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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計中計美人謀069蕙妃的詭異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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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計中計 美人謀 069 蕙妃的詭異過往

“我知道,”紫凝深知他維護自己之心,手上動作越發輕柔了,“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太過草木皆兵,皇上對我雖有些……異樣,但並無不軌之心,否則他又怎會當著你的面將我怎樣,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母妃究竟是怎麽回事。”

說不出原因,她就是覺得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跟自己有某種程度的關聯,不弄清楚,她就會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君夜離沈默一會,低聲道,“我母妃雖姓閻,但她只是鎮國將軍的養女,是外公在一次行軍打仗的路上,將落水的她救了起來。”

那時候閻蕙心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忘記了一些事,閻正初見她可憐,又生得貌美過人,乖巧可愛,就收留了她,其後不久,收為養女,為她取名閻蕙心,對她很是疼愛。

後來宣景帝也曾經見過閻蕙心幾面,但都沒有特別在意,直到萬丈崖歸來後,他突然向閻正初提出,要納閻蕙心為妃。父女兩個都很意外,尤其閻蕙心,根本沒想過入宮為妃,所以一開始,她是拒絕的。

“但皇上對蕙妃卻是執著得很吧,不達目的不罷休。”紫凝已經想到,這時宣景帝已經將對那個人的執念轉移與之容貌相像的蕙妃身上,又怎可能輕易放手。

“是,”君夜離應了一聲,覺得紫凝的藥真是好用,一揉上去,疼痛就減輕了大半,說話的底氣也足了些,“我是後來聽母妃說起,她不同意嫁,父皇也不逼她,只是每日好言相求,極盡寬容忍耐,母妃到底還是被他感動,入宮為妃。”

“想來皇上待她也很好吧,”紫凝回想著宣景帝提起蕙妃時心痛的表情,也能肯定這一點,“我想直到現在,皇上也還是愛著蕙妃的。”

“那又怎樣,”君夜離冷笑一聲,好深的怨念,“父皇一開始是很疼愛母妃,直到母妃生下我,父皇疼我寵我,無人能出其右,確實讓人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想來那十幾年是宣景帝最快樂的時候吧,他甚至都沒有再立妃,連梅霜皇後那裏也少去,把全部的愛都給了蕙妃——即使蕙妃只是那個人的替代品,但能夠得到一個君王如許多的愛,已經可以讓她忽略這一點。

可是後來有一天,風雲突變,五年前那次六國爭霸賽上,狐歧國君王偶然見到蕙妃,又驚又怒,說她是自己逃走的王妃,他已找了他五年,原來是被宣景帝私藏!

此事一出,西六國一片嘩然,蕙妃也親口承認,她確實已經想起從前的事,狐歧國君王所說,都是真的。

“蕙妃是狐歧國人?”紫凝大為意外,忽又明白了什麽,“所以狐歧國才想要聯合大月,滅了西池?”

“是,”君夜離點頭,“問題的癥結就在這裏。母妃在狐歧國時,確實已經被納為妃子,可她不喜狐歧君王的兇狠殘暴,才逃了出來,結果被追殺,不幸落水,才被外公救起。”

後面的事情無須多說,狐歧君王硬要帶回蕙妃,宣景帝自然不讓,兩國眼看就要兵戎相向,戰事一觸即發。

而那時的西池國,還沒有強大到足以抗衡一切的地步,何況君夜離只有十五歲,也左右不了大局,如果兩國開戰,必將是一派血腥廝殺,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所以,皇上讓步了?”紫凝瞬間明白,君夜離對宣景帝的怨恨從何而來。

“事實上,是,”君夜離拳頭捏得咯咯響,“父皇說是不會放棄母妃,其實還是不想兩國開戰,之後……”

之後,蕙妃與宣景帝一夜溫存,囑咐他好生照顧君夜離,第二日兩軍陣前,蕙妃說一切都是自己的罪孽,理應由她來贖,她表示願意跟狐歧君王回去,但是要他和宣景帝立誓,不會因為她而起戰事。

宣景帝自然是不想,狐歧君王也同意,兩人立誓之後,蕙妃如釋重負,服毒自盡,結束了這一切。

“死了?”紫凝心神一震:蕙妃好烈的心性,竟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是……”君夜離聲音微顫,抓緊了棉被,“那時候,我就在父皇身邊,但是我……救不了母妃……”

只能眼睜睜看著最親的人倒下去,那種撕心裂肺一樣的痛,他每想起一次,就像死過一次,洶湧的殺氣在體內激蕩,恨不得毀掉這個世界!

“狐歧君王會稀罕一具屍體?”紫凝無聲冷笑,輕輕撫弄著君夜離背上傷痕,都處理差不多了。

“當然不會,”君夜離冷笑,“他要母妃回去,也不是因為放不下,只想折磨母妃出氣而已。母妃一死,他立刻撤了兵,怎會再多看母妃一眼。”

而且他之所以會撤兵,也絕不是為了遵守對蕙妃的承諾,只不過人已死,此時跟西池國開戰不但毫無意義,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何必冒這個險。

所以,這兩年來,狐歧國自認為國勢漸強,才要聯合大月,滅掉西池,以報當年之辱。這在西六國之中,也算不上是什麽秘密,只不過帝王之間這樣的風流韻事並不怎樣稀罕,所有在當年傳過一陣之後,也就沈寂下去而已。

紫凝恍然,“怪不得我之前並未聽說過與蕙妃有關之事,想來皇上和狐歧國君王都覺得此事並不光彩,所以也不準子民提及吧?”

“不會有人在意母妃是死是活的,”君夜離蒼白著臉冷笑一聲,“而且他們正巴不得這樣的結果,母妃一死,他們才有機會,不是嗎?”

人心不平,這很正常,在後宮中,某個妃子得寵,就意味著其他女人要失寵,某個皇子得寵,就意味著可能會被封為儲君,將來君臨天下,蕙妃和君夜離會招來妒忌,有什麽稀奇。

“蕙妃必定是溫柔體貼,賢良淑德,”紫凝對這位不曾謀面的“婆婆”印象很好,說起她時,神情也會不自覺地帶了幾許向往,“否則的話,皇上或許會因為她容貌像那個人而對她一時癡迷,但絕不可能寵她十幾年。”

“我說過,即使父皇再愛母妃,也抵不了他的江山重要,”君夜離對此仍舊是不屑一顧,“紫凝,我方才跟父皇說的話,都是真心的,如果有一天我也處在那樣的境地,我放棄一切,都不會放棄你。”

沒有哪個女人不愛聽心愛之人對自己的綿綿情意,高傲如紫凝,在聽到這番話,心中亦是感動莫名,微一笑道,“所以你覺得是皇上對不起蕙妃,就一直恨他到現在?”

“是,”君夜離坦然承認,“我每想起母妃死時無助和絕望,我就更恨父皇一分,如果他說一聲保母妃,母妃就不會死,他是可以救母妃的,你知道嗎?!”

他情緒太過焦躁,劇烈地喘息著,一陣嗆咳。

“夜離,你太自以為是了,”紫凝小心地扶他坐起來,幫他拍背順氣,“或者我應該更多地站在你的立場上,替你考慮,但是你真不應該這樣恨皇上,他是不得已的。”

“有、有什麽不得已,”君夜離咳了兩聲,臉都漲得通紅,“他不過是舍不得他的江山!”話雖如此,但他也知道,紫凝從不會胡攪蠻纏,她這樣說,必定有自己的道理。

“所以皇上並沒有錯,”紫凝淡然一笑,認真地看著他,“你會說舍棄一切也要保我,可以無所顧忌,是因為現在你不是皇上,他是一國之君,肩上有那麽重的擔子和責任,不止是他的江山,還有他的子民,他的兒女妻妾,他要顧忌的太多太多,多到他自己都會喘不過氣來。”

君夜離楞住,半晌無言,似乎現在才考慮到這些。

“如果只是因為這個皇位,夜離,相信我,皇上一定會舍棄它而選擇蕙妃,”紫凝溫柔地摸摸他的臉,“可是如果真的兩國開戰,遭殃的就是西池的黎民百姓,到時候即使將蕙妃救下,你以為她會活得開心嗎?百姓們會怎麽罵皇上,又會有多少家庭妻離子散,這樣的罪責,皇上和蕙妃承擔得起嗎?”

“可……母妃並沒有錯……”君夜離咬緊嘴唇,心裏很難受。不可否認,紫凝說的對,可是憑什麽,西池國子民的性命,要母妃背起來,難道就因為她不喜歡狐歧君王,就活該要死嗎?

“在這件事裏,誰都沒有錯,”話出口,紫凝自嘲般一笑,“這話我說大了,但事實如此,這世上有很多事,是無法判斷誰對誰錯的,你替蕙妃感到不值,感到冤屈,或許她自己卻覺得是死得其所。夜離,你不能否認,這一切的確是因她而起,盡管她也不想這樣,所以她將一切恩怨終結在自己身上,你又何必替她不值。”

君夜離呼出一口氣,苦笑一聲,“紫凝,你的話好殘忍,可是,我無法反駁。”

所以說,這些年他真是錯怪父皇了嗎?他只顧著時時回味自己失去母妃的痛苦,卻忘了父皇也失去了最心愛的女人,日子一樣不好過,還要承受他這個長子的怨恨,他心裏的苦,又有誰知道。

“我並不是要教訓你,只是想你別太郁結於心,不然會悶出病來。”紫凝仔細地替他包紮傷口,因為要將紗布繞過他的身體,所以她一下一下將臉貼近他的背,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君夜離只覺得她柔軟的發絲拂過傷口,帶來麻麻癢癢的感覺,心頭確實輕松了許多,“紫凝,幸虧有你在,我……真的很幸運。”

“所以下次不要再惹怒皇上,”紫凝沒好氣地拍一下他的肩膀,“六國賽開戰在即,你卻惹來一身傷,這不誠心嗎?”

“我沒事,”君夜離朗聲一笑,“一點皮肉傷,三五天就好了。狐歧國與大月國不是要聯手滅我西池嗎,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本事!”說到後來,他目光變得銳利,氣勢迫人。

“狐歧國看來是從未放棄血洗這段恥辱,”紫凝冷冷一笑,“為報仇,他們也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上次在大月,你會遭人行刺,必定就是慕容冽跟鐘離墨所為,這次倒是可以新賬老賬一起算了。”

“對,”君夜離挑眉,想到那時慕容冽被他們戲耍的情景,心情就更為舒暢,“他們若敢動歪心思,必定讓他們有來無回!紫凝,別忘了,慕容冽可還欠我們萬兩黃金呢。”

紫凝眼底閃過一抹銳色,“他幾次三番要殺你,我怎會輕易饒他!”連君夜離都不知道的是,她在慕容冽身上下的手段,遠非別人能夠想像……

“對了,”紫凝忽地想起一事,“蕙妃忌日是哪一天,總要去祭拜一下。”她是人家的兒媳麽,這份心總是要盡上的。

誰料君夜離眼神忽地一變,很是詭異。

紫凝心一沈,驀地想到了什麽,驚道,“莫非……”

“是,”君夜離以眼神示意她不可張揚,低聲道,“我懷疑母妃還沒有死。”

果然好驚悚。饒是紫凝一慣冷靜覺著,也不禁覺得胸口有點悶,“何以見得?”不是說蕙妃在兩軍陣前服毒自盡嗎,怎麽會——

君夜離略一沈吟,似乎在想從何說起,沈默了一會,卻忽然換了話題,“紫凝,你之前不是問過我,知不知道自己如何中了毒,事實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當我體內的毒發作時,差點要了我的命,那時候我只有十二歲。”

紫凝心神一震,心底湧上一股莫名的怒意:什麽人如此狠心,竟對個十二歲的孩子下毒手?

不過轉念一想,也不足為奇,誰讓那時候的蕙妃和君夜離那般受寵,樹大招風,有什麽稀奇。

“救你的人,是蕙妃?”

“是,”君夜離眼波詭譎,“母妃一朝得知我中毒,驚懼之下,顧不上許多,拿了什麽東西給我吃之後,我便活了過來。”

“什麽東西?”紫凝愕然,“蕙妃也懂醫術?”

“應該知道一些,不過當時我並不知情,後來母妃才告訴我,是情蠱,”君夜離似乎對這些東西很反感,一副要嘔吐的表情,“母妃說只有情蠱才能壓制我體內的毒,至於解毒的方法麽,她也不知,只能再另外想辦法。”

“這不是重點,”紫凝驚道,“蕙妃竟然會用蠱,那她的真實身份——”

“母妃沒有說,”君夜離搖頭,“想來是不願意我牽涉其中,但那時候我就知道,母妃的身份絕不簡單,即使後來她服毒自盡,我也始終覺得,事有蹊蹺,母妃也許並沒有死,只是借著這個方法,名正言順地消失而已。”

紫凝緩了緩,點頭道,“倒也不無可能,不過蕙妃死後,不曾入皇陵嗎?”如果她沒死卻入棺進皇陵,豈非太過殘忍!

“入了,”君夜離神情森冷,“但是問題就在這裏。那晚我給母妃守陵,後來因為太過傷心而毒發昏迷,是母妃身邊的侍女青彤替我守的下半夜,但是當第二日我再過去時,青彤卻昏迷在地,母妃的棺中已空空如也。”

“什麽?”紫凝一驚,“人不見了?”

“是,”君夜離點頭,莫名的有些興奮,“所以我才一直懷疑,母妃根本沒有死,一定是被什麽人給帶走了。這個人居然可以不驚動皇宮侍衛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將母妃帶出去,必定身懷絕技,應該也不會傷害母妃——”

“是否是狐歧國的人?”紫凝隱約覺得,事情應該不止表面看起來這樣簡單,但這千頭萬緒的,一時真不知從何說起。

“不會,”君夜離斷然搖頭,“他們知道母妃已死,才不會稀罕一具屍體,而且據我所知,狐歧皇室根本沒有這等高手。”

倒也有些道理。紫凝下意識地點頭,心道也不排除意外嗎,“夜離,不是我要打擊你,你只憑有人帶走蕙妃就覺得她未死,這……”

“我知道,”君夜離神情一黯,但接著又振奮道,“所以我才一直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可那晚所有人都不曾察覺有人來過,唯獨——”

“青彤,”紫凝很容易就抓到事情的關鍵人物,“你方才只說她是昏迷,並沒有死,是嗎?”

“是,”君夜離無奈地答道,“可她醒來之後,卻變得癡癡傻傻,不但不認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更不懂得照顧自己,就像丟了魂魄一樣。”

紫凝皺眉,“是被人傷了頭部,還是下了藥?”這種情況的話,必定是大腦受到傷害所至,看來這人果然不是兇殘之輩,既不想青彤洩露秘密,又不忍殺她滅口,所以才將她弄傻,雖然對青彤來說,還不如死了的好,但至少是個折衷的法子。

“青彤身上並無外傷,我曾暗中找大夫來給她看過,說是她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毒,至於是什麽,他也不知道,”君夜離一邊說,一邊試著下床,“是他告訴我,只有找到冰蠶珠魄,才能解掉青彤身上的毒,所以我才去了大月,也是想著一方面找冰蠶珠魄,一方面能找到傳說中‘神醫金鈴’,就能讓青彤清醒過來,問清楚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事情的前因後果,紫凝總算明白過來,雖然有些曲折,但並不難懂。“這麽說來,你我還是挺有緣的。那,青彤之事,皇上知道嗎?”

“不知道,”君夜離搖頭,有些賭氣般道,“我一直恨他不肯保母妃,又怎麽會告訴他,而且母妃是否還活著,我並沒有把握,萬一走漏消息,狐歧國不肯罷休,又是一樁麻煩。”

“沒錯,”紫凝點頭,“那蕙妃下葬之時,棺中是空的,皇上就不曾起疑?”

“我自然不會讓人知道,”君夜離冷笑道,“除了傻了的青彤,我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知道此事的人,就隨便找了些石頭填進棺中,然後在母妃下葬之前將棺木封死,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紫凝淡然一笑,這種事瞞你瞞我,怎麽瞞得過鬼神,他們本來就是管這些事的麽。“那青彤人在何處?”既然她已經來了西池,看來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將她和這件事連在了一起,那自然是要查個清楚明白的。

“我將她安排在怡然居一處隱秘的地方,著人照顧她,已經四年多了,”君夜離嘆一口氣,“我原也想找大夫治她,又不想走漏消息,她就一直這樣渾渾噩噩,也真是難為她了。”

“如此最好,”紫凝很是滿意,也不怕被誤會,“若是旁人對她亂用藥,反而更糟。夜離,既然如此,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先好好休息,待身體好一點,咱們再去怡然居瞧瞧青彤。”

如果不是今日被父皇責打,君夜離原也沒想著把這些事說出來,不過他是從來不會懷疑紫凝的,說出來之後,也不用一個人承擔這些秘密,心頭真是暢快了許多,也感覺找回母妃的希望大大增加,也就不再堅持,“好,你也辛苦了,去休息一會。”

“我會。”紫凝扶著他躺下,看著他閉上眼睛,不大會兒沈沈睡去,這才輕輕關上門出來。

早已在外等候多時的夕顏迎上前道,“小姐,有人盯上屬下了。”

為了引地獄門的人出來,查清楚秦戈的身份,以及地獄門到底發生了何事,紫凝設下一計,只等魚兒上鉤。如今看來,這計劃已經奏效,對方果然沈不住氣,要出手了。

“很好,”紫凝神情一冷,“註意點兒分寸,最遲今晚他們就會有所行動,你自己小心。”

“屬下知道,”夕顏拱手,“屬下告退。”

“去吧。”

紫凝微仰頭,看將過去,紅日正一點一點隱沒在地平線下,又是一個殘陽如血的黃昏,隨後到來的夜會將一切都暫時的掩藏起來,而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又有多少罪惡正在發生呢……

“無華,”她低聲叫,“看護好夜離。”宣景帝這一場責罰下來,估計有很多人正在背地裏偷笑呢,不過無所謂,有他們哭的時候,等著瞧!

無華立即應道,“是,王妃。”

“無極,”紫凝再叫,“一會兒跟我出去,不準聲張。”

“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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