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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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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紅綃一番話說完,顧婧嬋便伏地叩首道:“陛下、娘娘,紅綃所說在理,妾之宮人如意,卻有很大嫌疑,對於指正妾卻不予認同。可否容得妾問紅綃幾句話?”

褚明佑見她眸光清明,點點頭道:“你問吧!”

“紅綃姑娘,認為乃是我宮人如意謀害了蘇才人,有何依據?”

“那日如意姑娘因為恬嬪主子和奴婢起過爭執,語氣中嫉妒我家才人受寵愛,搞不得哪日遭了道。如今不過數日過去,我家才人便是中了毒,不是如意又是何人?恬嬪主子,您依然身居嬪位,何苦跟我家才人過不去?”紅綃這話說的真是漂亮,語氣中帶著萬分的委屈,好似真是顧婧嬋做了什麽一般。

顧婧嬋倒是輕笑了起來,看著眼眸中帶著憤恨和委屈的她道:“紅綃姑娘這話,要我很是不解,先不提如意和紅綃姑娘起了爭執,礙於我和蘇才人何幹,就但說紅綃姑娘的指控,我就不予認同。剛才紅綃姑娘你說,蘇才人食用了魚片粥導致了中毒?紅綃姑娘,你今日給你家才人熬得什麽粥?”

“自然是鯉魚粥,才人最近有些咳,禦醫說了多多進補鯉魚便可。奴婢已經給才人熬了三日了,次次都被如意看見,定然是她設計好的,不然怎麽會這麽巧?”紅綃瞪起來了眼睛道。

顧婧嬋了然一笑,又看向紅綃問道:“太醫可有說,蘇才人所中何毒啊?”

“我家才人日日進補鯉魚粥,就是如意給粥中加了甘草粉。太醫說,鯉魚甘草藥效相沖,自然會損害了才人的身體。”紅綃說得理所當然,瞥了一眼顧婧嬋,反而給皇帝扣了一禮道:“陛下,如意小小奴婢,定然不懂得甘草鯉魚藥性相沖,恬嬪博覽群書,定然是她指使的。”

皇帝褚明佑見紅綃一副急吼吼的樣子,臉上帶著幾分薄怒,語氣涼薄地道:“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你就這般攀扯朕的恬嬪,看來你倒是比著刑部尚書還斷案如神,不若朕送你去刑部當差如何?”

紅綃大驚,見皇帝語氣已經不好,只得拼命磕頭道:“奴婢只是猜測,為才人叫屈啊!”

顧婧嬋挑了挑眉道:“就是如意給蘇才人下了甘草粉?你怎麽這麽確定?難不成你看到了?”

“不用親眼所見,當時房中就如意一個,不是她是誰?”紅綃見顧婧嬋不急不躁,反而愈加心虛了起來。

“哦,這樣啊!甘草粉乃是止咳化痰的常用藥物,雖是這樣,也是要經過禦藥署,我雖身居嬪位,但是手卻是伸不到禦藥署,試問紅綃姑娘,我們的甘草粉何來?”顧婧嬋輕笑了起來挑眉問道。

“奴婢說得果然無錯,您的確是知道甘草的藥性的。甘草粉麽?不用從禦藥署拿,前日奴婢可是親眼看見,如意和一個羽林衛在宮門j□j接了什麽。想來這便是甘草粉的由來。”紅綃嘴角一勾,低頭淺笑著。主子說的當真無錯,借著這一條攀扯,她定然是脫不了罪了。

如意聽了這話渾身一陣顫抖,只得將自己縮成一團,似是萬分的驚恐無錯。

“聽你這麽一說,我當真有罪了?可是誰又能證明,如意她就是給蘇才人粥中加了料?你能證明?”顧婧嬋瞥了一眼如意,心中有氣,聽著紅綃口氣中的萬分得意,忽然想到了什麽,立刻追問道。

紅綃語氣已然得意了起來,對著皇帝和皇後磕頭道:“奴婢可以作證,就是如意所為。當聽到平總管傳召奴婢的時候,奴婢就留了一個心眼,囑咐如意幫著奴婢看火,奴婢害怕如意不盡心,就偷偷看了一眼,就看到如意在粥中放了些什麽。當時奴婢也就沒有在意。豈料我拿人心待如意,她倒是不做人事還給我,真要人心寒啊!”

“你不是說你離開了麽?怎麽現在又說親眼所見呢?你親眼所見,還把粥給你家才人喝?你可真是忠心的好奴才啊!”如意此時不慌了,聽著紅綃的話反駁道。

“我就是離開了,又回來,才親眼所見的。”紅綃被逼問得語無倫次,已經是前言不搭後語。

皇帝聽了這番話都笑了起來,揉了揉額頭,才看向眼神清明的顧婧嬋,見她面容平靜,才嚴肅著臉問道:“哦,既然是這樣你當時為什麽不捉住如意?你已經清楚的看見,又不揭發,你這可是背主之罪?”

“奴婢沒有,只是看到,奴婢哪能說去啊,恬嬪比蘇才人份位高,如意姐姐自然也比奴婢高。奴婢怕被滅口呢!”紅綃仿佛沒有聽出來皇帝的怒意,還在一臉委屈,又眨巴著眼睛,帶著柔情蜜意,幽幽看了一眼褚明佑。

褚明佑一臉厭惡地別過頭去,冷聲道:“這乃是後宮紛爭,還是皇後處理吧!”

皇後輕輕點頭,眼眸瞥過顧婧嬋,帶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這個丫頭果然聰明。待看向紅綃時候,眼眸臉色已經變得嚴肅起來,她一拍桌子道:“大膽紅綃,你誣陷恬嬪,究竟是何人致使?”

紅綃聽得皇後怒意,頓時大驚搖了搖頭叫道:“皇後娘娘明察啊,奴婢所言屬實啊!的確是如意下藥害了才人啊!這是奴婢親眼所見,斷然不會有錯。”

“你還在狡辯?既然是你親眼所見,那麽你為何不予以阻止,還要這般事情發生?”皇後語氣頓時嚴肅了起來,胸部微微起伏。

紅綃一下子啞然了起來,她不知道如何辯解,早知道她就說是別人所見了。但是好不容易攀扯上如意和恬嬪這等機會不能放過,她磕了頭道:“奴婢護住不利,只當願意接受懲罰。只是恬嬪主子不受懲處,奴婢不服,才人娘娘的罪可是不能白受。”

皇後陰森森地笑了起來道:“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承認?看來不給於你些許教訓,你是不會乖乖開口的。玫紅,帶下去打二十記板子,要她清醒清醒。”

紅綃雙腿已然發軟,但是仍然昂著頭道:“娘娘,奴婢冤枉啊!求您為才人主子做主啊!陛下,您最是疼愛才人,您得給她做主啊,您為奴婢做主啊!”

顧婧嬋聽著她最後喊出來的一句話,才是勾著嘴角。這最後一句話,才是最重要,不管事實如何,這個紅綃怕是帝後都容不得了。

見到紅綃被拉下去,褚明佑才蹙起了眉,見顧婧嬋還一直跪著當下揉了揉額頭道:“來人,將恬嬪扶起來,給她置個座。”

顧婧嬋躲過下人攙扶仍是眸光清澈地道;“妾現下仍然戴罪,不敢起身。”

“你.......恬嬪妹妹,陛下這是信了你,你還不快快起來?當心身子吃受不住!”皇後皺起了眉。這丫頭未免太倔了一些吧,這些年身子不見好,性子倒是倔了不少。

褚明佑胸口微微起伏,已然有些不耐煩,只得低聲訓斥道:“朕已然知曉你無辜,為何還要跪著?快起身,不要讓朕說第三遍。”

這次顧婧嬋沒有說些什麽,從進來到現在她已經跪了一個多小時了,膝間又酸又痛,此時坐到凳子上,腿部的知覺才回籠,她將雙手疊在膝蓋上,暗中揉了揉,以防血液不通。

褚明佑見她這般,只覺得一陣氣悶,低聲吩咐太監去傳禦醫。

見到剛剛被拉去行責罰的紅綃已經被帶了回來。見那紅綃發髻散亂,臉上都是淚痕汗珠,臀部衣服已然見了血意,可見這頓責罰挨得不輕。

皇後挑著眉道:“這頓責罰挨過了,心思可是清明了?事情的經過你便是說清楚講明白得好。你若是再敢欺瞞,可就不是二十記板子的事情了。丟你進慎刑司,相信他們有能力撬開你的嘴。”

紅綃聽了這話心中大驚,連忙搖頭叫著不要,便是將一切全部說了清楚。

原是那日紅綃和如意爭吵之後,她便是把這件事報給了蘇才人聽。那蘇才人早有耳聞,皇帝對恬嬪甚為上心,只是這一個月以來卻不曾踏足映雪居。新寵舊愛碰頭,定然也是一番熱鬧風雨。想到如意當時的言語,便是心生一計,設計陷害顧婧嬋。

紅綃哭得厲害,說完只是拼命給皇帝和皇後磕頭道;“奴婢鬼迷心竅,聽從蘇才人的話,犯下了大錯,請陛下和娘娘責罰。”

皇後與皇帝低聲商議之後,便下了鳳令,才人蘇氏嫉妒成性,不知進取,犯上陷害恬嬪,廢除才人稱號貶為采女。宮女紅綃陷害恬嬪,乃是大不敬之罪,處杖罰五十。

“陛下,娘娘,如意她.......”顧婧嬋仿佛想到了什麽,立刻看向皇帝和皇後,眼神中帶著懇求。

皇帝只是看著顧婧嬋額角的薄汗,心中有著幾分後悔。聽了她話,才想到如今護主不利的奴才,可是不止紅綃一個。看了一眼至今面露膽怯,神色慌張的如意沈聲道:“宮女如意,護主不利,惹是生非,致使主子險些受過,罪無可恕。來人,帶去慎刑司杖罰三十,發往浣衣局。”

如意被打發離開,正合她的意。如意的心思,豈會那麽簡單?一次不行,還要來第二次麽?如意她的心思可比紅綃高明,至少是悄悄勾引。只不過,她跟錯了主子,在她眼裏這絕對是她的底線,不容觸犯。

至於如意身後的人,她也不會放過,想要借此毀掉她,手段心思都是差了一些。既然你想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她何不給那位增加一些樂趣?

顧婧嬋擡眸淺笑,所以,不是她顧婧嬋心狠,只是她把心機用錯了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會抖落出來背後的人是誰,這個人也是舊相識了。嬋兒童鞋大方的出手吧,教訓教訓那位你是絕對可以的。這個人是誰,可以猜一猜.....其實不難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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