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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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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依然繼續,最近她們接了不少大單子,萬劍山莊也開始忙碌起來,她也不像往常那麽閑了。

那日她剛剛將賬務清理完,一擡頭便看到面前放著的山芋糕,可能是年伯送來的,見她忙著就沒有打擾她。

她撿了一塊山芋糕放在口中,吃了這麽久,山芋糕的滋味依然美妙。

就在這時,只見一顆小腦袋突然從她身後探出來抓了一塊山芋糕塞到口中,她猛地轉頭看去,卻對上一雙天真無邪的雙眼。

“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小胖九半邊臉塞得鼓鼓的,說話也囫圇不清,“我來了好一會兒了,可是你都沒有發現我。”說完又不客氣的抓了一塊山芋糕塞到口中。

“你跟誰一起來的?你五哥?”

小屁孩點點頭。

葉依依覺得奇怪,按理來說白君逸就像一塊狗屁膏藥,怎麽今天來了卻不見他的身影。

“你五哥在哪裏?”

小屁孩一邊咀嚼一邊道:“他在斬天哥哥那裏。”頓了頓,天真無邪的雙眸緊緊望著她問道:“吳國太子是誰?”

葉依依拿山芋糕的動作一頓,“你怎麽知道吳國太子的?”

小胖九眨巴了一下晶亮的眼睛,“剛剛我五哥和斬天哥哥在那裏說呢,五哥說吳國太子死了,讓斬天哥哥不要告訴你,這都是我偷偷聽到的,對了,吳國太子是誰啊?你認識麽?”

葉依依感覺眉心猛地一痛,拿著山芋糕的手一僵,那山芋糕便咕嚕嚕滾在地上,小胖九見狀,急忙道:“你怎麽了?多大的人了還連山芋糕都拿不住?”

她來不及理會掉在地上的山芋糕,緊緊抓住小胖九的衣襟問道:“你五哥在哪裏?”

小胖九被她的神情嚇到,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在……在後院呢!”

葉依依來不及多想,急忙趕往後院,果然看到白君逸和斬天在那裏,兩人看了她來,急忙收起臉上的古怪神色,白君逸沖她燦爛一笑,“依依,好久不見了!”

因為剛剛跑得匆忙,再加之心裏裝著事情,分明急著趕到這裏,可是趕到這裏後卻又累的喘不過氣來,竟比平時她從山腳下一口氣爬到山上還要累。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白君逸,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

白君逸眨巴著純潔無辜的大眼,“什麽怎麽回事啊?依依你在說什麽?”

葉依依不想再他她繞彎子,急得大叫道:“告訴我吳國太子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他怎麽死了?!”

白君逸和斬天對望一眼,兩人經不住臉色一變,白君逸低著頭仿佛在想著怎麽開口。

可是葉依依卻急不可耐,“快告訴我!”

斬天終於忍不住輕咳一聲道:“其實也不是那麽確定他就死了,只是他突然消失不見了……”

“消失不見?怎麽個消失不見法?”葉依依覺得她快要喪失理智了,她根本無法控制她現在的情緒。

白君逸嘆息一聲,“依依,你先冷靜一點,這消息也是從吳國那邊傳來的,也不知道是否準確。”

葉依依後退一步,猛然想起上次白蓮花讓她去看他的事,莫非那個時候他真的受了很嚴重的傷,快要不行了麽?

那麽他現在究竟怎麽樣了?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來不及多想,她轉身便向著外面跑去,白君逸急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焦急道:“葉依依,你要去哪裏?”

現在情況緊急,她不想跟白君逸廢話,她狠狠甩開白君逸的手直接跑到萬劍山莊的馬圈中牽了一匹快馬向山下趕。

白君逸緊跟著騎馬追上去,在山腳下他追上了她,在她身後焦急喊道:“你先停下,你別這麽沖動,即使你現在趕往吳國也不一定就見得到千竹,你停下我們商議一下再去也不遲。”

葉依依卻不聽他的,也可以說她根本聽不進去,此刻她的腦海中不斷盤旋著關於千竹的消息,根本無心理會其他。

他不會那麽輕易就死了的,他不是說過他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命夠大麽,王後,吳王,姑蔑,王子地,那麽多想要他死的人都沒能成功,他怎麽可能突然就死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著急,為什麽如此無法接受千竹死去的消息,她只希望他跟她相安無事,她只希望他能夠在他的世界裏好好生活,她只希望他跟她不要再做那些無為的糾纏,可是她不希望他死。

白君逸在馬屁股上猛抽了幾下趕馬攔在她面前,葉依依急忙勒馬,可需要緩沖的力道太大,馬前蹄高高揚起,她一個沒穩住,直接掉落在地上,白君逸急忙下馬將她扶起來,焦急問道:“怎麽樣?沒有摔倒哪裏吧?”

她卻沒空回答白君逸的問題,再次翻身上馬不顧一切往前趕,白君逸看著她飛奔而去的身影皺了皺眉頭,也翻身上馬跟在她身後,這次他沒有再叫住她,只在她身後遠遠跟著。

經過一天一夜兼程,終於在第二天早上趕到了吳國,葉依依直接趕馬飛奔到太子府,可是遠遠的卻看到有大量穿著鎧甲的侍衛守在太子府門口。

這些並不像是太子的人,太子手中並沒有兵權,而這些都是吳國的正規軍。

白君逸緊跟著來到她身邊沖她道:“太子並沒有在這裏,吳王派兵封鎖了太子府,正在調查太子的下落。”

葉依依終於收回呆滯的目光,她深深閉了閉眼,調轉馬頭向街道另一邊而去,白君逸正要跟上來,她卻轉頭沖他道:“不要再跟上來了,算我求你!”

這次她並沒有再像來時那樣飛奔,馬兒帶著她緩慢穿梭在吳國的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怎麽還這樣執著,吳國既然都已經傳出了太子消失的消息,他自然不會在太子府,那麽他究竟在哪裏?

太子府曾經是姑蘇城最大的禁區,因為那裏住著嗜血殘忍的太子,住在姑蘇城中的居民們大多都這樣教訓孩子,“如果你不聽話,太子殿下就會將你抓到他的府中。”

淘氣的孩子聽到這句話立刻變得乖巧起來,有膽小的聽到這話卻嚇得哇一聲哭出來,因為眾所周知,凡是誤入太子府的人只要被抓到都會被太子用最殘忍的手段處死。

而這個地方卻不屑有軍隊駐守,因為太子自己就培養了比軍隊更加出色的暗部,可是現在,竟然有不屬於太子的人駐守在那裏,只能說明這裏已經易主,或者說這裏的主人已經不在了。

上一次白蓮花帶她去見他,她怎麽那麽容易就走掉了,如果那天她進去了那個小木屋中,是不是一切都會發生變化?

無意中擡頭,她看到路邊上那熟悉的牌匾——歸室館。

不知不覺中,她竟然走到了這裏來,她勒馬停下,怔怔看著門可羅雀的歸室館,以前這裏每天都會大開著門迎接來自五湖四海的賓客,這裏有最雅致的布局,有最出色的琴師,有最昂貴的酒水。

可是現在,歸室館的大門緊緊封鎖著,一陣清風吹起二樓歪歪扭扭的帆布,說不出的冷清寂寥。

她下了馬來走過去推開歸室館的大門,迎面撲來濃濃的灰塵,看樣子這裏已經很久不營業了。

偌大的大堂中一個人也沒有,她慢慢上了二樓,推開當初與千竹初見的那個包廂,還記得當初她忐忐忑忑走進來,他就坐在裏間,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時候他一定在想,就是這小妮子啊,竟然將他一手捧起來的琴師都比下去了。

她拉開外間和裏間相隔的帷幔慢慢走進去,看著那空空蕩蕩的鋪席,心中升起難言的失落感,她走到那鋪席上坐下,學著他的樣子冷冷望著簾幕外,當初他就是從這個方位看著自己進來,不知他是否看出她當時的緊張,或者看到她長相平庸,是否在心裏嘲弄,原來姑蔑就是給我送了這麽一個人來啊。

可是不管怎麽樣,他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天下這麽大,他究竟去了哪裏,他為什麽還不快點回來,他的太子府都快被人占領了,他一手創造起來的歸室館已經不覆當初的繁華,他再不回來,那些一心想看到他死去的人就要開始得意了。

就在這時,她聽到推門聲,這裏這麽冷清,會是誰出現在這裏?

她猛地擡頭看去,卻見一個白色身影從外面進來,那人急急拉開簾幕,待看清屋中坐著的是她之後臉上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是你?你來這裏做什麽?”

然而她看到這個人就像看到茫茫大海上的燈塔一般,她不顧一切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問道:“太子殿下在哪裏?!快告訴我太子殿下他在哪裏?!”

白蓮花臉上嘲弄意味更甚,“太子殿下?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葉依依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太子殿下沒有死對不對?你告訴我他在哪裏?”

白蓮花冷冷打開她的手,轉頭望著窗外那青灰色的天空,說出的語氣也是寒冷刺骨,“太子殿下已經死了!”

葉依依後退一步,不可置信的望著白蓮花那冷傲的背脊,“你騙我,他怎麽可能死了?他不會死的!”

白蓮花轉頭冷眼看著她,一步步向她逼來,“你知道太子殿下是怎麽死的麽?”不等她回答又道:“你還記得當初你被姑蔑下毒的事情麽?他為了給你解毒,將自己的血給了你,要不是我師父及時出手,要不是我們及時找到可以補給他的血液,他早就死了,可是沒想到啊,別人補給他的血液卻跟他本身相沖突,前兩年還好,可是從去年開始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弱,時常暈倒,流鼻血,幾個月前他被你綁在柱子上潑了冷水受了風寒就一直沒有好過,就是這風寒將他徹底拖垮。”

葉依依徹底震驚了,當初她中了毒是千竹救了她?可是白君逸明明告訴她是他救的她,是白君逸騙了她麽?還是白蓮花在說謊?

白蓮花再逼近一步又道:“你知不知道,他這個人是多麽優秀,這天下的男子跟他比起來根本就是一無是處,如果不是因為你,他可以過得很好,他有吳國太子尊貴的身份,有遍布天下的產業,他完全有能力成為下一個吳王,即使有一天他被削去了爵位,他也可以過一個富貴閑人,可就是因為你,因為有你的出現,將他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甚至將生命都搭了進去,呵呵,你竟然還不喜歡他,你知不知道被他這樣的男人喜歡上是多麽榮幸的事?!”

葉依依被她逼得抵在柱子上,她不敢看白蓮花的眼睛,用著低低的,怯怯的,像是怕稍一用力就會碰壞某個愛不釋手的寶貝一般的語氣說道:“告訴我……他究竟在哪裏?”

白蓮花怒極反笑,“我不是早已告訴過你了麽,他已經死了,你若要去找他,大可以去陰曹地府!”

葉依依慢慢擡頭望向她,那蒼白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她低低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直笑得眼角淚花閃現。

收起笑容,她並沒有再跟白蓮花繼續說下去,拖著沈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出了房間,卻聽到白蓮花嘲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他的喜歡!”

她從二樓走下,失魂落魄的走出歸室館的大門,一出來卻看到白君逸站在門外,她突然沖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用著平生最好聽,最溫和的聲音問道:“君逸啊,你告訴我,當初究竟是誰救了我?是你還是千竹?”

白君逸怔怔看著她,雖然她的臉上帶著笑意,雖然她說話的語氣溫和得像是春日裏最和煦的微風,可是他卻覺得從她身上透出一種冷意,這冷意帶著仿若來自地獄的淩厲。

“東……東施?”

“君逸,不要騙我好麽?快告訴我,當初我中了毒之後究竟是誰救了我,是你還是千竹?”

白君逸低著頭,緊緊閉了閉眼,用了全身的力氣才道:“是千竹,是他救了你,當初是他的隨從將你送到我府上的。”

葉依依點點頭,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之後她臉上勾起越發燦爛的笑容繼續向前走,白君逸詫異的望著她的背影,他以為她會對他歇斯底裏的,他以為她會瘋了一般抽打他的,可是她卻什麽都沒做,如此平靜就走開了,這樣的她卻更讓他擔心。

葉依依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臉上始終帶著滿意的微笑,望了望青灰色的天空,看樣子是要下雨了啊,可惜她身上沒有帶傘,哪裏會有賣傘的呢?她得趕緊買把傘才對,否則等下一定會淋得很難看的。

她四處尋找賣傘的,終於在一個巷子口看到了,那裏堆著各色各樣的油紙傘,她走過去拿了一把自己喜歡的花色,將錢付給買家。

她轉身正想將傘撐開的,就在她將手放到傘骨的地方之時,心中某個她一直封閉的閘口突然被砸開,她一直害怕面對的,一直逃避著的某種情緒就如泛濫的洪水一般席卷而來。

手中的傘吧嗒一聲掉在地上,她蹲下來想要將它撿起,手卻仿佛有千斤重,無論如何也伸不過去,眼眶中不斷有淚水湧出,可她卻哭不出聲音。

心臟像是被人一刀刀淩遲,每一刀下去都帶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什麽都不告訴我就這樣消失了,千竹,你可真狠啊。

也不知道就這樣幹巴巴流了多久的眼淚,她突然感覺有個人站在自己面前,看到她白色的裙角和裙角上那潔白的蓮花,不擡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她胡亂抹了抹眼淚站起來,“白管家這是來看我的笑話的麽?沒關系,你盡管笑吧。”

白蓮花面無表情的望著她良久,終於嘆了一口氣,“我帶你去見他吧。”

葉依依心頭猛地一顫,“見他?”

“對,他在楚國!”

葉依依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動了許久才勉強說出話來,“你說的是千竹?他沒有死對麽?”

白蓮花冷冷點頭,卻不再說話,轉身離去了,而葉依依驚愕幾秒之後急忙跟上。

楚國的秣陵是楚國最富庶的一個郡縣,而秣陵東面的一座山上卻修建著楚國的王陵,那王陵中有一個著名的藥池,據說這藥池可治百病,楚國曾經有位國君得了怪病,請來神醫也治不好,就是在這藥池中泡了幾個月,身上的病竟然慢慢治愈了,還有一位楚國的王子,只要一有傷口,那鮮血怎麽止也止不住,宮中的醫正輪番看了許久都查不出是什麽病,最後也是在這池中泡了許久才漸漸痊愈。

可是這池水卻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泡的,必需擁有楚國王室血統。

葉依依跟著白蓮花來到王陵,王陵外面有不少人把守,白蓮花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給他們,他們接過看了一下,立刻沖她二人恭敬拱拱手,白蓮花便帶著她進去了。

來到一個室門外,藍石和禾天正守在那裏,看到葉依依紛紛吃了一驚。

藍石皺眉道:“你怎麽將她帶到這裏來了?”

白蓮花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看了看石門,“公子還在裏面麽?”

藍石點點頭,白蓮花便向她道:“你進去吧,公子正在裏面的藥池裏。”

他就在裏面,只要她進去就可以看到他,分明是那麽想見他的,可是此刻她卻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姿態來面對她。

白蓮花見她踟躕不前,嘲弄道:“怎麽?又想像上次那樣退縮麽,如果這一次你再離開,我保證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

她沖白蓮花笑笑,“不會,這次我不會退縮。”她臉上的笑容看似平靜,可只有她知道她此刻內心的忐忑。

終於深吸一口氣,她拖著沈重的腳步向著石門走去,石門裏是個洞穴,洞穴內壁插著火把,她隱約看到洞穴深處有水汽蒸騰,那裏應該就是藥池。

走過了狹窄的入口,眼前景象豁然開朗,洞頂上鑲嵌了幾顆碩大的夜明珠將偌大的內穴照得亮如白晝,在距離她十米遠的地方就是傳說中的藥池,卻見藥池蒸騰的水霧中,背對著她站著一個瘦削的身影。

她心頭咯噔一聲,許久不見,他竟比上次見到瘦了許多。

她深呼吸幾口氣才鼓起勇氣一步步向他走去,她的腳步很輕,生怕驚嚇到他,他靠在藥池邊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終於走到他身後,她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麽做,手伸出去了又縮回來,她心臟跳動的節奏如擂鼓一般,她聽著都覺得可怕,從來沒有如這般緊張過,她生怕一靠近他他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可是她終究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跪在地上輕輕摟上他的肩膀,他身上溫熱的氣息告訴她,他是真實存在的。

真是萬幸,他沒有消失,他還活著,他此刻就在她的懷中。

正在閉眼假寐的人猛地睜開眼睛,然而他卻並沒有警惕的轉過頭去,他聽到熟悉的呼吸就在他的耳邊,感受著熟悉的氣息撲在他身上,他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念頭,一向運籌帷幄,翻手成雲覆手成雨的他一時間卻想不出用何種對策,就這麽身體僵直著任由她抱著。

過了許久,他才鼓足了勇氣,怯怯的叫了一聲,“東施?”

葉依依在他後背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卻含了濕意,“嗯,是我,我來看你了,你可安好?”

他這才轉過身來,怔怔望著她的臉,的確是東施啊,小心翼翼觸摸著她的臉頰,有著溫熱的觸感,證明不是他的幻覺。

心中充斥著難以言說的喜悅,就如滔滔江水在他的身體中奔騰而過,他不知道一個人竟然可以歡喜到這種程度,這種感覺,比修煉了幾世終於成仙的人還要開心,比奮鬥了半世終於攻克下一直想要攻陷的城池還要興奮,比死而覆生更讓人充滿希望。

雖然他臉上依然是那淡然的表情,雖然他只是不斷重覆著觸摸她臉頰的動作,可是他的整個身心卻早已開始沸騰,這種沖力仿佛要將他炸開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貨終於湊到一起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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