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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拐了個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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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拐了個神醫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風中淩亂的南宮逐風氣得直跳腳,沖著風染之離去的背影大吼。

“大當家的,您消消氣,神醫從來都是那怪脾氣,您還當真了?沒得讓人看笑話。”矮個子男人拉住絲毫沒有形象可言的南宮逐風,不停打眼色,示意這還有外人,卻怎麽也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很好笑?一個個都出息了啊。”南宮逐風歪鼻哼哼,倒也不在意自己是否還有形象可言,走到柳依冉面前,盯了她的手半晌,“真沒事?”

風染之的話他自然是信的,就是信了才覺得不可思議。沒有內力的女人在他突然發難之下竟然只是紅了手心,這讓他這個武藝高強的人還有臉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劍客嗎?

“大當家這是希望本姑娘出點什麽事嗎?”柳依冉知道南宮逐風是內疚了,可他那審視的目光真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怪物。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她雖然沒有內力,卻懂得如何借力。現在看到眾人皆露出詫異的目光,不由起了逗弄之心,“看來我們當真是不受人待見,小白,咱還是走吧,沒得自找難堪。”

柳依冉說是要走,卻一點也沒有要走的跡象。南宮逐風是有些急躁,沒多少花花腸子,卻不表示他沒頭腦,現下若還看不出柳依冉的心思,那這麽些年的江湖便是白混了。

南宮逐風坦然了,踱回靠坐在椅子上開門見山:“郡主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麽話直說了吧,區區洗耳恭聽。”

“這裏我很喜歡。”

“所以呢?”

“所以這裏——我要了!”柳依冉微微揚了揚下巴,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一點也不為自己這話擔心後果。

南宮逐風被這大言不慚給驚到了,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錯,這,這算不算是強取豪奪?

之前山腳下抗刀的大漢沈不住氣了,跳出來將大刀往地上一杵,瞪大了牛眼咆哮:“就知你這女人不安好心,先就該把你給結果了。郡主怎麽了?郡主就可以作威作福了?這裏可不是京城,不是你撒野的地!大當家…”

壯漢還要說點什麽,被南宮逐風擡手給制止了後話。

“郡主好大的口氣!”看著柳依冉氣定神閑坐在一邊喝茶,又瞟了眼沈默的肖白,南宮逐風倒不怒了,反而起了絲好奇,他倒要看看她還會說出什麽驚天之語,“憑什麽?”

是啊,憑什麽?蘇唯青此時也來了興致。

“憑你們。”

柳依冉這話一出,眾人又楞了,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哈哈,郡主這是說笑呢?”南宮逐風聽到這三字心情很是覆雜,他懂這三字的深意,正因為懂才越發覺得可笑。泱泱大國,誰不是談起惡人谷色變?可唯獨眼前的女人眼裏沒有輕視、沒有不屑、更沒有懼怕。她懂,她竟然懂他們。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征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

柳依冉起身了,在大堂中央卓卓而立,一身光華,讓人肅然起敬。

“眾位可以說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怎麽被冤枉、汙蔑、背叛、出賣就趴下了?就甘心這麽一輩子窩在小天地裏自生自滅?就是天塌下來也把腰桿給挺直了。是,你們中間或許是有作奸犯科的,人生在世,誰沒犯點錯,還不讓人改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說的容易,說起惡人谷,誰不是聞風喪膽,避之而恐不及。哪個管你是真委屈,不當眾吐唾沫就不錯了。”壯漢又重重杵了杵手裏的大刀,滿懷憤慨。

“可不是麽,善莫大焉?若我們這些罪惡之人都死了,想必一定大快人心,普天同慶!”矮個子男人嘲諷之意立現。

“胖子,剛罵我那勁去哪了?世人的不理解,惡毒的中傷,就讓你們害怕了?還有你,猴精似的男人,自省是美德,自嘲說明有自知之明,可一味的貶低自己,就是自卑。”柳依冉對著二人毫不客氣訓斥,“說什麽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說什麽避世清修,不過是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響當當的男兒志在四方,不趁著年輕時恣意瀟灑,反倒窩在山溝溝裏自憐自艾,甚至做起強盜的勾當,本事上陣殺敵去呀!在弱者面前充什麽好漢?”

“你…”

“我什麽?我說錯了?你們捫心自問,內心那團火就真的了無蹤跡了?真就這麽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這不是無所畏懼,在我看來,不過是逃避現實。人生在世,雖不一定大富大貴,不一定受人敬仰,也不一定就有什麽大作為,可至少得問心無愧吧。”

“堂堂七尺男兒,被人誤解、厭棄就一蹶不振了?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站起來,還要比他人站得更穩、更直、更高。如果你們不是不敢,那就是內心不夠強大。內心強大的人絕不會因為一時的不順而縮回烏龜殼裏,他們只會不斷壯大自己,積聚力量,蓄勢待發,給笑話他們、冤枉他們、傷害他們的人迎頭痛擊。”

“郡主言之鑿鑿,不無道理,蘇某佩服。可是…郡主怕是不太了解天朔皇朝的時局。現如今官官相護,貪贓枉法的比比皆是,真正為百姓的有幾人?民不與官鬥,你看看我們這些人,有多少是冤假錯案的犧牲者,讓我們如何能擡頭挺胸做人?我們只是寒心了。”

蘇唯青感嘆不已,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但不可否認柳依冉的話讓他的心也漸漸熱了起來,也許一成不變的生活從今日起真的就要有所改變了。

“二當家的憂慮我明白,可你要知道,歷朝歷代都免不了蛀蟲的存在,可咱不能一竿子全打死不是?你看天朔皇朝到底還是兵強馬壯,國泰民安,如此便說明當政之人並不昏庸。朝廷並非都一無是處,就朝陽城的趙雲庭大人來說,可是個不折不扣、一心為民的清官。我相信這樣的清官也不少,是以你又何必如此失望呢?”柳依冉說到這裏笑了,官官相護怎麽了?貪贓枉法怎麽了?她還怕他們不護不貪呢,不興風作浪她如何抓他們的小辮子?

“所以我來了,我說要這裏,不是個人私欲,而是希望眾位能和我攜手將這裏重新建設。他們不是貪百姓的血汗錢麽,咱就吧這裏變成銷金窟,讓他們心甘情願把錢乖乖吐出來。不知眾位當家願是不願?”

“看郡主似乎胸有成竹,在下十分好奇你何來的自信和能力,說句不好聽的,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惡人谷變銷金窟?誰會來?鬼吧。南宮逐風很不客氣說道,無怪乎他會這麽想,換誰誰都不相信。人嘴兩張皮,一開一合就心想事成?笑話!

“天不早了,叨擾這麽久也是時候回了,過幾日我會再來。至於我的能力,到時候眾當家不妨且看。”柳依冉賣了個關子起身,這是真的要走了,“至於我說的那些話,希望大家好好考慮,那麽就此拜別了。”

南宮逐風也起身了,作為當家的送送貴客也是常理。再者二人雖是不請自來,卻不能抹殺了他們打劫的事實。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出來,頗有點有始有終的意味。

經過藥田,柳依冉停了,看著忙於照看藥草的風染之喚了聲:“小風。”

眾人腳下一軟,小風?還有什麽是她不敢說不敢做的?一致望向忙碌的身影,等著某人的黑臉而幸災樂禍起來。

風染之除草的手停了停,嘴角一抽,這是叫他?就在眾人覺得他不會理會的時候,他轉身了。

伸手指了指自己,滿眼問號。

“不喜歡小風這個名字?可我覺得你就是風一樣的男人,不受他人束縛,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不是嗎?”柳依冉含笑說著自己的見解,惹得眾人紛紛側目。

“有事?”風染之開口了,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不同的,雖然他此刻面無表情,卻絕對是和顏悅色了。

“喜歡這裏嗎?”

“不錯。”

“想出去玩嗎?”

玩?南宮逐風正撫著自己的頭發,一個玩字手下一重,生生扯了一撮頭發下來,心疼啊。就連蘇唯青溫文爾雅的臉都難得抽了幾抽。

風染之卻出乎意料認真思考起來,半晌擡頭:“哪裏?”

“天子腳下,郡主府,我的家。”

南宮逐風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敢情這是當著眾人的面挖他們惡人谷的墻角呢,無恥,太無恥了。

“有藥田?比這裏還好?”風染之果然最在意的還是他的寶貝。

“只要你想,我能力範圍內為你搜羅奇花異草。”柳依冉笑得好不開心,上鉤了,眼神一閃,看到某株她剛好認識的草藥,“有毒吧!這個好,可以再種點別的,閑來沒事禍害禍害人也不錯,天子腳下壞人多,你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如何?”

肖白對於柳依冉的思維已經習慣,是以現在免疫,聽到這樣的話也只是寵溺的笑笑,這才是她不是麽?

他人就不淡定了,這是慫恿著風染之害人嗎?還說得這麽理直氣壯!不過壞人確實多,整整也好。

“成交!”風染之點頭,臉上染上些許笑意,誰規定神醫就一定要救人?果然,她合他胃口。

“那就這麽說定了,你暫時先在這裏照顧你的寶貝,時候到了我來接你。”

“嗯。”風染之應聲過後又開始翻土了,哪裏去管眾人快要驚脫的眼珠。

“眾位請留步,咱們過幾日再會。”

眾人自然是停在原地,這不還沒從剛才戲劇化的一幕回神麽。等到塵埃落定,人早已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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