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頭越說越起勁，說著還舉起了當初在京都大學教書的例子。

“十幾年前，我在京都大學考古系上過幾堂公開課，差點就沒被裏面的學生給氣死！我問了他們同樣的問題，可沒想到他們竟然說我這理論是歪門邪道！”吳老頭吹胡子瞪眼，顯然那次課將他氣得不輕，以至於後面再也沒去給人上過公開課。

可吳老頭一轉眼看向喬以安，臉上的笑容又綻放開來，他話鋒一轉，笑道：“那些人，我一聽就知道未來路途走不長。快畢業的時候，我跟他們系主任提起，讓人帶他們去西北省一個小山村組織考古挖掘。當時的地理環境特別差，衛生條件，生活條件更是相當艱辛，對方兩人才去了一個星期不到，就差點累趴下。”

“你要知道，幹考古鑒定這一行的人本就不多。尤其是專業知識深厚的院校生，因此很多時候遇到大型古代遺跡，一待就是好幾年，比方說前些年挖掘的西漢侯爵墓，這個古墓直接挖掘了整整5年！這要是沒點耐心，體力，那還有能力完成這項工作？”吳老頭再次說了不少體力好的優勢，等他說了好一陣子，桌上的茶水都喝了兩杯，他最後總結道：“所以，不能幹哪一行，沒有一個好身體是絕對不行的！”

“當初你師傅我身體也不太好，要不是娶了你師娘，你師娘又是醫道世家，沒準你師傅我現在，早已變成一拋黃土。”吳老頭說來一陣唏噓，可眼底那暖暖的笑意卻是怎麽也止不住。

喬以安站在一旁聽吳老頭絮叨，看著這小老頭的表情，只覺自己被人默默塞了兩口狗糧。但不可否認的是，喬以安對這個素未謀面，卻幾次三番出現在吳老頭嘴裏的師娘很是好奇。

“你先伸出手來，給我瞧瞧。我幫你開些方子調理一下。”吳老頭說夠了，咳嗽兩聲，讓喬以安將手伸出來。

吳啟明和妻子結婚早，跟著對方也學了不少醫術，平日裏開開方子，看看病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在妻子的熏陶下，吳啟明遠比一般的中醫要厲害的多。平日，如非必要，吳啟明是一點也不想讓自己的妻子受累，哪怕眼前這人是他關門弟子，這話吳老頭沒說，否則要是喬以安再聽見，只怕又得吐血。

當然，事實上吳啟明這些年沒有收弟子，也不單單是因為找不到天賦好運氣好的人……最重要的是吳老頭本人是個大醋缸，平日裏最是厭惡那些到他們家找自己老婆看病的病人，尤其是男病人！

這要是他將來收了個天天在他家裏晃悠，霸占自己妻子視線的臭小子——

多了個兒子就已經夠糟糕的了，這要在多個關門弟子……

吳啟明想想都覺得糟心。

可鑒定這一行裏面，女鑒定師本就不多，想要找到合適的弟子，實在有些難度，因此也就一直拖了這麽多年。

直到如今，吳老頭才找到了喬以安。

“咦？”吳老頭摸著喬以安的脈搏，面露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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