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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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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太子府的時日不短,根本沒有聽誰提過淑瑾,這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什麽公子地會說出千竹負與不負的話,他是故意想挑撥他們的夫妻關系,還是故意給千竹找不痛快?

“這位想必就是我那位朝召牡,夕召牡的王嫂吧。”

他話音中含著些許嘲笑,分明是不給她任何情面的侮辱,葉依依也不生氣,客氣的笑笑,“看樣子阿地你也不是個明白的孩子啊,那老婦傳出的這些混話,就連我也不當一回事,沒想到阿地你才回來就將這些記得這麽順溜,不免讓人覺得你跟那老婦一樣沒眼見,看樣子阿地你在外面長野了,竟然連一個王子該有的禮儀都丟了,改日定要再找老師好好學學了,免得在貴族公子面前丟了王家的臉。”

那老婦傳出這混話給小兒傳唱,為的就是報覆葉依依,可這種下作的手段由一個見識淺薄的婦人弄出來已經讓人不恥,可你堂堂一個公子竟然跟那老婦人說出這些下流話,不僅沒有侮辱到她,反而讓她覺得他幼稚可笑。

公子地嘴角抽了抽,他隱忍著不快,咬牙笑道:“俗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看樣子我們王嫂是有一些好本事的。”

葉依依笑而不答,千竹神色隱有不快,“直入主題吧,這些廢話就免了。”

公子地笑笑,從身後仆從的手中接過一個鐵籠子,這籠子裏關著一只鴟梟,那銳利的爪子和彎刀一般的尖嘴讓它看上去兇悍無比。

“這是我從肅州專門為王兄你帶回來,我希望王兄就如這鴟梟一樣勇猛無比,翺翔中天。”

這鴟梟雖兇猛,可在禽類中卻沒有好名聲,只為這鴟梟最愛偷吃粟米,遭人痛恨,可以說鴟梟就是飛禽界的雞鳴狗盜之徒,他將鴟梟送給千竹,目的再明確不過了呵呵。

有仆從忙將那鴟梟接過,王子地又拱了拱手道:“既然禮我已經送到了,那我就先告辭了。”瞟了瞟葉依依又道:“阿地真心希望王兄和王嫂能夠永結同心,白頭到老。”那勾在嘴角的笑意卻帶著一股嘲弄。

說完這些公子地便帶著跟來的仆從離開了。

葉依依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搖搖頭,這個公子地陰陽怪氣的,一點都不討喜。

她揉了揉眉心,將沒看完的賬本拿起來看,只聽得千竹冷冷的聲音傳來,“你為什麽都不詢問我?”

她疑惑看了他一眼,隨即笑笑,“你若要跟我說即便我不問你也會說。”

千竹語氣淡淡,“既然你並不想知道,那我也不用告訴你了。”說完繼續埋首堆積如山的賬務裏。

葉依依望著他的眼神怔楞了一下,這小子,她那樣說分明是在給他臺階下啊,他就應該順理成章的告訴她他跟那個什麽淑瑾的根本沒關系,跟她好好解釋一番啊,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很愛裝逼。

“將那鴟梟的毛拔了給公子地送去。”千竹一邊看著竹簡一邊吩咐。

立刻有仆從應聲下去了,葉依依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卻聽他又冷聲道:“對了,再帶幾個人偷偷揍他一頓。”

立刻又有仆從應聲下去了。

葉依依眼神瞇起來,千竹終於轉頭看了她一眼,她趁機問道:“你幹嘛要對付公子地?”

千竹一本正經,“因為我心頭不痛快。”

“哦?怎生不痛快?”

“因為他剛剛侮辱了你,又因為你剛剛叫他阿地,以後在我面前不能叫任何男人那麽親熱。”

葉依依心下好笑,這小子真是小心眼,她假意歪著腦袋想了想,“那我要是叫我未來的兒子也不能親熱麽?”

千竹依然一本正經,“兒子自然是要另當別論的。”

葉依依不屑的“切”了一聲,也不搭理他。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擡頭沖他道:“千竹,你是喜歡我生兒子還是女兒?”

千竹緊緊看著她一會兒才道:“我喜歡你。”

她眼前閃過幾道黑線,“真是牛頭不對馬嘴,我是問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千竹一臉肅穆,“我說了喜歡你,自然你生的我都喜歡。”

她低頭笑笑,悄然道:“這還差不多。”

吃過早飯,千竹要去朝堂,趁著他不在,她去了一趟白蓮花的芷蘭院。

因為千竹將白蓮花手頭的權利慢慢分給她,這幾日白蓮花看著她都沒有給她什麽好臉色,白蓮花在太子府積威日久,她又不好貿然教訓她,只得隱忍著。

來到芷蘭院,白蓮花雖也給她行了禮,讓她做了上座,可那臉上分明擺著,“這裏不歡迎你,從哪裏來回哪裏去”的神色

葉依依假裝沒看到她的臉色,接過丫頭端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直接開門見山說道:“你可知道有個叫淑瑾的女子?”

白蓮花猛地擡頭看向她,葉依依瞇了瞇眼,這麽大的反應,看樣子這裏面的確有文章,在遇到她之前,千竹這小子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啊,這淑瑾說不準就是他的眾多相好之一。

“你怎麽突然問起她來?”

葉依依聳了聳肩,“今日公子地來了一趟,還提到什麽太子殿下果然負了淑瑾這樣的話,太子殿下不肯告訴我,我只得來問問你了。”

白蓮花將臉一偏,留給她一個冷傲的側臉,“既然太子殿下不願告訴你,那這事便是你知道不得的。”

葉依依輕抿了一口茶,雲淡風輕道:“哦,原來如此啊,看樣子是我多話了,白管家也年歲不小了吧,是該到了嫁人的年紀了。”

白蓮花望向她的眼神緊緊瞇起來,“你想說什麽?”

葉依依也不看她,“堂堂太子妃打發一個管家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今晚就幫你琢磨琢磨,看看將你嫁給哪家老爺做妾。”

白蓮花雙手緊握成拳頭,嘴唇翕動了許久才說道:“好,我告訴你關於淑瑾的事。”

葉依依將手中的茶杯放在矮幾上,沖她溫柔一笑,“這才對嘛。”

原來這淑瑾是太子老師的孫女,他父親是太子太傅宣安公的次子,幾年前被調到長樂郡當郡守,二房的一家人也跟著去了,淑瑾自然也跟著。

淑瑾比太子小幾歲,太傅又極疼愛這個孫女,太子偶爾去拜會自己的老師,與他談論學文,太傅便讓她的孫女也跟著一同聽課,可以說這淑瑾算是太子的同窗,也算太子的青梅。

原本以為太子會順理成章的娶了這位大小姐,可太子還未動手公子地卻先將聘禮擡到了太傅家門口,後來淑瑾以死明志,生生將公子地的聘禮給退了回去。

從此之後公子地和太子便杠上了,後來公子地因為謀逆罪被流放(這當然也是千竹搞出來的),淑瑾的父親也被調到長樂郡當郡守,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那太子殿下對那淑瑾姑娘究竟是什麽意思?”

白蓮花一聲冷哼,“太子殿下的心思我怎麽會知道?不過要是這淑瑾姑娘再回到姑蘇城你可就要小心了,太子殿下為她梳過發,還為她準備過月事布,跟她同一個碗裏吃過飯,總之這兩人小時候能有多親密就有多親密,太子這種冷心性的人能夠對一個女人如此,說他心裏對她沒有半點想法是不可能的。”

從芷蘭院出來,葉依依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胸口,白蓮花這些話還真是刺心,怎麽好端端的又跑個什麽淑瑾出來,千竹那廝竟然還給她梳發,她是他老婆他竟然都沒有幫她梳過!還跟她同一個碗裏吃飯,就不嫌臟?更可恨的是他竟然還幫她準備過月事布,你一個男人弄這些娘們兒的東西算個屁啊。

真是鬧心,真是鬧心,真是鬧心死了!

她真希望那什麽淑瑾的就在那什麽長樂郡長樂無極吧,千萬別再回到姑蘇城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就算她回來又有什麽用,她現在是千竹的正妃,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那女人即便小時候果真同千竹有什麽情誼也沒有用,她現在要是真敢跟千竹有什麽,充其量就是個小三,是小三她就會滅了她,哪怕她要做個妾,她執意不肯,千竹也不會強納了她。

這樣一想她果然舒心了許多。

晚間千竹從外面回來,她一點也沒有提那淑瑾的事,相反,用晚飯的時候她還幫她布菜,盛湯,努力盡到一個妻子的本份。

“這些事讓丫頭來做就好了。”

她沖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丫頭做哪有我周到?這是你最愛吃的鴨皮,多吃點。”

反正她會努力做好一個妻子,盡力將他伺候好,要是這樣千竹還敢出去亂來的話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二人正吃著飯,禾天進了門來恭敬的呈了一個錦盒給千竹,“這是守門的給我的,說是一位夫人送給太子妃的賀禮。”

千竹接過錦盒打開來,卻見明黃色的絲絨布上躺著一個圭玉雕成的兔子,形象生動可愛,雕工很是精細。

千竹將錦盒轉手遞給她,葉依依拿出來仔細端詳了幾眼,這圭玉的觸感細膩溫潤,看得出用的是上好的玉石,那兔眼上鑲嵌了兩粒紅寶石,更顯得栩栩如生。

“不知那位夫人是哪家的?”葉依依問道。

禾天卻搖搖頭,“那夫人並沒有通報名姓,只說讓人將這東西交給太子妃。”

葉依依轉頭看了千竹一眼,卻見他臉色沈重,她也不免跟著緊張起來,“你知道這玉是誰送的?”

千竹轉頭端詳了幾眼她手中的玉佩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喜歡麽?”

她如實點點頭。

“那就好。”說完便繼續開始吃飯,顯然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

葉依依握著玉佩心下疑惑,誰家夫人會特意給她送東西呢?

吃完飯千竹又出去了一趟,這小子就是這樣,去哪裏也不說一聲,害的她白擔心。

姑蘇城有這麽一說,“南富,北亂,東窮,西貴”南面因為交通便利,商阜繁茂,所以南面經濟比較發達,北面因為有許多來自北方的胡人,所以治安顯得混亂,東面因為有許多田地,聚集了不少奴隸,所以那裏經濟顯得落後一些,而西面則是王庭和各個貴族的宅院集中地,所以西面是姑蘇城權貴的聚集地。

西面有個叫“落霞蔽天”的建築群落非常出名,這裏有大大小小十來個庭院,每個庭院都寸土寸金,要買上這樣一個庭院,以一個士大夫階層來說,起碼要花費自己半輩子的心血。

而今日卻來了一個貴人將這十來個庭院中最大的一個庭院給買了下來。

今晚,太子府的馬車便停在這剛買的庭院外面,守門的奴仆進去通報了之後便沖這馬車福了福身道:“公子,我家夫人有請。”

正房中點了濃濃的熏香,軟榻之上斜躺著一個衣著華貴的美人,美人周圍坐著幾個衣衫半褪的美男,那美人的頭便靠在其中一個美男懷中,一個美男給她揉著腳,另一個美男用巧手在她的身上愛撫著,撩撥著她欲-望的神經。

千竹進來看到這樣一番情景卻面色不變,語氣冷凝,“你來這裏做什麽?”

美人瞇眼看著他,“你這臭小子還好意思問我,成親這麽大的事情都不告訴你的親生母親,你這十多年的書都讀到哪裏去了?竟是這樣的不知禮數。”

“你最好不要跟我搞什麽鬼,要是我的生活被破壞了,我會變成一頭野獸的。”

美人不以為然的笑笑,“你何必如此緊張,我不過是來給我的媳婦送一份成親的賀禮罷了。”

“果真只是送賀禮這麽簡單麽?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大費周章將這裏買下來?”

美人慢慢坐起身來,有些厭惡的揮揮手,周圍的美男立刻躬身退了出去,美人整理了一下衣衫,語氣也變得威儀起來,“阿友,你不該對我如此警惕,我是你的母親,我怎會害你?”

千竹一聲冷哼,“我不管你是誰,你有什麽事沖著我來,是我執意要娶她的,不要將你的手伸到她身上,否則我會毫不猶豫的斬斷它。”說完冷冷轉身離去。

昌平夫人擡了擡手想要讓他多加件披風,可話還沒出口他就已經走出去了。

千竹回到太子府再轉乘輦車來到太子府中心,太子府屬於府中府的結構,太子府最外三層都是食客聚集地,只有裏面是太子的起居之所,而每一層都用一道城墻相隔,也都有一扇獨立的大門。

太子府的中心地也是一樣,他從貫穿太子府的主幹道過來,遠遠的便看到門口風燈底下站著一個單薄的身影,她在門口踱著步,不斷向這邊望來,臉上帶著焦急之色,看到他的輦車,她臉上立馬綻放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有了她這抹笑,那門口的風燈光線仿佛微弱了許多,他心頭一暖,這種被人記掛著惦念著的感覺就如一條溫暖的毯子將他緊緊包裹,有了這條毯子,即便外面刮風下雨他也不再感覺冰冷淒清。

在政治的刀光劍影中穿梭了這麽久,他已經習慣了感情上的默然,之前他一直覺得有了感情就是有了弱點,敵人會利用這弱點給予最致命的打擊,可現在他只覺得當初的想法太可笑。

沒有感情的機器,即便站的再高也註定是不完滿的。

他走上前來,她急忙拉過他的大手,用她的小手來回搓著,溫柔的語氣像是要將他融化了一般,“外面冷不冷?”

他搖搖頭,任由她拉著他走向屋中,屋中點了一個香爐,是他最喜歡的紫玉蘭香。

現在已經入秋,屋中生了一盆碳,在外面吹了這麽久的冷風一進到屋中,頓時一陣舒服的暖氣撲來,由腳尖一直暖到頭頂。

她幫他將披風解下,關切道:“你去哪裏了?怎麽這麽久?”

被這種陌生的溫暖沖擊,他久久沒有回過神,即便回過神來之後說話的聲音卻帶著幾許顫抖,“我母親來了,剛剛那玉佩就是她送的。”

葉依依一楞,這倒是她沒想到的,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那……要不要去拜訪一下她?”

他語氣冰冷,“不用,你最好離她越遠越好。”

見千竹臉上帶著不快,她也不好再勸。

“我去叫丫頭給你打水洗臉。”說著就要出去,千竹卻突然從後面抱住她。

他將頭輕柔的放在她肩膀上,語氣中帶著孩子氣的懇求,“不要離開我,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離開我,可好?”

葉依依眼珠子咕嚕一轉,“我是不想離開你的,可是你是太子殿下啊,一想到太子殿下以後會成為吳王,會擁有後宮佳麗三千我心裏就難受,我心眼又小,到時候說不準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氣之下就離你而去了。”

他將她抱緊一點,仿佛一放開她她果真就要離去一般。

“那我就不當吳王。”

葉依依一驚,忍不住就提高了音量,“開什麽玩笑?”

“我本來也不是什麽忠君愛國之人,等我將我要做的事情完成之後我就帶你離開這是非之地,這個吳國太子當不當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可是……”

“施定芷,你還記得七年前你曾經在山上遇到過一個受到重傷的人,你給了他水喝,還給了他一塊天下間最好吃的鍋貼,你說那是你娘做的。”

七年前,山上?重傷的人?她仔細回憶了一下七年前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這個映像。

他像是苦笑了一下,“看樣子,你已經不記得了啊。”

“怎麽?那個受到重傷的人是你?”

他在她肩上點點頭。

七年前,七年前,也就是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心頭猛地一顫,“你可還記得那是七年前的幾月份?”

他不暇思索,“四月份。”

四月份?她記得她是六月份才來到這個世界的,那麽救下他的人顯然不是她,而是真正的東施。

她沒想到真正的東施原來已經跟他有一面之緣,而且還是救過他的恩人。

她重重咽了一口唾沫,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聲音不顫抖,“千竹,你告訴我,你之所以喜歡上我是因為我曾經救過你是麽?”

他周圍有那麽多的美人,比她聰明,比她有才藝的人比比皆是,她的容貌太過平庸,他這樣優秀的男人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喜歡上她。

“你於我有一飯之恩,從那時候起我便開始關註你,我知道你在出蓮臺被姑蔑買下,又知道你被姑蔑帶到了他府上,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只因你曾經救過我。”

葉依依閉了閉眼,心中像是被一塊石頭給堵上了,她深吸一口氣又道:“你娶我也是因為我曾經救了你的緣故麽?或者說,如果當初我沒有救過你,就以我這種平庸的臉會讓你喜歡上麽?”

千竹沒有回答,她轉頭緊緊望著他,“告訴我,是麽?”

千竹只是回望著她,依然沒有回答,她苦笑了一下,“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

藍石將蠱皇換了一種毒藥培養,經過多日的觀察,那蠱皇在新的毒藥中生長得還算健康。

將太子府的事情忙完了之後,她便想著怎麽在王後身上下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八月末的一天,她進宮探望王後。

與王後說了一會兒閑話,葉依依突然神色一凝,沖王後說道:“王後娘娘,我有一件要緊事要同你商量。”

王後會意,揮揮手將左右侍立的婢女屏退下去,只留下烏女禦一人侍立在旁。

“有什麽話,現下可以說了。”

葉依依雙眼在烏女禦身上看著,卻並不說話,王後知道她的心思,便道:“你放心說吧,烏女禦是我身邊的老人,比我自己還要忠心於我。”

葉依依點點頭,從袖中掏出一張羊皮紙呈上來,王後接過看了一下,卻見那羊皮紙上繪著一張地圖。

“這個是?”

葉依依順勢走上前來指著地圖的某個方位說道:“王後娘娘可知當初司寇為何會在公子姑蔑府上發現地道的?”

王後凝眉,“自然是在公子姑蔑府上搜查出來的。”

葉依依搖搖頭,在地圖上指了指,又沿著這條路指到某處用紅色標註的地方,“這裏是太子府,也就是說是太子將地道挖到公子姑蔑府上的,只不過搜查的時候他故意命人在地道上堵上了一段,造成入口在姑蔑府上的假象,王後娘娘請看這裏。”

說著她又指了指從那紅色標註中出來的另一條路,一直到一個藍色標註的地方說道:“這裏是王後娘娘的鳳霞宮。”

王後一聽,心頭猛地一顫,不由得“啊”了一聲,卻不料葉依依趁著她嘴巴長成“O”型的時候猛地塞了一顆藥丸在她口中,並在她的喉嚨山重重捏了一下,這藥丸便被硬生生吞入口中。

這動作來得太快,除了葉依依,在場的另外兩個人都專註於矮幾上的地圖,根本不成想她會突然來這麽一招。

反應過來的烏女禦急忙一把將葉依依扯起來再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這烏女禦自小習武,既是王後娘娘的貼身奴婢,又是她的貼身女侍衛,身上功夫自然不一般,這一掌直將她打出去了好幾米遠。

她幾個大步走到葉依依面前,以手成抓正要向她襲來,葉依依卻冷笑一聲說道:“你殺了我就救不了王後了!”

烏女禦動作一頓,卻聽得身後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她急忙轉頭看去,卻見王後突然倒在地上,同時帶倒了矮幾上放著的茶盞和銀質茶壺。

烏女禦急忙奔過去將王後扶起來,王後卻是一臉憤恨的望著葉依依,“你給我吃的是什麽?”

葉依依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才道:“王後娘娘當初你給我吃的什麽,我便給你吃的什麽?還多虧了娘娘你給我的那條蠱蟲呢,怎麽樣,這滋味不好受吧?”

王後一張臉痛苦的扭曲著,顫抖著手指向她,“你……你……當初竟然沒有喝下那杯酒!”說完轉頭看向烏女禦道:“快將解藥拿出來!”

“不用費心了!”

烏女禦正準備拿解藥的手一頓,只見葉依依臉上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說道:“王後娘娘你可記得太子府上有個神醫藍石,得到了這蠱蟲,藍石便換了一種毒藥培養,所以原來的解藥根本沒有作用。”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個藥丸來沖王後揮了揮,“真正的解藥在這裏。”

王後痛得臉色發青,也顧不得平日裏的威儀,伸長了手沖她道:“給我!”

葉依依卻將藥丸往懷中一收,搖了搖頭道:“如果王後娘娘你以後聽我的話,這解藥我每隔四十八個小時就會送來,若娘娘不聽我的話,那我也只有狠狠心,眼看著娘娘被萬蟲蛀咬而死。”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某貨要賣萌哄某貨了啊啊啊,太子妃涼涼真的很威武啊有木有,所以跟什麽樣的人學什麽樣的人,跟了千竹這種變態,我們女主心理都扭曲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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