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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出心甜(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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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出心甜 (7)

,玩耍嬉鬧。皇子們也就算了,四公主才剛剛會走,這萬一掉了下去,該如何是好……娘娘,怎麽辦?”

顧婧嬋本來還氣定神閑的,可是聽了這話頓時忍耐不住惱怒道:“七天了?怎麽現在才說?冷心湖哪裏是她們這些孩子能夠去玩得地方麽?下人們都幹什麽吃的?怎麽沒有一個來報?”

綠曉猶猶豫豫小聲說:“不是的,娘娘,這是陛下默許了的。陛下說孩子們鬧一鬧也是無妨事,規矩上不要亂了,可勁兒玩…….”

顧婧嬋聽了這話,險些沒有被氣死。這個褚明佑前幾日還說自己寵慣孩子,如今這是把幾個都慣成什麽樣子了?皺了皺眉說道:“走,去冷心湖,本宮就不信,管不了幾個孩子了!”

雖然現在是夏日,但是幾個小的到底腿腳還不利索,萬一有一個摔了下去,那冷心湖內的淤泥,可是不好上來,這實在是太危險了。褚明佑也是,就算是任由孩子玩,也不能玩出圈啊!

顧婧嬋出了玉清宮忽然腳步一頓,叫住綠曉問道:“等等,你剛剛是說公主帶著幾個孩子在冷心湖邊兒上玩?是二公主瑾萱?”

綠曉聽顧婧嬋這麽問也就點頭道:“正是二公主。娘娘,咱們……”

顧婧嬋眉頭一皺,瑾萱,竟然是瑾萱。不應該啊,她不是那種會帶著幾個孩子去危險地方的人。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對……莫不是有著什麽算計?顧婧嬋手心冒了汗,她不知道她的猜想是否正確,只是腳下步子不由得加快了,心中在暗自祈禱,這件事必然不能是真的,如果是的話,那麽實在是太可怕了。

來不及在腦海中證實自己的所想是否荒唐,但是如果那一但是真的,後果將會不堪設想。瑾萱,她一定會是有了事兒瞞住了自己,事實絕對不會像當初她所說的那般簡單。顧婧嬋皺起了眉,她手指捏得很緊,她不敢保證如果孩子出了事兒的話,她會放過瑾萱。

雖然心中有著強烈的不安,顧婧嬋緊趕慢趕,到了冷心湖,還是發生了事兒了。宮女太監在冷心湖邊上圍成了圈,似乎都在議論著什麽。顧婧嬋心中暗叫不好,立時加快了腳步,宮女太監看見自己到來,都主動讓開了道路,畢竟這件事兒真的不小,還是得有個人主持。

顧婧嬋看著幾個孩子在哪裏哭,並沒有少一人,而瑾馨一臉的蒼白,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瑾萱一臉無謂,顯得太過平靜。

沒有再在幾個孩子身上浪費時間,顧婧嬋直接問道:“發生什麽事兒了?還不快快匯報!”

聽了這話,剛才一個驚恐中帶著焦急的宮女頓時跪了下來,對著顧婧嬋磕頭道:“貴妃娘娘,求求您,快救救娘娘,娘娘跌進湖中了。”

顧婧嬋瞪大了眼,這冷心湖的水盛夏裏也是極寒的,掉了進去……“德妃娘娘掉下去多久?怎麽還沒有救上來?”

“回娘娘的話,在營救了,可是德妃娘娘已經掉下去半盞茶的時間了,這怕是……”侍衛頭領看了一眼顧婧嬋,猶豫著言語,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顧婧嬋挑了挑眼眸說道:“找不到?可是擔憂這水寒氣甚重,你們不敢潛深咯?找,務必要找到。”

冷心湖是大宸宮最大的湖了,掉下個人去,一時半刻還真不見得找得到。只是期盼,能夠尋上來。

“報告給陛下了麽?有通知太後娘娘麽?傳禦醫過來!”顧婧嬋說完這話,見沒有人動,厲聲道:“還不快去?等著本宮親自去麽?”

顧婧嬋內心格外焦急,又看向幾個孩子,招呼了過來一一檢查過,發現孩子們並沒有受傷,只是最小的四公主有點蹭破皮兒,褚文曄一臉憤怒地看著瑾萱,要顧婧嬋心中有了疑惑,那個猜想也略有證實。

“四丫頭過來,要母妃看看,手臂還痛不痛?怎麽受傷了?”顧婧嬋喜歡女兒,四公主妧妧的生母份位太低,有了她之後,才是個更衣。而且一出生就將這孩子抱到了湛鸞兮那裏撫養,所以對於她顧婧嬋還是願意親近的。

妧妧清澈水亮的大眼睛裏面帶著後怕很驚悚,聽到顧婧嬋的話語之後,頓時哇地一聲苦了起來。她的聲音要顧婧嬋有點心悶,摟著她拍了拍說:“別哭了別哭了,怎麽了啊,給母妃說說!”

妧妧哭得淒慘,小身子不停的顫抖,要顧婧嬋無措極了。她養了兩個孩子,但是兩個全部是男孩子,再怎麽撒嬌,不會如同女孩子一般哭得這樣傷心,這樣痛徹心扉。妧妧的哭聲要顧婧嬋格外心酸,拍著她的肩膀要她直接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不停的給她擦眼淚。而妧妧則是一直哭,一直哭,別的話卻是一句不說。

顧婧嬋有點沒有辦法,直接對著下人說:“快去將明妃娘娘請過來,沒有看見四公主委屈了麽?”

罵完下人,她只好接著安慰妧妧,語氣溫和說道:“不許掉金豆子了,有什麽事兒,一會兒和母妃說好不好?”

妧妧只是抓著顧婧嬋的衣角一句話不說,已經不苦出聲音,只是一滴滴的掉眼淚。只是這樣,卻是要顧婧嬋更加心疼。

而顧婧嬋安慰妧妧這一幕,卻被瑾馨看在眼裏,氣在了心裏。在她看來,自己遠遠親近與妧妧,可是為什麽,在出事兒之後,顧婧嬋親近的會是妧妧、瑾馨格外不甘心。內心也越發想念季皇後或者的時候。

在褚明佑趕到的不久,德妃還是被撈了上來,已經斷絕了氣息。見到明朗艷麗的女子,如今面色青白,渾身水氣,著實令人心中不舍和遺憾。

褚明佑對著德妃也是有著幾分感情,這個陪伴了自己那麽多年的女子,乍然離去,褚明佑到底不舍。看著一臉驚恐擔憂的宮人們冷聲道:“你們這些人都是做什麽吃的?居然會要德妃落水?為什麽不好好保護好了你們娘娘?一個個沒有用的東西,來人,全部杖斃!”

顧婧嬋看著褚明佑的樣子,心下覺得不好,握住了他的手說:“冷靜,仔細問清楚了,到底發生什麽事兒,再做出來處置,這些奴才護主不力是該罰,但是絕然不到杖斃的程度,不要讓憤怒擾亂了你的心神。”

褚明佑聽了顧婧嬋的話,瞪著眼角看了她許久,才點頭說:“姑且饒了你們的性命,帶德妃去暖玉宮安置處理,將這些奴才壓到勤政殿,朕要親自審問。”

那些奴才全部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可是最初在幾人身邊的宮人全是面色灰白。畢竟這件事兒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他們也難逃一死。

顧婧嬋則是看了一眼瑾萱,她臉色的表情要顧婧嬋有些不懂。那種無畏好像是看開了一切,一切她都不怕了,這種感覺要顧婧嬋覺得心中有著不安,她到底在想什麽?顧婧嬋不從得知,這種感覺要顧婧嬋不適應。

而褚明佑的震驚真的一點都不小,下人們已經明確說明了。德妃是因為救四公主妧妧才落得水,而妧妧不過是被文曄波及。德妃見到兒子有了危險才想要去救援,卻因為妧妧身子柔弱又走路不穩,才險些落水,若不是德妃,今日斷氣而亡的必然是妧妧。

妧妧在湛鸞兮懷裏停止了哭泣,只是得到母親安慰的她,卻越發抓緊湛鸞兮的衣袖,她無法只得抱起了她,顧婧嬋撇頭可以看到,那個丫頭還在掉眼淚,只不過眼淚已經一滴滴的流進了湛鸞兮的衣服裏,外人不曾知曉罷了。顧婧嬋輕嘆,這孩子還真是夠堅強的,除了起初那一會兒,在沒有哭過了。

看著褚明佑越來越憤怒的樣子,顧婧嬋微微閉眼,她現在在祈禱,自己心中所想同事實不符,否則褚明佑該如何接受得了啊。

聽了這個消息的褚明佑,格外憤怒。對著妧妧和文曄的下人怒道:“你們怎麽看小主子的?怎麽就要他們險些出了危險?”

妧妧的奶娘聽了這話頓時跪下大呼冤枉說:“陛下,奴婢等人著實冤枉,不是奴婢不想看顧好了小公主和小皇子,只是二公主說她可以照看好了二人,不要奴婢等人近前啊!求陛下開恩,求陛下開恩啊。”

褚明佑聽了這話更加憤怒了,抄起茶杯摔碎說:“你這意思是朕的二閨女要害死她的親妹和親弟咯?狗奴才,竟敢禍害主上,你是覺得剛才貴妃給你求情你便可以免去一死了麽?來人啊…….”

“不,父皇,她說得沒有錯,這的確是女兒吩咐的。”瑾萱這樣說道。

聽了瑾萱的話,顧婧嬋楞住了,她到底要做什麽,顧婧嬋越來越不懂了。只是心中那個不安,隱隱地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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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萱忽然開腔倒是要在場三人楞住了,褚明佑內心的震驚不比顧婧嬋小,兩個人都是註視著瑾萱出神,不知道在想寫什麽。然而唯一比較震驚的則是湛鸞兮,她此刻根本沒有功夫去想別的,妧妧還在哭,她的整顆心都撲在了妧妧身上,實在分不出來精力再去管瑾萱如何了。

褚明佑擡眼看著女兒,眼神中沒有慌張不像是受到誰人的脅迫說出這樣的話,內心一沈聲音中帶著不可置信道:“你……萱兒,你說什麽?”

“父皇,這件事兒的確是女兒吩咐宮女太監們做的,是女兒要她們離得遠遠的,一切都是因為女兒而起,是女兒的錯。”瑾萱很坦然,這種事兒的確是她做下的。她心中有恨,又怎麽會放過害得她一生淒慘真正的罪魁禍首呢?

褚明佑身形一晃,顧婧嬋知道,這種事兒對於他來說無疑是莫大的刺激,看向瑾萱後搖了搖頭。瑾萱如今才是六歲的小孩子而已,皇宮中的孩子再是早慧也不可能有如此心思,雖然她知道在這個小小的殼子內裏是怎樣的存在,但她是不能說出來的,為了瑾萱也為了整個祈國好。

湛鸞兮聽到瑾萱如此之說的時候,就準備帶著妧妧離開了,這種事兒不能要妧妧知曉,而且也不是她現在一個妃子可以知曉的。這種皇家陰私,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她可想安穩的在後宮過一生,不想沾染任何的麻煩。

褚明佑看著湛鸞兮要離開,擺手制止道:“明妹妹不必退下,留下吧,朕還有話要問妧妧。”

湛鸞兮擔憂地看了一眼顧婧嬋,見顧婧嬋對她點點頭,才說道:“是,妾身遵旨。”

褚明佑吩咐湛鸞兮坐下,自己則是對著妧妧招了招手叫她近前說:“妧妧,來,快過來,父皇有問題要問你,你告訴父皇好不好?”

妧妧聽到褚明佑的聲音,可憐兮兮地望了一眼瑾馨,抓著湛鸞兮的衣襟不肯放開手,搖了搖頭帶著哭腔說:“不好……不要。”

褚明佑瞧著這樣長嘆一口氣緩和了幾分聲音說:“乖妧妧,父皇的好女兒,過來,父皇只是問你幾個問題,好麽?”

妧妧這次直接躲在了湛鸞兮的身後,偷偷用可憐兮兮的小眼神望著褚明佑,神情中帶著濃濃地委屈,撇著嘴說:“不要…….母妃,不要…….父皇會打人…….”

褚明佑很是頭疼,揉了揉酸痛的額頭,看向幾個兒子,小哥三倒是平靜,沒有被嚇到,只不過褚文曄淡定的出奇,倒是讓顧婧嬋覺得十分的詫異了。德妃可是他的親生母親,文曄也是個天生純良的好孩子,怎麽會絲毫沒有悲痛,不應該如此薄涼啊。

褚文晏則是清楚地看到自家二哥在身側顫抖的小拳頭了,英氣的小眉頭糾結到了一起。自家二哥這怕是真的恨上了,瑾萱姐姐她…….畢竟真的是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

褚文昊倒是打算開腔,哥哥情緒不穩,那悲痛憤恨的心情可以理解,自家弟弟,還是別要他先開頭的好,如同以往他去那個加柴火的。

可是還沒有等待褚文昊說話,褚文曄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哭了起來說:“父皇,皇母妃,嗷嗷,今日要不是母妃的話,您就再也見不到兒子和妧妧了,兒子和妧妧好委屈,父皇啊…….嗷嗷,您一定要救救兒子,母妃已經走了,兒子可是不想再走啦…….嗚嗚。”

褚明佑腦子裏嗡地一聲,自家老二這話是,有人要害他?難不成德妃就只是一個替死鬼,真正想要害得人是……老二?褚明佑不由得陰謀論了,但是誰有這個機會下手呢?是,嬋兒?不,不會是她。她已經是明旨下達,再有一年她就是當然的皇後,祈國考慮皇子以嫡為先,她名下兩個孩子都是嫡皇子,她何必去冒險害別人?那麽是誰?

這個宮中有皇子的只有德妃、顧婧嬋、董春媛是三個人。看起來,如果弄死了文曄,如果在嫡子不賢的情況下,只有長子褚文晟是最有可能的了,那麽就是董妃了?董春媛,從前老老實實的,因為份位不夠,可是從前份位不夠,不代表現在份位就不夠,已經是妃位的她,必然是心也就大了…….

褚明佑越想越覺得可能,但是他真的冤枉了董春媛了,她的確有那個心思,可是她不打算現在就下手,這樣太冒險了,無論是對誰都是不好的。

顧婧嬋看著褚明佑冷下來得臉,和他剛才看自己的那一眼知道他沒有懷疑自己,還是松了一口氣的,做出來的人是瑾萱,瑾萱如今又養在她的名下,她就是有一萬張嘴也是說不清的,好在,褚明佑信她。

褚明佑冷靜了幾分看了一眼褚文曄,心中後怕擔憂湧上心頭,他的兒子差點就那麽沒了,要不是穆蘭,兒子女兒就那麽沒了…….招呼過來褚文曄,摸摸他的頭說道:“好在你沒有事兒啊……”說完冷眼看向瑾萱說:“瑾萱,你說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瑾萱低著頭,嘴角露出來一絲苦澀的笑,冷淡的眼神,嚴厲的語氣,她或許在她父親眼裏已經是犯下不可饒恕罪過的罪人了。是了,她是罪人了。兩世為人,竟然都墜落到如此地步,她真的…..只能說是命。

顧婧嬋看著瑾萱不開口,看了看褚明佑,他眼神中帶著嚴厲,估計他已經很生氣了吧!但是顧婧嬋知曉,在褚明佑眼中,恐怕更恨的那個人是幕後的主使者,針對的並不全是自己的女兒,褚明佑這個男人護短,女兒即使做了錯事兒,才幾歲的孩子又能如何呢?而看著瑾萱這神情,怕是誤會了吧。

到底瑾萱掛在她的名下,她不想瑾萱和褚明佑生隙,低聲對著褚明佑說道:“別太嚴厲,瑾萱早慧,誤會了什麽,不是要孩子傷心?做錯事了,可以慢慢教,但是嚇壞了孩子可就是不好了。”

褚明佑何嘗不知曉這一點呢?但是在褚明佑眼中就是認為,居然有人膽大到利用自己的女兒,已達到自己陰險的目的,去陷害別人,拿著自己的女兒當槍,當一個擋箭牌,這個算計真是好!好透了。

想到這裏褚明佑厲聲說:“瑾萱,是不是董妃教唆你這麽做的?這麽做的緣由到底是為什麽?萱兒你告訴為父。”

瑾萱搖了搖頭,聽聞父親生氣並不全是因為她,她也就松心了不少,擡起頭看了一眼褚明佑,猛然跪倒在了地上,膝蓋磕在青磚上,咚得一聲。令人多人心中一顫,她這嬌嫩的小膝蓋,如此一跪該是有多麽疼。褚明佑和顧婧嬋則是全然瞪大了眼睛,看著瑾萱這樣子不知所措。

而瑾萱完全不在乎膝蓋上的疼痛,對著褚明佑磕了頭說道:“父皇,不是董妃娘娘教唆女兒的,是女兒自己設計的,是女兒自己的錯。”

聽了瑾萱這麽說,褚明佑腦子嗡地一聲,感覺血氣上湧,胸口一熱幾乎就要噴出血來,他的手在顫抖,這件事兒給予他的震驚不小,顧婧嬋站在他身邊,幾乎感覺到他的全身都已經開始戰鬥,可見這件事兒給予他的刺激著實不小。

湛鸞兮看著已經說不出話的二人,急忙問道:“萱兒,別胡說,你千萬別怕,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也沒有人能夠脅迫你。告訴母妃,到底是要你這麽做的?”

瑾萱搖了搖頭,哭笑著說:“明母妃,真的沒有人教唆萱兒這麽做,這真是都是萱兒自己設計的,是萱兒心中有怨恨。”

褚明佑不虧是皇帝,已經從極度的震驚中緩和了過來,他看著女兒,打量著這個才六歲的小姑娘,眼神中帶著陌生和失望,聲音中也帶著幾分無力道:“你說得這話,朕一個字也不信,你才六歲能夠做什麽?何況,害死了曄兒和妧妧對你有什麽好處?”

瑾萱並不打算瞞下來,她打算把一切合盤拖出,當然她不會說自己曾經重生這件事兒,自然顧婧嬋的問題她也不能透露。反正在別人眼裏,她就是一個早熟的姑娘,如今如此,雖然難以置信,畢竟她做下的設計的確容易辦到。

她日日帶著幾人在冷心湖邊上玩,而且故意制造危險程度,就是要如今愛子心切的德妃心急。德妃視褚文曄如命,很是寵愛他,舍不得要他有半點危險。如果她知道自己又帶著幾個孩子玩危險游戲的話,她一定會前去阻攔。她又買通了德妃一個衣造配飾上的下人,將沒有上過粗底還嵌進滑珠的鞋子給德妃換上,一切就等著她聽到幾個孩子有危險,就成了。當時她拉著年幼的妧妧在湖邊玩珠子,只有最小的妧妧才最好下手,幾個皇子精明得很,不好下手。正如瑾萱所料,妧妧出了危險,在他身邊的文曄出手相救,算計好的一切,被德妃看在了眼裏,就是這樣為了兒子安全,德妃就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一切看似設計得那麽完美,事情也正如她所預料的走去。

瑾萱平靜的將這一切說完,看了一眼褚明佑便低頭不語了。

顯然褚明佑被震驚了,不說是褚明佑就連顧婧嬋也震驚了。她竟然可以忍隱那麽久?雖然早就知道瑾萱和自己說得不是全部,但是她想也能想到幾分,可是如今聽她說起,才想到,一個被迫害致死再重生的公主,怎麽可能沒有幾分算計和提防?顧婧嬋看著低著頭,面色從容的瑾萱,內心忽然一嘆,苦了這個小人拼盡一切算計,但是好不容易重活一生,難道又要回到曾經的痛苦中去麽?

褚明佑震驚之餘還有這傷心,他不相信女兒會這樣做,看了一眼顧婧嬋,看著她同樣憂慮的神色,根本不似作假,也就心下一顫。他的女兒,怎麽會……怎麽會這樣了?褚明佑忍下心寒和疑惑問道:“你說的朕不信,你一個公主要害兩孩子做什麽?有什麽利益沖突呢?”

瑾萱擡起了頭,看了一眼褚明佑,便不再敢看他的眼神,低著頭沈吟道:“是了,我和二弟弟和四妹妹是沒有利益沖突,也沒有什麽仇恨,但是我恨德妃,我恨她您不明白麽?女兒自始至終針對得只有德妃而已,如果妧妧意外身亡,那麽離著他最近的文曄肯定會被你厭惡上,甚至遷怒上,遷怒了二弟弟就是遷怒了德妃,而如果掉下去的是二弟弟的話…….那麽一切更好……”

“夠了,不要再說了。萱兒,你是不是中邪了?你才六歲,心思就如此歹毒,將來可是了得?你果然和你母妃一個模樣,心思惡毒。”褚明佑閉了閉眼,心中感慨萬千,疼痛蹂躪得他幾乎快要喘不上來氣,不再看瑾萱,臉上帶著濃濃地失望。

許是褚明佑臉上的失望刺痛了瑾萱,要瑾萱哭聲道:“我自己心中的煩悶,又能和誰說呢?父皇,母妃死掉了,母後也死掉了。如今皇母妃對我們特別好,我不能用這樣去煩他,給她制造困難,而您,您這個父親又能幫到女兒什麽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女兒知道您心疼女兒,可是……您又怎麽會為了女兒心中的怨恨,去…….所以,女兒只能習慣自己動手…….父皇,事情明了了,您處罰女兒吧。”

褚明佑聽了這話心痛萬分,揉了揉頭,他何嘗能夠下手處罰自己的女兒呢?

褚文曄雖然恨瑾萱,但是還是咬了咬牙說:“二姐姐,弟弟叫你一聲二姐姐。你害死了母妃,母妃死了,我恨你,但是你要父皇如何懲罰你?他該如何懲罰他年幼的女兒,你別要父皇為難了。”

顧婧嬋沒有說什麽,只是看了一眼瑾萱,不由得搖了搖頭心道:被覆仇心蒙住了雙眼,當一切曝光之後,心中便沒有了雜念。重活一世的瑾萱竟然還沒有四歲的文曄看得清楚,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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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文曄所說,褚明佑不可能對自己女兒下殺手,這麽小的孩子,責罰都下不去手,何況殺掉呢?

褚文曄一句不恨,褚明佑的不責罰,已經註定,這件事兒只能壓下來。除了她們幾人外,在場的宮女、內監、包括侍衛怕是要全部處理掉的了。這要顧婧嬋不太能夠接受,畢竟瑾萱的生命是一條命,可是那麽多人的性命也是命啊,如今卻要保全瑾萱一個,而要將他們全部殺害,顧婧嬋的心一時間不能夠平靜下來。

瑾萱被暫時安置在了靜思閣內,至於如何懲處,褚明佑還在思量。他一夜未眠,終是決定,女兒還小,不能委屈了。

來到靜思閣內,看著乖巧坐在那裏的女兒,褚明佑輕嘆了一口氣。顧婧嬋站在他的身邊,自然也能夠了解他內心中還是掙紮的。

瑾萱以為自己定要吃翻大苦頭,無論是如何責罰她都認了。哪怕是殺掉她她也認了,只要保住妹妹,只要她唯一的妹妹還活著就好。看著褚明佑默不作聲,她撲通跪倒在地,跪得筆直懇求道:“父皇,女兒認罰,什麽懲罰女兒都願意承受,哪怕杖刑女兒也受下,只是不要傷害妹妹好不好。”

褚明佑閉眼深呼吸說道:“萱兒,朕不罰你,你是朕的女兒,朕不能殺了自己的女兒。也不會對著你的身子板下手,朕不是殘暴之人,也不會是毒父。但是也容不下你在宮中了,朕不會要你吃苦,不會要你受罪受罰,朕舍不得。你和馨兒,便出繼給鎮南王吧!”

鎮南王,先皇最年長的兒子,重武輕文,一直守在祈國最南邊,多年未曾歸京,也沒有娶妻妾,如今褚明佑將一雙女兒送去,也算是給鎮南王個子嗣,要他能夠有個伴,沒有子女的鎮南王必定會對待她倆極好。顧婧嬋覺得這樣是最好的選擇了。

瑾萱一陣震驚,擡眼望著褚明佑道:“父皇,馨兒什麽都不知道啊!您要…….”

褚明佑沒有在言語顧婧嬋輕聲一嘆,走下去對著瑾萱說道:“萱兒,你父皇一片苦心,你應該明白,你和馨兒是雙生,這是他打算壓下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意外,雖然你和馨兒出繼,後宮便不會有你二人的存在,但是鎮南王是你們的親伯父,定然不會虧待你們。”

瑾萱淚眼婆娑,搖著頭抽氣說:“父皇,您終究還是不要女兒了。可是,女兒知道女兒和馨兒一模一樣,但是馨兒真的無辜,女兒願意自毀容貌,只惟願父皇別連妹妹也不要,好不好。”

褚明佑聽了這話,心中一番震怒,走到女兒身邊,直接擒住她的肩膀道:“你說什麽?自毀容貌,你這麽不待見朕和你娘親給你的身子骨和皮囊麽?瑾萱你給朕聽著,雖然朕將你出繼,但是抹去了你的罪過就掀過了這一頁,你還是祈國的人,雖然不是公主,但是會祈國的郡主。 這其中相差不多,但是責任卻差得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瑾萱跌坐在地,是了。她犯下大錯,連累了妹妹,但是父親如今給自己找好了出路,這個出路也是極好的。做鎮南王的女兒,鎮南王一生無子嗣,對待自己和妹妹定然會很好。沒有了公主的封號,不受寵愛將來說不定就會被送到他國和親,上一世的悲劇她不想重演。郡主很好,至少她遠離了前世的悲劇。

瑾萱低著頭沈思了一會兒才對著帝妃二人說:“父皇,母妃,我有一句話,要告訴你們。我設計這件事兒,靜婉儀幫了大忙。”

聽了瑾萱的話,褚明佑和顧婧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但是那震驚一閃而過,飛快消失了,二人腹中打起了別樣的算計。

到了九月上,褚明佑便頒布了聖旨,鎮南王多年鎮守邊關,無子女傍身,朕心不舍,出繼二公主瑾萱、三公主瑾馨為其女,賜封安寧郡主、安樂郡主。

馬車送瑾萱姐妹二人離開的那天,顧婧嬋送到了城門外,瑾萱站在顧婧嬋身前,二人相顧無言。

顧婧嬋拍了拍瑾萱的手,面對瑾萱顧婧嬋笑了笑,猶如平輩相處輕聲勸道:“萱兒,大仇得報,你便要忘掉一切,真的放下了,忘記了,才能夠得到真正的快樂。你六歲,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不要把這次機會白白浪費掉。”

瑾萱看了一眼顧婧嬋點點頭靠近顧婧嬋的懷中低聲說:“我知道了,母妃,娘親…….謝謝您…….”

顧婧嬋摸了摸瑾萱的臉,她心中還是不舍的。瑾萱離開了,這祈國後宮的異數就只有她一個了,只是希望她的人生也能再無波瀾。

瑾萱摟住顧婧嬋的腰笑著說道:“娘親,我要走了,看不到您的封後大典了,我現在就叫您一句母後好不好?”

顧婧嬋微笑著點點頭說:“好。”

“母後,女兒謝謝您。”顧婧嬋在顧婧嬋身前蹭了一下擡起頭笑著說道:“自此以後,您就是瑾萱的六嬸,瑾萱會一輩子記得您的。”說罷踏上馬車,一路絕塵而去漸行漸遠。

看著離去的馬車,顧婧嬋輕輕一笑,如果瑾萱真的能夠放下,才是最為妥當的。

顧回頭看著站在城樓上的男子,顧婧嬋輕聲一嘆,一個做父親這般看著女兒離去,怕是也是不舍得吧。

作為父親褚明佑不能如同顧婧嬋一般表現出對女兒的不舍,淚落是不可以的。只是心中的煩悶仍然還在,他不能悲傷,有苦也應該咽下去,這個出路對於女兒來說是最好的,對於後宮和兒女也是一個交代。

德妃的喪儀辦得還算是隆重的,她被追封了貴妃,畢竟名義上她是為了救兩個孩子,從而失足落水,一切掩飾得都非常好,即使是那日瑾萱對著顧婧嬋說出的那個消息,二人也沒有做出過多的表示,就在一切悄悄之間,靜婉儀已經被算計上了。

褚明佑給她的榮耀不僅是死後一個貴妃的殊榮,更是要後妃都到她身邊行了大禮,皇子皇女皆要日日扣頭,皇後才有的喪儀,褚明佑也給了她。穆蘭的過世只是要眾人的心情低落了一陣,很快便忘懷了,日子還是得照舊過著

在送別穆蘭的喪儀上,蔣月瑤昏倒,被查出懷有兩個半月的身孕,褚明佑驚喜之下也頓時了然,和顧婧嬋對視一眼,二人似乎都已經明了,原來她會和瑾萱合作的原因在此。

雖然又有了孩子,但是褚明佑對於她的孩子並不是那麽期待了。顧婧嬋了解褚明佑的心,他不知道瑾萱換了芯兒的話,對於一個六歲孩子來說,即使再怎麽早慧,也不可能有那個心計和能力去完成那樣一件事兒,那麽就只有一個可能,瑾萱是被人誤導、教唆的、而那個人就是蔣月瑤。

褚明佑這是記恨上了蔣月瑤,不僅沒有對她的懷孕做出什麽表示,更是下旨要她在秋林殿裏好好的靜養,沒有事兒就不能外出。這就是變相禁足了。

一個懷孕的妃子,見不到自己的男人,得不到孩子父親的探望,的的確確可憐,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算計了瑾萱不假,幫助了瑾萱也不假。她若不是借著有了孩子想要算計她們,又怎麽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而且最給她沒有臉面的是,褚明佑在他萬壽宴的時候,借機沖喜。給後宮眾人一一擡了份位,湛鸞兮養二皇子四公主有功,晉淑妃,雲冉晉封雲妃 董妃賜封號瑜。大大小小封了一堆女人,就連最早一批采女都有晉封。偏偏越過了有孕的蔣月瑤,一時間明眼人都看出來,這靜婉儀是多麽不著皇帝待見了。

本來太後還是挺疼惜自己的孫子的,是疼惜自己的孫子。生怕蔣月瑤受點傷害,帶累了自己的好孫子,可是看著自己的兒子如此,還是沒有說了些什麽。德妃去的時候,老太太去了靜安寺上香,被不知道這內情。當老太太回來後,聽聞了這個消息,頓時心疼了。畢竟德妃和韶華公主是好朋友,又是年幼時期的伴讀,基本上是長在老太後身邊的,和半個女兒沒有差別,如今聽聞她離世了,倒是有幾分責怪顧婧嬋的意思了。畢竟那個原罪人可是瑾萱,瑾萱是養在她名下的。

於是一連幾天太後都沒有給顧婧嬋好臉色看,顧婧嬋也不在意,畢竟她最無辜了,清者自清,那天的事兒雖然處置了下人壓下了,可是老太太這點都查不出來,也不會穩穩當當在這個後果幾十年。

得知了確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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