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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計中計美人謀083上鉤的上鉤,撒網的撒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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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計中計 美人謀 083 上鉤的上鉤,撒網的撒網 (1)

“再怎麽也得等六國賽之後,”君夜辰也沒什麽意見,“父皇已經擬定好日子,明年三月初三在京城第一莊舉行六國爭霸賽,在這之前,父皇是不會有心思理會兒臣的婚事的。”

梅霜皇後頗有幾分無奈,不過國事為重,原也無可厚非,“也罷,這些日子你安分些,後宮之事也不須你過問,免得惹怒皇上,聽到沒有?”

君夜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兒臣知道輕重,母後放心。”

——

“小姐,”夕月將一張拜帖送上,冷笑道,“藍德妃差人送來的,求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紫凝毫不意外地接過,看都不看就扔在桌上,“很好,給她回帖,說這樁生意我們接了,給她算便宜一點,五萬兩銀子而已,少一文錢都不行。”

藍德妃家也不是怎樣富庶,想來要籌齊這筆款子,又不能明目張膽地進行,也夠她難為一陣子了。

“是,小姐。”夕月這個痛快,立刻下去寫帖子去。

君夜離隨後進來,一見夕月興沖沖出去的樣子,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藍德妃上鉤了?”

“是,”紫凝一挑眉,“由不得她不上!夜離,藍德妃的父親是不是在華州郡主管河道改建之事?”

“是啊,”君夜離點頭,上次他也是隨口向紫凝一提,她倒記住了,“怎麽了嗎?”

紫凝別有深意地一笑,“沒怎麽,這樣戲就更好看了而已。”

君夜離一笑搖頭,“你呀,就是會給人安排戲,自己在一旁瞧著,很過癮嗎?”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們都是其中的演員,”紫凝就著這機會小小地酸了一把,“就看誰能在戲中掌握主動,力挽狂瀾。”

君夜離攬過她親了親,“好,我倒要看看,你給藍德妃安排的這出戲,能有多精彩!”

事實上就是,這戲真的很精彩。

藍德妃收到海角小樓的回帖,不意外的喜憂參半:對方答應替她診治,並保證一定讓她懷上龍胎是很好,可這五萬兩銀子……

她大概算了算,自己這兩年的所得,全部換成銀兩的話也就一萬兩左右,家中是什麽狀況,她很清楚,能湊個一萬兩就不錯了,剩下的三萬兩,上哪兒弄去?

最最要命是的,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需要大筆銀兩的真正目的,想來想去,唯可依賴的,只能是自己的父親。他現在主管河道改建一事,手上掌管著一大筆銀兩,悄悄挪個三萬兩出來,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主意打定,她立刻修書一封,讓信得過的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送到父親手上去。

藍宏業接到女兒的書信,被信中急切的措辭給嚇到,以為女兒出了什麽事,趕緊安排一下手邊的事務,急速趕了回來,並且按照女兒事先的囑托,悄悄入宮見她。

揮退了左右侍女之後,藍宏業急急地道,“雲兒,到底出什麽事了,你是要嚇死為父嗎?”女兒在信中說,他要再晚回來一步,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之類,害得他一路都不敢休息,嚇也嚇個半死了!

“父親,你一定要幫女兒!”藍德妃自是知道父親從小到大最疼自己,先是委委屈屈、絕望地哭個不停,大致把事情說了,哭道,“要是不能懷上龍胎,女兒這輩子就毀了,父親這官也做不成了啊!父親,你一定要幫我……”

“有這等事?”藍宏業又驚又怒,“明明是魅王妃害了你,皇上卻不替你做主,是何道理!”看起來他也不是個明事理的主,活該被紫凝算計。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皇上很護著魅王妃的,”藍德妃急急地道,“父親,現在只有海角小樓的人能幫我,可是這銀兩——”

“雲兒,你這也太冒險了!”藍宏業明顯很猶豫,“海角小樓是什麽底細,我們都不清楚,何況皇上不是一直——”

“可是我如果不借著這個機會翻身,以後都不用想再承寵於皇上了!”藍德妃急地大叫,又趕緊壓低聲音,“父親,你仔細想想清楚,如果我們不爭,很快就會失去一切,沒有人會在乎我們,更沒有人會幫我們,他們巴不得我們死,你還不明白嗎?”

藍宏業臉色有些發青,能夠謀到現在的官職,他是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的,哪甘心就這樣一無所有!再說,雖然皇上有嚴命,不得跟海角小樓有來往,可誰能保證他們就沒有做過呢,誰又管得了誰!

主意打定,他狠狠點頭,“好!我這就回去準備,不過,雲兒,你千萬要守口如瓶,若是有半點洩漏,你我都會沒命的!”動改建河道的款項,這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大意不得。

“我知道!”藍德妃登時驚喜莫名,“父親放心吧,我有分寸,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藍宏業點點頭,又囑咐了藍德妃一陣,這才悄悄出宮,回去準備銀兩不提。

幾天之後,夕月收到了藍德妃送上的五萬兩銀票,並要求盡快給她醫治。

“她還真是心急,”紫凝不客氣地將銀票收下,冷笑一聲,“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夕月,你知道規矩,去準備吧。”

“是,小姐。”夕月作勢挽了挽袖子,下去準備不提。

紫凝修長的手指輕叩了會兒桌面,似乎做了什麽決定,“夕顏。”

夕顏立刻走進,“小姐有何吩咐?”

“將這些銀票兌換現銀,從京城到東海國,一路發放,規矩按以前的辦。”雖說這樣做的話,動靜會有些大,不過這些錢財本來就是從百姓身上搜刮來的,自然要再用之於民。

而且東海國是君夜離的封地,盡管他一向善於管理,畢竟最近的精力都在六國賽和尋找母妃、替她報仇上,總難免有所疏漏,她自然要幫著夫君多多打點了。

“是,小姐。”夕顏得令,拿了銀票出去。

黃昏時分,夕月回稟,說已準備好一切,也通知了藍德妃前往她所說的地方等待。

紫凝滿意地點頭,“很好,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既然是以海角小樓中人的身份前往,她自然要以另一種身份和感覺出現,這樣才有神秘效果不是。

夕月道,“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小姐請。”

紫凝起身進去,屋中的大木桶裏已加滿熱水,其上灑著血紅的花瓣,散發出獨特的清新香味來。她緩緩除下衣服,露出凝脂般的肌膚和曼妙的身材,動作優雅地坐進桶中,撩動水開始沐浴。

夕月準備好她要穿的衣服,隨即進來,幫她擦背,邊道,“小姐是不是讓哥哥去散發銀兩?”這樣的事小姐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兩年散發出去的銀兩已經有幾十萬兩之多,而且還是以海角小樓的名義去做的。

所以說,盡管當權者和那些做過見不得人之事的達官顯貴對海角小樓罵不絕口之外,百姓們對他們卻是奉若神明,儼然兩種態度。

“是,”紫凝微一點頭,“這本來就是子民的銀兩,我不想留著燒手。”

夕月笑笑,卻也不無憂慮,“這樣的話,姑爺會不會起疑心?”小姐的真實身份至今還沒有讓姑爺知道,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在意,是不是先瞞著比較好一點。

“隨他,”對於這件事,紫凝顯然已經有了計較,所以並不在意,“他早晚是要知道的,而且不是我不相信他,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瞞著我。”

“哦?”夕月意外而吃驚的,“小姐的意思,姑爺暗裏也有所準備不成?”

“能沒有嗎?”紫凝冷然一笑,眼神睿智,“朝中分幫分派,夜離明面上又不得寵,而依他的個性,又絕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怎可能沒有殺手鐧!不說別的,只以前莫名出現的那些殺手,還有無極無華的詭異武功,就絕不是一般侍衛那麽簡單。”

“小姐所言極是,”夕月深以為然地點頭,“恕屬下多嘴,屬下覺得,姑爺之前不避諱讓那些殺手出手,應該也是有意想讓小姐知道他們的存在?”

“你倒越來越聰明了,”紫凝瞄了她一眼,“應該如此,或許……”夜離跟她一樣,也有什麽事情想讓她知道,又覺得一時無法開口,所以選擇了這種比較“委婉”一點的方法?

現在看起來,兩個人好像一直在捉迷藏,而且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到了這個份上,他們還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讓彼此知道的呢,猜來猜去的,別到最後真成了大事,再毀了兩人之間的姻緣,那可就悔不當初了。

所以,用這樣的方法讓他知道自己的事,應該是最好的選擇。紫凝嘴角一挑,悠閑地撩撥起水來。

沐浴完畢,紫凝一身輕快,換了身暖和而又利索的衣服,出門上了馬車,夕月和衛瑜相陪,出府而去。

其實夕月按照紫凝的吩咐,將替藍德妃診病的地點安排在了怡然居,只不過挑了個僻靜些的房間,然後布置得詭異而深沈,讓人難辯原委而已。

藍德妃是尋了個借口,好不容易求得宣景帝同意她出宮,避開宮中人的耳目,來到指定地點,已經有一個蒙面人在等候。“你們主子在何處,讓他來見本宮。”

蒙面人對她的頤指氣使只當沒看見,遞上一塊黑布,冷聲道,“蒙上眼睛。”

藍德妃怒道,“你敢對本宮無禮?!”

“這是規矩,”蒙面人絲毫不為所動,“要求我們主子出手,就按規矩辦,否則請便。”

“你——”

“娘娘!”慕卉趕緊好言相勸,“既然是他們的規矩,就依了吧,也沒什麽打緊。”邊說邊暗暗使眼色,意即錢都花了,要是在這兒談崩了,連海角小樓的主人都見不到,多虧。

藍德妃知道事有輕重緩急,只能強咽下怒火,不情不願地“唔”了一聲。

慕卉松了口氣,趕緊將黑布按過,替藍德妃蒙住眼睛,“可以了,走吧。”

蒙面人轉身向前走,慕卉扶著藍德妃隨後跟上。

結果拐過一街角之後,蒙面人又冷聲道,“你在這裏等候,我會帶她進去。”

慕卉一聽就急了,“不行!我要侍候娘娘!”這她不跟進去,萬一娘娘出個什麽好歹,誰擔這個責任!

蒙面人哪容她廢話,雙指一並,點在她胸前穴道處,她登時動彈不得,“娘——”剛出半聲,啞穴又被點,連話都說不了,只能幹著急。

藍德妃聽著有異,才要揭開臉上的黑面,蒙面人不耐煩起來,幹脆一指點了她昏睡穴,扛在肩上,施展開輕功,如飛般而去。

盞茶功夫過後,慕卉的穴道自行解開,一邊用力跺腳以取暖,讓凍到麻木的身體快些恢覆知覺,一邊順著蒙面人消失的方向追出去一段路,想了想又怕耽誤事,只能再折回來,在原地跺腳轉圈,焦急等待。

進了那間小屋之後,紫凝已經在等待,見衛瑜居然把人給扛了進來,暗暗好笑,“讓她醒來。”

蒙面人當然就是衛瑜,他扯下蒙面巾,解開藍德妃的穴道,隨即退了出去。

“嗯……”藍德妃呻吟一聲,意識慢慢清醒,一把抓下臉上的黑布,“慕卉——”

“不是要診病嗎,手伸出來。”紫凝坐在一層半透明的紗幕後,冷聲吩咐。她精通各種聲音的頻率,想要改變自己的聲音,簡直輕而易舉,加上屋中光線昏暗,她又戴了面紗,任藍德妃再聰明,也絕對想不到,自己面前這個人,就是最恨不得她死之人。

藍德妃早被屋中這異乎尋常的氣氛給震懾到,哪裏敢多言,乖乖伸進一只手去。少頃,冰涼的感覺傳來,她不禁打個哆嗦,不敢稍有異動。

其實之前紫凝已經仔細替她把過脈了,對她的身體狀況大致有數,不過為了陷害自己,她擅自服用了不合時宜的藥,身體又給傷了一下,比之前還要麻煩而已。

當然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麽天大的難題,只是像藍德妃這種情況下,要仔細調理,並且還要在合適的時候侍寢,懷孕的機率才會大大增加。

診過脈之後,紫凝一言不發,收回手去,開始寫藥方。

藍德妃惴惴不安地道,“神醫,你看本宮——”話都不說一句,這到底是成還是不成啊,可別那五萬兩銀子都打了水漂,最後人財兩空!

“只要照我的藥方服藥調理,再按我的吩咐做,你一定會懷上龍胎。”紫凝筆走游龍,快速寫下藥方,遞了出去,“吃過六副後再來,我會隨時調整藥方,現在回去抓藥,照方煎服即可。”

“有勞神醫。”藍德妃頓時信心大增,接過藥方,還極為客氣地點頭施禮,轉身走了出去。依舊是黑布蒙眼,在一名丫環的帶領下,走了出去。

七拐八拐的,不知道走了多久,領路之人突然停了下來,四周更是安靜得可怕。藍德妃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怎麽了……”

“娘娘!”正焦急等待的慕卉一見到主子,立刻奔過來,長舒一口氣,“娘娘,你終於回來了,嚇死奴婢了!”邊說邊幫主子解下蒙面巾,確定主子無恙,這才放心。

“慕卉?”藍德妃也松了一口氣,看一看黑下來的天,匆匆道,“本宮沒事,天色不早,快些回宮吧。”

“是,娘娘。”主仆二人趕緊換個方向,回宮不提。

——

快要到年下了,宮中早在一入臘月就開始準備,將各處都掛上大紅燈籠,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而更讓人垂涎三尺的,是宮中的各色美食,應有盡有,色香味俱全,值得期待。

每年新年之時,宮中都有各式各樣的雜耍、戲劇、摔跤之類的比賽,當然以玩鬧為主,輸贏什麽的,都沒人會在乎,大家高興就好。

這是紫凝穿越到異世之後第一次與旁人一起過新年,多少也感染了些他們的喜悅氣氛,可以暫時放下心裏的諸多雜事,輕松一刻是一刻。

君夜離知道紫凝的心性,不喜歡太熱鬧,就吩咐手下在府上打點一切,到時候入宮陪父皇太後他們應個景,還是回府來,兩人甜甜蜜蜜,親親抱抱的好。

無華和夕月一起掛燈籠,邊扯線邊問,“夕月,我們的事,你想好了嗎?”

夕月已經被他這個問題“折磨”了無數回,有了抵抗力了,聞言面不改色地道,“還沒。”

“快點想啊,”無華用胳膊肘頂頂她,“殿下跟王妃都說了,六國賽後就成親,然後不就輪到我們了?”

“唔,”夕月用牙齒咬斷線頭,含糊應了一聲,“六國賽上肯定高手如雲,不能大意。”

無華看了她一眼,眼裏盡是無奈和寬容之色:每次說到關鍵時候,她就故意繞開話題,不知道他很著急麽……

幾天後的除夕之夜,按照往年慣例,宣景帝會與梅霜皇後、眾皇子、皇妃同坐,名為“守歲”,借此將這一年的黴運沖一沖,來年有個好的開始。

眾人都早早到齊,分別見過禮後,各自就座,宣景帝難得露出幾許笑顏,舉杯道,“今日是守歲家宴,不必拘禮,隨意即可。”

“謝皇上(父皇)。”

眾人都知道宣景帝因為寒妃與藍德妃之事,心情不佳,都不敢稍有懈怠,小心翼翼地陪著,飲了此杯。

藍德妃舉了舉杯,重又放了下去。她正按照紫凝的吩咐服藥調理身體,是沾不得酒的。

宣景帝偏生又註意到她,頗有些不悅地道,“雲兒怎麽不喝?”

藍德妃忙陪笑道,“皇上恕罪,臣妾身子還傷著,太醫囑咐不可飲酒,萬望皇上海涵。”

宣景帝終究還是念著跟她之間的一點情份,臉色緩和了些,“既如此,你身子要緊,不喝也罷。”

藍德妃登時感激涕零,“謝皇上體諒!”說罷還趁無人註意,得意地瞥了紫凝一眼:沒有你幫我,一樣有海角小樓,早晚有一天我會懷上龍胎,到時候我絕不讓你有好日子過!

紫凝心知肚明,卻並不點破,有意無意看向寒妃。

寒妃自是心性敏銳,立刻察覺到她的目光,轉目與之迎上,淡然一笑,並不言語。

宣景帝想起一事,向君夜離道,“離兒,年後六國賽就快開始了,文試之事已大致定了下來,武試方面,準備得如何了?”

君夜離正色道,“父皇放心,兒臣已經不是第一次做準備,心中有數,必會竭盡全力。”

宣景帝滿意地道,“如此最好,若我西池能再贏下五年的統治權,朕自會論功行賞,絕不食言!”

眾人齊聲道,“謝皇上!”

宣景帝擺了擺手,“不必多禮,隨意,隨意。”

君夜辰雖沒有太明顯的不悅之色,心中早氣得夠嗆:合著父皇的註意力都在大皇兄身上,連看都不多看他一眼,就這麽篤定他不是大皇兄的對手,不能幫父皇打贏其他各國是怎麽的?

梅霜皇後看出他不高興,不想他惹怒宣景帝,悄悄使個眼色給他,趁著大家都安靜下來的當兒,她柔聲道,“皇上,過了這個年,辰兒也滿二十了,納太子妃之事,是不是該定下日子了?”

“此事嗎,也好,”宣景帝也就點了點頭,“與景將軍說過了嗎?”

“還不曾,不過景將軍是明整理之人,必不會有異議。”既然宣景帝不反對,梅霜皇後也就放了大半的心,笑著回應。

君夜瀾笑道,“景將軍之女溫柔賢淑,太子哥哥很相配。”

他這原本是好話,卻不知道君夜燎正在氣頭上,聞言不冷不熱地道,“要立妃的是你,還是我?相配不相配,你說了就算?”

此言一出,頓時冷了場,君夜瀾更是意外而且尷尬,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這……我……”

紫凝無聲冷笑:原來君夜辰也有如此沈不住氣的時候,當著宣景帝的面就如此不待見自己的兄弟,能落到好處去?

不等宣景帝開口,梅霜皇後已不悅地訓斥道,“辰兒,穆王原是一片好意,言辭亦無不當之處,你怎能如此說話,太沒道理了些!”

宣景帝皺著濃眉,明顯是對君夜辰很不滿意。

君夜辰其實也懊悔不疊,暗道自己這是喝多了嗎,怎麽如此不知輕重!“是,兒臣知錯,”跟著轉向君夜瀾,誠摯地道,“四弟,我是與你開個玩笑,你別生氣。”

“不妨事,是我多嘴,太子哥哥莫氣才是。”君夜瀾欠了欠身,隨後舉起舉杯,很聰明地降低身段,“向太子哥哥賠不是了,太子哥哥大人不計小人過,請。”

“自己兄弟,不必客氣。”君夜辰也找著臺階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點不愉快才算過去。

接下來的宴席在還算融洽的氛圍當中度過,深夜散了之後,紫凝和君夜離手牽手往回走,說起宴席上的事,紫凝道,“夜離,你說太子今晚是什麽意思?”

“示威而已,”君夜離嘲諷一笑,“確切地說,二弟開始慌了,朝中形勢日漸緊張,二弟是感覺到了壓力,父皇又把六國賽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他的危機感越來越重,快要沈不住氣了。”

“看來是,”紫凝往他懷裏靠了靠,“所以梅霜皇後才想著盡快讓太子跟景將軍之女成親,是想多拉一份外力相助自己。”

“這是皇室慣用的伎倆,我根本不會放在眼裏,”君夜離傲然擡高下巴,“就讓他們算計好了,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頭呢。”

紫凝笑笑,“那是自然。”

今晚晚上特別冷,兩人穿得都不少,但回到王府時也凍了個透心涼,所幸府上下人們燒了一大桶熱水,兩人各自仔細沐浴一番,將渾身上下都清洗幹凈,也算是辭舊迎新嘛,搏個好彩頭。

雖說已經半夜,但君夜離卻神彩奕奕,目光炯炯,毫無睡意,與紫凝互換內力,運行一周天之後,就越發精神了,幹脆擁著棉被坐著,說些閑話。

這美人在前,兩人又是抵足而坐,說著說著,君夜離就心不在焉了,滿腦子都是些壞念頭,賊笑兩聲,忽地撲到紫凝身前,扶著她肩膀,不由分說地親了下去。

“唔……”被吻得透不過氣來,紫凝好氣又好笑,不是好好說話麽,怎麽突然又“發情”!不過,她卻並不反對他的親近,不自覺地擡起胳膊,摟住了他。

君夜離自是滿心歡喜,眼睛越發清亮,像寶石一樣,發出令人目炫的光。親吻過一陣之後,紫凝雙頰緋紅,微有些氣喘,越發嬌艷無雙,猶如一池春水,柔情無限。

君夜離呼出一口氣,強壓下身體的燥動,抱緊紫凝,苦笑道,“愛妃,為夫早晚被你折磨死……”再這麽忍下去,他一定會憋壞的,真要命……

紫凝忍不住輕笑,拍了拍他的背,“既然你如此有精神,那練功,早一日練成,也好早一日部署六國賽的策略。”

君夜離放開她,無奈地道,“知道了,愛妃。”

於是這一夜,紫凝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好覺,君夜離則苦、逼地練了一夜的功……

第二日就是大年初一,比起現代社會,西池國宮裏宮外都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東西,紫凝都玩得頗有興致,更不用說夕顏夕月兄妹和無華這幾個孩子了,而且君夜離和紫凝手牽手玩樂,他們幾個不用寸步不離地跟著,玩得好不開心。

逛了半天,直到晌午時分,幾個人才意猶未盡地往回走,一路走一路買些好玩好看的東西,不亦樂乎。

結果眾人才回到王府,在門口與五皇子、騰王君夜淩、穆王君夜瀾遇上,他兩立刻笑著行禮,“大皇兄,大皇嫂。”

“四弟,五弟,你們怎麽會來,”君夜離沒什麽特別反應,將他們讓進府裏,“有事嗎?”

四弟此人沒什麽心機,會偶爾找他說話,倒也不稀奇,可五弟卻一向不冷不熱,他母妃是一名不起眼的貴人,他自己也不怎麽得皇上寵愛,平時都是跟太子走的近些,今日會跟著四弟一起過來,倒也新鮮。

“沒什麽特別的事,大皇兄跟大皇嫂去逛年會了?”君夜淩看一眼他們買回來的東西,笑著問。

君夜瀾則對這一大堆小玩意兒很感興趣,過去撥拉著拿起一個大頭娃娃,拿在手上捏來捏去,哈哈直笑。

“去逛了一圈,蠻有意思的,”君夜離從他身上收回目光,點頭道,“紫凝雖說不喜熱鬧,可老在府上悶著也不好,今兒初一,是該好好玩樂一番。”

紫凝瞄了他一眼,故意群嘲地道,“愛靜有什麽不好,難道像你一樣,處處出風頭,不是一樣不討人喜。”

君夜離眼底精光一閃,已明白她是要試君夜淩的底,便很配合地握住她的手,寵溺地笑道,“不討旁人喜不要緊,你喜歡我就夠了。”

君夜瀾驚奇地瞪大眼睛,沒想到大皇兄跟大皇兄親熱時都不避諱有人在,他們兩個不臉紅,他卻紅著臉不好意思看他們,窘死了。

紫凝忍不住臉上一紅,瞪了他一眼,“滕王殿下和穆王殿下在此,你胡說什麽,讓人笑話!”這個君夜離,知道是演戲,差不多就行了,說情話也不看看時候,他不嫌丟人,她還不想讓君夜燎看好戲呢!

“沒事的,沒事的,”君夜瀾趕緊搖頭還手,想想又覺得不合適,“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看他語無倫次的樣子,君夜離暗暗嘆息一聲,可惜了四弟這份純真的心性,若沒個人好好照顧,他早晚是要吃虧的。

君夜滕朗聲一笑,一副羨慕不已的樣子,“大皇兄跟大皇嫂恩愛無雙,真是羨煞旁人,我怎麽會你們?倒是看到你們這般好,我都想著快點找個可心之人來溫存溫存了。”

紫凝安然道,“姻緣天註定,該來時自然會來,滕王殿下又何必著急。”

君夜淩也就隨口一說,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原來大皇嫂還會看人姻緣,果真有本事,小弟佩服。”

“滕王殿下謬讚了。”紫凝無所謂地打住話頭,不再多言。

“說到姻緣,昨晚太子哥哥是有些過分了些,”君夜淩不著痕跡地把話題扯到君夜辰身上去,“四哥,你還生太子哥哥的氣嗎?”

這話問的,還真有水平,君夜瀾不管回答是或者不是,都表示他跟君夜辰之間有芥蒂,君夜淩這一問,絕對別有所圖。

不過,君夜瀾雖笨了點,這次卻沒上當,搖頭道,“我沒生氣,是我說話不周,挨訓是應該的。”

“你倒豁達,”君夜淩挑了挑眉,一副關切的樣子,“不過我倒是覺得,太子哥哥是有意針對你,四哥,你要小心。”

“太子哥哥幹嘛要針對我,我又沒有得罪他,”君夜瀾瞪大眼睛,一副茫然無撒旦的樣子,看向君夜離,“大皇兄,你也是這麽看嗎?”

君夜離淡然一笑,“我怎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弟怎麽看。”

等於沒說。君夜瀾不高興了,又轉向君夜淩,“五北,到底怎麽回事?”

“四哥,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裝糊塗?”君夜淩一副“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的坦然樣,“朝中形勢你不可能不清楚,太子哥哥是國之儲君,自然不想任何人威脅到他的地位,我們彼此勢單力孤,他必是擔心的,不過麽,最近我們兄弟之間走的近些,怕是引起太子哥哥疑忌了。”

他這話乍一聽是替君夜瀾擔憂,其實仔細一想,另一層深意不言自明,像君夜離、紫凝這般聰明人,腦子只消稍稍轉個彎,就清楚得很。

君夜瀾臉色有些發白,一臉的為難,沈默了一會才道,“我也沒想跟太子哥哥爭,他想太多了。”

“別人都這麽想嗎?”君夜淩存心不讓這個傻四哥好過,逼上一句,“太子哥哥呢,他跟你想的是不是一樣?”

君夜瀾閉緊了唇,說不出話來反駁。

君夜淩瞄了君夜離一眼,知道他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當然不用像對四哥這樣,還要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去。

待他們兩個走後,紫凝拍了拍君夜離的手背,“你的五弟沈不住氣了,這是要與你和穆王聯手,共同對付太子?”

“自然是,黨同伐異,沒什麽奇怪,不過我倒沒想到,他想聯合四弟也就罷了,居然有膽量打我的主意,他憑什麽以為,我會跟他聯手?”君夜離神情高傲冷酷,隱有一絲淩厲的殺機。

君夜淩平時一副無害樣,原來野心也不小,真是不自量力!大概他也看出在紫凝相幫之下,君夜離日漸強勢,不好對付,就立刻改變策略,想要兄弟聯手,共同對付太子——他這如意算盤,打的倒好。

“他想必也知道,你未必會同他聯手,”紫凝睿智一笑,“他此舉不過是投石問路,就算你不跟他合作,但知道太子已經開始對付自己的兄弟,你絕不會坐以待斃,必將起而反之,他好坐收漁人之利,不過,他這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君夜離朗聲大笑,“說的對!知我者,紫凝也!”

管他什麽明槍暗箭,不怕死的,盡管放馬過來!

接下來十幾天,皇宮和京城都沈浸在新年的喜悅當中,忙碌了一年的人們也就這些日子可以放下一切事務,高高興興地玩上幾天,所以整個京城氣氛都很詳和,一時風平浪靜,很是愜意。

正月過後,年味兒散去,人們重又開始新一年的忙碌,而對於皇室來說,六國賽之事就被放在了最最重要的位置,因為這關系著西池國接下來五年是否能繼續統治西六國,繼續享受其他五國對自己的進貢,享受各國貿易往來之一成的抽成,有這樣的巨大利益在,其他五國當然也不甘落於人後了。

這天一大早,皇上的聖旨就到了魅王府,韓公公極其恭敬地將聖旨打開,尖聲尖氣地讀了一遍,再小心地遞過去,“魅王殿下,接旨吧。”

“父皇萬歲萬萬歲,”君夜離接過聖旨,沈著臉道,“韓公公辛苦了,請入內用杯茶。”

韓公公當然知道這只是一句客套話,何況他也不敢單獨跟君夜離同坐,客氣地道,“多謝魅王殿下,老奴還要回宮覆命,不敢打擾。”

“如此,韓公公慢走。”君夜離命無華將他送出去,氣道,“父皇又給我添什麽亂!”好端端的突然就讓所有參加六國賽的選手每日過來受他指點,以便提高應變能力,在六國賽上取得好成績——是看他日子太閑了嗎?

“誰不知道你是上一次六國賽的大功臣,能力超強,又經驗豐富,”紫凝頗有幾分看笑話的意思,“皇上這麽做,也是用心良苦。”

君夜離知道她又跟自己鬧,過去一把抱住她,“反正你是要跟我一起的,你也別想清閑!”他和紫凝都是喜歡清靜的主,突然來一幫人吵吵鬧鬧,尤其還有司徒靜言跟沐煙籮那兩個陰魂不散的,想想就頭疼。

“想都別想。”紫凝挑挑眉,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還要研究解情蠱和君夜離體內“覆毒”的法子,沒空陪他們玩兒。

君夜離卻是不依不饒,跟她鬧了一個早上,早飯都沒好好吃,讓人哭笑不得。

早飯過後,眾人陸續到來,彼此見禮之後,除丞相梅盛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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