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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清醒 他徹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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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木國春是怎麽跪下的, 但現在他確實是跪在了鄧若蘭的面前。

芽芽食鋪中安靜了片刻,第一個開口的還是之前勸他們覆婚的顧客趙琳琳:“男兒膝下有黃金,他是真心想和你重新過好日子, 鄧老板,你就同意把。”

袁安芬選擇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事情, 心中也存著想讓周圍人幫她一起說話的意思。她和趙琳琳的想法一樣, 木國春都已經下跪了, 犧牲這麽大,鄧若蘭怎麽能不原諒他?

對於她們這種古板思想的人來說, 男人的尊嚴比一切都重要。木國春為了覆婚給鄧若蘭下跪, 更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其中有很大的誠意了。

袁安芬趁機開口勸道:“若蘭,你就同意覆婚吧, 你們兩口好好過日子,以後的生活肯定會越來越好。”

木國春下跪, 袁安芬表現地情真意切,芽芽食鋪中除了趙琳琳之外,也有其他人被打動了:“鄧老板, 你就答應他吧, 覆婚是好事。”

“是呀, 女人一個人總歸不行。”

……

這其中有人是真心為鄧若蘭著想的,他們覺得鄧若蘭即使生意再好,但一個離過婚帶著孩子的女人若是沒有男人支持的話, 日子也過不下去。

他們只顧著勸說, 沒發現鄧若蘭的表情越來越難看。鄧若蘭心中怒極,她就知道木家一家人過來沒什麽好事,她好不容易離婚擺脫木家, 這些人還想讓她重回以往嗎?

做夢。

鄧若蘭將手中的活計交給了徒弟,走到了跪在地上的木國春面前。木國春一臉痛苦,以鄧若蘭多年對木國春的了解,他此刻是真的後悔離婚了,可一旦她答應覆婚,木國春肯定會故態萌發。

看著走出廚房的鄧若蘭,原本哭天搶地的袁安芬臉上露出笑容,以為鄧若蘭終於被他們的攻勢打動,改變主意了。她一邊高興一邊悄悄地打量芽芽食鋪的環境,以後這就是他們木家的東西了。只要想到他們家以後有這麽多錢,她的激動就要抑制不住了。

沒想到鄧若蘭走到木國春身邊之後,表情依舊冷冷淡淡,她終於正眼看木國春了,但說出話卻讓袁安芬的心情跌入谷底:“木國春,我不會和你重新結婚的,你死心吧。”

她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心中正暢想著以後美好生活的袁安芬猛地擡頭看向鄧若蘭,後面孫梅花也是同樣的表情,這還是大嫂嗎?

知道大嫂改變了許多,但沒有想到她改變這麽多。孫梅花心情覆雜,但更多的還是不理解。木國春雖然沒什麽出息,但不得不說,這種男人就算沒什麽出息,也不會犯什麽大錯,和他結婚,總比離婚好。鄧若蘭到底是怎麽想的?

袁安芬表情猙獰了一下,她也想知道鄧若蘭到底是怎麽想的。

木國春身體晃了晃,心中的難過和焦躁再也壓抑不住,他還是不肯死心,終於說出了來到這裏之後的第一句話:“若蘭,你剛剛說了什麽,我是不是聽錯了?”

鄧若蘭覺得木國春有些可悲:“你沒有聽錯,我是絕對不會和你覆婚的。”

木國春雙眸徹底黯淡了下來,他聽出了鄧若蘭的決絕。他僵在原地,呆呆地跪在地上,整個人木楞楞的,完全失去了鬥志。

袁安芬卻沒那麽容易放棄,她看了一眼周圍圍觀的人,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的嗓門原本就很大,拼命嚎哭的動靜更是巨大。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她吸引了。

袁安芬邊嚎哭邊說話:“若蘭,我知道你在怪我們。但突然知道芽芽不是國春的孩子,我們一下子接受不了,才讓國春和你離婚的,要不我老婆子也跪下來求你,和國春覆婚吧。”

袁安芬能屈能伸,當即雙腿一彎,就要跪在木國春的身邊。孫梅花不可能讓袁安芬真的給鄧若蘭下跪,她上前扶住袁安芬,口中說道:“媽,這事不能怪你,大家都有錯,我們當時情緒太激動了。”

在孫梅花的攙扶之下,袁安芬沒有跪下,但姿態卻擺的足足的,仿佛為了兒子和兒媳婦的幸福,隨時隨地就能犧牲自己。

孫梅花不斷在一邊說自己的錯誤,同時告訴鄧若蘭,如果他們覆婚的話,她以後肯定好好尊敬大嫂,不和大嫂鬥氣。孫梅花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成了,他們就擁有了芽芽食鋪這只金雞,因此格外豁得出去。

自認為將事情經過都了解清楚的趙琳琳看不下去了,走到袁安芬的另一邊,將她扶穩。她看著鄧若蘭的目光也帶了幾分怪異,之前她並沒有仔細聽,不知道鄧若蘭為什麽會離婚。現在聽袁安芬的話,是有關孩子血脈的事情。

鄧若蘭的孩子不是木國春的。

趙琳琳腦補了一出家庭大戲,她覺得鄧若蘭不知好歹,孩子都不是親生的,離婚是當然的。要是她兒媳婦,她也要離婚。現在男方後悔的,想要跟她覆婚,她還擺譜,趙琳琳無法理解鄧若蘭是怎麽想的。

當然也不理解木國春和袁安芬的想法,如果是她,肯定不會要這樣的兒媳婦。她站在了袁安芬的立場,看到袁安芬哀嚎的樣子,有些看不過眼,繼續勸道:“鄧老板,你的孩子……”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似乎有些說不下去,隨後才繼續開口,“現在他們家願意接納你們,你應該珍惜這個機會。”

袁安芬知道鄧若蘭最重視的是木槿,立即開口:“我們以後會將芽芽當成木家真正的孩子來對待。”

趙琳琳和她一唱一和:“鄧老板,你也要為孩子考慮考慮,孩子還小,沒有爸爸肯定不行。”

趙琳琳還想再勸些什麽,就聽到另一個聲音響起:“我現在很好,不用為我考慮。”

鄧若蘭臉上帶笑,朝著門口看了過去:“芽芽,你回來了?”

現在剛好是中午放學的時間,木槿回來吃午飯。在木槿身後,還跟著和她一起來店裏吃飯的馬塬以及被馬塬強拉過來的路簫。路簫看上去不情不願,嘴裏嘀咕著:“我才不想到她家吃飯。”腳卻誠實地跟著馬塬走到了這裏。

他們還沒進入芽芽食鋪,就聽到了裏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和以往吃飯的喧鬧不一樣,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木槿加快腳步,想看看發生了什麽,馬塬和路簫對視一眼,也快步跟著木槿。

他們到的時候剛好看到袁安芬讓木國春跪下,也看到了袁安芬胡攪蠻纏勸鄧若蘭和木國春覆婚的事情。聽趙琳琳說讓鄧若蘭考慮考慮孩子,木槿等不下去,直接開口了。

木槿說完之後,走到鄧若蘭身邊,視線掃過木家所有人,最後定神看向被趙琳琳扶著的袁安芬:“請你們離開這裏,我媽是不會覆婚的。”

鄧若蘭在離婚的時候就和木槿聊過了,她不需要老公,木槿也不需要有爸爸。她們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過得更好,自己做老板不香嗎?還是自己有錢不香?為什麽要在意別人的目光?

木槿的話讓現場的氣氛更加尷尬,鄧若蘭不好說話,木槿更是油鹽不進。

袁安芬心中恨透了木槿,但卻還是一副傷心嚎哭的架勢:“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這日子還怎麽過啊?好好的家為什麽就這麽散了?”

木槿冷冷地看她一眼:“這家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難道不清楚嗎?”

袁安芬被她的話一噎,有些說不出話來,木槿的性格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麽忽然變成了這樣?一個兩個,難道都中邪了?

趙琳琳依舊站在袁安芬身邊,看她哭的這麽傷心,忍不住感同身受,心中特別同情袁安芬。她覺得自己是為了鄧若蘭好,才幫袁安芬勸她覆婚的。聽到鄧蘭和木槿不知好歹的話,趙琳琳心中不高興:“鄧老板,你怎麽這麽任性,你這樣的話,我以後都不願意到你們家吃飯了。”

木槿見趙琳琳一副高高在上倚老賣老的樣子,一挑眉,看向前臺負責收銀的王燦燦:“王姐姐,你聽到這位顧客說什麽了嗎?麻煩你用本子將她的名字記下來,以後就不用招待她了。”

木槿說著,視線在其他看熱鬧的人身上掃過。這些人中也有勸鄧若蘭覆婚的,此刻他們中有人面露不喜,覺得鄧若蘭有些過了。他們不知道鄧若蘭在固執什麽。

木槿看清楚他們的表情,笑了:“如果大家也覺得我們做的不對,可以在王姐姐這邊登記一下。”

木槿這一操作實在是開天辟地頭一回,以往只聽說過顧客選擇店家的,從沒有聽說店家還給顧客準備黑名單,不允許顧客來吃飯。

她的一通操作讓周圍吃飯的人目瞪口呆,趙琳琳更是臉色脹紅:“不吃就不吃,我以後再也不會來你們家店了。”

說完這句話,她放下扶著袁安芬的手,快步走出了芽芽食鋪,走出食鋪的那一刻,腳步頓了頓,臉上忽紅忽白。她年紀這麽大了,難得遇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芽芽食鋪的麻辣燙不僅食材幹凈,還用真的大骨頭熬湯,滋味一絕,既好吃又營養。所以她才會經常到芽芽食鋪來吃飯。想到以後不能來吃了,她心中還是不舍的,甚至有幾分後悔,當時不應該站出來說話。

但是話都說了,趙琳琳又是個死要面子的人,只能盡快離開這裏,她就不信同縣沒有其他好吃的。確實有,但是大多比不上鄧若蘭的麻辣燙。

趙琳琳滿臉不開心地走了,芽芽食譜中其他客人面面相覷,都做了同樣的選擇,低頭繼續吃起了碗裏的麻辣燙,不再看熱鬧。

是麻辣燙不好吃嗎?為什麽一定要摻和進別人家的家庭糾紛?以後如果沒有機會再吃麻辣燙,他們肯定會心痛不已。

看熱鬧的人都不關註他們了,木槿這才滿足。

鄧若蘭見木槿快刀斬亂麻將這些道德綁架的人給解決了,臉上露出了笑容,並沒有責怪木槿趕走客人的事情。雖然想賺錢,但自己開心最重要。

袁安芬沒想到事情變化這麽快,原本幫她說話的人都閉嘴了,她心中怒罵這些人沒出息,同時對木槿也恨得牙癢癢。果然不是木家的孩子,就是不聽話。

木槿卻不管袁安芬心中怎麽想,她看著木國春,嘆了一口氣。

木國春懦弱,在木家和自己的小家發生沖突的時候,第一時間考慮的都是木家。但不得不說,往日裏木國春對木槿還算不錯,木槿小時候的玩具都是木國春做的,她還在這具身體的記憶裏,看到了木國春給木槿當馬騎的記憶。

或許木國春也想當個好父親吧。

不過說這一切都遲了,木槿和木國春說話的時候聲音平和了許多:“爸,你還是走吧,媽是不會和你再結婚的,你放棄吧。”

木國春猛地擡頭看向木槿,嘴唇動了動,雙手更是緊張地搓了搓,他沒想到木槿竟然還喊他爸。知道木槿真正的身世之後,他心中也是氣的,但氣過之後還是忍不住會想起木槿。

木槿是被他和鄧若蘭一同養大的,他並不知道木槿的真正身份,從小到大都把木槿當成真正的女兒來疼,養了這麽多年,也有感情。在他心裏,木槿就是他真正的女兒,生氣之後他又有些心疼。這種覆雜的感情無法言說,現在聽到木槿喊他爸,他眼眶都有些紅了。

原來這個孩子還將他當成父親,還願意喊他爸爸。

木國春擡頭之後,看到的是鄧若蘭一臉不耐煩,木槿的臉上則多是無奈的表情。這一刻,木訥不聰明的木國春看著身邊的孫梅花和木國秋,還有不斷擦眼淚的袁安芬,糊塗了幾十年的腦子一下清醒過來了。

他忍不住回顧了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木槿落水,木家分家,他們一起來到縣城開早點鋪子,再到後來的離婚。他思緒一下子清楚了,終於想明白了事情為什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木國春看清楚了,袁安芬雖然裝模作樣地在哭泣,但並沒有眼淚,眼中還帶著明顯的貪婪。孫梅花和木國秋更是目光閃爍,眼中帶著只有他們自己和對方能懂的不明意味。

木國春徹底清醒過來,他明白了,袁安芬和他一起來,並不是因為擔心他,並不是為了他好,而是為了自己的小心思。從始至終,袁安芬和木國秋都沒有將他的幸福放在心上。

這一輩子,唯一將他放在心上的只有鄧若蘭,但可惜的是,現在鄧若蘭也將他拋開了。木國秋心中湧上痛苦,又有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

他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清楚,他和鄧若蘭是回不過過去了。

木國春鼻子一酸,這一刻他後悔了,後悔聽袁安芬的話,也後悔和木家兄弟攪和在一起,明明他可以過更好的日子的,現在卻變成這樣。

就這樣吧,沒有他,鄧若蘭反而過得更幸福,他不想和木家其他人一起打擾鄧若蘭了。

見木國春猛地站起來,袁安芬驚住了,她沒想到自己還在奮力爭取,正主卻不幹了。

還沒等袁安芬多說什麽,木國秋卻一把拉住了袁安芬,語氣是以往從未有過的堅定:“我們走吧。”

鄧若蘭看了木國春一眼,她敏銳察覺到這個老實木訥的男人在這一刻發生了改變,但不管怎麽改變,都和她無關了。

他們已經離婚,不管以後木國春發生什麽樣的改變,變好還是變壞,都和她沒關系了。

被木國春拉著的袁安芬當然是不願意被拉走的,這裏面不僅僅有鄧若蘭,還有她未來的期望,怎麽能走呢?

但一向孝順她的木國春這一次卻非常堅定地拉著她離開。袁安芬到底年紀大了,力氣比不上年輕力壯的兒子,就這麽被木國春拉著走出了芽芽食鋪。

孫梅花和木國秋還有些不甘不願,不想離開。跟在木槿生後面進來路簫走到兩人面前,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還不走,要我送你們離開嗎?”

路簫雖然還沒有成年,但個子早就已經長到了一米八,一頭染上去的金發,加上渾身不羈的氣息,仿佛社會上的小混混。在他說話之後,馬塬也站到他身邊,馬塬也是人高馬大的樣子。

木國秋和孫梅花平日裏在木家橫行霸道,本質上也是欺軟怕硬的人,看到路簫和馬塬,嚇了一跳,立即跟在木國春身後離開了。

看著他們走出芽芽食鋪,路簫這才滿意,一轉頭卻發現木槿正含笑看著他。原本嚇唬木國秋和孫梅花下嚇唬得有模有樣的路簫,被木槿含笑看著,仿佛一只炸了毛的貓,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我先看看今天吃什麽?”

馬塬對木槿聳了聳肩,眼中帶著明晃晃的笑意。

木槿也有些想笑,路簫還是一如既往的傲嬌。

鄧若蘭知道路簫和馬塬是木槿的同學,讓他們兩人和木槿一起去吃她特地為木槿準備的午飯。

馬塬對鄧若蘭的手藝讚不絕口:“阿姨你做的飯真好吃,我都想長期在你們家吃飯了。”馬塬嘴甜,鄧若蘭被他哄的笑得合不攏嘴。路簫雖然沒說話,但通過他夾筷子的頻率,就可以看出他的滿意。

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路簫和木槿之間的關系改善了許多,路簫不像以往那樣,看到木槿就橫豎挑刺。

馬塬是最了解路簫的性格的,忍不住開口打趣:“怎麽了?和我們校花和解了?”

“誰和她和解了?”路簫滿臉不屑,過了一會才自言自語地開口,“我只是覺得她和我的情況有些像罷了。”

說到這裏,路簫沈默了。馬塬也沒有再開口。

路簫家裏有錢,但是他的父母也離婚了,他母親再婚之後沒有再來看過他,他現在和父親住在一起。但男人到底粗心,也沒什麽時間管他,說起來路簫也有些孤苦伶仃。

路簫從不說自己的家庭,這一次也只是提了一句,很快便閉嘴了。馬塬和路瀟做了這麽多年的朋友,當然知道路簫在想什麽,順著路瀟轉移了話題,繼續聊起了木槿。

“說起來鄧阿姨的手藝可真好,不僅做的麻辣燙好吃,新開的燒烤和鹵菜也是一絕,我上一次打包了一大包鹵菜帶回去,我媽吃了都讚不絕口。要知道她那個人在廚藝上一向自信的,自認為做飯天下第一好吃。我覺得,你也可以打包點鹵菜帶回去給叔叔吃。”

路簫哼了一聲,表面上看上去很不屑,但心思卻動了動,當天晚上下課之後就悄悄來到了芽芽食鋪,打包了一大份的鹵菜。鄧若蘭恰好在,看到是路簫,還多給他許多。

提著沈甸甸的鹵菜,路簫心中得意,路國遠這麽忙,肯定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鹵菜。

路國遠最近心情也不錯,因為他在股市大賺了一筆。那些因為他是煤老板,暗地裏說他俗瞧不上他的酒肉朋友,最近對他也熱情起來,想要跟著他一起在股市賺錢。

路國遠瞬間昂首挺胸,越發看重幫他賺錢的楚玨。

說起來也是巧合,那一次剛好他在股票市場遇到了楚玨和木槿,跟著兩人賺了一筆。因為知道楚玨雖然年紀小,但是是有真本事的,路國遠將自己手頭的現金都交給楚玨,讓他幫忙炒股。

楚玨確實很有能力,小小年紀,就幫他賺了不少錢。

但楚玨即將高考,準備退出股市,路國遠原本準備在楚玨大學之後再和他繼續合作,可惜的是楚玨告訴他,等上大學之後他不準備再繼續留在股市了。

楚玨這段時間賺了足夠的錢,他準備上了大學之後開自己的公司。

路國遠出手大方,而且對楚玨充分的信任,楚玨和他合作愉快,這也是一向寡言冷淡的楚玨願意和他說這麽多的原因。

聽到楚玨的打算,路國遠雖然覺得遺憾,但也不得不說這是最好的選擇,心中讚嘆楚玨年少有為,他相信以楚玨的能力,以後一定能成功。

而且聽楚玨字裏行間透露出的意思,他成績也很好,路國遠不禁想到了自家的混世魔王路簫。同樣都是孩子,為什麽路簫成天就知道闖禍,與優秀的楚玨沒法比。

在楚玨幫他將他最後一筆股票賣出之後,路國遠特地請楚玨吃了飯。等他滿心感慨地回了家,發現路簫這一次放學之後竟沒有出去瞎晃,而是早早在家了。

路國遠放下包,有些奇怪地看向路簫:“兒子,你怎麽在家?”

路簫瞬間揚眉:“我就不能回家了嗎?”說著有些不自在地指了指桌上的包裝袋,“我買的鹵菜沒吃完,剩下的給你吃吧。”

路國遠剛和楚玨吃完飯,還沒消化完,根本不餓,他也沒看出路簫背後的別扭,非常耿直地擺了擺手:“我已經吃過了,不餓,你吃不完就扔掉了吧。”

路簫有一次吃隔夜的飯菜吃壞了肚子,第二天上吐下瀉,受了很大的罪。路國遠一直記得這件事情,因此他現在不會讓路簫吃不新鮮的東西了。

不過路國遠一向糙,這種關心的話也不會說出口,他略過這話題,再度想到了楚玨,他對楚玨非常滿意,只覺得楚玨哪都好,忍不住誇了楚玨幾句:“今天和我一起吃飯的楚玨是同縣中學的一個高三學生,別看他年紀小,但非常有能力……”

聽到路國遠一直在誇楚玨,路簫的臉瞬間沈了下來,明顯生氣了。

路國遠沒有發現路簫的心情改變,他還在興致勃勃地說楚玨,想到楚玨在準備高考,也不免想到了自己兒子身上。路簫經初三了,即將參加中考。雖然中考沒有高考重要,但也到了關鍵時刻。

因為煤老板出生,路國遠一直沒什麽文化,忍不住嘀咕了兩句:“我也不指望你的成績和楚玨一樣好,但是你最起碼考上一個高中吧,一直拿錢上學也挺丟臉的。”

路簫參加同縣外國語的招生考試的時候並沒有通過,路國遠給學校捐了一棟樓,才讓路簫成功上學。

聽到路國遠嘀嘀咕咕,路簫幾終於忍無可忍,將桌上放著的鹵菜直接扔進了垃圾桶:“愛吃不吃。”

說完他直接摔門而去,也沒管路國遠在後面的喊叫。

路簫出門之後越想越氣,只覺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給陸國遠準備吃的根本不值得。因為生氣,他不知不覺走遠了,走到了學校附近的小巷子,這個小巷子經常有小混混在裏面打架。

路簫雖然打扮得像個不良少年,脾氣也暴躁,但其實除了不好好學習之外沒什麽缺點,從不和社會上的混混一起瞎混。

他走到這條巷子裏之後就後悔了,剛想轉身離開,就聽到一個聲音響起:“臭小子,你還敢到我的地盤來,不想活了嗎?”

路簫擡頭,便見到一群流裏流氣的少年圍了過來。剛剛說話的就是走在最前面的壯碩少年,他胳膊上有一塊很大的刺青。

這群人看上去不好惹,但路簫也不是會認慫的人,即使知道他們來者不善,他也只是挑了挑眼皮,大長腿微微往外一伸,語氣不屑:“你誰呀?”

他覺得前面的人有些眼熟,但印象不深,應該不是他熟識的人。

路簫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讓對面的石虎氣的半死。他將陸蕭當成敵人,沒想到路簫竟然不記得他。石虎一揚手,將手臂上的青龍刺青露了出來,指揮身後的小弟:“給這小子一點顏色瞧瞧,教教他以後做人不要這麽狂,不該得罪的人不要的罪,就把他這張腿打斷吧。”

路簫也終於想起來面前的人是誰了,他曾經救過一個被勒索的女生,為了她和石虎打了一架,將石虎打得挺慘。

沒想到石虎這次帶著一堆小弟出現了,即使路簫比石虎厲害,但對方人多勢眾,他也打不過。不過路簫從小到大就倔強,根本不會認慫,看著這麽多人撲過來,他也沒想著逃跑,而是迎了上去。

棍子打在他身上,路簫卻哼都沒哼一聲。

木槿恰好出來扔垃圾。她所在的地方離巷子不遠,888突然提示:“嘀,檢測到未來大佬二號在附近被圍攻,有極大概率骨折,請宿主盡快抱大腿。”

未來大佬二號是路簫。

聽到路簫被圍攻,木槿按照系統給出的地圖,跑向小巷子。

888欣慰宿主終於知道抱大腿了。

等木槿到了小巷子之後,看到的就是一群人圍著路簫打的樣子,路簫倔強地一聲不吭。之前木槿還懷疑路簫以後能不能成為大佬,但看到路簫這種不服輸的樣子,以後確實是能夠成為大佬的。

木槿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如果今天晚上她不在這裏,路簫的腿是不是就斷了?

木槿一個人也根本不是這群人的對手,報警也來不及了,木槿迅速在系統中尋找能夠使用的技能。

木槿抽了四次技能,其中三個技能都非常有用,一個是鄧若蘭身上的香飄萬裏,還有就是她身上的學神光環和黃金眼。有了抽取到的高級技能之後,木槿對系統中用積分購買的低級技能沒什麽興趣,也一直沒有用積分購買,不過這種時候低級技能還是非常有用的。

她很快找到了一個一次性技能——武林高手。解說也淺顯易懂:帶上它,你就是最厲害的武林高手,以一敵百不是問題。

木槿想也不想直接用積分買了技能,隨即她感覺到身體仿佛有自己的想法似的,朝著那一群小混混沖了過去。

路簫是一個能忍的人,即使被圍著打,他也沒吭聲,喊痛就不是真男人。

但他通過人群的縫隙看到朝著這邊沖過來的木槿,當即著急了,忍不住出聲喊道:“你過來幹什麽?他快走。”

自己受傷無所謂,但不想牽連木槿。

沒想到木槿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依舊朝著這邊沖了過來。路簫覺得木槿傻透了,但卻依舊掙紮著想保護木槿。

但還沒等路簫掙紮好,就看到木槿一拳將一個小混混打倒在地。

路簫動作僵住了,那些圍著他打的小混混也僵住了。他們在社會上混,也遇到過身手好的人,但像木槿這樣一拳一個小混混的,還真沒見過。

木槿不給他們反應時間,又是一拳勾打倒了另一個混混。

路簫眼睜睜看著在他看來瘦弱無比、柔柔弱弱的木槿,將一群圍著他的小混混全部擊倒,而木槿連衣服都沒有亂。

那些小混混沒有路簫這種強大的自尊心,知道打不過木槿,石虎放下狠話:“你們給我等著。”說完,就倉皇帶著身後的小弟離開了。

雖然他嘴裏放了狠話,但是在場的人都清楚,他以後肯定不會再來找木槿麻煩的。

木槿也沒想到這個技能這麽厲害,888洋洋得意:“這可是系統出品的技能,雖然時間短暫,但效果拔群。”

技能維持的時間確實很短,在這些小混混離開之後,木槿身上的技能也消失了。路簫卻不知道木槿能夠以一敵十,完全靠作弊,此刻他一改往日對木槿愛理不理的樣子,雙目放光地看著木槿。

被他這種目光看著,木槿覺得頭皮一麻。

路簫跟在木槿身後,有些別扭地開口:“今天謝謝你,為了感謝你,不如你收我為徒吧。”

說到最後一句,路簫的語氣有些飄,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情緒。

木槿露出頭疼的表情,看出木槿似乎不想收徒,路簫換了一個說法:“我認你做老大也可以,只要你稍微教我一點。”

說話間已經到了芽芽食鋪的門口,楚玨因為木槿倒垃圾久久不歸,心中有些擔心,正準備出門找她,恰好與木槿兩人在門口相遇。

木槿看到他,雙目放光:“楚玨哥,你來找我的嗎?”

楚玨看到黑暗中有人跟在木槿身後,立即上前兩步,走近了才發現木槿和那人認識,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嗯”了一聲,回答了木槿的問題。

木槿還沒來得及說話,路簫就炸毛了,怒氣沖沖看著楚玨:“你就是楚玨?你不僅和我搶爸爸,還和我搶老大,你要不要臉?”

楚玨:“???”

木槿:“???”

從路簫嘴裏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楚玨矜持地站在一邊,沒有理會他的敵意,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木槿卻沒想到事情這麽巧,他們在股市遇到的路國遠就是路簫的爸爸,看著路簫一幅炸毛生氣的樣子,想到路國遠給楚玨提供的幫助,木槿對路簫莫名多了幾分憐愛。

“我答應你了,只要你這次中考成績排名班級前十名,我就收你當小弟。”

原本怒氣沖沖的路簫聽到木槿的話,瞬間被安撫了,臉上甚至露出幾分不符合他性格的美滋滋表情:“一言為定。”

路簫考試一直交白卷,但他並不蠢,他只是想通過這種手段吸引路國遠的註意。但路國遠神經太過粗曠,雖然會念叨兩句路簫的成績,但並不太在意。

時間久了,路簫也就心灰意冷,更加不想好好考試。但現在他重新燃起了熱情,他有了新的目標,想成為木槿的小弟,以後也成為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武林高手。

現在,他要回去學習了。

看著路簫充滿鬥志地離開,木槿突然笑了起來,看到木槿這麽開心,楚玨雖然理解不了路簫的腦回路,他臉上也跟著露出了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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