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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014-9-417:29:01本章字數:16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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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014-9-4 17:29:01 本章字數:16337

待青禾情緒平覆了些,薄柳之才微微推開她。

看著她微微紅腫的眼睛,緩緩道,“青禾,母後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麽?”青禾吸了吸鼻子問。

薄柳之蹙了下眉頭,目光輕掃過站在一邊的司天燼,握緊了緊青禾的手,“跟我來......鑠”

青禾一楞,看著她肅然輕沈的臉,心,微微收了收。

抿緊唇,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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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殿前,青禾茫然的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薄柳之。

薄柳之嘆息,眼睛別到了一邊,“進去吧。”

“......”青禾滿腹狐疑,往後看了看尾隨她而來的眾人,他們臉上,無不凝重。

心跳狠狠漏了一拍。

有什麽不好的預感猛地竄上腦海,青禾驟然捏緊裙擺,飛跑進青雲殿。

那扇熟悉的殿門,在她掌心下緩然推開。

通往塌室的層層輕紗颼颼響動飛舞,淡薄的藥草香裹進風裏,吹進她身體每一個細胞裏。

眼睛莫名幹澀。

青禾一步一步走了進去,撩開薄紗的指尖,細細顫抖,一層一層,竟撩得她指尖發疼。

站在最後一層薄紗前,她的指尖已經僵硬。

因為透過薄紗,她看見了榻上靜躺著的人的容顏,即便模糊,可卻是那樣的熟悉。

記憶如旋風席卷腦海,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那人在青雲殿裏呆的每一日。

她每每走到殿裏,總害怕見到的,便是他無聲無息,躺在chuang上,面色發白的樣子。

就好像,隨時會離開她一樣。

壓在xiong腔的急喘的呼吸,如被大浪沖擊過,淩亂破碎急促。

青禾微張唇,伸出的指,遲遲不願撩開這最後一層紗帳。

“......小貓兒......”聲音庸洌,虛弱,卻又嚼帶著輕松chong溺的笑意。

青禾的心,狠狠一擊,這一擊,幾乎讓她痛得想死去。

“你若再不進來,爵哥哥,就抓你進來......”一句話,他需要很長時間才說完。

青禾咬緊唇,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裏盤旋。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看見他費力的撐起身子,卻又猝不及防的倒下,她甚至能看到他額上的汗珠和蜿蜒的青筋。

青禾心口絞痛,抿緊的雙唇狠狠顫抖抽搐,眼淚死死逼回進眼眶。

冷眼旁觀著,他努力起身,卻又狼狽跌下的情景。

她知他脾氣不好,暴躁沒有耐心。

可是這次,他一點沒有生氣,也沒有氣餒,一遍一遍,重覆著這個動作。

終於,他一只手,緊緊抓住chuang柱,坐了起來。

他坐在chuang沿,面色漲紅,眼眸內的赤紅幾乎要滿溢而出。

可他對著她笑,那樣舒心爽朗。

他緩慢站了起來,白色的寢衣包裹著他芹長有力的身軀,他步履緩慢,甚至足靴未著,便朝她走了過來。

他走一步,便要停一會兒,那樣的費力。

看著他越來越近,挑開紗帳,清俊蒼白的臉龐虛汗涔涔,漂亮的黑瞳深亮如星,輕輕印在她臉上。

青禾的眼淚,也再也止不住的往外掉。

司爵深瞳閃過心疼,臉頰卻劃過焦急,腳步急促朝她垮去,卻不想整個身子竟是直直栽了上去。

膝蓋重砸在地,狼狽的匍在了青禾的腳下。

青禾哭出聲,忙蹲身抱住他的身子扶他起來。

他身子笨重,自身因為剛才起榻,走到面前,已是用盡了力氣。

青禾扶得格外用力。

可是她用盡所有力氣也無法將他扶起來。

她大哭了起來,緊緊抓住他的衣領,腦袋擱在他xiong膛,聲音破碎,讓人心疼。

司爵心房陣痛,蒼白的臉龐更添一抹慘白。

太陽穴兩邊的筋絡狠狠的跳凸,深渦的雙瞳內,紅絲湧現,低眸緊盯著在他xiong口痛哭的小女人。

俊逸的臉頰緊繃著,嘴角卻微微勾開,伸手,輕輕擁過她的身子,吻她的發ding。

眼眸發紅,“傻瓜,哭什麽?在這裏看到爵哥哥不是應該高興?”

青禾搖頭,她不是傻子。

今日回宮之前,她本以為她即將有一場“硬仗”要打。

就算不至慘烈,可總也不會太順利。

可是,太順利了。

張瞿陵沒有質問他,父皇母後甚至縱容了她,大家送她進青雲殿時凝重的表情,她就隱約猜到了,在她回來之前,或許已經發生了什麽事。

一件,可以解除她困境,救她出責難的事。

當看到他全無聲息的躺在榻上那一刻,她便知道了,她之所以如此順利便得到大家的原諒和理解包容,只是因為,有人代她承受所有責怪,替她擔負了所有的責任。

司爵擰緊了眉,額頭的汗珠大滴大滴掉下。

他深吸口氣,擁著她坐在了地上。

又連連吸了好幾口氣,才扶著她的發絲,輕輕的說,“小貓兒,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青禾眼淚掉得更兇,哽咽得說不出話。

咬緊唇,她緩緩從他xiong膛擡起頭,含著熱淚看著他蒼白的臉頰。

那雙瀲灩的紅唇,褪去了色彩,蒼白一片。

青禾喉嚨悲愴,指尖顫抖的撫上他的唇,眼淚洶湧,模糊了她的視線。

司爵輕輕抓住她的手,輕輕吻了吻,“你也再不用自責,所有的一切,有爵哥哥在。”

“......”青禾唇間溢出低鳴聲,唇瓣顫抖得厲害,“告訴,告訴我,發,發生了什麽......告,告訴我?”

她難過的簇緊眉,手心顫抖的捧著他的臉,低低的問。

她碰到他的脈搏,脈息薄弱,幾乎只是掉著一口氣。

沒有外傷,那便是內傷。

內傷,傷的哪兒?

青禾惶急著,心痛得如叫人一條條撕扯開來了。

一口血腥從喉間湧出,司爵繃緊了唇,額上的汗珠如雨傾下,眼眸似隱忍的輕眨著。

他緊緊抓住了青禾的手,將她扯進懷裏,下顎抵在她的肩頭。

血色,從他嘴角溢了出來。

他臉頰難受的抽|動著,卻笑,“小貓兒,爵哥哥很想告訴你,可是現在,讓爵哥哥睡會兒......”

青禾心房緊鎖,身子抖得厲害。

唇瓣站著,苦澀的淚灌入唇間,堵塞了她的咽喉。

她感受到,抱著她的雙手,正緩緩的松開。

臉頰連著心臟都在顫抖著,青禾低低鳴哭出聲,斷斷續續,隱忍卻沒辦法隱忍。

雙手沒有力氣,抱不住他,他從她身上滑了下去,倒在了她面前。

他唇邊的血,如一條小河,從她肩頭一路,滑流過xiong前的衣襟,將她的紅衣,染得更深了。

腦海裏有根脆弱的弦繃得很緊。

只要再用力一點點,便用爆裂開來。

她顫著手,緩緩伸到他的鼻前......

身子陡然僵直,她保持著這個動作,良久良久,終於嘶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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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皇城內張燈結彩,紅綢慶喜,最熱鬧的,莫過於青禾殿和青雲殿。

“原來新娘子這麽漂亮!”青笙閃著星星眼,看著一身紅妝的青禾羨慕道。

青禾失笑,勾了勾她的鼻子。

身後,她家母後憐愛的看著她,一頭青絲在她手中挽出一個漂亮的髻,她將一枚鳳凰金釵別在青禾發絲上。

眼眶卻有些濕了。

青禾從銅鏡中看到,內心一酸,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轉身,握|住了她的手,“母後......”

薄柳之吸了吸鼻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又拉住青笙的手放在她手上,“一想到你們兩個丫頭都會先後離開母後身邊,母後心裏就難過。

這對鳳凰金釵是你皇祖母給母後的,你一只,青笙一只。

母後別無它願,只希望你們幸福。還有,常回宮看看母後。”

“......”青禾眼睛也濕了濕,正感傷,青笙那丫頭卻嘀咕道,“母後你別裝了,皇姐他日就算回宮,怕也見不到你。你巴不得把我們都嫁不出去,你好和父皇出去游山玩水呢。”

“......”青禾和薄柳之嘴角輕輕一抽。

赧顏,薄柳之輕捏了捏小丫頭的臉,“你這丫頭,嘴巴怎麽壞!”

“本來就是嘛,我昨日去鳳瑾宮找你,都聽見你和父皇的打算了,待皇姐一嫁,你們又要走了。”

青笙怨氣大,小嘴兒撅得老高,不滿的看著薄柳之,一雙眼睛卻紅撲撲的,眼看著就要掉下淚來了,“你們走,我也走,我已經答應南霆,和他一起去西涼國,再也不要回來了!”

“......”青禾和薄柳之一楞,旋即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太好了!”

“......”青笙真要哭了,眼淚掛在眼角,“你們是我的母後和皇姐嗎?”

薄柳之輕嘆口氣,擦了擦她的眼睛,柔聲道,“那你有沒有聽到你父皇講,要帶你先去皇姐夫那兒小住一陣子......”

憐愛的捏了捏她的鼻頭,“還要帶上你這個小丫頭片子!”

“......”青笙楞住,心裏的喜悅在冒泡泡,卻強制鎮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薄柳之微笑,看了眼同樣期盼看著的青禾,輕輕點頭。

“啊......太好了太好了,母後最好最好了!”青笙拋棄矜持,一下子興奮的撲進了薄柳之的懷裏。

薄柳之接住她,心口滿足。

這丫頭終歸還小呢!

青笙在薄柳之懷裏拱了一陣子,突然又安靜下來,眨著眼睛看著薄柳之。

薄柳之一楞,“怎麽了?”

青笙嘟了嘟嘴兒,“母後,其實我剛剛跟你說的,是認真的。”

“......”薄柳之又是一怔。

青禾拉過青笙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問,“笙兒,你決定和南霆去西涼國了?”

薄柳之心一痛。

抿緊唇看著青笙。

青笙低下頭,弱弱點了點頭,“我已經答應南霆,和他去西涼國待一陣子。”

她說道這兒,許是怕薄柳之傷心,忙擡頭看著她道,“但是母後放心,我只是去玩兒一陣子,我會回來的!”

“......”薄柳之心裏還是不舍。

這丫頭自小便和南霆親近,這次和那人回來,竟發現兩人還睡一張榻。

南霆是姬蓮夜的孩子,性子多少也遺傳了姬蓮夜,暴躁易怒,也有幾分殘忍血性。

可面對青笙時,他總也盡量溫柔,從不生氣,遷就著她。

而且,姬蓮夜之前又來了一次書信,再次提出要兩家結成娃|娃親。

她只覺得荒唐,畢竟長大後的事情,又豈會說得準。

但這次經歷了青禾和司爵的事,她倒是越來越相信緣分一說。

她的兩個寶貝女兒,一個要嫁人,一個要遠行。

太突然了。

她有點受不了。

就好像,有人拿刀子剜她的心窩子裏的肉一樣。

一只大手輕輕扣住了她的肩頭,背部被溫暖覆蓋。

薄柳之眼眶微濕,扭頭看去。

便見某人瞳仁兒深深,心疼的註視。

心房一暖,薄柳之吸了口氣,悄悄握|住了他的手,“你怎麽來了?”

拓跋聿mo了mo她的眼睛,“今日是咱們女兒出嫁的好日子,不能哭!”

“......”薄柳之抿唇,“我沒哭!”

“嘴硬!”拓跋聿嘆息,嗓音裏滿滿chong溺。

青禾和青笙看自家母後難過不舍,心裏也不是滋味。

拓跋聿眼角捎帶了兩個丫頭,最後落在一身喜袍的青禾身上,菲薄的唇瓣微微勾了勾,“真漂亮!”

青禾簡直受chong若驚。

這可是他家父皇開金口,頭一次誇除了她母後以外的女人。

臉紅了紅,青禾心中亦是甜蜜蜜,彎眉笑,“謝謝父皇誇獎!”

拓跋聿挑眉,“父皇說的是衣裳!”

“......”青禾囧。

青笙抽了嘴角。

薄柳之笑了。

曲著胳膊撞了一下拓跋聿。

拓跋聿微微攬緊她,低頭看著她清顏如花的笑容,眼底,淺笑盈盈。

青禾和青笙見自家母後笑了,又見兩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

雙雙抹了抹身上的雞皮疙瘩,惹來兩人不滿的一瞥。

青禾和青笙便咧嘴笑了。

薄柳之嗔怪的盯了兩人一眼,也和拓跋聿,相視一笑。

青禾站起,走到薄柳之面前,“母後,現在朝上有連煜和念兒,你若是喜歡,大可和我一同去獸霄谷,留在那兒。

若是想青笙,輕裝上身,父皇也是願意陪你去西涼國看她的,父皇,你說是不是?”

青禾笑瞇瞇的看著拓跋聿。

拓跋聿很想說不願意,因為在西涼國,他還有個情敵在呢。

但是看著自家女兒和親親娘子都這麽期盼的看著他,他只有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青禾暗笑。

薄柳之則是感激的看著他。

這半生,好像只要為了她,他便總能輕易妥協。

此生有夫如此,已足!

“陵哥哥......”青笙驚訝出聲,看著青禾殿前,一襲簡潔青衣,看著青禾的張瞿陵。

青禾心口一縮,緩緩轉眸看過去。

他嘴角微微勾著,身上的衣裳嶄新,素雅,像是匆匆換上便趕來。

下巴上的胡渣還未及修剃,一雙黑眸紅絲網網,幾分頹廢。

張瞿陵對著拓跋聿和薄柳之拘禮,“微臣參加太上皇,太後。”

拓跋聿微斂眉。

張瞿陵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從小便優秀,總讓她刮目相看。

如今看他mo樣頹靡,薄柳之心裏難免不忍心。

柔了嗓音,“瞿陵,你身子不爽,何不在家多多休息?”

之所以說他身子不爽。

因為早先青禾和某人的婚期定下時,便與尚書家發了請柬。

昨日,尚書大人稱張瞿陵身子不爽,無法前來參加婚禮......

而如今,他卻早早便出現在了青禾的殿室內......

張瞿陵微站直身,緩聲有禮道,“微臣有一樣東西,想親自送給公主,當做,公主的新婚賀禮。”

薄柳之微訝,“什麽東西?”

“......”張瞿陵卻是默了,抿著唇沒出聲。

薄柳之眼眸一閃,看了眼拓跋聿。

拓跋聿淡挑了眉,拉著薄柳之的手往外走了出去。

青笙訕訕舔了舔唇瓣,麻溜兒跟上了,這種情況,她覺得,她有必要去一趟青雲殿......(壞丫頭,哈哈哈......)

在青禾殿中的婢女也全數退下。

少頃,整個青禾殿內,便只剩下殿內的青禾,和依舊站在門口的張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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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靜默著。

青禾看著張瞿陵,指尖卻緊張的揪緊。

張瞿陵也看著她,漆黑的眼瞳中,仍舊能蹦出許多火花。

今日的她,很美,比他想象中穿上嫁衣的mo樣,還要美!

唇瓣緩緩牽出了一道弧,張瞿陵跨步走了進去。

看著他走進,青禾身影微微一僵。

卻未閃躲,直直看著他。

他停止她面前,她能隱約嗅到他身上的烈酒之氣,心裏便更難受了。

青禾喉嚨輕動,目光輕輕落在他臉上。

“很漂亮!”張瞿陵柔柔看著她。

青禾眼眶一澀,“謝謝!”

張瞿陵定定看她,眸光內,情|潮暗湧,又很快,恢覆平靜。

他輕笑著道,“其實,我並沒有什麽好送給你的!”

“......”青禾勉力扯唇,“沒,沒關系!”

“但是,我祝福你,和他,白頭偕老。”張瞿陵看著她,靜靜笑道。

青禾眼圈紅了紅,點頭,“這就夠了......”

擡起紅潤的雙眼,看著他,他臉上的胡渣,從劍一樣刺得她眼睛難受,“瞿陵,是我對不起你,只希望你,不要折磨自己。我不怕你恨我,真的。

你恨我,我心裏或許還好受一些......”

可是現在,他卻來祝福她,她便覺得心裏的愧疚如洪水一般,漫了上來。

畢竟,是她負了他!

受懲罰的,也該只是她,而不是他,或者那人......

張瞿陵眼瞳深了深,又慢慢溢出了釋然。

他微微笑了笑,轉身,緊瞇著眸子看著殿外的湛藍的天。

嗓音悠緩,平靜的說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也不需感到愧疚。感情一事,我現已知,不能勉強......”

他眼角往後,看了她一眼,繼續道,“如果你留在我身邊,感覺不到幸福,我寧願,看著你在其他人身邊,幸福的笑。”

“......”青禾心中感動又心痛,那抹歉疚反是更深了。

張瞿陵轉身看她,目光拖出深深的眷戀,“我曾以為,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加愛你,也自認,唯有我,能給你幸福。

可是那個男人,卻讓我輸得心服口服!”

“......”青禾背脊微僵,幾分茫然的看著他。

張瞿陵蹙眉,“他沒告訴你?”

青禾抿唇,“告訴我什麽?”

張瞿陵苦笑,“果然!”

青禾眉頭勾了勾。

張瞿陵緊瞇了眸子,“一個月前,他擅自攔下了回宮路上的太上皇和太後的馬車,告訴他們,你已經是他的人,要他們將你許配給他......

太後和瑞王妃識得你,攔下了震怒的太上皇要將他誅殺的旨意,最後,雖仍舊被太上皇打傷,因為太後和瑞王妃攔著,傷勢並不重。

後來,便將他帶進了宮。

太上皇傳旨召見我,我和他便碰面了。

我知道你已經是他的人,心痛難忍,只想殺了他!

而那時,太上皇和太後便明顯已經偏向於他,我理解,畢竟,你已經是他的人。

更何況,你們......兩情相悅。

可是我並不甘心。

我也......不介意......我豈能,放手!

我和你的婚事,是太上皇和太後親口定下。

他們見我不願放手,亦不介意你和他......對我亦是無可奈何。

我知,我一直知,你心裏沒有我,你心裏住了一個人。

而我,也許永遠,也住不進你心裏。

而那個人,在我第一次在花滎鎮看到他時,我便知道,他就是在你心裏的人。

你看他的眼神兒總是多情,而看著我的時候,卻只有愧疚。

可是我只想將你留在我身邊,自私的留你在我身邊。

後來,尚書府便時常有貴客登門。

先是瑞王妃,後是溱公主,再後來,是太後......

他們都勸說我,希望我放手。

直到皇上也對我說,讓我放你走......我才知道,那個男人手段有多高,短短時間,他竟然讓所有人,都選擇了他。

嫉妒和恨意,逼我殺了他,想方設法殺了他。

所以我向他提出。

若他能接下我三掌,我便成全你們......”

他的嗓音很冷,冷得人骨頭發疼。

青禾卻不敢怪他。

“我知道他曾患重病,換過心......”他陰冷的笑,眼底卻有淚,“我想,我只要出手重一些,三掌便送他入黃泉。

他一死,你依舊是我的。我就那麽想著。

他應該是知道我惡毒的想法,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答應了。

在那一刻,我承認,哪怕只有一瞬的承認,他的愛,並不比,我對你的愛少......”

他垂下頭,兩滴淚墜地,笑得癡狂,“我沒有省力,那三掌,我用了十成的功力,往他心口送......”

“......”青禾眼淚狂掉,幾乎聽不下去。

這一個月來,她總是不停不停問身邊的人,她未回宮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沒人有告訴她。

就算他,也總是敷衍,只字不提。

心好痛,仿佛那十成功力所隳落而下的掌風,是落在了她的心房上。

他怎麽那麽傻,那麽傻......

“可惜,那三掌,還是沒能要了他的命,他活了下來......”

“你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青禾痛苦的搖頭。

她害怕,他再說下去,她會恨他!

明明是她的錯,明明是她的,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她不敢想,那三掌下去,他要是真的......

突然,青禾猛地擡頭,眼淚淋蓋了她精致的妝容,提著紅色喜袍的裙擺,飛快往殿外跑去。

她要見他,現在,立刻,馬上。

她如風一樣,從他身邊毫不猶豫的吹過。

張瞿陵伸了伸手,卻只是握|住了一把沁涼的風。

僵立了背脊。

他眼眶含著熱淚,緩緩松開了手。

就用這風,送她走,就這樣,不再愧疚,奔向她的幸福。

禾兒,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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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如一大朵艷麗的牡丹跑向青雲殿前不遠,便見某人不顧眾人阻攔,急怒的往外趕。

一襲紅袍,淩空盛開,幸福一樣的顏色,擠滿了她的眼眶。

許是看到了殿前不遠的青禾,他微停了腳步。

她看見他輕輕舒了口氣,緩慢的,勾了唇角。

站在原地,朝她攤開了雙臂。

青禾眼淚狠狠砸落,卻是幸福的,如蝶兒一般,飛撲進了他的懷裏......

她的幸福,她的天......

腰身被緊緊抱住,青禾踮起腳尖,輕輕勾住他的脖子,紅唇輕啟,在他耳邊柔柔道,“爵哥哥,我好愛你......”

“我更愛你,我的小貓兒......”一雙眼綻放鉛華,司爵勾唇一笑,璀艷了時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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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很不舍,小皇帝到今天就真的完結了。感謝大家一直陪伴著素素寫完這個故事,感動,感動,千萬個感動。希望大家都能跟之之、青禾、南玥、溱兒一樣,擇一最對的人,幸幸福福,甜甜美美過一生!大家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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