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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小寶兒貌比潘安的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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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小寶兒 貌比潘安的容郎

在春雨淒淒的寒夜, 舊疾覆發的李璋被內侍擡回了郡王府,據說昏迷了兩日兩夜,醒後一言不發, 拒絕見任何人, 或是癡楞楞地站在日頭底下發呆、或是對著一池枯荷垂淚,神情抑郁, 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李璋被貶和淩霜族誅的消息很快就四散開來,緊接著由司禮監胡馬牽頭、羽林衛沈無汪執行, 查處了一批舊日和李璋往來甚密的中下層官員, 隨後皇帝以蠱惑親王之罪, 斬了幾個王府幕僚, 貶了數位官員。

這回幾乎無人站出來聒噪,窺伺帝王的罪名太大, 誰擔得起?

長安一時間籠罩在股無聲的恐懼當眾,人人自危,忙不疊地撇清和臨川王的關系。

反觀的睦兒那邊。

這小子隔三差五送回家書, 給李昭上報在北方的進展。

說是到洛陽後,他先是帶著厚禮去探望了榮國公和月瑟皇姑, 緊接著去小姨盈袖家住了兩日, 聽刺史左良傅上報雲州的軍、政、財各方面的事。

睦兒按他爹爹的指使, 暗中會見了化名為安博的趙氏遺孤趙童明, 禮賢下士, 將其收為瑞王府幕僚。

十多年前我初做麗夫人的時候, 就為自己和兒子想過退路, 將長安的生意做到洛陽,慢慢地將財產轉移出去。有了這個想法後,我就派了燕嬌遠赴洛陽經營錢莊、酒樓等各類生意, 積攢下非常可觀的資產。

而今這些銀錢派上了用場!

當時常煨將軍一句探望舊日軍中好友,李昭緊接著就讓睦兒去雲州,安撫三王之亂中犧牲將士的遺孀、孤子,並且協助地方官員組織軍屯。

要做這些事,巨萬的銀子和糧帛是少不了的,李昭這邊肯定會讓戶部撥一部分,而我這個當娘的也不能落後。

我早都派人通知了雲州各錢莊、商鋪的掌櫃,瑞王可隨意支取櫃上的銀子。

睦兒此舉,果然贏得了軍中的美名,他接受趙童明的建議,招募那些陣亡將士的遺孤,組建了支小軍隊。

這小子家書中得意地告訴他爹,他給這支熱血忠魂取名為“雙風營”,意味著誓死效忠大風先生和小風哥。

也就在那時,越國部分軍隊又開始蠢蠢欲動,假裝成悍匪,在邊境的榷場搶掠牛羊和財物。

睦兒這混小子聽聞此事,竟偷偷帶著心腹將士殺了過去,隨他去洛陽的常煨將軍和大福子得知後,嚇得趕忙追了去,而榮國公也急忙調兵遣將,時刻保護瑞王的安全。

之前李昭就對李璋說過,睦兒這小子心黑手狠。

血戰數日,加上諸名將背後坐鎮,最後還真叫這小子將那夥越國悍軍給打了回去,雙方再度簽訂免戰合約,維護榷場和邊關安寧。

而這時,趙童明出手了。

這孩子身在北方多年,黑白兩道皆吃得開,糾結了夥雞鳴狗盜之徒,在越地散播瑞王神勇、無人能敵的傳言,同時又讓人在邊地口耳相傳瑞王愛民寬仁,竭盡全力給睦兒營造美名。

睦兒寫信回來,給李昭繪聲繪色地描述戰場之事。

李昭和我提心吊膽地看信,見睦兒在信中說只是腿受了點小傷外,一切無礙,我倆總算松了口氣。

李昭立馬回信叱責:“難道國中無將了,要你這十三歲的毛娃娃上戰場廝殺?既去了軍中,那便和諸名將多學學統兵和戰術,莫要再沖動地往前沖。”

末了,皇帝老爺嫌棄地罵了句:“什麽雙風營,忒難聽了,改成威風營罷。”

我知道,李昭心裏還是很高興睦兒立軍功的,他每日家都要看數遍睦兒的家書,指頭愛憐地摩挲著兒子的字跡,驕傲地對左右說:“瑞王類朕。”

怎麽說呢?

關於睦兒招募陣亡將士遺孤一事,其實很敏感的。

皇帝同意,他可以組建威風營,他也可以在榮國公、常煨等人的協助下立軍功、贏美名;

若是皇帝不同意,那麽這就是生了反心,必要打壓誅滅的。

自打兒子走後,我的心每日都七上八下,而得知這小子竟上了戰場,我更是日夜焦躁,夜裏頻繁做噩夢,實在牽掛得不行,便讓欽天監的官員來推演天象,問睦兒到底平不平安。

李昭每回都笑我,說我也太癡了。

可每次欽天監官員回話的時候,他都偷偷坐在屏風後聽。

到底誰癡?

其實我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睦兒這個年歲,就是該出去多見見世面,多接觸形形色.色的人,若是一直待在長安,那才是沒出息。

……

話分兩邊。

當日我在麗人行聽到蘿茵和張韻微的閨房私話後,思量再三,因幹涉到了我兒子的平安,我必須采取點措施了,所以,我決定將此事告訴李昭。但我沒有同他說,其實在麗人行的時候,我讓秦嬤嬤暗中往公主的糕點裏加了點落胎的藥。

劑量不大,大夫絕對診斷不出,只是會讓公主出現胎氣震動。

公主回府後,果然召了駙馬來房裏。

倆人剛歡好了沒一會兒,公主身上就見紅了,駙馬驚慌得要命,忙要宣大夫來瞧,公主害怕懷孕的事敗露,呵斥了駙馬,說她不過是來月事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當即就將駙馬趕了出去。

緊接著,公主暗中命人趕緊將大夫喚來,又是紮針、又是熏艾,忙活了大半夜,總算是將孩子給保住了,她也不敢挪動了,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養胎。

而駙馬覺著蘿茵主動找他行周公之禮,想是與他和好。

於是乎,這個老實人次日天不亮就親自下廚,做了些補血舒經的藥膳,巴巴兒地提著食盒去探望妻子,不出意外,吃了個閉門羹。

正在這個當口,李昭的諭旨來了,命他即刻帶著字畫前往江州,找尋朱九齡。

駙馬雖說擔憂妻子,可到底不敢抗旨,只能趕緊讓下人拾掇了衣物細軟,匆匆趕赴江州。

袁敏行前腳剛走,密旨後腳就到了公主的心腹大夫手裏。

無他,李昭命那大夫開藥,將公主肚子裏的孽種盡快除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那大夫雖說吃公主的月銀,可他敢忤逆皇帝?家裏有幾顆腦袋夠砍的?

當晚,大夫便往公主的粥食裏下了點藥,不到半個時辰,公主就落胎小產了。理由嘛,公主近來房事太過頻繁,傷到了胎兒。

其實蘿茵心裏清楚到底和誰太過頻繁,但還是將邪火轉移到了駙馬身上。奈何袁敏行不在家,她便隨意尋了個由頭,將在駙馬跟前伺候的丫頭婆子喚來,賞了一頓板子、幾十個嘴巴子,這才解氣。

那幾日,恰巧是李昭貶李璋為郡王的時候。

眼瞧著哥哥被皇帝責罰閉門思過,不甚受寵,再者她公爹早都讓人給她遞過話,這時候千萬別去求情,也別在外人跟前說什麽抱怨的話,觸了陛下的黴頭,恐對王爺更加不好。

蘿茵就算再蠢也感到不安了,壓根不敢表現出滑胎的跡象,每日家強撐著賞花、游湖,養了些日身子,心情越發煩悶,終於按捺不住去了澄心觀,找表姐韻微說話,順帶讓心腹去把情夫尋來。

這可就落到了李昭的網裏。

撫鸞司的女衛軍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道觀,黃梅帶人拿下公主府的侍衛和奴仆,張韻微和蘿茵聽到了動靜,趕忙安排情夫從密道逃離,奈何還是沒來得及,當場抓獲。

那所謂的情夫小寶兒,竟然是梅濂的庶長子福寶!

後經黃梅查看,原來張韻微的閨房中暗藏了個精妙密室,除非按動機關,否則根本打不開。那密室在地底下,修了個華貴無比的閨房,拔步床、浴桶和琉璃屏風應有盡有,好些物件都是上賜的,衣櫃中整整齊齊地擺放著男女衣裳鞋襪,描金匣子裏有一厚摞互表思念愛意的情詩。

密室跟前修了個長長的甬道,蜿蜿蜒蜒幾十丈,出口是道觀附近的一戶普通花農的院子。

當時抓獲後,三人都慌了。

蘿茵試圖解救,強橫地扇了黃梅一巴掌,喝命黃梅立即釋放情夫,並退出澄心觀,所有的事由她一力承擔,過後她自會去跟陛下解釋。

黃梅摸了下被打得發紅的側臉,笑了笑,只說了句:“撫鸞司是直接效命陛下的,公主無權幹涉臣辦案。”

說罷這話,黃梅便讓下屬行動,往福寶嘴裏塞了麻核,和張韻微一齊押去了撫鸞司內獄。

公主則被捆了送入宮中,暫囚禁在永和宮,命女衛軍嚴加看管,不許踏出一步,跟著公主來的各侍衛和嬤嬤、奴仆,包括澄心觀裏的眾道姑,全都下了獄。

至於袁家,李昭則讓內官過去傳話,只說鄭貴妃突發兇病,宣公主入宮侍疾去了,暫時留宿宮中,不回家了。

這事涉及兩位朝中重臣,裏裏外外全都封死,一絲風都透不出去。

重刑拷問了一晚上才知道,原來三年前公主落胎之後,緊接著就出了駙馬和婢女杜若的事,她割了杜若的雙.乳,做了道嫩.乳豆腐湯。

駙馬恐懼之下上告,此事實在太過殘忍,李昭也包庇不了了,於是狠狠呵斥了蘿茵,收回公主的一半的賞賜。

蘿茵心裏煩悶之下,照舊去澄心觀找表姐說話解悶,沒成想走到半路,車駕與一輛輕便馬車撞上了。

公主府的仆僮兇赫赫地叱責那膽大包天的車主,直要去打人,那冒犯公主的車主趕忙恭恭敬敬地上前賠禮致歉。

蘿茵沒當回事,讓下人趕緊驅趕走這賤民,車駕行動間,她透過碧羅紗往外瞧了眼,誰知竟瞧見個豐神俊朗的年輕公子,她沒忍住,將車窗輕推開,又看了眼,恰好與公子四目相對。

公子一手背後,另一手拿著折扇,微笑著彎腰致禮。

這一笑,便走進了公主的心裏。

沒幾日,公主就收到了一份賠罪禮,盒子裏是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紫玉藤蘿,另附一封致歉信,信中言辭懇切地說他初來長安不久,不懂規矩,沒承想沖撞了貴人,還望公主大人有大量,莫要與草民計較。

落款:梅鑒容

往來一旦起了頭,後面就止不住了,私會的地點就成了問題。

長安城人多口雜,況且各衛所衙門遍布,公主府和旁的地方肯定不合適,張韻微這時候建議,莫若在澄心觀裏修個密室,公主平日裏來此處,名正言順,認誰也拿不住什麽把柄,容郎也方便。

說幹就幹,由公主出資,暗中命人在夜間挖掘密道,半年方成。

……

李昭原本下令,一旦找到那情夫便就地正法,哪知這膽大包天的小子竟是他最寵幸的梅尚書之子。

當夜,他就將梅濂宣到跟前斥責。

梅濂得知此事震驚萬分,他是聰明人,曉得通奸事小,澄心觀那個存在了兩年多的密室才是要緊的;兒子和公主私會事小,怕就怕李璋小兒過去偶爾去澄心觀,是不是在密室裏見了什麽人,暗中謀了什麽事,這才要命。

是啊,最近陛下貶斥了李璋,料想不僅僅是窺伺上意那麽簡單。

梅濂從門外一路跪爬到花廳裏,以頭砸地,痛哭流涕地說自己教子不善,汙塗了陛下的英明,忙從發髻拔下玉簪,直往自己心窩子裏紮,先起重誓,說他真不曉得兒子和公主往來,緊接著為自己辯解,說當年廢後一事是他承辦的,早都得罪狠了張氏,臨川王根本容不下他,他怎會和臨川王親近?他此生只對陛下一人忠誠,絕不敢有二心。

李昭親手扶起梅濂,說朕怎不知仁美你的忠心和為人?你把孩子領回去,好好問一問,管一管罷。

言下之意很明顯了,是讓梅濂去親自審問處置兒子。

當年我還是梅家婦時,也曾抱過福寶,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

此番在李昭和梅濂說話的時候,我躲在小門背後略看了眼,怨不得蘿茵對福寶一見傾心,果真生的驚才絕艷,容貌比他父親年輕時還要好,高大軒朗,貌比潘安,不論容姿身段,確實是要比駙馬強百倍。

這回撫鸞司和梅濂兩頭審問。

撫鸞司這邊無甚進展,蘿茵的心腹近侍只知道公主與容郎私會,沒發現旁的什麽可疑之人。

黃梅嚴刑拷打了張韻微,這丫頭也是招供自己無權無勢,只能靠討好順從公主換取些好處,不論是密室還是容郎,都是蘿茵的主意。

黃梅問她,臨川王可曾與你有過肌膚之親?

這丫頭倒是坦誠,說有,她過去甚至還懷過孕,可王爺畏懼陛下,壓根不敢給她名分,後更是授意王妃給她灌了打胎絕育的藥,托王妃的口給她講道理,讓她別太癡纏,守好本分。

黃梅再問她,臨川王知不知道密室之事?這些年你父親張達齊可曾找過你?

張韻微矢口否認,說父親早都過世了,袁首輔是王爺的恩師,且王爺這些年與妹夫袁敏行素來要好,若是知道蘿茵私會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梅家庶子,早都出面管教制止,不會等到今日。

十二道重刑下去,張韻微被打得奄奄一息,可不論怎麽逼問,依舊是上面那番說辭。

至於梅濂這邊,也沒問出什麽。

梅鑒容只承認故意接近公主,那也是因為父親不管他,他只能給自己掙一份前程,哪怕當公主的面首也無妨。

這事我和李昭倒是清楚。

我說過,梅濂是個善揣摩人心的小人,他知道當年我和劉玉兒的矛盾,為了討好我和李昭,這些年他一直把福寶放在曹縣,讓兒子跟著祖母過,數年來不管不問,便是福寶成親,他也只是派管家去送了份禮,吩咐無事不用寫家書。

後這男人更是發了狠,在福寶參加鄉試的時候,他暗中命人往福寶筆筒裏塞入與考題相關的文章,結果被考官當場搜查出來,趕出考場,上報給學政。

雲州學政知道福寶是梅尚書的兒子,一時不敢處置,寫信給長安,詢問梅尚書的主意。

梅濂大義滅親,回了幾個字: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雲州學政得到批覆後,揣摩了兩日,經“高人”指點後,作出判決:革除梅鑒容功名,終身禁考,並戴枷號兩個月,以儆效尤。

梅鑒容沒有夾帶過,自然是覺得無比冤枉,數次寫信給父親,要求父親出面徹查此案,沒成想換來父親一頓呵斥:“靠歪門邪道謀求仕途,真是丟盡了老子的臉,本官身為部堂大臣,當以身作則,斷不會容忍此等敗壞考風公正之事。”

一句話,就把梅鑒容給堵了回去。

白氏過世後,梅鑒容便攜帶妻妾子女回了長安。

只是梅家如今的當家主母是蓮生,當年蓮生在曹縣時,可是受夠了白氏的奚落還有小福寶的刁蠻,怎會容得下福寶一家子,於是隨意在府邸一角拾掇出個院子,安頓下這個庶長子,每月按例給些銀子。

福寶兩口子去給太太請安的時候,蓮生也總不給好臉子。

再加上而今梅濂看重教養嫡子,也是不大搭理福寶,只是在衙門隨意給兒子找了份文書的差事,時時刻刻讓管事過去訓話,長安可不是老家那種小地方,別隨意結交權貴,給老子惹事。

梅鑒容幾頭受氣,最後心一橫,索性搬了出去。

他從同僚好友那裏得知,陛下唯一的女兒蘿茵公主時常去澄心觀參拜,同僚打趣他:“梅老兄你如此才貌,何不試試走一下公主的路子?爬女人裙帶不丟人,飛黃騰達才是要緊。”

梅鑒容眼前一亮,忽然想起自己在史書中讀過,秦朝趙太後之嫪毐,唐朝武則天之張昌宗兄弟,不都是靠著女人升官加爵的麽?

想到此,梅鑒容說做就做,事先打聽到公主那日會去澄心觀,於是靜等在路上,制造邂逅偶遇,後更是變賣家產,買下那塊“藤蘿紫玉”。

二人在一起後,且不說彼此在繡床上得到了滿足,單單公主這兩年多給他的寶物財貨,就夠他吃幾輩子的了,公主還答應了他,過些日子會想法子,給他在六部謀個差事。

哪料差事沒謀到,醜事卻被發現了。

梅鑒容的這番供詞,可信麽?

我是持疑的。

福寶是跟著白氏長大的,白氏會說如意的好話麽?

好巧不巧,他和公主非要把幽會地點選到澄心觀?

可是內獄和梅府的供詞就這些,打死也問不出什麽了。

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多心了?興許老陳當年分析錯了,張達齊早都死在了十年前,我是自己嚇自己?

梅濂比我更害怕兒子和李璋勾結,而他是當年勤政殿風波的過來人,更是知道李昭難以啟齒的心病。

所以,這位以狠辣著稱的梅郎當機立斷,做了一件事,他打斷了長子一條腿,並且把兒子閹割了,緊接著就把中傷昏迷的兒子暗中擡到李昭跟前,聲淚俱下地說臣有罪,求陛下處死這孽障。

李昭瞧見梅鑒容血呼啦差的襠部,心裏那口氣總算順了些,嘆了口氣:“小孩子家不懂事,仁美你也忒狠心了,不至於如此啊。如今要緊的是把這宗醜事遮過去,省的到時候李、袁、梅三家成了朝堂的笑話。朕瞧你那嫡子鑒征是不錯的,與瑞王年紀相仿,等瑞王回來後,便叫他做王爺的伴讀罷。”

梅濂聽了這話,喜不自勝,連忙跪謝皇恩,眉眼間的煩郁登時一掃而光。

當晚,梅濂就命人將重傷的長子一家送出長安,具體送去什麽地方,誰都不知道。

至於內獄那邊。

所有隱瞞不報公主通奸一事的,皆杖殺,公主近身伺候的宮人賜死,餘者皆發配邊疆充軍。

而張韻微,只要不死就接著審。

自古以來,儲君之路大多都是血淋淋的,當年李昭的上位太子過程如此,如今睦兒和李璋之爭也如此。

這,還只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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