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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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有打算
想那四爺是松了口氣,柳依冉卻不由得尋思萬千,若沒有這其中的勾心鬥角,她或許會想著在這青樓中玩上一票,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她可不願淌這趟渾水,所以得及早抽身,而且是越快越好。
如果僅她一人,要走出這青樓並非難事,可碧兒這丫頭她卻有點放心不下了。
不是她有菩薩心腸,也非多事之人,更不是輕易就相信他人,盡管和那丫頭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不可否認那丫頭聰明機靈知進退,是個有心的,所以她上了心。那就再試試?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尤其在她知道這麽多事後,倘若離開,這其後之事必定是兇險萬分,不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借屍還魂的事情都發生在她身上了,這老天這麽舍不得她死,那她還怕什麽呢?
是夜,便叫來碧兒。
“碧兒,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你說可對?”
“小姐,碧兒只是個青樓裏微不足道的小丫頭,也不懂得什麽大道理,可碧兒也不想認命,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青樓。”
“很好,小姐我也不認命呢。如果我說可以離開這裏,不論生死,不論天涯海角,你可願跟隨?”
“自碧兒被狠心的爹爹賣入青樓,就再沒有親人了。”撲通一聲,這丫頭竟然跪了下來,“只有小姐待碧兒好,在碧兒心裏,小姐就是唯一的親人。不管小姐要做什麽、要去哪裏,碧兒都願意!”
“起來吧,不要動不動就下跪。”柳依冉扶起她正色說道,“我不愛這一套,人與人之間並無高低貴賤之分,每個人生來自有他的用處,不因貧窮而自慚,要活得有尊嚴,萬不可看輕自己,你可明白?”
“從沒人對碧兒說這樣的話,小姐…碧兒,碧兒真不知說什麽才好了。”她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的出身叫她沒有選擇,她只是個奴婢,一個下等人。尊卑觀念在腦子裏根深蒂固,又哪裏聽過人人平等這樣的話?是以不知所措的同時眼裏的疑惑也不知不覺流露出來。
“那就什麽也別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只要你能明白就好。”這個目光很耐人尋味呀,柳依冉笑著擦去她臉頰的淚水,拉她挨自己坐著,“碧兒,許多事沒有努力過、爭取過是不能輕易放棄的,小姐我這次一定要拼一拼,所以,有好多事都需要你的幫助,而今天的談話切不可讓他人知道。”
“只要是小姐吩咐的事,碧兒一定全力辦好,絕不多言半句。”
是了,就是這不多問不多說,只辦事的態度,讓柳依冉想到了一個詞,衷心護主!主?青蓮是主?當真是霧裏看花,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如此甚好,明日裏我自會告訴你該做些什麽,現在也不早了,你且下去休息吧!”
這夜柳依冉又想了許多,聽碧兒說花魁大賽下月初五舉行,算來也就半月時間,她必須在這所剩不多的日子裏把所有的事情置辦妥當,決不可出任何紕漏。
清點了一下青蓮的私人物品,雖不多,可兌換成銀票卻也十分可觀,想來這也是她這兩年來私自存下的,倒還是個聰明人,知道攢錢防身。而那賣身契要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手呢?這個問題倒著實有些難辦,看來得親自出馬打探一番了!
次日,柳依冉早早起身,將那些個金銀首飾交於碧兒,如此這般交待一番,最後不忘叮囑一句:“分次去兌換,記得每次回來把在大賽上所需的東西買來,不可讓人起疑。”
“小姐放心,碧兒一定辦好。”這丫頭知道事關重大,低聲應是,面色卻是如常帶笑,“小姐,您真的不一樣了!”
“這世上沒有做不到的事,只有不敢想的人。”柳依冉悠閑地喝了口茶,淡然開口,“好了,你去吧,順便把月娘叫來。”
不一會兒人便來了,這次她來時滿臉堆笑:“青蓮啊,你能想通就好啦。”
“月娘請坐,喝茶。”柳依冉沒有表現得太熱絡,就青蓮那性子,也是不可能做些虛情假意的事,但又不得不給她吃個定心丸,所以面上的功夫該做的還是做到位,“這番叫您過來,關於花魁大賽的具體事項,青蓮確是要勞煩您了。”
“看這話說的,有什麽需要你只管說,我一定給你操辦得最好。”聽得柳依冉主動談起花魁大賽,她笑著連連應允。她自是可以操辦的最好,不是還有四爺麽,呵!
“青蓮要這城裏最好的樂師,而且要我親自看過。”不知小說裏說得那些樂師神乎其神是否可信,還是檢驗一番來得妥當。
“這個你大可放心,樂師、舞娘、服裝,所有你需要的,我定會讓你滿意。”
“您都這麽說了,青蓮還有什麽不安心的呢?”笑著對上月娘的眼,“青蓮也請您放心,這花魁之名我志在必得,只是…”
“但說無妨!”
“不知這幾日能否準許青蓮出去走走?”擡眼見月娘不語,柳依冉又說,“您之前說得對,有些人是我們高攀不起的,這以前的事自不會去想了,您也知道青蓮剛從鬼門關回來,此番只想出去散散心,二來,這兩年來,青蓮可說是足不出戶,對於外界之事是一概不知,這以後若是真跟在王爺身邊,怕是也沒這般自在。更何況別人是欣賞青蓮的才氣,可這大千世界,又有多少是青蓮也不知道的呢?如若這般的孤陋寡聞,又怎能蒙得王爺的垂青?當然了,您若是擔心青蓮的安全,只管派人跟在身邊保護便是!”
“青蓮啊,你倒是想得周全,也說得在理,只是你這容貌…”
“這點您盡管放心,以男裝出行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還望您成全。”因你上次臨走前的那聲嘆息,就賭你的不忍,賭你所剩的女人那點柔軟心腸。再者剛才那番說辭在情在理,就不怕你不答應。
“瞧這說的,月娘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應了你便是!”
“那就有勞月娘了!”得了首肯,忙誠相道謝。
今日月娘應了這樁,日後必定後悔。只是不得不這樣利用她,她若是身不由己,她柳依冉又何嘗不是?
不得不佩服百花閣的辦事效率,不過半日,便請來了樂師,還有那一大堆的舞衣。為了看看他們的實力,柳依冉特地挑了首節奏鮮明的動感歌曲,真不想只唱了一遍,便被他們一音不差地彈奏出來,雖然效果不如現代的高科技那般震撼人心,卻著實讓人吃驚不小,這樣太合她心意了,小說也有不欺人的時候啊!
有了月娘的首肯,柳依冉便立刻著手自己的事情,換上那套早已備好的白袍,長發高束,一俊俏瀟灑的公子便手拿折扇出了房門,這身裝扮讓人很是滿意。
這廂剛出房門,便聽得:“哼!真不知那青蓮哪裏好,前兩日還尋死覓活,今日裏就有恩客出入。喲,還是個這般俊俏的後生!”
“是啊,依我之見,平日裏假裝清高,其實還不是下賤之身。說什麽賣藝不賣身,怕是一雙手臂千人枕了!”
“沒錯,仗著有四爺撐腰,便在那自命不凡,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四爺是何等人?豈會真看上她!整日裏戴著個面紗,有多見不得人?”
“哈…吃味了?人家臉見不得人,可不定那功夫比你好上百倍、千倍呢!”
訕笑伴隨著刻薄、惡毒的話語陣陣飄入柳依冉的耳中。她倒不以為意,女人是善妒的,可就是這份妒忌反倒稱了她的心。如此一來,這些個人是斷不會說上青蓮半句好話,只會巴望著她消失不見。你們只管說吧,這日後還要謝她呢!
出了百花閣,身後果然多了兩名“保鏢”,還好不是那虎背熊腰之人,倒都面目清秀,想來月娘已同四爺說了,這兩人定是從他那調派過來,說好聽是保護,實則是監視。這樣更好,一切盡在意料之中。
“這幾日就有勞兩位大哥了。”且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麽目的,至少這受“保護”之人還是得表示感激,也算是盡了禮數。
“姑娘言重了。”
“誒?兩位大哥,你們哪裏看到姑娘了?現在站在你們眼前的可是位公子哦!”柳依冉搖搖折扇,出言提醒。
“公子說得是。”
微微頷首,舉步向前走去。只因說是散心,所以也只是隨便逛逛。
這一出來看見滿目的古代氣息,所謂眼見為實,任她心裏萬般的不信,此刻也只有嘆氣的份。看著吆喝的人們,古樸的街道,竟也安下心來。既來之,則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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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四爺是松了口氣,柳依冉卻不由得尋思萬千,若沒有這其中的勾心鬥角,她或許會想著在這青樓中玩上一票,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她可不願淌這趟渾水,所以得及早抽身,而且是越快越好。
如果僅她一人,要走出這青樓並非難事,可碧兒這丫頭她卻有點放心不下了。
不是她有菩薩心腸,也非多事之人,更不是輕易就相信他人,盡管和那丫頭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不可否認那丫頭聰明機靈知進退,是個有心的,所以她上了心。那就再試試?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尤其在她知道這麽多事後,倘若離開,這其後之事必定是兇險萬分,不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借屍還魂的事情都發生在她身上了,這老天這麽舍不得她死,那她還怕什麽呢?
是夜,便叫來碧兒。
“碧兒,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你說可對?”
“小姐,碧兒只是個青樓裏微不足道的小丫頭,也不懂得什麽大道理,可碧兒也不想認命,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青樓。”
“很好,小姐我也不認命呢。如果我說可以離開這裏,不論生死,不論天涯海角,你可願跟隨?”
“自碧兒被狠心的爹爹賣入青樓,就再沒有親人了。”撲通一聲,這丫頭竟然跪了下來,“只有小姐待碧兒好,在碧兒心裏,小姐就是唯一的親人。不管小姐要做什麽、要去哪裏,碧兒都願意!”
“起來吧,不要動不動就下跪。”柳依冉扶起她正色說道,“我不愛這一套,人與人之間並無高低貴賤之分,每個人生來自有他的用處,不因貧窮而自慚,要活得有尊嚴,萬不可看輕自己,你可明白?”
“從沒人對碧兒說這樣的話,小姐…碧兒,碧兒真不知說什麽才好了。”她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的出身叫她沒有選擇,她只是個奴婢,一個下等人。尊卑觀念在腦子裏根深蒂固,又哪裏聽過人人平等這樣的話?是以不知所措的同時眼裏的疑惑也不知不覺流露出來。
“那就什麽也別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只要你能明白就好。”這個目光很耐人尋味呀,柳依冉笑著擦去她臉頰的淚水,拉她挨自己坐著,“碧兒,許多事沒有努力過、爭取過是不能輕易放棄的,小姐我這次一定要拼一拼,所以,有好多事都需要你的幫助,而今天的談話切不可讓他人知道。”
“只要是小姐吩咐的事,碧兒一定全力辦好,絕不多言半句。”
是了,就是這不多問不多說,只辦事的態度,讓柳依冉想到了一個詞,衷心護主!主?青蓮是主?當真是霧裏看花,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如此甚好,明日裏我自會告訴你該做些什麽,現在也不早了,你且下去休息吧!”
這夜柳依冉又想了許多,聽碧兒說花魁大賽下月初五舉行,算來也就半月時間,她必須在這所剩不多的日子裏把所有的事情置辦妥當,決不可出任何紕漏。
清點了一下青蓮的私人物品,雖不多,可兌換成銀票卻也十分可觀,想來這也是她這兩年來私自存下的,倒還是個聰明人,知道攢錢防身。而那賣身契要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手呢?這個問題倒著實有些難辦,看來得親自出馬打探一番了!
次日,柳依冉早早起身,將那些個金銀首飾交於碧兒,如此這般交待一番,最後不忘叮囑一句:“分次去兌換,記得每次回來把在大賽上所需的東西買來,不可讓人起疑。”
“小姐放心,碧兒一定辦好。”這丫頭知道事關重大,低聲應是,面色卻是如常帶笑,“小姐,您真的不一樣了!”
“這世上沒有做不到的事,只有不敢想的人。”柳依冉悠閑地喝了口茶,淡然開口,“好了,你去吧,順便把月娘叫來。”
不一會兒人便來了,這次她來時滿臉堆笑:“青蓮啊,你能想通就好啦。”
“月娘請坐,喝茶。”柳依冉沒有表現得太熱絡,就青蓮那性子,也是不可能做些虛情假意的事,但又不得不給她吃個定心丸,所以面上的功夫該做的還是做到位,“這番叫您過來,關於花魁大賽的具體事項,青蓮確是要勞煩您了。”
“看這話說的,有什麽需要你只管說,我一定給你操辦得最好。”聽得柳依冉主動談起花魁大賽,她笑著連連應允。她自是可以操辦的最好,不是還有四爺麽,呵!
“青蓮要這城裏最好的樂師,而且要我親自看過。”不知小說裏說得那些樂師神乎其神是否可信,還是檢驗一番來得妥當。
“這個你大可放心,樂師、舞娘、服裝,所有你需要的,我定會讓你滿意。”
“您都這麽說了,青蓮還有什麽不安心的呢?”笑著對上月娘的眼,“青蓮也請您放心,這花魁之名我志在必得,只是…”
“但說無妨!”
“不知這幾日能否準許青蓮出去走走?”擡眼見月娘不語,柳依冉又說,“您之前說得對,有些人是我們高攀不起的,這以前的事自不會去想了,您也知道青蓮剛從鬼門關回來,此番只想出去散散心,二來,這兩年來,青蓮可說是足不出戶,對於外界之事是一概不知,這以後若是真跟在王爺身邊,怕是也沒這般自在。更何況別人是欣賞青蓮的才氣,可這大千世界,又有多少是青蓮也不知道的呢?如若這般的孤陋寡聞,又怎能蒙得王爺的垂青?當然了,您若是擔心青蓮的安全,只管派人跟在身邊保護便是!”
“青蓮啊,你倒是想得周全,也說得在理,只是你這容貌…”
“這點您盡管放心,以男裝出行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還望您成全。”因你上次臨走前的那聲嘆息,就賭你的不忍,賭你所剩的女人那點柔軟心腸。再者剛才那番說辭在情在理,就不怕你不答應。
“瞧這說的,月娘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應了你便是!”
“那就有勞月娘了!”得了首肯,忙誠相道謝。
今日月娘應了這樁,日後必定後悔。只是不得不這樣利用她,她若是身不由己,她柳依冉又何嘗不是?
不得不佩服百花閣的辦事效率,不過半日,便請來了樂師,還有那一大堆的舞衣。為了看看他們的實力,柳依冉特地挑了首節奏鮮明的動感歌曲,真不想只唱了一遍,便被他們一音不差地彈奏出來,雖然效果不如現代的高科技那般震撼人心,卻著實讓人吃驚不小,這樣太合她心意了,小說也有不欺人的時候啊!
有了月娘的首肯,柳依冉便立刻著手自己的事情,換上那套早已備好的白袍,長發高束,一俊俏瀟灑的公子便手拿折扇出了房門,這身裝扮讓人很是滿意。
這廂剛出房門,便聽得:“哼!真不知那青蓮哪裏好,前兩日還尋死覓活,今日裏就有恩客出入。喲,還是個這般俊俏的後生!”
“是啊,依我之見,平日裏假裝清高,其實還不是下賤之身。說什麽賣藝不賣身,怕是一雙手臂千人枕了!”
“沒錯,仗著有四爺撐腰,便在那自命不凡,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四爺是何等人?豈會真看上她!整日裏戴著個面紗,有多見不得人?”
“哈…吃味了?人家臉見不得人,可不定那功夫比你好上百倍、千倍呢!”
訕笑伴隨著刻薄、惡毒的話語陣陣飄入柳依冉的耳中。她倒不以為意,女人是善妒的,可就是這份妒忌反倒稱了她的心。如此一來,這些個人是斷不會說上青蓮半句好話,只會巴望著她消失不見。你們只管說吧,這日後還要謝她呢!
出了百花閣,身後果然多了兩名“保鏢”,還好不是那虎背熊腰之人,倒都面目清秀,想來月娘已同四爺說了,這兩人定是從他那調派過來,說好聽是保護,實則是監視。這樣更好,一切盡在意料之中。
“這幾日就有勞兩位大哥了。”且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麽目的,至少這受“保護”之人還是得表示感激,也算是盡了禮數。
“姑娘言重了。”
“誒?兩位大哥,你們哪裏看到姑娘了?現在站在你們眼前的可是位公子哦!”柳依冉搖搖折扇,出言提醒。
“公子說得是。”
微微頷首,舉步向前走去。只因說是散心,所以也只是隨便逛逛。
這一出來看見滿目的古代氣息,所謂眼見為實,任她心裏萬般的不信,此刻也只有嘆氣的份。看著吆喝的人們,古樸的街道,竟也安下心來。既來之,則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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