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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疑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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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疑團

聯絡器上有定位系統,每發送一次消息可以把每個隊伍的準確定位發送到總隊,便於總隊監控和及時增援所有小隊遇到的突發狀況。

在成瑜經歷過的所有任務中從來沒有出現聯絡器發生故障的情況,而現在聯絡器已經徹底的死機了,這讓所有人心裏都顯得格外沈重。

楚暖已經試過,無論是手機還是旅館中的固定電話,都沒有信號。

天已經亮了,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一整夜,覆蓋了雪地上所有出現過的足跡。

成瑜上了藥的傷口開始惡化,包紮帶上面透出一絲絲暗黑色的血跡,散發著淡淡的血肉膿化的氣味。

能治療死靈傷口的修覆異能者昏睡不醒,作為隊伍核心的隊長身受重傷,十三名隊員失去蹤影,內憂重重!校方援助又無法聯絡,南柳隊陷入了這次任務最大的困境。

四個人為了打開困境一夜未眠,終於制定出一個計劃。

因為石雕中的能量異變之後出現了帶有怨氣的亡靈魂魄,吳瑕推測石雕中的能量其實是由魂魄中提煉出來的,他讓楚暖拿出了幾個回收的石雕,仔細測試了一遍,證明這個結果是準確的。

越是小的石雕裏面的魂魄越不完整,這也是之前他和郝小貝都沒有發現的原因。

楚寒留在旅館照顧成瑜和郝小貝,吳瑕帶著楚暖準備去回收鎮裏其他的石雕。這件事,必須經過蘇鎮長的同意。

原計劃是學校接到信息之後會派人過來善後,所以蘇宅的變化自然有人會去向鎮長解釋,現在計劃出現了偏差,要做到接下來的事情,他們必須先與鎮長通口氣。

出門的時候正巧碰到蘇老板。

他白胖的臉耷拉著,整個一副精神不振,神思恍惚的樣子。

“學生妹子,這麽早你們就出去?”

“蘇老板,你來得正好。我們正好有點事想跟蘇鎮長商量一下,你能帶我們去嗎?”楚暖問。

蘇老板苦笑一聲:“哎……別提了。我家昨晚不知道遭了什麽賊,房子也破了,人也丟了。我爸一著急,犯了心病,正躺著呢。我就是過來安排一下事情,馬上又要回去。”

楚暖尷尬,但情況緊急,也容不得她不好意思:“我們要跟他說的就是這件事。麻煩你帶我們過去。”

蘇老板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低下頭,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再擡起頭來卻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幾個小時前,他們還意氣風發作為勝利者離開這裏,沒想到,現在又回到了原處。

蘇鎮長確實是病了,一夜的時間,人竟然蒼老得不成樣子,他躺在床上,手腳不住的顫動,眼睛直直地睜著,精神看上去十分恍惚,好像一夕之間就被抽走了半個魂魄似的。

吳瑕不動聲色的運用精神力查看,蘇宅裏感覺不到半點能量的波動,仿佛一潭死水,失去了生氣。

死水?吳瑕頭微低,藏住微微變化的臉色。

“蘇鎮長怎麽變成這樣了?”楚暖真是被嚇了一跳。

蘇老板十分氣憤:“今天一早,我爸聽說郝……那個人不見了,又看到她工作室一片狼藉,一時著急,就變成這樣了。要是讓我知道,誰這麽大膽子敢來我蘇家搗鬼,我絕不放過他!”

蘇老板咬牙切齒發了一番狠話,這才想起面前兩人來的目的,“對了,你們說要跟我爸說的事情與昨天有關,怎麽?你們知道是誰來搗鬼的嗎?”

楚暖苦笑一聲,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雖然郝玉梅是一只死靈,除掉對他們都有好處,但是蘇家不知道啊,而且現在鎮長變成這樣也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吳瑕先開口了:“是!我們知道。蘇老板,郝玉梅不是人類,是一只死靈。你父親也不是病了,他是因為靈魂被死靈吸取了一半,才這麽虛弱。”

“什麽死靈!你胡說什麽!我知道了,我們的房子是被你們弄壞的是不是?你們這些學生,根本就不是來游玩的,是故意來搞破壞的是不是?你們還有沒有良心!我爸一個老人家,你們把他弄成這樣,不怕天打雷劈嗎?”蘇老板瞬間暴怒。

楚暖不讚同地看了吳瑕一眼,然而她也沒有好辦法。

吳瑕並不著急,他對楚暖說:“拿一個石盆出來。”

楚暖無奈,事情到了這一步,不給他知道他們的身份,是無法說服他的。

憑空出現的石盆一下子讓暴怒的蘇老板安靜下來,他圓睜著雙眼,目光中露出一種很難分辨的神色。

“這個石盆你認識吧,你看。”吳瑕精神力催動到極限,石盆中的靈魂碎片被能量激蕩,如同脹裂般爆發出來,整個石盆表面圍繞上一層灰黑色的霧氣,濃濃地陰影化成一只手臂的形狀,往吳瑕的方向抓過來。

蘇老板手臂動了一動,緊握著拳頭,才不至於做出太大的反應。

吳瑕的精神力有如實質,白光閃動,手臂狀地霧氣再度消散,躲入石盆中。

“這是被封印的靈魂碎片。蘇家這種石雕有幾千個,現在都在我們手裏。這些石雕是怎麽來的?一般人怎麽會用這種陰殘手段封印靈魂?你現在相信郝玉梅不是活人了吧。”

吳瑕手一揮,楚暖又把石盆收進去。

蘇老板臉色變了又變,問:“你們是什麽人?”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們不是你特意引過來的?蘇老板,你還要隱瞞嗎?”吳瑕雙目直盯著蘇笑春低垂地雙手,精神力控制下,蘇笑春手臂擡了一下,就被定住不能再動。

“哈哈,果然是精神力異能者!——你怎麽發現是我的?”蘇笑春滿臉是汗,大笑了一聲,祥和的胖臉冷沈下來,小眼睛刺刀一樣掃過吳瑕的臉,帶著一種不再隱藏的尖銳的敵意。

怎麽發現的?其實之前僅僅是懷疑,看到蘇鎮長迅速衰老那刻,才肯定他是偽裝的。

在知道隊員失蹤,聯絡器失靈起,他們四個人分析出一個結果,蘇老板是最可疑的。

是他提出郝玉梅這個疑點,他明明表現出與郝玉梅不對付的樣子,卻極力推薦他們去聽由郝玉梅控制的折子戲,給他們制造機會,接近蘇宅接近郝玉梅。

吳瑕也許對精神異能還不夠肯定,但對自己體內的真氣有絕對的自信。存德鎮除了郝玉梅,不可能有更厲害的死靈或者異能者。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動聲色就帶走所有低級異能者的人,必須清楚他們的行動,而且能讓隊員們放下戒心。

石雕中的能量是靈魂碎片,石雕群中也許封印的就是完整的靈魂。折子戲是一個引子,然而旅館中的人又是怎麽失蹤的呢?身為旅館的主人,他本身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唯一疑惑的是為什麽他要引來異能者,並把郝玉梅挑明出來?這個疑問吳瑕在看到蘇鎮長的一刻就清楚了。

蘇鎮長的衰老是靈魂渙散的後果,而造成這種後果的原因是他一直在用生魂續命。郝玉梅是生魂提供者,她一死,他的身體就撐不住了。

他使用精神力,蘇宅卻是一潭死水,甚至連蘇笑春的精神活躍度也比常人低,這才提醒了他,他原來也是被生魂將養過的人!所以在旅館門口,他用蘇鎮長的變化阻止了他們去回收石雕群;在他承認石盆在他們手中時,他控制不住內心的貪婪,想對他下手。他才是背後推動一切的黑手。

聽了吳瑕的話,蘇笑春笑得更陰沈了,他的神情帶著一絲渴望,甚至是迫不及待的瘋狂:“你們知道了又怎麽樣?人在我手上,如果你們不把石雕交出來,就等著看他們的靈魂被煉化吧!”

“他們在哪裏?你最好放了他們,否則,先死的一定是你!”楚暖怒喝。

“煉化靈魂,恐怕你還做不到吧。”吳瑕冷冷地說。

蘇笑春的得意被掐斷了似的,臉頰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抖動,小眼睛睜得像要脫出眼眶:“你想試一試嗎?”

“如果你能煉化靈魂,早就足夠對付郝玉梅,也不需要引我們來這裏,直接煉化了不是更好?”

蘇笑春冷哼了一聲:“你說得沒錯。那只死靈不識好歹,居然敢利用我這個弱點要挾我!存德鎮所有的靈魂都是我的,她是個什麽東西!不是我給死老頭子下套,她能控制他嗎?不是我鼓吹折子戲的好,她能憑此收走那麽多年輕人的靈魂嗎?可笑她以為自己多了不起,獨吞魂靈不夠,吃不完的做成石雕,就是不給我!不給我,我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他一張肥臉扭曲,一塊塊的肥肉在猙獰的臉上跳動著,醜陋至極。

“你是怎麽抓走客棧和戲院裏的人的?為什麽戲院的人說沒見到人去聽戲?”楚暖問。

蘇笑春斜睨著他們,長久才開口說:“算了,人已經在我手中,我把所有事情告訴你們,你們用石雕來交換人質。”

篤定他們不敢不答應,他自顧自地說道:“存德鎮幾百年下來流傳一個這樣的說法,有一種戲曲能夠勾人魂魄,另一種石頭能夠禁錮人的魂魄。活人如果能吸收被石雕煉化的魂魄便可以得到強大的能量,不死不滅。老人都以為是假的,但我知道不是。我天生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也就是俗稱的陰陽眼。所以當我第一次看到郝玉梅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她是一只死靈。”

蘇笑春的聲音放緩,仿佛陷入了回憶:“我跟她合作,我提供人,提供舞臺,提供能禁錮靈魂的石雕,她排演能勾人心魂的折子戲。勾魂有三步,第一要入情,第二要動情,第三要沈迷。所以沒出戲演三天,三天都聽戲的人,靈魂被禁錮在石雕群中,永遠重覆戲曲中最陰暗的情緒,天長日久,生出怨氣,煉化出怨靈。演戲的人也一樣,所以每一出戲完成,都要換一批人來演。只聽了其中一兩場的,只要被勾起心中的陰暗情緒,靈魂就會破碎,被封印到小石雕中。他們的身體被我們藏在石雕裏,變成怨靈吸食的容器。”

他說著這麽殘忍的計劃,然而臉上卻帶著一抹沈醉的微笑,特別滲人:“本來以為你們收拾完郝玉梅發現其他人失蹤,必定會趕上最後一出戲,是你們運氣好。郝玉梅那死東西給我設了個套,戲提前結束,我只來得及把旅館剩下的人騙過去。守門的老孫被郝玉梅幻術欺騙了,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怎麽可能告訴你們真話呢?”

“所有的事情我都告訴你們了,只要你們把石雕都交出來,我就把那些人放了,以後也不會再要折子戲,咱們橋歸橋,路過路,互不幹涉!怎麽樣?”蘇笑春的笑容裏帶著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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