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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你別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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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桑陌手指輕點花逸手上淡金細線,饒有興趣問道。

“這是我和蘇絮結下的共生契,所以,你也得保護她。”花逸仰著頭,語氣認真。

“我當然會保護她。”桑陌摘下身旁艷麗的花瓣,細細撫摸。

“沒有這契約,我也會保護她。好好保護。”說著將花瓣遞到鼻尖輕嗅,盛開時花香果然最為馥郁,誘人得很呢。

花逸謹慎地看著她,桑陌輕笑:“別這麽緊張。世間相傳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你猜猜自己經歷多少苦能快點成長?”

花逸微微退開幾步,“你什麽意思?”“這次我可沒在開玩笑,真的很多人,等著你長大。要是他們等急了,會做出很可怕的事。”

桑陌輕點花逸額頭,“你要不想自己吃苦,那多看些人間事,細細感悟。其實,你靈氣遠比我多,我只能祝你開竅。”

“我知道你要找降露,不如試試,我們誰更快得到?” 桑陌收回手,朝他眨了眨眼睛,飄然離去。吃完豆腐就走,利落得很。

幽谷

厲卿然俯身冷冷看著她,“無念宗又怎樣,你看你現在,連狗都不足。”伸手將她的脖子掐緊,看到眼前人呼吸急促,面色漲紅;勾了勾嘴角,放松了鉗制。

蘇絮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大口喘息,微微直起身,恨恨地盯著眼前人。要不是被師父散了功力,她怎會落到任人宰割,想到這,心裏又一陣悲涼。

她想逃,又不知往哪去。湧現心頭只有深深得恨意,她想把眼前人碎屍萬段。

厲卿然輕輕搖頭:“我最討厭你這模樣。”說著,擡掌拍向蘇絮……

“不……”蘇絮驚醒,額角盡是汗水,心跳如雷,手指不住顫抖。她捂住眼睛,無力地垂下頭。跌跌撞撞地下床,胡亂在包裹裏翻動著什麽。

花逸被驚醒,見蘇絮翻了一個瓶子就猛地往嘴裏倒。

一下子楞住,上前捉住她手腕,厲聲道:“這是什麽!?”

蘇絮飲完瓶裏液體,擦了擦嘴角。

一擡眼,眸色清淺,映著月光,有詭異光芒閃動。

沒什麽。”她若無其事道。“呵護女性健康。你要試試?”

花逸見她如常,還是心存了疑慮,只是默默記下,不再言語。這人是不會跟他說實話的。

桑陌在房中,正執鏡梳妝,對自己容貌很是滿意,就聽到一聲哨響,是幽谷暗哨!面色一變,推門而出。

月色將蘇絮身影拉長,她將哨笛放下,轉身面向桑陌:“桑姑娘晚上好呀,不見谷主近日如何?”桑陌瞇著眼睛打量她,她很少讓自己落入被動地步。

是她看錯蘇絮了嗎?不對。

桑陌頓住,覆擡頭,端詳眼前人瞳孔,面色有訝異,“你……”

蘇絮只靜靜看著她,面無表情,桑陌卻感到一陣壓制,一個字不敢多說。

真是有趣,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了,而且,眼前這人,怕不再是什麽兔子了,桑陌想。為暗處那些自以為是的人在心裏點蠟,你們怕不再是掌局之人了,希望你們好運吧。

“我們做個交易怎麽樣?”蘇絮靠近,撩起桑陌幾縷發絲,繞在手指幾圈。

“我不在乎你想幹什麽嗎?但我的事,你別沾。”蘇絮聲音冷然。

指尖輕輕一點,憑空出現幾朵極艷麗的花,是無間。

無間花紅艷似血,又帶有墨色,隱隱有暗光流動。

花飄落在桑陌脖頸上,她呼吸重了幾分,望著蘇絮目光不自覺有了希冀。

“我的事,也包括花逸。”蘇絮輕輕說,截下桑陌一縷發絲。

將無間花留下,淡淡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桑陌將花小心捧下,貼近胸口,垂下頭,貪婪地撫摸,像呵護失而覆得的珍寶。

回到房中,“你去哪了?”花逸竟是醒了。

“房間有點悶,我出去走走。”蘇絮隨口道。

“你……”花逸似是不知怎麽開口,“我跟他們說了,你身體不適,不會來打擾你的。”在心裏補充了句,也不用怕不想見的人。

蘇絮伸手倒了杯茶,拿在手上,輕輕晃動,“無妨,我白日是一下子沒防備,情緒有些激越。”將杯中飲盡,又倒了一杯。“你喝些茶?”

花逸狐疑地望著蘇絮,又看下那茶,還是接了過來。

喝了之後,還是不放心,下了床,蹬蹬就朝蘇絮跑去,伸著小手就探她的額頭。

沒發熱呀,怎麽感覺這麽奇怪。

蘇絮勾起嘴角,一把將花逸摟住,輕道:“傻子。”

花逸一下子僵住,這人,不會被奪魂了吧。

“睡吧。”蘇絮松開花逸。見他仍在發呆,好笑地補了句:“要長不高了。”

花逸到第二天仍是恍惚,莫不是這麽快到了更年期,怎的這麽反常。

“今天天氣挺好,我們正好去拜訪下清羽,昨天走得急,是有些不太妥。”蘇絮投下一顆驚雷,花逸聞言驚悚地看著她。

君嵐想必下山的時間預留並不多,此時多半還是和清羽一起的。

“走吧。”蘇絮上前,理了理花逸領子,牽著他就往外走。

花逸幾次欲言又止,也許,蘇絮並沒有那麽脆弱?睡一覺就滿血覆活?

這怎麽可能呀……

一路小心瞟了蘇絮好幾眼,還是奪舍的可能性比較大,要從哪裏下手比較好,能一擊就中。

蘇絮敲了花逸腦殼,“眼睛滴溜溜,就看你沒想好事。”

花逸捂著腦袋,心中一動,想起昨晚的異常,眼色一黯。

他不得不承認,蘇絮有秘密,不想讓他知道。

他輕輕牽著蘇絮袖口,低聲近乎呢喃:“你要知道,我總會是相信你的。”

蘇絮帶著花逸施施然到了清羽居所,拱手致歉:“昨晚實在對不住了,真是失禮了。”

清羽對他們到來倒是極為欣喜,連連擺手:“無妨,姑娘身體無礙吧?”

蘇絮好笑瞧了他一看,“他們叫我花姐兒,你稱我姐兒就好。”

花逸眉一下子就擰起,占便宜也不是這麽占的。清羽那呆頭鵝怕是真的會這麽稱呼。忙連聲咳嗽,清羽倒是顧不得其它,只拍他背幫著順氣。

“不過你們來得不巧,君先生前腳剛走,倒是不能湊一塊。”清羽遺憾地說。

看著清羽那真誠的神情,蘇絮手指輕叩桌面,半晌道:“確實是遺憾了。其實,說起來,我與無念宗也頗有淵源。”

花逸心吊起,他是真不知道蘇絮葫蘆又是賣的什麽藥。

“早年,有幸去過無念,那兒的天蘭開得甚好,特別有風拂過時,會像海浪一樣泛起波兒來,真是好看極了。”蘇絮盯著清羽緩緩說道。

“天蘭我倒從未見過,得姑娘如此掛念,有機會,我定要上無念看看。”清羽被她說得很感興趣。

蘇絮輕輕一笑,“看過一眼,定會讓你餘生難忘的。”

“那天蘭長得真的很好看嗎?”回去路上,花逸仰著頭問。

“不好看,我逗清羽呢。”蘇絮隨意道,感到袖間一緊,花逸不肯走了。

蘇絮頓了一下,想到什麽,嘆了口氣,蹲下身,直視著花逸:“其實天蘭就是柳絮,我嫌棄它不好聽,那時候跟師傅瞎扯起的。”

“雖然只是柳絮樹,也是有趣的,找時間,我們一起去看它。”蘇絮摸著花逸頭,眼光溫柔。

花逸只是盯著蘇絮,擡手想摸她淺色的眼,沒有答應,也沒有點頭,只是默默往前走。

擡頭望見遠處,流雲行色匆匆往清羽房間而去,倒也沒註意到他們,只是眉頭皺得極緊。是出什麽事了嗎,花逸心想。

“幽谷出事了,所以君嵐才匆匆走了,是趕去了那裏。”流雲步入清羽房中,擦了擦汗水,大口喝茶道。

“我還想著能和君先生多說一些話呢。也倒是不巧,剛才花逸他們來拜訪,碰不上君先生,可惜了。”

“花逸他們剛才來過?”流雲面色古怪問,聽聞昨天蘇絮他們異狀後他就心中起疑了。

“怕不是不巧,而是很巧了,君嵐剛走,他們就來。或者,就是想不碰見吧。”流雲敲著杯子沈吟。

“再或者,是特意前來確認君嵐走了?你覺得呢?”流雲轉頭問清羽。

清羽不樂意了:“哪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就是過來道個歉,而且那花姐姐是去過無念宗的,想必是有什麽淵源的。”

流雲一下子頓住,“她去過無念?”“是啊,花姐姐說那兒的天蘭極為好看,盛開時能像海浪一般。引得我都想去看看了。”清羽一臉向往,他從沒見過什麽天蘭。

但無念長出的花兒,一定極為不凡。

“無念的天蘭,像海潮一般?”流雲再次確認,細細記下。

他不懂什麽花,只覺得這怕是什麽黑話,心想要和青弈趕緊通氣才行。

那土女人,果真有古怪。也許是什麽暗牒也說不準,或者是哪家土匪?。

幽谷外。

雷暴撕裂天際,宣洩著不為人知的壓抑。

君嵐看向陣法內的虛淵聖人,拱手:“師叔。”虛淵只點點頭示意,一席月白束裝,腕上纏繞著棕色的細綢帶。

“這是?”君嵐端詳著不安躁動的陣法,什麽東西隱隱要躍出,不禁感到駭然。

五大聖人一齊布置的陣法,竟然有了不穩的痕跡。

幽谷有讓人忌憚的力量,但不得出世,這是五大聖人與各門派協商後達成的平衡。

如今這變動,究竟預示著什麽,一切平靜將被打破了嗎?

那之前,做的犧牲,都毫無意義了嗎?

小師妹,還會回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 蘇·大佬·絮 :終於上線了呀,伸懶腰……

小花逸偷偷在枕頭藏刀:要把那被奪舍的大人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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