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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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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情人節的原因,即使現在已經是淩晨,電影院人也不少。莫北北靠在出口的墻上,旁邊的都暻秀低頭玩著手機。兩人沒有說話。沒一會兒樸燦烈買了熱牛奶過來。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樸燦烈想了想開口問道,“你一個人來看電影?”不只是樸燦烈驚訝,就連在一旁悶不吭聲的莫北北也覺得震驚,哪有情人節一個人看午夜電影的……

都暻秀擰開牛奶蓋子,聞言側過頭以同樣疑惑的語氣反問道,“一個人就不能看電影?”這是什麽邏輯,然後斟酌了幾秒鐘,慎重開口,“而且這是我路過的時候抽中的電影票。”他從口袋裏拿出已經蓋過章的電影票,莫北北靠著樸燦烈的肩膀,忍不住笑出了聲,“那個,這是情侶套票啊。”

“恩,這樣很好。”都暻秀並沒有察覺到莫北北語氣裏的調笑,煞有其事解釋道,“兩人座的沙發,正好另外一邊讓我放包,還有可樂。”他今天本來沒想來看電影的,畢竟最近上映的片子都沒他喜歡的,於是想要去超市買些韓牛什麽的吃大餐,一個人。後來經過商場的時候,那個打扮成麥兜的女孩非拉著他抽獎,居然抽中了電影情侶套票。截止日期就是今天。反正也沒什麽事,然後就過來看看了。

莫北北揉了揉肚子,對著樸燦烈撒嬌道,“燦燦,我餓了……”還沒等樸燦烈極其溫柔寵溺的說些什麽時,都暻秀又過來刷存在感,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片,認真道,“既然碰到了,一起吃飯吧。正好這個也是今天到期。”樸燦烈沒辦法只好轉過頭來,極力壓抑自己的無語,委婉開口,“那個……今天是情人節……”

都暻秀正在認真的讀著卡片上的字,聞言擡起頭一本正經的晃了晃手中的卡片道,“恩。情人節的話,送兩杯飲料。要不要去。”莫北北暗自掐了還欲說話的樸燦烈,笑嘻嘻的歪著頭開口,“謝謝了……我們去吃吧。”

情人節這天許多餐廳還有購物商場實行的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路邊光禿禿的樹上掛著彩燈,一閃一閃的。莫北北挽著樸燦烈的手臂,跟都暻秀愉快的聊天,“我其實也挺想一個人看午夜電影的,比如貞子咒怨神馬的。”樸燦烈適時的開口表達自己身為男朋友的存在感,“如果想看的話,我以後陪你。”雖然那種片子不是他的絲帶兒。

“……”都暻秀將衣服的拉鏈拉上,然後手縮在口袋裏,吸了吸鼻子。“隔壁的影廳不知道在放什麽電影,挺多人的。覺得會吵,所以沒去看。”此話一出,莫北北和樸燦烈同時噤聲了。兩人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什麽,引來都暻秀的頻頻側頭表示不解。

隔壁影廳估計人都坐滿了。當時莫北北也想看的,結果那個出票的小姐淡淡的上下瞟了他們一眼,“對不起,那部影片十九禁。需要出示相關證件證明自己的年齡。謝謝合作。”莫北北在進去影廳的時候特意停下腳步,仔細的端量了掛在墻上的海報,明明只是一個露背的女人背對著啊。直到他們走去影廳,好奇的在門口圍觀了一會兒,大屏幕上男人趴在女人身上進行著赤/裸裸的抽/插動作。頓時莫北北窘了,樸燦烈呵呵了。

情人節電影院最熱的影片是什麽。自然是能讓男人們得償所願的影片。

三個人坐在據說是西班牙風格的風情餐廳,莫北北撐著下巴看著白瓷的花瓶中的紅玫瑰,有些悶悶開口道,“從明天開始,晚自習時間加長一個小時,哎,感覺到了這個社會滿滿的惡意,不會好了。”其實一個小時也不長,只是想到學校活生生的剝奪了一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頓時比搶了錢包還覺得憤慨。

都暻秀表示十分同意莫北北的說法,跟著點了點頭。在這個冬天還沒有徹底過去的初春季節,每天早上起床都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他也不怎麽開口說話,只是無聲的吃著盤子裏的意面,眉頭不自然的皺起來,這個意面的味道真怪,番茄醬放得太多了。勉強著吃了幾口之後,喝了以後贈送的果汁。

對面莫北北和樸燦烈同喝一杯果汁,那個好看的玻璃杯裏插著兩根吸管。都暻秀忍不住開口,“那個,其實可以再叫一杯的。沒關系。”樸燦烈有一搭沒一搭的用叉子挑著盤子裏的意面,表示內傷了。這不是一杯果汁的問題!這是情調!情趣!懂不懂!兩人關系後來完全熟透了之後,他委婉的表示過自己的擔憂,嘟嘟這種性格怎麽找得到女朋友喲,真是愁死個人喲。樸燦烈甚至想過幹脆把自家姐姐推進嘟嘟這火坑吧。沒想到同時得到三雙白眼。

天氣有些偏幹燥,莫北北從包裏拿出護手霜,仔細的擦著。牛乳香味很好聞。樸燦烈大咧咧的伸出爪子,瞇了瞇眼笑著,正當兩人準備當都暻秀這浴霸不存在時,他突然有些遲疑開口問莫北北,“那個……這個好用嗎?”莫北北回過神來,一掌拍開樸燦烈的爪子,後者悻悻縮了回去。表示……都暻秀……明天見,咱們好好談談練習室的電燈泡夠不夠亮的人生觀話題。

莫北北點點頭笑道,“不是什麽牌子,我媽媽是這個牌子的忠實擁護者,所以家裏人用的都是這個。感覺還可以,挺滋潤的。”都暻秀從包裏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和筆,小心翼翼的像認真的小學生一樣,記下這支護手霜的牌子,他隨口解釋道,“因為我媽的手在冬天總是會皸裂,下次買支給她試試。”說完之後將筆收起來,對莫北北一笑,“謝謝了。”

三個人愉快的用完餐。當然這個愉快只是莫北北和都暻秀認為的。樸燦烈可不覺得這是個愉快的……宵夜?都暻秀在坐上回去的公車時,想起什麽,又從兜裏掏出看電影時別人給送的糖,遞給莫北北,“這個給你。”然後坐上公車離開。莫北北好奇的看了看手心裏造型奇異的糖果,類似於戒指的樣子,可以戴在手上,很像小時候吃的那種糖果。樸燦烈臉都黑了。

“戒指……不行不行,這個給我。”樸燦烈說著就要搶回莫北北手裏的糖果。莫北北拉長音調笑著,然後一手搭在樸燦烈肩膀上,裝作痞子調戲良家婦女的語氣道,“怎麽?想要戒指啊……”然後一把拽著樸燦烈的左手,將戒指糖果戴在他的無名指上,放開他,莫北北背著手哈哈笑道,“好啦好啦,我宣布,樸燦烈和都暻秀正式結成情侶……當當當當~”

“……”樸燦烈在原地恨不得倒地吐血不起,但是看著莫北北像只快樂的小兔子(恩?)一樣奔跑著,也趕緊追了上去。只是在小跑時,他也不忘取下糖果戒指,然後塞進嘴裏吧唧吧唧,還真別說,這糖挺好吃的……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你回去吧。晚安。”說著莫北北就要關上門,樸燦烈擋住,笑嘻嘻道,“你一個人在家叔叔阿姨不會放心的。”莫北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吐槽,“你在這裏,我爸媽更加不會放心。小偷比你安全多了。”這樣磨了幾分鐘之後,莫北北還是讓樸燦烈進屋了,畢竟這個時候樸阿姨樸叔叔也已經睡下了。

樸燦烈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心裏卻在打鼓……如果自己厚臉皮一點,完全可以賴在北北房間打個地鋪吧,可是自己臉皮還是太薄了……這是病!得治!

莫北北看著內褲上的一抹血,淡定的往放衛生棉的櫃子上抹去,結果發現全沒了,用光了。剛剛還淡定的臉色頓時難看極了。這樣蹲著無力的看著那抹血幾分鐘之後,她終於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然後盡量用平常平靜的語氣喊道,“樸燦烈!過來!”

樸燦烈踩著拖鞋奔了過去,站在門口。不知道北北叫自己是幹嘛。

“給我去買衛生棉,日用的一包。十片裝。夜用的一包,五片裝。”與她平靜淡定的語氣形成對比的是紅通通的小臉。

“……哦,好的。”樸燦烈楞了幾秒之後呆呆的轉身,呆呆的換鞋,呆呆的出門,最後呆呆的抱著塑料袋裏的衛生棉回來。臉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因為羞澀,總之紅了。

莫北北因為這種窘事,還有自己的難為情,出來之後頂著個黑臉,“爸爸媽媽真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樸燦烈等到她坐到沙發上,趕緊拿過一邊的毛毯蓋在她身上,現在是淩晨三點,可是兩人都沒有睡意。樸燦烈指了指茶幾上正冒著熱氣的杯子道,“給你泡了紅糖水,趁熱喝了吧。”然後有些責備自己,“不該帶你出去看夜場電影的,外面那麽冷……你該好好休息的。”手伸進毯子裏,直接撫在她有些冰涼的腳上,莫北北破天荒的在樸燦烈面前紅了臉,她掩飾性吼道,“你個豬……別玷汙我的玉足,謝謝!”可是卻沒掙紮,因為他的手很暖……

樸燦烈呵呵一笑,然後又斂去笑意,認真的思忖了幾分鐘之後,擡頭看向莫北北,試圖用她能接受的說法開口,“北北……有的時候看電影,看到男主角對女主角說什麽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我就很想笑。”

莫北北有些疑惑的恩了一聲,不明白他怎麽突然開口說這個。

“就算是我,我承認很喜歡你,不,是很愛你,但是我想這個世界上,論愛你的程度,我覺得我只能排第三。”樸燦烈繼續低頭揉著她的腳,她只能看到他的發頂,“因為叔叔阿姨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他們什麽都不圖,也不想有什麽回報,是希望你好。”

他擡起頭,認真道,“而我愛你卻有所圖,我希望你能像我愛你一樣愛我。所以我是貪心的。”

“所以,論程度,論付出,論真心,我只能排第三。”

莫北北低著頭不說話。良久在樸燦烈以為自己說錯話驚疑不定時,她終於擡頭笑著摟著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臉笑道,“我剛才說的是氣話。我巴不得我爸爸媽媽出去瀟灑個十天半個月,我沒怪他們。真的,我在看到冰箱上的字條時,也很開心,因為媽媽終於有一天不用一大早起床給我收拾衣服,做早餐,爸爸也終於有一天不用因為我要看綜藝節目而不去看電視財經新聞。只有他們兩個人,嗯哼,就讓他們短暫的回味一下兩人的肉麻二人世界吧。”這個世界上她最親的兩個人,是誰也無法能夠撼動的存在。

“恩,我們也過自己的二人世界。”

“燦燦,我們不是二人世界,我們是一人一豬世界,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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