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越來越不害臊了。

虞嫣心想著，道：“是你說要我表示，又不是我說的。”

“可你也不曾說不表示。”蕭寰道。

他的聲音低低，似乎並無執著。

但虞嫣知道，不是這樣。

蕭寰的呼吸有些許粗重，胸口抵著，虞嫣能聽到那裏面有力的心跳。

而他的眼睛註視著她，目光與呼吸一道落在虞嫣的臉上，她感覺到自己呼吸也愈加灼熱起來。

未幾，他壓下來。

可虞嫣卻把頭躲向一邊。

“不是說要我表示麽。”虞嫣道，“你先把我松開，我要在上面。”

蕭寰：“……”

這不是第一次了。他發現這女子是越來越不像話，動不動就要說什麽“在上面”這種毫無矜持的話。

比王熙教他的還過分。

“快點。”虞卻推推他，催促道。

蕭寰看著她，少頃，終於依照她的吩咐，躺到一邊去。

仿佛怕他反悔似的，虞嫣隨即爬到他的身上，雙手撐在兩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這邊的房屋，采光並不太好。尤其是冬天，門窗關得嚴嚴的，屋子裏更是昏暗。

不過，旁邊點了燈。

那是一盞漂亮的銅宮燈，金燦燦的。底座是一只羊，背上馱著仙山，上面燈盞，都是做成了松柏和雲霧的模樣，點亮之後，璀璨而別致，引人遐想。

那些燈火微微閃動著，光映在蕭寰的臉上。

與方才背著光的時候不同，他此時已然雙眸灼灼，那被風吹日曬磨礪過的臉龐，如今在

溫柔的光照下也顯露出原來的精致來。

未經雕琢，卻依舊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虞嫣看著，著迷不已，少頃，吻在他的唇上。

她捧著他的臉，吻得很輕。柔軟的雙唇在他的唇上流連，未幾，又落在他的額頭上，眉毛上，眼睛上，鼻子上。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是在對待一件珍寶。蕭寰的心中一陣柔軟，似乎摻著蜜。

虞嫣在那臉上吻了一會，發現蕭寰看著她，目光深深。

“嫣嫣，”他忽而道，“你那日，是真答應了我求婚麽？”

虞嫣楞了楞。

她沒想到他會孜孜不倦地又提起這件事，不由啼笑皆非。

“你從哪裏看出來我答應了。”她說，“你不過就問我願不願嫁給你，然後還各種威逼利誘的……”

話沒說完，突然，一只戒指出現在了虞嫣的面前。

虞嫣的目光倏而定住。

那是一只做得挺漂亮的戒指，上面綴著一塊鴿子蛋大小的石頭，虞嫣仔細看了看，似乎……好像……

“此乃身毒來的金剛石，”蕭寰道，“我尋了許久，近來才找到好的。”

他說罷，拉過虞嫣的手，將那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

那動作，頗是鄭重。

蕭寰將戒指戴在虞嫣右手的中指上，而後，將她的手與自己十指交纏。

“這便是你我的訂婚戒指。”蕭寰認真道，“待成婚之後，我還會再備婚戒。”

虞嫣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盯著那戒指，

心砰砰地跳著。

它一看就是這邊的工匠打造的。黃金指環上，塹著精致的花紋，做成葡萄藤蔓的模樣，但沒有現代工藝那樣的拋光處理，看上去頗有一番古拙笨重的感覺。而那顆碩大的鉆石，才是虞嫣的興趣點。

她有一些鉆石首飾，在這方面不算白丁。鉆石由於硬度太高，打磨一向是工匠們最需要小心對付的事。所以這個時代，由於沒有她那邊的打磨技術，鉆石大多以稍加處理後的原石出現。

不過虞嫣看著它，倒是松了一口氣。

如此一來，也能間接說明，蕭寰是真心實意地按照她那邊的流程準備了一只婚戒，而不是從王熙那廝手裏弄個假寶石大路貨來糊弄她。

當然，這也有不足之處。

“喜歡麽？”蕭寰見她愛不釋手，問道。

“喜歡。”虞嫣大方承認，笑瞇瞇的。

心中長嘆口氣。

連這東西戴在哪只手和哪根手指都沒搞清楚，就學電視裏的人講究這些亂七八糟的，果然是個24K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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