,想破陣,不是那麽容易,若是各國無人能破,這一分他們都別想得。”

“正是!”君夜離朗聲大笑,“紫凝,我們果然是絕配!好,我們這就商議一下,我再稟報父皇!”說罷拉著她就去了書房,興致勃勃地跟她商議了大半夜。

因為他明早還要驅毒,紫凝便強行抽掉他的筆,半哄半強迫地讓他回房沐浴,而後早點休息,他才算消停下來。

第二日一早,君夜離即早早起身,為表示對天洛塵的尊重,他又仔細沐浴一番,這才讓人將天洛塵給請了過來,“有勞公子。”

“殿下不必多禮,”天洛塵拿著一個小小的針包,手一伸,“殿下請寬衣,躺到床上去。”

“好。”君夜離才要解衣帶,忽又帶,“全部?”

天洛塵微一頷首,“是。”他要在君夜離全身施針,以將他體內的毒聚於一處,自然是要脫光的,大家都是男人,也沒什麽好害羞。

君夜離忽地看向紫凝,邪笑道,“愛妃,你要不要留下一起看?”

紫凝這個氣,狠瞪他一眼:在師父面前也沒個正形,你夠了!“師父,我先出去了,有事再吩咐我。”

“好。”天洛塵並沒有氣的意思,點了點頭。

君夜離這才收斂了笑容,脫下全身的衣服,赤條條如同初生的嬰兒,躺到床上去。

“莫動。”天洛塵坐在床邊,氣息如蘭,清新淡雅。

“我知道。”

天洛塵即打開小針包,其上並排擺著密密麻麻的銀針,長約三寸,寒光閃閃,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他輕輕拈起一根,另一只手在君夜離胸前穴道處探了探,而後慢慢下針。

不是那麽痛,而是一種酥麻脹痛的感覺,君夜離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放松,正常呼吸,”天洛塵慢慢轉動銀針,“想一些能讓你輕松的事就好,比如,紫凝。”

君夜離緩緩閉起眼睛,其實不用天洛塵說,他能想到的,可能讓他輕松快樂的事,都跟紫凝有關。

天洛塵淡然一笑,手法快速地下針,而後在其上註入內力,以讓毒素往一處聚集。這套針法是是要消耗施針者相當大的內力的,一般人還真駕馭不了。

聽他呼吸似乎有些微的凝滯,咳得也越發厲害了些,君夜離有點擔心,“公子是否需要休息一下?”若是天洛塵為了救他而於自己大損,莫說他會過意不去,紫凝也一定會難過的。

“我沒事,”天洛塵一笑搖頭,“你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這話說的,跟紫凝還真是一個調調。君夜離淡然一笑,也就不再多言。

足足一個時辰後,天洛塵才停止下針,而後坐在一旁,安然等待,長長的睫毛間或一顫,神情始終平靜無波,不知道想些什麽。

其實對於海角小樓,君夜離知之甚少,當初聽說紫凝就是樓主之時,也是相當訝異的,沒想到那般神秘之處出來的人,會給自己遇上。而對於天上公子,在他看來也一直是如同神人一般的存在,更沒想到會跟天洛塵有如此近距離接觸的時候,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

“殿下覺得如何?”天洛塵輕輕向前傾了下身體,“莫要逞強,要如實說。”

君夜離眉一揚,“我明白,下針處時而銳痛,時而酸脹,有無法自控的痙攣感。”

天洛塵輕笑,“殿下形容的還真是貼切,放心,這是正常反應,這針法就是要將殿下體內的毒聚於一處,而後清除,如此反覆十三次,覆毒可解。”

“原來如此,”君夜離微一點頭,“要公子如此勞心費神,慚愧慚愧。”

“醫者父母心,原也沒什麽。”天洛塵微一搖首,眉間憂色若隱若現,“只是殿下體內情蠱難除,還是不可掉以輕心。”

“生死由命,原也強求不得,”君夜離擰起眉來,“只是我發誓要守護紫凝一生一世,不離不棄,怕是要食言了。”

“……”天洛塵輕輕嘆息一聲,都是些癡兒女,多說何益。“殿下稍安勿躁,我要起針。”

君夜離點頭,不再多方。

天洛塵即手法輕盈而利落地將銀針一一取下,最後留下他心脈附近最早下的針,右手食指於針尾輕輕一壓,輕微的刺痛過後,他緩緩催動內力,將聚於此處的毒素移至自己體內。

眼看他的右手慢慢變黑,君夜離大吃一驚,“公子——”

“別動!”天洛塵輕斥一聲,壓住他的肩膀,“你若亂動,毒素倒流入心臟,你必死無穎!”

“可是你——”

“我沒事,”天洛塵搖頭,“放心,我有分寸。”

君夜離雖不如紫凝和天洛塵這樣,是神醫,但於治病解毒方面的常識也都知道,已瞬間明白過來,“莫非這針法就是要施術者替代病人承受痛苦嗎?”

“否則毒素難除,一個不慎,殿下就會沒命,”天洛塵輕輕蹙起眉,這等苦楚,絕非玩笑,“不過你放心,我稍候自會運功將毒逼出,不會有事。”此術說穿了也不值一哂,就是用針法將病人體內的毒聚於一處,轉移到施術者體內,而後自行運功逼出,如此循環往覆,直至病人痊愈。

所以說這鬼門十三針,真正要在鬼門關前走十三遭的,並非病人,而是施術者了?難怪天上公子不肯將此術傳給紫凝,是不願她受這等折磨吧?

君夜離堂堂七尺男兒,卻也因天洛塵這般仁心仁術而深深感動,“公子大恩,君夜離無以為報,實在慚愧。”

“不必,”天洛塵收回手去,起下最後一根銀針,臉色已蒼白如紙,神情卻依舊淡然,“殿下言重了。只是我一生了無牽掛,機緣巧合,卻與紫凝不欺而遇,她生性孤傲清高,卻最重情意,對你亦是真心,你既同樣對她有情,那就善待於她,她若安好,我亦無求。”

君夜離起身,披上一件外衫,鄭重地道,“公子放心,我與紫凝不離不棄並非只是一句空話,有我在一天,就不會傷她半分!”

“我信你。”天洛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了,”君夜離忽地想起一件事,低聲道,“之前發生過很多事,父皇一直惦念一個與紫凝相像的女子,我知道這其中牽連甚廣,公子是否知道此中內情?”

天洛塵輕輕搖頭,“殿下不必心急,總有撥開雲霧見青天,解開所有謎底的時候,就算我現在告訴你些什麽,也不會改變現在的局面,殿下又何必在這個時候,生出更多雜念來。”

是了,如今六國賽是最重要的,天下大局不定,自己哪有精力處理其他事。君夜離沈默片刻,了然道,“我明白了,多謝公子。”

“殿下客氣。”

當下天洛塵即回房調息,以將體內毒素逼出,並要君夜離別對紫凝說起此事,以免她擔心。

君夜離自是感念於天洛塵救他的恩德,可這位天上公子謫仙一般無欲無求,對他也無從報答起,既然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紫凝,那自己只要讓紫凝幸福安康,就算是對他的報答了吧?

接下來十幾天,君夜離一邊接受天洛塵的治療,一邊與紫凝一道研究陣法,並不時去向外公閻正初討教,最終將陣法雛形定了下來,接著入宮,請父皇定奪。

宣景帝雖不是陣法方面的絕頂高手,但他年輕時也替自己的父輩打江山,經歷過很多沙場拼殺,只是從這畫在圖紙上的陣法變幻當中,就能看出其中蘊含的玄機和奧妙,不禁大為滿意,連連點頭,“此陣甚妙!離兒,你果真沒讓朕失望!”

一旁的君夜辰皮笑肉不笑,眼底是不甘的慍色,也跟著讚道,“父皇所言甚是,大皇兄素有西池‘戰神’之名,於陣法方面自然別有見解,這次定能難倒其他五國,大皇兄真神人也!”

上天怎麽就這麽不公平,給了大皇兄俊逸不凡的相貌和過人的氣度也就算了,還要讓他得了父皇那麽多年的寵愛!明明已經成了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卻偏偏又得到了仙人般的北堂紫凝相助,更是如虎添翼,老天爺到底要再給他多少好處才肯罷休?

再看自己,明明是西池太子,可在哪方面也比不過大皇兄,朝廷內外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是忽略他的存在的,可自己更是不爭氣,武功方面無論怎麽練,就是練不到大皇兄那樣的水平,又沒有個又聰明又絕美又無所不能的太子妃在身邊,簡直就一無是處!

而更讓他擔心的是,父皇明明已經對大皇兄厭惡之至,可最近對大皇兄的態度卻明顯不一樣,尤其在六國賽改制這件事上,更是只看重大皇兄的意見,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危險的信號:要再這樣下去,相信用不了多少時候,他這儲君之位,也該拱手讓人了吧?

今天他也是將自己手下那幫謀士們選出的題目拿來給父皇看,一心想著有哪一題能讓父皇滿意,也好對他刮目相看。結果父皇看過之後,眉頭卻是越皺越緊,明顯是非常不滿意,可看到大皇兄呈上的陣法圖,就驚喜莫名,讚不絕口,他怎可能不氣!

“二弟過獎了,”君夜離對他卻沒什麽特別好惡,平靜地道,“這陣法並非我一人所想,而是跟紫凝還有外公及一幫將領們共同商議而來,並不是我一人之功。”

君夜辰氣結:怎麽著,大皇兄這是在向他示威,暗示自己不但有北堂紫凝相幫,而且還有鎮國將軍做後盾,所以無所不能是不是?

“很好,”宣景帝越發滿意地點頭,“離兒不驕不傲,不貪功,朕很滿意。既如此,朕覺得這陣法絕妙,離兒,你即刻帶人練習陣法,不得有誤。”

“是,父皇!”

退出殿來,君夜辰一拱手道,“大皇兄文治武功無所不能,我這做弟弟的實在是汗顏,這太子之位,我做著也是無趣,不如我向父皇請命,廢我太子之位,由大皇兄來做太子,才是眾望所歸,如何?”

君夜離冷冷看他一眼,“二弟不必拿話試我,也不必玩什麽以退這進,該是我的,我絕不會拱手讓人,二弟現在所要做的,也不是如何對付我,而是如此應對其他五國,助我西池永為西六國之尊,這才是最重要的。”說罷冷冷離去。

看來二弟是越來越沈不住氣了,竟然當面跟他叫板,是想看他如何反應,還是只是一時意氣用事,逞一逞口舌之利?

不過,不管怎麽樣都好,除了在對待紫凝的事情上,他會慎之又慎,對於這些皇室內部的爭鬥,他從不會委屈求全,誰若不服氣的,只管放馬過來!

君夜辰暗裏咬牙,面上卻笑得爽朗,“大皇兄真是痛快人說痛快話,我這做弟弟是真的自愧不如,想來父皇也有此意,西池國的江山交到大皇兄手上,他才會放心,故而我才有此一說,大皇兄這是在懷疑我的誠意嗎?”

“你的誠意幾何,我很清楚,”君夜離毫不客氣地擋回去,神情冷峻,“父皇會如何做決定,亦非我所能左右。我還要回去排練陣法,先走一步。”說罷他回頭就走,無華隨後跟上。

該死的大皇兄,得意什麽!君夜辰氣的要吐血,心裏更清楚這次六國賽上大皇兄要是再出盡風頭,對他來說就更不妙。不行,得盡快想辦法,讓大皇兄和北堂紫凝狠狠栽個跟頭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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