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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一個大單賺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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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一個大單 賺錢啦

大福子聽見我這話, 低頭抿唇笑,他早都習慣了我對李昭的放肆,還有李昭對我的……不正經。

等指甲上的鳳仙花汁幹了後, 我從大福子手裏搶過信, 用眉筆在每葉都寫了大大兩個“已閱”,然後扔給大福子, 不再理會。

清風陣陣吹來,將人身上的悶熱暑氣吹散, 草叢裏的夜蟲正叫的歡。

一時間, 我和大福子兩個竟誰都不說話, 氣氛忽然就尷尬了。

“我……”

“我……”

我們倆同時開口, 互看了一眼,一笑, 又同時說:

“你先說”

“夫人先說”

我端起手邊的冰鎮酸梅湯,喝了口,瞬間涼透了心脾:“你先說吧。”

“酸梅湯裏有碎冰, 太寒涼了,夫人敢喝麽?”

大福子擔憂地看向我。

“沒事, 解暑。”

我又喝了一大口, 忽然記起, 這是給大福子準備的……我搖頭一笑, 最近事多, 腦子也不太好使了。

我讓雲雀再去給大福子調一碗去, 笑著問:“你想同我說什麽?”

“那個……”

大福子有些不好意思, 指甲撓著手背上的血痂,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問:“夫人真的對朱九齡有好感麽?”

“為何這麽問?”

我哭笑不得。

“您、您三翻四次找他, 還讓他……碰你的腳。”

大福子苦笑了聲:“再說朱九齡,也確實是個很厲害的人,不論貌相還是身段都出眾,所以、所以……”

“不至於呀。”

我笑著打斷大福子的話:“我知道你關心姐,可我和他只認識短短幾日,不至於一見傾心。”

我又喝了幾口酸梅湯,笑道:“一開始我和李少就商討過,想找些有名氣的人來火鍋店造造勢,這是經營的一種手段,後面呢,我忽然記起鯤兒很欽佩朱九齡的,之前同我住的那幾個月,常常臨摹這位大師的字,於是有了私心,想請朱大師指點指點鯤兒,我……我實在虧欠孩子太多了。”

說到這兒,我鼻頭一酸,眼淚不自覺掉下來,盯著自己右手的三根指頭發怔。若當日大福子沒有攔住我,我把自己的手指剁下來賠給孩子,會不會現在沒這麽難過。

“夫人莫要哭。”

大福子手伸進自己的懷裏,好似要掏帕子,忽然一怔,什麽都沒拿出來,十指交疊,搓著手,溫言安慰我:

“事發突然,誰都沒能料到八爺會忽然犯病,您不要一直自責。若是朱九齡這邊行不通,小人會幫您另外留意名家大師,總能找到脾氣溫和的人教鯤少爺。”

“多謝你了。”

我用指頭揩去眼淚,定了定心神,笑道:“你知道我脾氣的,我還想再爭取一下朱九齡。對了,你在羽林衛良久,可知道他的底細?”

大福子皺眉細思了片刻,笑道:“這廝也不是什麽要緊人物,小人還真沒特別關註,只知道多年前他被先帝請進宮作畫,您知道的,這人脾氣古怪,好似給先帝畫像之後,先帝不太滿意,說有些難看。哪知這廝咕噥了句,諷刺先帝,說:模子不行,扣出來的餅怎會好看……先帝大怒,將這廝逐出宮。”

“什麽?!”

我噗嗤一笑,誰知被酸梅湯嗆住了,捂著口一個勁兒咳。

這廝罵的,可真叫人爽快。

聽見這話,我也釋然了,不再計較朱九齡連住兩次對我的無禮和動手動腳。

“你幫我留心一下他的密檔。”

我將垂落的黑發別在耳後,打開小香扇,笑道:“若是忙,那便算了,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

我岔開這個話頭,嘆了口氣,問:“睦兒這些天好麽?”

大福子喝著酸梅湯,笑道:“可能挪了新地方,開始時一直哭,奶娘和胡馬公公怎麽都哄不住,也只有陛下抱,才消停。”

“哦。”

我抿住唇,忍住悲痛,可眼淚還是不自覺往下掉,我知道,兒子現在能認得人了,知道爹爹母親是什麽味道、什麽感覺,他在那個冷冰冰的地方害怕,肯定是想我了。

大福子擔憂地看向我,嘆了口氣:“昨兒皇後還跟陛下說,勤政殿乃朝中重地,小皇子不太適合一直呆在那兒,要不把孩子抱去坤寧宮,她撫養。”

我冷笑數聲:“陛下怎麽說?”

“陛下說,皇後跟前有大皇子和三公主,又要料理六宮事,已經很疲憊了,而曹賢妃素來體弱,鄭貴妃身上有重孝,都不適合撫養幼齡小兒,五皇子也只是暫時養在勤政殿。”

大福子定定地看著我,道:“陛下說,何太妃知書識禮,為人溫和厚道,先帝在時深受寵信,可憐見的,一輩子無兒無女,過些日子,等太妃咳疾好些後,便讓太妃撫養五皇子。”

“哦,這樣啊。”

我垂眸,指尖磨著杯口。

和老陳猜測的一樣,李昭沒讓旁人撫養孩子……

一切都按預料的走,幾乎沒出什麽偏差,可,總是讓人高興不起來。

人就是這麽覆雜。

在孩子降生前,我覺得讓家族覆興和帝位很重要,是支撐我走下去的信念;可在失去睦兒後,我也開始在想,到底什麽才是最重要的?我真的想讓兒子成為李昭那樣的孤家寡人麽?我現在能承受失去兒子,以後呢?我能承受他不認我麽?

“夫人……”

大福子湊近我,最終沒忍住,還是從懷裏掏出帕子,遞給我,柔聲道:“小人知道,您受了委屈,悲痛傷身,您、您看開些吧。”

“又讓你見笑了。”

我沒有接那個帕子,用袖子擦淚,將酸梅湯一飲而盡,隨後,仰頭看天上掛著的那輪圓月……我幻想著,李昭抱著兒子,也在看月,那麽,我和兒子算不算相見了呢?

……

後面,大福子又坐了會兒,閑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我也匆匆收拾了番,就歇息了,誰知後半夜身上來紅了,不知道和那杯冰鎮酸梅湯有沒有關系,肚子墜疼得厲害,翻來覆去睡不著,第二日醒來,整個人發軟發虛,還拉肚子……

原本,我還準備強撐著去酒樓看看,袖兒和雲雀一左一右堵住門口,不讓我出去,嗔我多大人了,還跟小姑娘似的喝冰東西,這下遭罪了吧。

雖然嘴上怪我,可這倆小丫頭還是下廚,給我煮了生姜紅糖水,又熬了點止疼的藥,看著我喝下去。

在家裏休養的時候,我也沒閑著,時不時派人把李少請來,同他商量‘麗人行’的經營。

我打算讓‘麗人行’主要做兩種東西,護膚美體膏子和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暫且先擱置,人手實在不夠,我的精力也跟不上,於是,近期主要集中在護膚美體膏子上。

關於膏子,我認認真真想過李少曾指點的建議,針對的貴客不同,檔次也不同。

我根據原料和制作工序繁雜,將東西分為四檔。

第一檔呢,取名【虞美人】,只面向教坊司頭牌姑娘、各公爵侯門的貴人們,只要東西好,她們不缺銀子買,所以定價也高;

第二檔呢,取名【蝶戀花】,如宋媽媽所說,針對一些紅姑娘,以及長安城裏的官太太們;

第三檔,取名【點絳唇】,面向的人再廣泛一些,針對一些大賈、富戶;

第四檔呢,取名【一剪梅】,面向的就是所有平民婦人、丫頭、姑娘……

而東西呢,則有美胸的膏子,主要是塑形、豐滿,我取名為“玉環膏”,意為塗後如楊貴妃一樣豐滿動人;

然後是纖腰、瘦腿的膏子,我取名為“飛燕膏”,意為塗抹後,像趙飛燕一樣輕盈動人,可以在掌上跳舞;

而保養身上的膏子,我取名為“小憐膏”,意為塗抹後,可以像馮小憐那樣冰肌玉骨,搖曳生香;

至於護膚的膏子,我取名為“沈魚膏”,意思很明顯,沈魚落雁,希望婦人姑娘們抹了,可以美的沈魚落雁。

每一檔的盒子,其實工序質量也不同,我都是請手藝精湛的木匠做的,不僅描金繪彩,我還在最上面鑲嵌了張帛,請畫師臨摹朱九齡的那兩朵一紅一白的彼岸花,非常有特色。

我和李少兩個私底下算了下,撇開原料、制作還有給夥計開的月錢等等,每一檔每一套每一件膏子都是十倍、甚至幾十倍掙的。

我感覺,麗人行的生意肯定會做大,這不,談成了教坊司宋媽媽的生意,她一口氣就要了十二套虞美人,每套五十兩;二十套蝶戀花,每套十五兩。

五日後,我將貨物準備齊全,雇了幾輛馬車,和李少兩個一塊去教坊司送貨。

這五日,我沒有再和旁的男人有過親的接觸,李昭也沒來騷擾和冷嘲熱諷。

聽大福子說,前兒李昭一個人回了“家”,在小廚房裏忙活了很久,燉了補氣血的烏雞湯,一開始準備親自給我送,可因為袖兒同我住著,他不好意思來,就讓大福子給我送湯。

我痛經其實已經減輕了,天又熱,就把湯擱在一旁,沒喝。

後來大福子說,李昭知道後,把家裏的小廚房砸了,連夜回宮,悶在勤政殿看奏疏,把六部官員宣進宮,商討了會兒新政的事,“沒來由”發了脾氣,說自己身體不適,又將人趕走了。

我知道,他的舉動,種種的種種,無一不在透露,他想和好,想讓我回家。

他煩躁憤怒的時候,想讓我在身邊,安撫他,陪他;

可我的傷心絕望的時候,他可曾站在我立場考慮一下?

我沒有理會,火鍋店還有三天就開業了,我真的,非常忙。

……

今兒天十分悶熱,烏雲開始聚攏,瞧著似乎在醞釀著場雨。

我穿了淡紫色的裙衫,梳了靈蛇髻,依舊戴了面紗,坐著轎子,同李少前往教坊司。

因之前來了幾次,所以我輕車熟路地往後院走,後頭浩浩蕩蕩跟了十幾個搬貨的夥計,真的,這種做成生意的滿足感無法形容,簡直比吃了龍肝鳳髓還要讓人爽快。

離得老遠,我就看見宋媽媽帶著兩個管事等在涼亭邊,她瞧見我後,揮舞著團扇,笑吟吟地迎了上來。

“麗妹妹,這幾日去哪兒了,怎麽都不見你。”

我往前疾走幾步,客客氣氣地給我的財神爺屈膝見禮,親昵地挽住宋媽媽的胳膊,湊在她耳邊,笑道:“身上來了,疼得慌。”

說罷這話,我簇擁著宋媽媽走進涼亭,扶著她坐下。

“小妹緊趕慢趕,不敢誤了媽媽的貨,這不,全都帶來了。”

我用小香扇指向涼亭外,同時給李少使了個眼色。

李少會意,將手裏的大禮盒提起,放在石桌上,他舌尖輕舔了下唇,手指抹了下鼻下的胡須,將盒子打開,笑道:“我妹子的麗人行做成第一單大生意,這不,她催著我給媽媽獻上厚禮。”

李少用折扇點了點盒中的極品燕窩盞和鹿茸等物,壞笑:“我的娘,趕緊吃了補補,把身子養的白白胖胖,好讓兒子偷偷爬上你的床,孝敬孝敬你。”

“去你娘的。”

宋媽媽揚起團扇,佯裝要打,笑罵:“你這張嘴太壞了,就欠讓朱九齡打。”

李少用掌根揉臉,故意發出嘶嘶的叫聲,呸了口,笑著問:“那瘋子呢?這幾日怎麽聽不見他的動靜了?”

“還說呢。”

宋媽媽斜眼覷我,笑道:“那日他在麗妹妹腳上作畫,腦子忽然通了,說能畫畫了,把自己關在包間裏,關了一下午。晚上時候,教坊司開始經營,咱們朱大師嫌吵著他作畫,又開始發瘋,要把姑娘和貴客們全都趕走。”

“後來呢?”

我輕搖香扇,笑著問。

宋媽媽翻了個白眼:“感情他嫌吵,我們教坊司就得關門停業,順著他?不可能嘛。”

宋媽媽用團扇指著畫舫,噗嗤一笑:“我好說歹說,這才把朱大爺請到了畫舫上,讓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在湖心作畫,每日家派人劃小船給他送飯,倒也安生。”

“呦。”

我眉一挑,用小香扇打了下宋媽媽的胳膊,壞笑:“包畫舫?這可不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呀,還是媽媽厲害,比妾身會掙銀子多了。”

“你少貧。”

宋媽媽親昵地擰了下我的胳膊,笑得眉飛色舞:“街面上都傳開了,你把老朱畫在你腳上的花臨摹下來,當成‘麗人行’的標志,已經有好些人聞聲去你那兒訂貨了,妹妹這腦子可夠靈的,佩服佩服。”

我隔著面紗,掩唇輕笑:“那咱們算不算欺負朱大師呀。”

“欺負什麽呀。”

宋媽媽撇撇嘴,挑眉壞笑:“他的銀子幾輩子都花不完,再說了,興許是妹子幫他理清思路,他這才能寫字作畫,不算欺負。”

我倆相視一笑,舉杯,喝了幾盞小酒。

我拍拍手,讓底下人將虞美人和蝶戀花的套盒端上來,放在石桌上,給宋媽媽介紹各種膏子的用法,實實在在地告訴她,這些膏子事先都有人使用過,沒有出現不良反應,這才敢送到教坊司來。

但每個人體質不同,若姑娘們因為用了麗人行膏子,皮膚出現紅腫等問題,麗人行會負責到底的。

宋媽媽是個爽快人,讓管事點好貨後,當即就將剩餘的銀票給我結清,加上之前定金,這筆買賣,我前前後後總共賺了九百兩。

等將生意交割清楚後,宋媽媽讓小廚房做了幾道菜,把李少寄存在教坊司的好酒拿出來,我們三個一起用飯、吃酒。

我撩起面紗,夾了塊炙羊肉吃,對宋媽媽笑道:“大後天妾身和大哥的酒樓開張,單給媽媽留個包間,您過來品嘗一下?”

“我倒是想去。”

宋媽媽喝了杯酒,搖頭嘆道:“後兒燕嬌出門,我得送送她。”

“啊?”

我楞住,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教坊司後門,看見趙燕嬌和她未婚夫說話。

我一邊吃菜,一邊笑著問宋媽媽:“可是五公子把她贖出去了?”

李少聽見我這話,筷子點著桌面,皺眉道:“應該不是吧,我聽說侯府在準備五公子的婚事,他這時候不太可能贖人,總不能在新奶奶進門前,弄個外室或姨娘吧,老侯爺若是知道,非得把他打死。”

“正是呢。”

宋媽媽用帕子擦了下唇,笑道:“燕嬌前兩日知道五公子婚事了,我怕她難過,做傻事,便一直守在她跟前,誰知這丫頭沒哭沒鬧,每日家照舊彈唱出局子,還讓人去侯府,把她頭先給的金銀首飾要了回來,哎呦,這份好強,真讓人敬佩呢。”

我心裏一陣疼,嘆了口氣,問宋媽媽:“您方才說,有人贖走了趙小姐,誰這麽大手筆,這麽大膽子?”

“自然是要了燕嬌白壁之身、刑部員外郎鄒大人嘍。”

宋媽媽沖我眨眨眼,指了下她袖子上繡的梅花。

我明白了,是梅濂。

正在我們說話之際,忽然從前方傳來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擡頭瞧去,從花蔭小徑深處跑來個年輕貌美的姑娘,肌膚勝雪,形容憔悴,正是趙家小姐燕嬌。

她杏眼通紅,似乎哭過,推搡開阻攔她的管事,跑進涼亭,噗通一聲跪下,連連給宋媽媽磕頭。

“娘,我不想離開教坊司,求求您了。”

趙燕嬌緊緊抓住宋媽媽的裙子,哭得聲音都嘶啞了。

“你看你這孩子,多不懂事。”

宋媽媽環視了下我和李少,嗔怪:“娘在見貴客呢,乖,有什麽話咱娘兒倆過會兒說,你回去捯飭一下,傍晚時候鄒大人會過來接你過夜。”

“娘,我真的不能給他當外室。”

趙燕嬌一把擼起袖子,給宋媽媽、我和李少看。

“他就是禽獸,把我往死裏折磨,娘,求您救救女兒。”

我伸長脖子去瞧,心裏一咯噔,趙小姐胳膊上滿是被掐、被咬出來的傷,隱隱還能看見鞭笞過的痕跡。

“李大爺!”

趙燕嬌往後跪爬了幾步,重重地給李少磕頭,轉而,她又爬在我跟前,給我磕頭,哭得眼淚鼻涕直流,哀求:“您就是麗夫人吧,賤妾這幾日聽過您的名頭,你們都是有錢有勢的貴人,求求您了,救一下賤妾吧。”

這樣的趙小姐,讓我想起了當年的如意娘,抓住一切可以活的機會,她可以虛情假意地委身那兩個賤奴,還可以死皮賴臉地巴住梅濂。

我忍住眼淚,佯裝狠心,推開趙燕嬌,無奈道:“哎呦,妾身也只是個做生意的,實在、實在無能為力啊。”

趙燕嬌眼裏閃過抹失望之色,可還是不放棄,轉而去求李少:“李大爺,您富可敵國,求您把賤妾贖走吧,賤妾後半輩子會給您端茶遞水,來生結草銜環報答您。”

李少看了我一眼,也是沒答應,背轉過身子,削蘋果吃。

“好了燕嬌,別鬧了!”

宋媽媽有些惱了,拍了下桌子,但她沒發火,默不作聲地逼迫:“你這丫頭怎麽如此不懂事,可見是母親沒教好。你若再這樣鬧,鄒大人知道後肯定會惱,一定會讓人去內獄好好問責你母親,何必呢?咱們得乖,不能禍及家人。”

趙燕嬌聽見這話,絕望地癱坐在地上,一開始只是小聲哭,後面嚎啕大哭。

外頭守著的管事、龜奴立馬進來,將她連拖帶拉地帶走了。

很快,涼亭又恢覆了安靜。

宋媽媽沖我和李少無奈地笑道:“讓二位見笑了。”

“沒事。”

李少嘩啦一聲打開折扇,笑道:“咱們接著吃吧。”

我笑著提起酒壺,給宋媽媽倒酒:“媽媽消消氣,來,妹子陪您多喝幾杯。”

……

這頓飯,我們三人吃的很高興,後面叫了個管事湊了一手,打了幾圈馬吊,這才散去。

我搖著小香扇,和李少並排往教坊司外走。

天色已晚,烏雲越積越多,隱隱傳來陣悶雷聲。

我滿腦子都是趙燕嬌,她不幸的遭遇,還有讓人心疼的堅強。

我停下腳步,一把合住小香扇,沈聲道:

“我決定了!”

李少用指甲摳著牙縫,斜眼覷我,笑著問:“決定什麽?”

“我要把趙小姐贖出來!”

我在教坊司的後巷來回踱步,臉漸漸發熱,心跳的極快。

沒錯,趙小姐如今燙手,我若是贖了她,肯定會得罪李昭、梅濂還有大福子,可我沒法眼睜睜看她受折磨。

我要拉她一把。

“這麽著吧。”

我勾勾手,讓李少湊近些,對他低聲道:“今晚趙姑娘要出局子,瞧她身上傷,肯定被梅大人虐打過。待會兒咱們回酒樓,下帖子請梅大人來試吃火鍋,我請,他肯定會來的。”

說到這兒,我給李少飛了個媚眼,笑道:“李哥是場面上的人,還請您跟宋媽媽斡旋一下,不論她開多高的銀子,咱們都不還價,務必把趙小姐贖出來。”

“你可想好了。”

李少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笑道:“長安公子能容忍你拋頭露面,可興許不會容忍你和他對著幹。”

“沒事兒。”

我深呼吸了口氣,拍了下胸脯:“天塌下來,我頂著。”

“得嘞。”

李少打了個響指,悄聲壞笑:“其實我早都看出來,你會贖她的,妹子,哥冒著掉腦袋的危險說句實話,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我白了眼這男人,笑了笑,忽然計上心頭,湊近李少,低聲道:“你再給我搞點巴豆,梅濂這小子慣會欺負女人,瞧我今晚不整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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