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驀地熱了一下，虞嫣知道這個人精已然是什麽都明白了。

她沒有否認，無奈道：“我與蕭寰分別了那麽久，總要好好聚一聚。”

“我是怕你吃虧。”滕蕙說罷，盯著虞嫣，“我且問你，你和蕭寰，莫非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虞嫣：“……”

滕蕙見她神色，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你果然便宜了他？”

虞嫣訕訕：“什麽便宜，什麽夫妻之實，放松點，男女朋友做點親密的事不是很正常麽。”

滕蕙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少頃，搖了搖頭：“母親若是知道你被那邊的人帶得這般心術不正，也不知會怎麽想。”

“我和蕭寰談的是戀愛，又不是偷雞摸狗違法亂紀，母親不會反對的。”虞嫣說罷，笑嘻嘻地拍拍滕蕙的肩膀，“這宅子裏都是蕭寰的人，你不是說他煞氣重麽，放心好了，這地方妖魔鬼怪都進不來。”

滕蕙看著虞嫣，少頃，嘆了口氣。

“你過去吧。”少頃，她說。

虞嫣對她突然的轉變有些意外，道：“你不攔著我了？”

“我也沒想攔著你。”滕蕙有些不情願地說，“你說我是大人，自己的事可以自己做主。這話對你也是一樣。”

虞嫣看著她，目光動了動。

屋子外面，天色濃黑，只有燈籠在屋檐下亮著光。

虞嫣走出門，寒風迎面而來，她連忙將身上的外衣捂緊。

屋外沒有人，虞嫣穿過庭院，打開院門，正當出去，突然，發現前面站著個人。

她唬了一下，定睛看去，卻見是蕭寰。

他披著裘皮披風，燈籠光下，清冷的眉眼和輪廓有了些柔和的弧度。

“你怎麽在這裏？”虞嫣訝道。

蕭寰沒回答，卻道：“怎這麽遲才出來？”

這語氣間仍帶著不滿，虞嫣道：“有什麽遲的，剛才我不是讓衛瑯給你傳話了麽。”

說罷，虞嫣瞥著他：“你該不會是跟著衛瑯來的，一直等在這裏？”

蕭寰的目光閃了閃，不屑道：“我豈會那般無聊，夜裏歇息之前在周遭巡視一番乃是我向來的規矩。我是巡到此處，恰好見你出來。”

嘴硬。虞嫣心想，心頭卻甜甜的。

“那……你巡完了麽？”她問。

“差不多了。”蕭寰道，“回去吧。”

說罷，他拉起虞嫣的手就要離開，虞嫣卻站在原地不動。

“寰寰，”她望著他，雙眸盈盈泛著光，小聲道，“我今天太累，走不動了……”

蕭寰楞了楞，未幾，忽而往身後瞥去。

兩個侍衛站在不遠處的廊下，未幾，一閃不見。

蕭寰回過頭來，再看向虞嫣。

虞嫣也看著他，嘴唇微微抿著，似笑非笑，雙眸泛著微光。

“一步也走不動了？”蕭寰低低道。

“一步也走不動了。”虞嫣道。

蕭寰彎腰，倏而將她抱起來。不過並不是虞嫣想象中的公主抱，而是將她扛在了肩上，大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虞嫣驚叫一聲，又好氣又好笑，在他背上捶一下：“放我下來！”

“不放。”蕭寰說著，將她扛得穩穩，走上回廊。

笑鬧的聲音從廊下一路傳來，待消失在院門裏面之後，侍從們才在回廊轉角的地方探出頭來。

他們望著院門，躊躇著，面面相覷。

“做甚？”身後忽而響起一個聲音，二人忙轉身看去，只見是李泰。

“隊長，”一人紅著臉，結結巴巴道，“殿下這……我等是進去好還是不進去好？”

李泰看著他們，很是無奈。

為了避免被人認出，蕭寰這次出來，除了李泰和衛瑯，身邊的其他人都並非平日裏帶著進出的那些親隨。故而這些人雖然也忠心可靠，但從前沒有見過蕭寰和虞嫣私下裏在一起時的樣子，如今驀地看到，自不能做到他這樣泰然處之。

“今夜輪值，都不必進院，都守在門外便是。”李泰一本正經，“都警醒些，若發現異狀，速來報知。”

二人忙應下。

李泰也不多言，徑自走到院門前，把門關上。而後，若無其事地離去。

不用回頭，他也能感受到後面把兩個侍衛訕訕的目光。

心中再度長嘆，殿下果真是變了……

那二層的樓閣，是蕭寰藏書及辦公之用，他的臥房，在樓閣的後面。

蕭寰走進院門之後，就將虞嫣放了下來。

“混蛋。”虞嫣因為剛才的一番掙紮，微微喘著氣，佯怒地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

蕭寰笑起來。

“是你讓我抱你。”他說，“不抱了？”

“要抱。”虞嫣道，看著他微微低下的脖子，心中一動，踮起腳，把手環在上面。

蕭寰明白她的意思，環著她的腰將她抱起。

他的個子比虞嫣高出許多，虞嫣像從前在那邊的時候一樣，如同一只掛著樹的樹袋熊，攀在蕭寰身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被他帶往臥房。

屋子裏很是溫暖，蕭寰進門之後，用腳將門往後一勾。

門應聲關上。

屋子裏面，錦帳重重，一張寬大的臥榻擺在內室。

蕭寰走過去，將虞嫣放在榻上。

他低頭看著她。

她也看著他，因為方才的一番玩鬧，頭上的發髻已經有些散亂。

雖然兩人早已經不是單純的關系，但或許是太久沒見面的原因，見蕭寰盯著自己，剛才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又砰砰作響，變得急切起來。

那目光灼灼，引得虞嫣心中一陣蕩漾。

“看什麽……”她傲嬌地嘟噥道。

“看你的臉。”蕭寰道，“這些日子，你不再吃那些豬食了麽，怎麽胖了？”

虞嫣：“……”

見她瞪起眼睛，蕭寰卻露出笑意，漂亮的雙眸映著燈燭，如同有含著星辰，瀲灩流光。

虞嫣還想擰他手臂，逼他道歉，忽然，蕭寰俯身而來，封住了她的雙唇。

吻熱烈而綿長，虞嫣被蕭寰困在雙臂之間，未幾，倒在了榻上。

她身上的衣帶被扯開，未幾，外袍和底下的厚衣裳都散了開來。

蕭寰的手再往下探去，倏而停住。

他放開虞嫣，微喘著氣，往她身上看去。

只見那底下居然穿著羊絨衫，下面還穿著褲子，不由啼笑皆非。

“你怎在這邊穿這些……”他的呼吸仍粗重，努力地穩住神色。

“當然要穿。”虞嫣理直氣壯，“我們匆匆忙忙上路，王熙給我們坐的那輛馬車也冷得很，當然是什麽都要穿在身上。”

聽得這話，蕭寰的目光動了動。

“這一路，十分辛苦麽？”他註視這虞嫣，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際。

那手指上有厚繭，觸感帶著些奇妙的粗礪，摩挲在皮膚上，卻引得心頭一陣癢。

虞嫣享受著，借機順桿爬。

“辛苦死了……”她扯著他的袖子，露出委屈的神色，“王熙不說實話，害人家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再也見不到你……我還給你帶了很多藥，想著你要是真的得了病，怎麽樣都要把你救活……”

蕭寰的目光深深。

“此事，是我思慮不周。”他的神色認真，低低道，“讓你受了許多辛苦。”

這話聽上去誠懇十足，虞嫣看著他，一時哂然。

“也沒有多辛苦……”她說罷，眨眨眼，聲音放軟，“所以，你打算怎麽補償我？”

蕭寰若有所思，頷首，鄭重道：“你放心，今日之後，我不會再讓你擔驚受怕，也不會再讓你受風霜之苦。”

虞嫣：“……”

蕭寰察覺出她神色似乎不對，詫異道：“怎麽了？”

“沒怎麽。”虞嫣撇撇嘴。

誰要你道歉，心裏道，死直男……

蕭寰還想再說，突然，他的手摸到了虞嫣外袍的袖子。

“這是何物？”他從裏面掏出一只方形盒子，看了看。

待得看到上面的字，他的目光定住，再看向虞嫣，目光重新變得灼熱。

虞嫣原本打算等到氣氛合適的時候再拿出來，不料提前被發現，有一種處心積慮做壞事陰謀曝光的感覺，耳根倏而一熱。

“那是……”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神色自然，“那是我們上次用的，你說這個不錯，我就帶來了……”

蕭寰沒答話，嗓音低沈：“而後呢？”

那雙眸低垂，盯著她的身上。

虞嫣知道他在看什麽。她穿的羊絨衫是低領的，底下的溝壑若隱若現。

他的臉越來越近，粗重的呼吸觸在唇上。

蕭寰正要伸手過來，替她將衣服脫下，虞嫣卻將他的拍開。

“你坐下。”她說。

蕭寰道：“為何……”

虞嫣不由分說地把他拉到榻上坐下，自己則起身，站在他的面前。

她看著他，少頃，將自己身上已經扯去了衣帶的外袍和內袍脫下。

厚重的衣裳順著她的身體落下，堆在腳邊。

蕭寰看著，目光定了定。

虞嫣又緩緩扯開腰上的裙裳系帶，一道，兩道。裙裳是比外袍要薄，帶子松開之後，也隨即落了下來。

蕭寰看著她松開呢褲上的扣子，彎腰脫下來。

漂亮光潔的長腿，在以前一覽無遺。

虞嫣將長褲扔開，而後，走到蕭寰跟前。

蕭寰望著她，目光灼灼。

她的身體幾乎與他貼著，低頭看著她，手指輕輕撫過他的頰邊和嘴唇，低低道：“還想往下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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