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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分家 終於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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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書林異常難過,這兩千塊是他們存了很久的錢,沒想到竟然還是用在了木家人身上。

木笑笑氣得雙目通紅,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即使他們家條件不錯,兩千塊也不是什麽小數目。如果知道是這個結果,她肯定不會鼓動木來寶去找趙城。

但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木笑笑只能眼睜睜看著孔菊花拿著兩千塊,帶著親戚和村長一起離開了,只留下心有不甘的木家一家人。

袁安芬直喘粗氣,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尤其是晚上損失的兩千塊,更讓她心疼。

這麽大一筆錢,都能夠讓木來寶去縣城上學了。木來寶今年剛好六年級畢業,她也打聽過了,縣城的初中可以花錢去上。原本她還在考慮怎麽開口和老二說這件事情,現在這筆錢一出,也不知道老二還樂不樂意。

想到這裏,袁安芬整個人都暴躁起來,怒吼道:“老大,去將木槿叫出來。”這一次她連木槿的小名都不叫了,可見非常生氣,“她和她媽一樣,胳膊肘往外拐,竟然幫外人,不幫自家兄弟?你讓她出來,我要好好教訓她。”

袁安芬嗓門很大,怒氣沖沖。木國秋一家心中也不痛快,木國夏一家損失了兩千塊,更不會為木槿說話。

被木家所有人註視著,木國春又開始變得尷尬了。

木槿在屋子裏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孔菊花聲音尖銳有穿透力,屋裏的木槿將經過聽得一清二楚。對木家的事情,她是不想管的,尤其是與木來寶相關的事情。

但袁安芬的聲音實在大,木槿在屋內已經待不下去了,幹脆走出屋子想聽聽袁安芬到底說什麽。

袁安芬隨手抄起身邊的木棍就朝著木槿身上打過去:“你個賠錢丫頭,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多管閑事,我們家不會賠這兩千塊錢。”

她打木槿的時候,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情的起因是木來寶,和木槿完全沒有關系。

眼看著木棍就要落在木槿身上,木槿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飛快朝一邊躲去。但沒想到從不反抗袁安芬的木國春卻擋在木槿面前,為她擋住了袁安芬的棍子。

木國春還是愛自己孩子的,只是這種愛抵不過自身的懦弱。袁安芬這一棍子用了八成的力氣,落在木國春的身上,讓他瑟縮了一下。不過他心中慶幸自己替木槿擋了責罰,木槿細皮嫩肉的肯定受不了。

袁安芬瞪了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吼道:“老大,孩子不聽話就要好好教育,你看看她今天幹的什麽事?要不是她,這兩千塊錢能賠出去嗎?”

木槿為袁安芬的邏輯感到驚訝,本以為已經足夠了解袁安芬的性格,沒想到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明明是木來寶惹出來的禍事,最後竟然怪她去救受害者。

分家,一定要盡快分家,她擔心在這個奇怪的家中待久了,自己也要被木家人奇怪的邏輯所影響。

似乎是察覺到木槿的心思,888自認為機智實則狗腿地開口:“我看到你媽帶著三個高壯的男人回來了。”

三個高壯的男人應該就是木槿的舅舅,聽到他們要到了,木槿心中有了想法。

眼看著袁安芬又舉起棍子,木槿推開面前的木國春,自己迎了上去:“系統,用我的積分兌換銅墻鐵壁技能。”

木槿上一次完成任務的獎勵不僅僅有一千塊錢,還有一些積分,不過積分很少,只能兌換一些亂七八糟不知道什麽用的技能。

銅墻鐵壁就是其中之一。

888似乎怕木槿反悔和它簽訂契約,還氣呼呼解釋了一堆:“等我升為正式系統,就會多一些有用的金手指了。”

木槿倒沒有覺得它沒用,這個世界上只有不會用的技能,沒有無用的技能。

袁安芬的棍子落在木槿裝備了銅墻鐵壁技能的胳膊上,只聽哢嚓一聲響,那根足夠足有手臂粗的棍子斷了。

現場人都楞住了,袁安芬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她用了這麽大的力氣嗎?

推開院子門的鄧若蘭恰好看到袁安芬手中的棍子斷開的場景,她雙目被氣得通紅,經常幹活的她可是知道那根棍子到底有結實,袁安芬是想要了她女兒的命嗎?

“袁安芬,你竟然敢打我女兒。”

鄧若蘭吼完袁安芬之後,朝著袁安芬身上撲了過去,她撲的時候用了十成力氣,手指握成爪,尖銳的指甲朝著袁安芬臉上摳了過去,在袁安芬的臉上留下了紅痕。

袁安芬年輕也跟人家打過架,但這麽多年過去了,已經沒人敢和她這麽打架了,尤其是打她的還是一直在她面前安靜老實的鄧若蘭。袁安芬要瘋了,她不是個吃虧的人,剛想動手,便發現自己被撥開了,遠離了鄧若蘭。

一個渾厚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你幹什麽,先打我外甥女,現在又想打我妹妹,當我是死的嗎?”

袁安芬身體一僵,她已經聽出來這個聲音是屬於誰的了。這是鄧若蘭的大哥鄧若軍的聲音。

鄧若軍是殺豬的,長得兇悍,性格也兇悍,曾經有人欺負了鄧若蘭,他拿著殺豬刀追了那人一路。

袁安芬即使是潑辣,也是尋常婦人的潑辣,兇的怕狠的,袁安芬就很怕鄧若軍。現在聽到鄧若軍的話,頓時僵住了,不敢再輕舉妄動。

鄧若蘭在袁安芬身上發洩了自己的怒火,上前抱住木槿,聲音都哽咽了:“是媽的錯,媽應該將你一起帶到舅舅家的。”

說完她看著不遠處的木國春:“你就讓你媽這麽對待女兒的?分家,這一次一定要分家。”

木國春也心疼木槿,在鄧若蘭和木槿失望的目光下根本說不出話來。

袁安芬聽到“分家”這個詞,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像早晨那樣繼續鬧一番:“我還在呢,為什麽分家?”

鄧家三個兄弟站在袁安芬對面,高高大大,極有威懾力。

鄧若軍臉上滿是不屑:“為什麽不分家?你也不看看整個村裏除了你們木家,還有誰家的三個兒子都結婚生孩子了,還不分家的,你還要不要臉?”

蔣書林之前丟了兩千塊錢正失魂落魄,沒想到峰回路轉,鄧家三兄弟竟然出現支持鄧若蘭分家。看著渾身帶著煞氣的鄧家三兄弟,蔣書林微微放松了些,丟了兩千塊錢雖然讓她心痛,但只要能成功分家,以後他們家的錢都能保住。

袁安芬被鄧家三兄弟的氣勢嚇說不出任何話來,她看了身邊的木國春一眼,希望木國春說幾句話。畢竟他是鄧若蘭的丈夫,也是鄧家三兄弟的妹夫。

木國春依舊唯唯諾諾,但看到自家母親的眼神,還是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開口:“大哥……”

他試探的話沒說完,就被鄧若軍一腳踢在了膝蓋後面,他踉蹌了一下,直接跪在了鄧若蘭和木槿的面前。

鄧若軍瞪著眼睛:“當初我將妹妹嫁給你的時候,你發誓好好保護她,就這麽保護的嗎?任由你媽欺負自己的老婆和女兒,你還是個男人嗎?”

被鄧家三兄弟這麽看著,木國春冷汗都出來了。鄧家老三也是殺豬的,但與老大老二不一樣,他長得頗為斯文,同時也是腦子最靈活的。他看了一眼邊上虎視眈眈的袁安芬,冷笑了一聲:“如果你承擔不起父親和丈夫責任,就不要做了。”

木國春慌了,他懦弱,但他還是在意女兒和妻子的,不敢想象沒有女兒和妻子,他會過什麽樣的日子。

看到木國春的慫樣,鄧家三兄弟有些後悔將妹妹嫁給他了。當初看上他的忠厚老實,現在想想正是因為太過老實,才讓妹妹和侄女過得不好。

木槿看了一眼木國春,知道鄧家三兄弟是在嚇唬他,她是穿越過來的,後世離婚已經稀疏平常,但這個年代離婚還是一個少見的詞。尤其是身在鄉下的鄧若蘭,雖然生氣,但腦子中根本沒有離婚這個念頭。

鄧若蘭一邊生木國春的氣,一邊擔心木槿的情況。她小心翼翼將木槿的衣袖卷起,想看看木槿肩膀到底是什麽情況。

木槿順勢讓888給自己裝上了皮開肉綻的特效。這個特效非常厲害,不管是肉眼看還是動手摸,木槿肩膀都仿佛真的皮開肉綻,但實際上木槿沒有受任何的傷。

不過鄧若蘭不知道,看到木槿肩膀上的傷,她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下來了。

看到鄧若蘭的樣子,木槿也有些心疼。但是想要分家的話,就要趁此機會。

旁邊一直註意著木槿這邊情況的其他木家人也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木國春身體都晃了晃。

木槿的三個舅舅眉頭一擰,鄧若軍表情瞬間兇狠:“袁安芬,你個為老不尊的,對自己的孫女這麽狠,今天有我在,你們木家不分也得分。”

一向站在袁安芬那裏的木國春,這次徹底閉上的嘴。他再怎麽懦弱,再怎麽愚孝,也是心疼女兒的。

之前信誓旦旦和木國春一起保證不分家的木國夏也沒有開口。

一方面是因為木槿受的傷實在太過可怕,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站在他身邊心情明顯不好的蔣書林。

他和蔣書林現在的感情還是很好的,看到她這樣,心裏也不好受。

鄧家老三鄧若民是三個人中最細心的,在鄧若軍嚇唬袁安芬的時候,他一踢木國春:“去找大夫。”自己則去找村長。

村長姓木,叫木鳳佐,他還有一個身份,是袁安芬死去丈夫的叔叔,是木家的長輩。

把他請過來,剛好見證分家的事情。

木鳳佐剛解決了木家和趙家的事情,還沒松一口氣,木家又發生事情了,這一次不是外部矛盾而是內部矛盾。鄧若蘭的兄弟來請他做主分家,還說袁安芬打傷了木槿。

木鳳佐和木國春請的大夫匆匆忙忙擠進木家的院子,木家院子又混亂起來。

知道了事情經過,看著木槿肩膀上的傷口,木鳳佐嘆了一口氣,不管袁安芬一直叫囂的話,一錘定音:“安芬,分家吧,孩子也大了。”

木鳳佐其實也看不慣木家混亂的情況,他覺得袁安芬就是作孽。木家三個孩子,老大老實,老二出息,只有老三慣會偷奸耍滑。

但袁安芬就是最喜歡老三,偏心偏的理所當然。讓老大和老二一家一直補貼老三一家。

以往看不慣歸看不慣,他雖然是長輩,但到底這也是木家的私事,他不好多過問。

這一次鄧若民將他請過來,他也盡一次長輩和村長的責任,快刀斬斬亂麻,主持木家的分家。

即使是袁安芬和木國秋孫梅花三個人再不願意,但看著站在他們面前人高馬大的鄧家三個兄弟,聽著木鳳佐語重心長的話,他們不得不咬牙同意分家的事情。

分家之後就是分財產。

木家並不是什麽大戶人家,值錢的就是一大一小兩套房子。大房子就是現在木家所有人住的,而那套小的……

這是一間簡陋的屋子,連竈臺都是在外面隨便搭的。

除了房子之外,還有的資產就是村裏的幾畝地,加上袁安芬手裏的存款。

大房子老二和老三平分,鄧若蘭選了破舊的小房子,家裏的幾畝地幾家平分。

因為錢一直是袁安芬在保管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手裏有多少錢,最後每家分了三百塊。

不管袁安芬是不是少給他們錢了,成功分家,鄧若蘭和木槿心中都很痛快。

終於可以離開木家這一堆爛攤子了。

鄧家三兄弟看到木家分家之後,才心滿意足離開回家去了,同時當著袁安芬的面囑咐鄧若蘭有困難的話可以回娘家。

這讓蠢蠢欲動想罵鄧若蘭的袁安芬又安靜下來。

木槿受傷,鄧若蘭生氣,木國春心中有愧,忙前忙後地收拾東西,將他們一家的東西都搬到那個許久沒人住的小房子裏。

即使屋子裏充滿了黴味,鄧若蘭臉上也是帶著笑的。以往她雖然不說,但是在木家,她過得並不開心。

木槿順勢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想讓他們全家一起搬去縣城。

聽到木槿的話,鄧若蘭猶豫了,她長這麽大,去的最遠的就是鎮上。去縣城,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在鄧若蘭猶豫的時候,難得主動打掃屋子的木國春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去縣城?不行,怎麽能去縣城?縣城是我們這種人能去的地方嗎?”

木槿還沒說話,鄧若蘭翻了個白眼:“什麽叫我們這種人,我們是哪種人?我們怎麽就不能去縣城呢?”

今天一天經歷的事情太多,鄧若蘭爆發之後性格也變了,對待木槿還是溫柔的,但是對待丈夫卻格外強勢。

鄧若蘭知道自己不強勢不行,不然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

她看著木槿裸露在外面血肉模糊的肩膀,眼淚又掉下來了,心痛異常,同時在心裏責怪自己,若不是以前的自己太過軟弱,女兒也不用受這個罪。

既然女兒想去縣城,那就去吧。她在這個村子困了三十幾年,總不能讓她的女兒也在這裏困幾十年。

鄧若蘭堅定拍板:“就去縣城。”

木國春嘴唇動了動,被鄧若蘭瞪了一眼,最終瑟縮了一下,沒有和鄧若蘭以及木槿爭辯。

鄧若蘭想起前一段時間在蔣書林嘴裏聽到的事情,忍不住又惦念起來:“聽說縣城開了一家新中學,要額外招收成績好的學生。芽芽你學習好,說不定能被額外招錄。”

木國春繼續擦桌子:“城裏那麽多成績好的孩子,哪裏就輪到芽芽了。”

雖是這麽說,但是他擦了桌子之後,卻彎腰將木槿收在木箱子裏的書拿出來,細細整理了一下。

看到他這樣,木槿不知道說什麽好,雖然木國春有時候讓人生氣,但是有時候卻她心軟。

木槿在村裏的中學讀初二,有一次學校發的練習冊丟了,學校沒有多餘的練習冊。當天夜裏,只有小學文化的木國春熬夜幫木槿手抄了一本練習冊。

木國春在收拾書本,鄧若蘭則在收拾離開的時候要帶的東西,燈光下,看著兩人的身影,木槿嘴角翹了翹。

希望離開了木家之後,離開了這個充滿了不愉悅氣息的村莊,他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吧。

888立即上線:“當然會越來越好的,致富系統時刻為宿主服務。”

木槿一家的氣氛是難得的和諧,木家其他人那裏卻有些不愉快。

木國夏屋子裏,蔣書林一掃之前頹廢的樣子,甚至哼起了歌。

木國夏看到她這個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分家你很高興嗎?”

蔣書林不懂藏著掖著,有什麽說什麽:“當然高興了,以後錢就可以留著我們家用了。”

木國夏眉頭皺的更緊,語氣也嚴肅了些,略帶訓斥道:“整個木家都是一家人。”

蔣書林好心情被影響了,不高興地將手裏的衣服讓在床上:“你當別人是一家人,別人都當你是冤大頭呢。”

兩人談不攏,又吵了起來。

木笑笑看到這個情況,只覺得頭疼,明明已經分家了,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為什麽他們還會吵架呢?

袁安芬屋裏,袁安芬躺在床上,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老大家的媳婦兼職就是個攪家精,好好的一個家讓她給攪和散了。”

木國秋也垂著頭,他可精明的很,知道分家之後,他的損失最大。

孫梅花想到木槿心中就有氣,今天要不是她,不會發生這麽多事情,不管是上午的落水事件,還是晚上的打人分家的事。

孫梅花眼珠子轉了轉:“媽,我們即使分家了,也是一家人。大哥一向聽您的話,到時候我們大家還是可以一起過日子的。”

她算盤打得精,老大一家雖然搬到小房子裏了,但是住的近,完全可以和以前一樣,讓大嫂幫忙幹活。

袁安芬心中也有了想法,老大手裏的錢她也可以要回來。老大一家沒什麽本事,錢還是放在她手上安心。

幾人想的很好,但是一大早起來卻沒有看到木國春的身影,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木國春才出現。

袁安芬這才知道老大一家竟將剛分到的田租出去了,他們一家準備搬到縣城生活。

所有木家人都驚呆了,老大一家是中邪了嗎?這根本不是他們能幹出來的事。

木笑笑看著木槿的目光卻有些詭異,總覺得木槿的改變有些太大了,上一世根本沒有他們一家去縣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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